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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三十一 问与清风风不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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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愣住了。

“……宫里知道了的话,王爷就会抛弃我?”

刘濯不说话,固执的态度表明他在等待回答而不是别的问题。石崇只得低下头,认真想了想,眼里突然寒光毕现,森森道:“如果真是如此,我就杀了泄密的人,然后强行带走你。”

“哼,你有胆量。”刘濯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低下头沉思起来,自言自语,“杀了吗……要说起来,做到这个地步也不算很过分。”

“是的。”石崇目不转睛地看着此时不知到底在想什么的刘濯,放慢语速强调,“因为那人毁掉的,可是我一辈子唯一幸福的理由。”

“那你的幸福也太脆弱了点。”刘濯随意地回了一句,也不去看石崇复杂的表情,取出一张信笺来,准备写些什么,却又犹豫起来,来来回回好几次,石崇终于忍不住又问:“是关于宫里的事?看王爷的样子,似乎很为难。”

“是的。我在做一个选择。”刘濯看了一眼石崇,道:“石崇,以你冷眼看来,我们兄弟关系怎么样?”

“嗯?”不明白为何突然问到这个,石崇认真想想,答道:“皇上和王爷们手足情深,不分彼此。”

刘濯笑起来,轻轻摇了摇头。“不止。”

他将手中的笔转来转去,说话语气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很多人都觉得过逝的大哥是最完美的皇子,而且大哥和我同父同母,但事实上,我最喜欢的是二哥。二哥大我三岁,看起来又凶又横,小时候和我们这些弟弟妹妹说话也是恶声恶气,其实却是最好说话不过了。他肯让我们藏在他那里躲过奶娘,还肯吃掉三哥不喜欢吃的茄子和我不喜欢吃的肥肉,想让他做什么,只要装哭就肯定没问题。我记得小时候,连那个刘济都很喜欢黏着他……”

听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夸赞别人可不是什么令人快乐的体验,但刘濯很少说这些家事,所以石崇舍不得放弃这极少的机会。他只好压抑着心中微妙的妒意,安静地听着。

“我们几个都过惯了享福的日子,什么朝廷,政事,总觉得那是父皇和大哥才要操心的。后来……”刘濯看着窗外,仿佛在讲与他无关的事般轻描淡写,“所有的事情全都压在了二哥身上。登基前三哥拉着我到仁政殿去看二哥,那时内侍们正在给二哥试穿冕服,一件件花纹繁复的衣裳压在他身上,我才发现其实二哥很瘦,很年轻。才十二岁啊……到现在我渐渐明白了朝政上的一些事后,更能体会他的辛苦。二哥努力管理着朝廷,守护着这个国家,同时也保护着我们。我一直在想,总有一天,我也要为他做一些事,帮助他,甚至是……保护他。”

石崇看着刘濯,不明白他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所以就算某日二哥恨我,我现在也必须这么做。此时此刻,我选择做一个权衡利弊的臣子,而不是一个一心为哥哥着想的弟弟。”

刘濯将写好的信笺装入信封封好,递给石崇。

“让驿站快马去送。”

石崇双手接过信,眼光扫过封套上的字迹,不由又担心地看了刘濯一眼。

“虽然我不应该多嘴,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他捏着信,“王爷,你想好了吗?”

“唔,”刘濯托腮看着空气中的某点,眼光中并未透出一点喜悲。

“就这样吧。”

阔别多年,江淮王刘弦终于又回到了这座繁华的都城。千秋节前,圣上下旨,江淮王教子有方,世子刘济护驾有功,念江淮王现已年老,准其回京颐养天年。为表感念皇恩之意,一进都城,刘弦连他江淮王府的门都没沾,就直接去宫中觐见了皇上,之后才回到王府。

王府里一派肃然。江淮王车马进了仪门,打开车门,便见世子刘济在车下行礼,道:“这王府空了这许多日子,如今迎得父王回京,实在可喜可贺。”

刘弦站在车上,灰白的胡须在细细的风中微微抖动,表情因脸上纵横的皱纹而显得更为严肃,他俯视许久不见的儿子,以年老王爷的惯有的持重口吻,慢悠悠开口道:“只是可喜可贺?你倒像是一点儿都不挂念我这个父王。”

“这话实在冤枉。”刘济亲自将父王搀下车来,笑道:“一路上派去问安的家人们,难道就没提半句孩儿的好?”

二人在仆从簇拥下走向正堂。家人打起帘子,刘济同父亲一前一后进来,刘弦在主位坐下,刘济侍立在侧,待小婢奉上茶来,他亲自呈到父王桌上。

侍从人等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江淮王端起茶盅细细品来,叹息道:“果然论到茶,还是这神都香蕴最不同。”

“我们江淮也算是灵山秀水,并不差这都中多少吧。”

江淮王摇摇头。“你是不觉得,你在这都中才住了几年,怎么能知道为父心中的乡愁。”

刘济笑着道:“也是,对于父亲来说,京城才是故乡。我虽然小时候也住在京城,但真正记得的,还是江淮国的山清水秀多一些。”他略一顿,又问:“姐姐和姐夫何时回京?”

“元英打点完那边王府里的事情,就和沂儿一起回来,最晚不过三个月。”刘弦忽然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就又回到了京城。”

刘济笑笑,道:“这次还是多亏了各位大人的帮助。”

刘弦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冷笑不语,刘济看着父王冷峻的神色,心下了然,又道,“当然,也是何铭的牺牲换来的。”

父子团聚的喜悦气氛消失殆尽。江淮王将手中的茶盅重重搁在桌上,话语里带着怒意。

“为什么杀了何铭?”

刘济不为所动,静静垂手站着,道:“看来此事让父亲惦记了很久。”

“何铭跟了我这么久,也算是忠心耿耿。不论你怎么计划的,杀了他,未免太不给我这当爹的面子了。”

“此事孩儿也是出于无奈,”刘济平静地看着父亲,“当时父王不在都中,刘深的几个兄弟也都还未走,真有什么事未必对我们有利。加之我见他当时的架势,刺杀未必成功,如若被俘,万一嘴不牢招了什么,于我们大大不利,倒不如我去了结了他。”

他淡淡一笑,继续道:“说来,父王这次能顺利回京,除了各位大人的帮携外,杀死刺客这件功劳也是作用很大呢。一些原本并不支持我们的朝臣,也因为此事,稍微改变了对父王的成见呢。”

他说得句句在理,江淮王沉吟片刻,神色缓和了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何铭是与你一起去的?”

“不是。”

“那你为何也在场?”

“说来也巧,青君让我陪她去进香,就在进香路上遇着了。”

“……济儿。”

“是,父王。”

“廖家的小姐,眼见是要进宫了,再不可直唤她闺名,也不要再去廖府里找她了。”

刘济不置可否,淡淡道,“孩儿何曾找过她?每次都是她差了人下帖子请的。至于名字,是孩儿疏忽了,以后自会改过。只不过廖大小姐要嫁入宫中,只怕没那么容易呢。”

“怎么?”

“父王只等着看就知道了。”刘济低着头似笑非笑。“横竖到时候,总会有一场戏唱的。”

冯长辰斜睨一眼托盘里的各色石料,百无聊赖地抿了一口手中的茶。顾承念坐在高几另一边,此刻正专注地看着老板手中的石块。

“公子您请看,”老板将那块温润的石头凑到他眼前,“这是上好的田黄!这卖相,细腻、温润、光洁……最为奇特的是它肌里,您看,有隐约可见的萝卜纹状细纹,颜色外浓而向内逐渐变淡……”

冯长辰打断了他的话,“李老板,你别在那耍贫嘴了,东西好坏,我们岂有看不出的道理,还需要你在这儿唠叨。我可和你说好了,老顾是我铁中铁的哥们儿,他今天买石头刻印可是要送人的,你要是敢忽悠我们,看从今以后还有没有人上你采珍阁的门!”

“哎哟冯三爷,看您说的,您是知道我的,心拙嘴笨,这一行里出了名的老实人,从不诳人的!就算是诳,也断不敢诳到冯三爷身上,您说是不是?”

“老实人?就你还老实人!就是因为你这欺软怕硬的性子,我今天才跟了他来,若是只他一个人,我是绝不会让他上你这门的。”

那老板只是点头哈腰地应承。冯长辰搁下茶盅,向那边不知在看什么的顾承念道:“怎么样?有没有入你眼的?”

顾承念不说话,视线在采珍阁的店堂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对面的槅架上。冯长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架子上也摆着些石料,便道:“老板,那红红的也是石头?”

“怎么不是呢!我这儿除了石头,还能有别的不成!”老板走过去,从怀里掏出块丝帕裹了那石头,小心翼翼地捧过来给二人看。

“这是凤血石,采自浙西玉岩山上,通体鲜红欲滴,据说是凤凰的血凝成。”

顾承念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石头滑腻的表面。如心腔中刚刚溢出的鲜血一般的红色刺激着他的眼睛,其中的寓意让他的心也不由随之驰荡起来,老板的介绍一句也没有听进耳去。

“……凤凰的啼血,感动了天地。于是玉皇大帝命地藏菩萨将凤凰血和凤凰蛋点化成美丽的丹石,并赋予它们逢凶化吉,驱邪扬善,惩恶布爱的力量。从此,玉岩山上凤凰血和凤凰蛋经过千万年的埋藏,而成了……”

“打住!”冯长辰注意到顾承念根本没在听,便拧着眉毛向李老板道:“说实话我觉着这故事怪没劲的,您老不用讲了。”

“没劲?我的三爷,这多么感人,这……”

冯长辰不理他,转过头去问顾承念:“看来你是看上这个了?”

顾承念点点头:“是的。”

“好东西倒是好东西……不知开价多少?”

老板举起两个手指。“少一个子儿不卖。”

“二?……二十?!一块石头二十两?不是吧!忒有些贵了!”冯长辰才抱怨了两句,却见顾承念默不做声的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卷银子,放在桌上。

“这里正好是二十两。您称一下吧。”

“老顾!你发横财了吧!?怎么突然这么多钱!二十两,怕是你半年的俸银了吧!”

两脚迈出采珍阁的大门,冯长辰便嚷嚷起来。顾承念素日节俭众所周知,他孝敬爹娘到了不惜苛待自己的地步,手头一富余便托人捎给家里,身边的钱经常超不过一吊。对于自己突然的慷慨,他却轻描淡写:“爹娘让我也留下些自己花用,我便留了这些。”

“诶?那也不至于就这么一下都花光吧!”冯长辰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好友,“老顾你脑筋没搭错弦吧……”

“……没有。”

“噢,还有啊,送给谁的也不告诉我。我可先告诉你,要是这是给陆太傅的可就早些免了吧,我知道你窝在那鸿胪寺屈才得很,但是送礼给陆大人绝对不明智,我爹说过,陆太傅可是天下第一清廉人,你要是这么来一下,万一他老人家一生气……”

当然不会是送给老师的!顾承念轻声叹气,却也不好打断冯长辰的长篇大论,到最后还是冯长辰自己说到口干,才摸摸肚子,道:“老顾,我饿了。”

天确实已不早,顾承念想着就此别过,各回家吃饭,冯长辰却指着不远的饭馆道:“我们下馆子吧!”

顾承念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了庚寅,其实,这个,我……”

“其实你已囊中羞涩了是吧!没事!有冯爷我还能让你花钱~”

说来这真是主要原因,被冯长辰点破,他倒反而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跟着冯长辰进了那家名叫“三风楼”的饭馆。

冯氏理论曰,这世上的人思考的问题无非三类:我怎么才能吃饱,我为什么要吃,以及——我今天下午吃什么?

他把自己划入第三类,把顾承念及魏国的大部分人划入第二类,还大言不惭地说,因为国力昌盛民无饥馁,所以当今天下所有的麻烦事都是第二类人惹的,顾承念听了,又觉荒谬又觉好笑,也只是无言以对。

魏国都城极尽繁华,商号店铺云集,尤其又以秀丽风景和种类众多的美食享誉全国,加之豪门贵胄富商巨贾又多,各式饭馆酒楼的生意自是红火。当下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三风楼内人声鼎沸,叫菜声,吆喝声,店小二的招呼声混杂着空气中的酒香菜香刺激着人的眼耳口鼻,其如火如荼之势,不下于勾栏瓦肆。冯长辰不顾顾承念的劝阻,满满点了一桌子菜,还要了一壶酒,挥舞着筷子道:“吃!吃饱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他喊得很大声,周围有人听到了便笑起来,顾承念觉得有些丢人,不由低下头去,冯长辰却大大咧咧的和笑他的人举起杯子对饮起来。他知道顾承念不喝酒,便也不勉强,一边喝一边道:“刚才你给老板的那个印样,那是什么字啊?居然连专营刻印的采珍阁老板都不认识!”

顾承念却低着头,半晌,问道:“今日去找你时,见你家门前站了几个人,不让进去,是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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