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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点滴小事之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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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宫之杜家的专属医生就被急急忙忙地招来了主宅之中。

整个主宅灯火通明,大小姐高烧不退,家主睡不着觉,几位少爷也睡不着,索性第二天是休息日,每个人都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于是干脆披衣起床,只在清的房间露了个面就被医生和家主统统以“人多碍事”的理由被赶了回去,只好就在会客室里维持着谁都看不惯谁的架势呆着,等着听医生的结果。

家里的主人们都不睡觉,于是下人们也得跟着忙活。

可到最后医生对于这种情况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建议,大小姐每次受伤之后都得发烧,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没法让她一周之内就和之前一样活蹦乱跳,也只能照例嘱咐佣人好生照料,身边的人多照顾心情,嘱咐本人多休息,按时吃药,仅此而已。

直到走出了主宅很久,医生才叹了口气,摇摇头。

宫之杜家最小的这对双胞胎都是这样,自出生起就身体不好,尤其是小小姐。他做这家的专属医生二十多年,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双胞胎出生的时候有多凶险。

那时候千代子夫人本身就体弱,加上孕育的是一双儿女,孩子们在身体本能地里争夺营养,最后输了的是女儿。清出生的时候又瘦又小,就连千代子夫人自己都觉得这个女儿一定活不下来,不过所幸还有儿子,当初结婚时代表伊村家与宫之杜家定下的契约能生效,虽然可惜很女儿不能成活,离婚的时候却是走得相当潇洒。

最后清的命是在宫之杜玄一郎的严命之下,专属的医生和医院的医生一起,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才抢回来的。

正是因为得来不易,所以才特别宝贝,而宝贝到了不让她出门的程度,对本来就不太好的身体绝对没有好处,而此时坏处的最大体现就是,只需要一点小伤口就能让她病上许多天,任何药物都没法减轻她一丝病痛。

不是没建议过让她多出门走走,可是宫之杜玄一郎却十年如一日地忽视了这句医嘱,没了家主的允许,就算是少爷们也没法带着小姐出门。

算了,这不是他一个医生该管的事情。

坐在车里被送回家的医生又叹了口气,靠着座椅后背闭目养神,把自己所供职的这家的事情抛诸脑后,开始考虑回家要让妻子给自己煮什么夜宵。

因为自己一个人的事情闹到全家都忙上忙下,作为宫之杜清本人来说,虽然这种事情在过去的十六年中实在是经常发生,却依旧不能觉得心安理得。

“父亲大人,您快去睡觉吧,我真的没事。”她努力扬起微笑,对着坐在她窗边的宫之杜玄一郎微笑,“过几天就会好了。”

宫之杜玄一郎却并没有行动,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女仆给她换上新的湿毛巾降温,等女仆重又退下之后才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谁弄的。”

他打量着女儿胳膊上包扎着绷带的地方,本来就皱着的眉头如今皱得更紧了。

他只是出门一天没在家就闹成现在这样,如果说他此时居然不生气,那他就不是宫之杜玄一郎。

就如同最心爱的物件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被莫名其妙不知是谁的人打碎了一样。对于这种情况,第一件事绝对不是想办法修复,而是追究打碎它的人的责任。

“啊……就是我一个不小心……”少女悄悄地把头埋进被子里,“……摔了一跤。”

“我告诉过你,禁止在家里奔跑的吧。”宫之杜玄一郎脸色更加糟糕,“你是怎么做的?”

“……抱歉。”

“在身体好起来之前禁止你出这间房间。”宫之杜玄一郎直接下了惩罚方案,“六月之前禁止去庭院,禁足主宅。”

清缩在被子里静静听,玄一郎说一句她应一句,要多乖巧有多乖巧,最后终于让家主的怒气稍减了一些,语气也温柔了下来,恢复了对待自家女儿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温柔。

“生病的时候要自己注意身体,别勉强。”

“恩。”

“暂时会多调一名女仆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的都跟下人说,没有什么是不能满足的,恩?”

“恩,我知道的。”

“好好休息,我走了。”

“好……啊,父亲大人。”少女出声叫住了正准备出门的玄一郎,“哥哥们……”

“我会告诉他们回去睡觉,放心。”

“恩,谢谢父亲大人。”

“小事。”

玄一郎离开了房间之后,宫之杜清才从被子里露出脸来,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对她来说,发烧是件很难受的事情,头疼得要死不说,就连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每一寸骨头,每一片肌肤都在疼。虽然包括医生在内的每个人都嘱咐她要好好休息,可她甚至疼得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

皮肤与周围的任何物品、甚至皮肤与皮肤之间的些许接触都能让她疼得恨不得大声喊叫,她想象自己已经蜷缩在床上拼命哭喊,可现实却是她乖巧地躺在床上,任女仆把那块让她难受到极点的毛巾拿下来,却在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的时候就又迅速地换了一块重新按上她的额头,继续让这块毛巾压迫她快到极限的神经。

“清大人,稍微睡一会儿吧。”女仆恭顺地在她床边建议,于是她就顺从地闭上眼睛,却一点也睡不着。

根本不可能睡得着,可是她是温顺的大小姐,一直都是,所以就算睡不着也会安静地躺着,这是她做了十六年的事情。

就这样闭着眼睛在脑袋里数着秒等天亮,直到最后眼皮已经能感觉到清晨的阳光凉薄的温度才有了一丝睡意,靠着这一丝睡意,从晚上热度升上去之后一直都没合过眼的少女终于浅浅地睡了过去。

虽然被家主打发了下人来通知说没事了都回去睡觉,不过别人他不知道,反正身为双胞胎哥哥的雅却没能真的睡着。

家里对这个妹妹保护得太好,上一次摔倒都是至少五年以前的事情,至于上一次这样严重的受伤就是更久远以前的事情了,久远到他甚至都忘记自家妹妹还有受伤了就会发烧的惯例。

就算知道,那时候他也才十岁左右,对这种事情也没有足够的认知。

这次是他第一次如此确切地明白“受伤”这种事情,对于清来说是什么样的意义。

结果这笨蛋居然还敢反过来一直告诉他们“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怎么可能没关系!

他偶尔也会发热,一母同胞,拥有几乎同样体质的他当然知道自家妹妹现在是以一种多么痛苦的姿态来面对长夜,好歹他难受了还会发脾气,可自家妹妹性格几乎与他完全相反,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为难任何人,更别提发脾气。

一整个晚上,宫之杜雅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暴躁得想要踹桌子。

他或许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重视这个妹妹,可现在她因为他的疏忽而痛苦地在离他那么远的地方挣扎,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这糟糕到无可想象的程度。

第二天一早,如之前玄一郎所说一样,从千富那里接受了“照顾大小姐”的任务的新女仆就到了位于家主房间对面的小姐房间,接替了原先已经忙碌了一整夜的那位,迅速地开始了照顾小姐的工作。

拼命争取到了这个职位的浅木春给清替换了用来降温的湿毛巾,一边充满内疚地替她掖了掖被角。

如果不是为了要替她说话,大小姐也不会闹到现在这样。

昨晚医生回去之后有多少人依旧没睡好她不知道,可她确确实实地辗转了一整夜,今天一早就向千富主动要求来照顾大小姐。

本来千富想要让阿妙来做这件工作,阿妙毕竟在宫之杜家呆了五年,对于照顾主人的事情驾轻就熟,无论如何都是阿妙看起来比较适合,不过她在家里也曾经在两位妹妹生病的时候照顾过她们,比起阿妙来说反而多了许多照顾病人的经验。

最终凭借经验获了胜,阿妙和千富额外嘱咐了她很多注意事项,这才放她来小姐房间里。

说到底都是她的错,此时能来照顾小姐,算是稍微弥补了她的愧疚之心,于是她把一切都做得更加用心。

刚换了两块毛巾的工夫,清就睁开了眼睛。

里面一点也没有因为生病和刚睡醒而产生的迷离感,反而一片清明,甚至清明得发亮。突然睡醒的少女把浅木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道了歉。

“抱歉清小姐,吵醒你了么?”

清没回答,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浅木春,最后扯出一个微弱的笑。

“没有吵醒我,来的是小春你,真好。”她说。

她的声音依旧很温柔,比起平时却少了许多元气,听上去格外让人心疼,也让浅木春增添了更多的愧疚。

“抱歉清小姐,都是因为我……”

“不用抱歉,都是小事,没关系的。”

“可是……”

“没关系。”清略微加重了声音打断了浅木春的话,对她来说这音量几乎是极限,如果那少女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那只好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清有些无奈地想道。

想要帮她说话是她自己的决定,摔跤是因为她自己的疏忽,明明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喜欢争着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她不喜欢听见道歉,谁的都不喜欢。

所以每次听见道歉都会很无奈。

小春是不会明白清在想什么的,事实上,自从十岁之后她就再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些话,能明白这些的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

如果说出来的话,大概会被灌输关于“你是宫之杜家的大小姐,你什么错都没有,如果有错绝对是别人的错”这种内容的说教,小时候被说这么教多了,之后也就学乖了,不再说关于这些的任何一个字。

可不喜欢还是不喜欢,不会因为她什么都不说而改变。

所以听见小春一叠声的道歉,她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再不说什么。

发烧的时候,身体的感官被放大到了无限倍以上,就连声音在空气中的震动都让她头疼不已,就连试图不听都做不到,实在是很有一些痛苦的。

小春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过于活泼了,虽然平时会觉得这样的下人很有意思,可在她生病的时候还放在身边,这煎熬太大了。

——谁来救救她,把小春暂时带出去忏悔完再回来都好,只求她别在她耳边继续唠叨了……

清默默地躺在床上想。

后来救星就真的来了。

可惜救星来的时候把门摔得乒乓响,吵得她脑袋就像瞬间炸掉了一样疼了很久,疼痛牵动视觉,她甚至没能第一时间看到这个人是谁。

本来想想也就该明白了,可发着烧,她的思维能力已经降低到了极点,就连这些简单的东西都没能想明白。

直到那个人把小春赶了出去自己在她床前站好,她这才看清来人到底是谁。

“哥……”

她只叫了这么一声,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突然就盈眶了。

少年只是随意地恩了一声,与此同时伸手拿掉了她额头上的那块毛巾,用自己的手背轻轻盖住她的额头试温度。

只比自己的高一点点,低烧。

他花了一整夜终于想起来,上一次她因为受伤而发烧也是这样,低烧了一整个星期,那时候她还小,还懂得难受了要哭叫,不会像现在这样连生病都维持着温柔的宫之杜家大小姐的形象。

她很小的时候的哭叫声在他脑内响了半晚上,所以一早家主刚出门,他就直接来了她的房间。

虽然不能帮她分担疼痛,可是至少在她难受的时候他想要陪在她身边。

这是做哥哥的义务。

他是这么想的。

“疼么。”他问。

“好疼……”少女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哥……特别疼……”

“恩,我知道。”他点头,“所以哭也没关系,我把人都赶走了。”

“我可以撒娇么?”

“……今天特别允许你对我撒娇。”少年扭过脸去,本想伸出手,可伸到一半却又收了回去。

少女于是从被子里把两只手都伸出来,拽住了雅的手。

最初触碰的时候,从指间传来的刺痛感差点让她收回手,可下一秒她就立刻以此刻能发出的最大的力量拼命握住了对方的手。

可即使是此刻能使出的最大的力量,能做到的也只是轻轻地握住而已,很快就将将有了要滑落的趋势。

雅于是反手握住她的,顺势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哥,你抱抱我……”小少女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亲兄,“我好难受,你抱抱我……”

少年于是无声地点头,从床上把清温柔地捞起来搂进怀里,尽量维持着不轻不重的力道,不让自己给她带来更大的痛苦。

身上穿的是家居的丝绸衬衫,来之前特意换了最柔软的一件,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妹妹在疼得发抖,虽然如此却依旧没有放松拽着他的力道。

她紧紧握着他的衣襟,哽咽出声。

最后哭累了的少女就这样握着亲兄的手,沉沉地睡了过去。

生病本来就虚弱,又一整夜都没睡,此时她几乎是以一种半昏迷的状态靠在亲兄的怀里,睡得人事不知。

所以她当然不会知道小春后来急急跑回来说老爷回来了,也不会知道最后在她印象中一直都是傲娇到死的亲兄是如何把替她掖好被子又在她手里塞上被角好让她睡得舒服点,更不会知道他在她额头上印下的亲吻。

她只是这样安稳地睡着,这是从小到大所有生病期间,她难得睡得安稳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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