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洞房(1 / 1)
“这书是人送的,我不知他是怎么得来的。”奚梅咳了几声,又道。
“送你书的那人是谁?”东篱追问。
奚梅脸色变了变,眼神看向别处,冷道,“恕我不能告知。”
“那人姓秦,可对?”东篱依然胸有成竹,丝毫也不在意地道出,眼睛却一直盯着奚梅的神色,不放过一点破绽。
奚梅神色忽然放松的下来,道,“你说的不错,是一位姓秦的老板送的。”
东篱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此时却见着一个人从屋子外闯了进来,便是那浓妆艳抹的老鸨,那人急匆匆地道,“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都说了奚梅正在养病,不宜见客!”
东篱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扔过去,那老鸨眼疾手快的接住,仔细一看,却是一块上好的蓝田玉,细细雕刻成一只鳌鱼的样子,龙头鱼身。那人拿过来,爱不释手,“玉必有工,工必有意,意必吉祥。你这玉刻成鳌鱼形状,意为独占鳌头之意,”那人嬉笑着打量东篱,道,“看来公子野心不小啊。”
“随便买的,没什么寓意。这玉就送你了,这一月不许任何人接近奚梅,明白?”东篱面无表情的吩咐,像是在打点一个奴才。
那人将玉收到袖子里,道,“想不到公子你居然还有情有义,只是我不叫人见他,有没有偷儿来,我就不清楚了。”
“这你无需担心,”东篱理了理袖子,抬眼,“若是你违背我的意思,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死无全尸。”
那人也不害怕,却做出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笑道,“小人明白,定然遵从公子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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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出了南馆,秋小风还一脸傻兮兮的拽着东篱的衣袖,边走边问,“小篱,你到底是不是那魔头的男宠啊,怎么,”怎么这作风这么不对劲儿。
东篱忧伤的望着秋小风,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细弱地道,“秋大哥,我每日受到教主的影响,因而可能变得有些怪异,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东篱抬起头来扯掉了秋小风的一根头发,秋小风疼得窜起来,就听见东篱似笑非笑地道,“秋大哥,你来打我啊。”
秋小风捂脸,心里默默道:难道是长期受压迫造成的精神失常?
“小篱,你等等我啊。”
秋小风撒开脚丫子狂奔追去。
两人回到了客栈,东篱进门正打算关门,秋小风一脚跨进了房门,顺手还将门锁上,就见着东篱开始脱衣裳,腰带随便仍在了地上,此人慢条斯理地翻身上-床,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白梅。
秋小风惊了,问,“小篱,你从南馆里顺走的?”
东篱伸出手指弹了下那枝干,随意答道,“秋大哥,我抢书的时候顺手牵羊了,”东篱转头,放柔了声音,道,“秋大哥可不要说出去啊。”
秋小风又往前走了两步,搓了搓手,贼兮兮地笑道,“小篱,你不要我说出去,可得贿赂下我啊。”
东篱见此人明明是个软嫩软嫩的小包子,偏偏喜欢做出一副猥∑琐样子,还喜欢人家叫他大侠,东篱招了招手,道,“秋大哥,快过来。”
于是秋小风就顺理成章的脱了鞋,顺利成章的钻到了东篱的被窝里,伸手搂住东篱的腰,正准备轻薄轻薄,结果却觉得肩膀巨疼,一见,却见东篱拿着那白梅的尖端扎了过来,陷入皮肉里。
秋小风当即就哭了,惨兮兮地道,“小篱,你谋杀亲夫啊。”
东篱温柔的摸了摸秋小风的头发,道,“秋大哥,你别哭啊。”说着就侧过头去亲了亲秋小风的唇角,秋小风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却见东篱已经不理他了,转头研究那根沾着血的白梅枝,只见那白梅枝上的梅花像是被血染成红色似的,闪着血光。东篱顺手将之折成两半,从白梅枝里抽出一根银针,银针是漆黑的,有毒。
然后就听见秋小风捂着肩膀蜷缩成一团,惨叫,“疼、疼,好疼啊,坏了坏了,啊——”
东篱转头打量此人,只见他满面潮红,深情诡异,血从手指的缝隙里渗透出来。东篱转头,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抓下来,血不断从伤口中渗透出,变成了黑色。
“原来是这样。”东篱抓起秋小风的衣服,胡乱擦了擦那血迹,把秋小风疼得龇牙咧嘴,吼道,“你、你拿我试毒!”
东篱将那梅枝随便扔在地上,道,“那并不是毒,只是让人暂时疼痛难忍,最后会在肩膀上多个梅花伤疤。”东篱歪着头,想了想,“梅花伤疤也挺好看的,秋大哥。”
秋小风被那句“暂时疼痛难忍”吓得魂不附体,最后哭哭啼啼地道,“小篱,你真不愧是魔教教主的男宠啊,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你、你——”
东篱伸手掐了一下秋小风的脸蛋,一翻身将他扑到在床上,一只手按住他疼得发木的肩膀,眯起眼睛,道,“秋大哥,为了补偿你,我们就洞房吧。”
秋小风疼得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想要把他的手推开,却愣是挣脱不了,“疼疼、疼死了,你、你松手——”
然后知听见一声帛裂,东篱伸手就将秋小风的衣裳给撕下来,随便仍在地上,那肩膀就露了出来,已经红了一大片,伤口停止流血,渐渐开始结痂。秋小风十分可怜的眼泪汪汪地望着东篱,轻轻咬着下唇,然后开始破口大骂,“你给我走开!往我平日里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如此对我!”
东篱伸手捂住秋小风的嘴,秋小风忘了用鼻子吸气,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晕过去,“尼饭手,饭手,尼个喔饭手……”
东篱手上的劲丝毫不松,秋小风完全不能挣扎,只瞥见东篱正认真看着那还沾着血迹的梅花印记,然后他低下头,轻轻的将唇烙了上去。
秋小风又疼又痒,十分的不舒服,愤愤不平,“就算你这样,我也是不会屈服的。”不过却色心不死的伸出舌尖舔了下东篱捂住他嘴唇的手掌。
东篱面色平静的看着他,眼神微愣,泛出一阵冷意,不过又迅速掩盖过去,换成了平日里不愠不火地温柔笑意,道,“秋大哥,我很喜欢你啊。”
秋小风瞬间傻了,被这温柔的语气安抚,不确定道,“真、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呢?”
“你好像是没骗过我。”秋小风想了一会儿,道。
秋小风沉默了一会儿,舔了舔唇角,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何时偏过你呢?”
“再上一句。”
“秋大哥,我很喜欢你啊。”东篱继续回想。
虽然这句很喜欢,不过,“再上一句。”
“忘了。”
“你骗人!”秋小风被按住肩膀,已经麻木了,气鼓鼓地说道,“你好好想想,想不起来,我就不原谅你了。”
“秋大哥,为了补偿你,我们就洞房吧。”
秋小风伸手捂住鼻子,才觉得鼻血热热的流了一手,他若无其事的拉过一边的衣裳擦了两下,轻咳了两声,笑嘻嘻地道,“你可不能反悔!”
“你适才用我的衣服擦鼻血了。”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好,那我们不管细节了,这就开始吧。”美人眯起眼睛,弯了弯唇角,居高临下地道。
“会不会发展得太快了,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秋小风拉过被子咬住,矜持的说。
“我可不是。”东篱按住秋小风,开始扒他衣裳。
不了一会儿,秋小风就被扒了个精光,裸得十分漂亮,他缩在被子里,拍了拍脑子,发现了问题的根源,“我觉得这个情况不太对。”
“有哪里不对,秋大哥?”东篱压住他,伸手勾住他的下巴,低头就又亲了下去。软软糯糯的嘴唇透着一股松子糖的味道,东篱添了两下,舌尖探入了秋小风的嘴里,舔过齿冠。
秋小风满面通红,重重喘着气,最后上气不接下气,那清幽的檀香气味,让人心驰神往,他一把把身上的人推开,道,“你、你不是应该在下面!”
东篱停顿了一会儿,说,“君子远庖厨,我没下过面。秋大哥?”
“我、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你不要假装听不懂!”秋小风语无伦次,哆嗦了半天。
东篱饶有趣味儿的伸手逮住他的一缕头发,在指尖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然后轻轻一扯,疼得秋小风龇牙咧嘴,又听见东篱有些冷漠的声音传来,“我从不会让人在我之上。”
“啊?”秋小风掏了掏耳朵,他从来也没有听见此人这般说话过,那模样,哪里像是什么男宠,活脱脱地魔教教主的作风。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此人温温柔柔靠过来,发丝扫在秋小风的脸上,轻道,“秋大哥,人家不想在下面,你难道忍心如此对我?”
“那、那你和你们那教主在一起,他、他、他也……”
东篱眯起眼睛,红唇轻启,“我被那魔头欺负得怕了,因而不想在被人那般对待了,秋大哥,你难道也是心怀不轨?你救我出来,难道也是为此?我还以为秋大哥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没想到也是——”
秋小风看着他泫然欲泣的模样,手忙脚乱的开始解释,“不、不是!你可别胡思乱想啊!小篱,我是真心对你好的,绝没有其他意思,真的!我发誓!”
只见东篱慢慢开始起身穿衣裳,然后穿鞋子,俨然一副不干了的样子,道,“秋大哥不必再说了,你我有缘无分,还是就此别过为好。”
秋小风悔得肠子都青了,在美人一脚落地之前,及时地制止了他,一把将他拉住,道,“好、好吧,你在上面就你在上面。”
“你不后悔?”
“我秋小风做事,什么时候后悔过!”此人信誓旦旦,就差捉月盟言,以他的俊脸担保了。
“秋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秋小风还没来得及欣慰一番,就被一把推到在了床上,然后他有些忧伤的感慨,好人真是不好当啊。
秋小风本来就裸得十分的光滑,因而之后的过程,咳咳,自然十分的方便。
“你怎么不脱!”
秋小风发现了问题的根源,色心不死地去逮美人的衣带,东篱也没有阻拦他,于是秋小风顺手一拉,美人的外衣就被拉开了,秋小风咽了一口口水,心说为什么明明是美人却不喜欢被人压,喜欢压别人呢。
美人的锁骨显露出来,衣裳也被拉下来,肩膀莹润光滑,身材十分柔韧结实,却没有通常情况下秋小风想象的那样弱不禁风般的柔弱感觉——虽然从此人温柔的语调,泫然欲泣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漂亮的面容上完全看不出来。
秋小风心里打了个突,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过——
当美人伏在他身上,开始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吻下去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艳福不浅啊,于是在矛盾与纠结之中,秋小风就从了。
“疼、疼疼!你、你轻、轻点!”秋小风上气不接下气,奈何美人死死压住他,他连动也不能动。
“秋大哥,你把腿抬上来一点。”美人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又俯下|身去亲他的眼睛,那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两滴水珠,东篱一手掐住他的下巴,歪着头,“秋大哥,你说过你不后悔的啊。”
“你、你不要,得、得寸进尺!”秋小风断断续续地道。
“既然如此——”东篱双手掐着他的腰,又进去了一点,他喘着气,说,“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吧。”
“你——啊!你丧心病狂!令人发指!”他刚一说完就,就被人把手拉过去环在了东篱的脖子上,美人如墨柔顺的青丝挠在秋小风的脸上,秋小风喘着粗气,心里想着,既然都这样了,那不如亲个够本。于是秋小风就圈着美人的脖子胡乱地亲了过去,在那红润润的唇上啃了又啃。
“秋大哥,你还挺可爱的。”美人偏头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感叹道。
秋小风只听完他说过这句话之后,就觉得下面更加疼痛起来,那火热摩擦着的地方实在是痛得麻木,心里泪如雨下,然后骂道,“你、你就不能慢点吗!”
“慢不下来啊。”
“流、流血了!”
“流就流吧,又不是我的血。”
“你、你你,丧心病狂!”
东篱听到此处,弯了弯唇角,似笑非笑道,“秋大哥,你这样夸我,我好感动。”
“呜呜呜,疼死啦!”
东篱搂着秋小风的腰,在那梅花伤疤上舔了舔,然后一口咬了下去,秋小风只觉得皮肉都要被咬碎了一样,痛得无以复加,他瞥过眼看到面前血光乍现,那肩膀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他迷茫地看着东篱的眼睛,突然有些害怕。
过了许久之后,秋小风终于两眼一翻,晕过去了,然后他似乎听见美人说,“等本座弄死了武林盟主那些人之后就抓你回去当男宠,秋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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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秋小风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被子已经没人了,浑身上下乱糟糟的,如同被人丢在了这里一样,他忽然觉得有些心塞,往四周看了看,愣了许久才开始唱歌,“就是爱到深处才由他,碎了心也要放得下,难道忘了那爱他的伤已密密麻麻……呜呜呜,太特么丧心病狂了,一咬一口血啊……”
秋小风沉思了半天,直到日上三竿,他还在沉思。
“唉,算了算了,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他占有,他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娘的,我特么在干嘛。”
“心塞。”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常恣嗟。”
“我特么为什么要背诗……”
“心塞。”
东篱端着药站在门口,听他背诗背了整整一个时辰,也不由得感叹此人真是博学多才,一共说了五十九次“心塞”,说了十九次“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背了九十九次《蜀道难》,他忍无可忍,终于带着温暖的笑意,一脚踹开了门,手中的汤药竟然一点儿也没洒。当然,药还是温的,内力什么的不解释。
秋小风应声转过头去,只见美人逆光站在门边,刺眼的光落在他的肩膀上,身着一身雪白锦缎宽袖中衣,外边套着一件紫色广袖长袍,镶嵌玄色着忍冬缠枝纹衣缘,腰间皂色腰带上垂着一个白玉睚眦纹玉佩。
睚眦乃好斗凶邪之物,怎能用来当配饰?然而他又听他哥说过,只有身具杀意者才能压住这凶煞志气,反而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小篱,你可回来了,呜呜呜,我要饿死了。”秋小风伸手扣着床栏,哭哭啼啼地说。
“秋大哥,你有手有脚,怎会饿死呢?”
秋小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脚,无一处不疼痛,“有手有脚都不能动啊。”
说罢,只见东篱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伸手揉了揉秋小风的头发,将碗递到了秋小风的唇边,“喝吧。”
“这是啥?”
“红糖水。”
秋小风嚼了嚼,皱着眉头,“我怎么觉得里面有肉。”
东篱笑了笑,“那是桂圆。”
秋小风信以为真,感动极了,“小篱,我们回去就成亲吧。”
“那是自然了。”
秋小风闻到东篱身上的檀香气味,十分好闻,秋小风拖着疼痛的躯体,依旧色心不死地要去亲美人,东篱不闪不躲,让他亲了个正着,那温柔似水的眼眸望着他,恍若一池湖水。
“那拜堂的时候,我做新郎官,你做新娘子好不好?”秋小风抓着东篱的手,道。
“也好。”
秋小风扑过去搂住他,“真好。小篱,我好喜欢你啊。”
东篱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答道,“我也喜欢你啊,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