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一回 神医(1 / 1)
却说盈盈在走廊的拐角处对着月亮,不觉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正在迂回间,房上瓦片忽然似乎有轻微的响动。盈盈一惊——是小偷?
她和孙策学了些轻功,眼力也好,便借着月色纵身跃上屋顶,却见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她面前倏地闪过,看样子并不是要偷东西的光景。
“哪里来的小贼?”盈盈故意放大声音,随手抽出剑刺了过去,那人见到盈盈,像是一惊,随后抽出两支短剑打了起来。没过几个回合,盈盈使了个虚招,一剑挑过去,意在把那人面纱挑下,不料那人却像极怕身份泄露,飞身就走,一边随手打出三支镖,分上、中、下向盈盈打来。
盈盈却不料他会掷出暗器,眼见飞镖已至,回防不及,只得纵身向后一跃——翻了个身,躲过了上、中两支,下面一支镖却打在了左腿膝盖处。
“哎呀”,盈盈不觉喊了一声,随即失去重心,从房顶跌落下来,偏在这节骨眼处,盈盈看到不知从哪里跃起一个红色身影,稳稳接住了她。
正是孙策。他看到盈盈起身时对他使了眼色,便和坐上人客套了几句,随后跟了出来,不想就是这几句客套的当儿,盈盈竟和人动起了手,他赶到时正见到她从房顶跌下来。
避免了摔到地上的尴尬,膝盖处却是刀割一般的疼,鲜红的血已经染红了那支镖和一截衣裳。孙策一看就变了脸色,抱着盈盈不敢再松手:“我先送你回房。”随后对闻声赶来的太史慈命令道:“追!”
乔公让管家连夜请了大夫来。这大夫,相貌却是非同一般——样貌上早已年过七旬,白发飘飘却精神矍铄,步伐稳健,正是当世神医华佗。
华佗赶到乔府,却并不休息,他看了看盈盈伤口,又打开随身小箱子找了些药粉敷上,才叹道:“所幸医的及时,已经中毒了。”
乔公大惊:“镖上有毒?”华佗微微笑笑,指着伤口淤紫处:“这便是江湖中传说的红花散,不是什么要紧的毒,尽可宽心。”
众人一听才稍微放心。只是乔管家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是半路出家的管家,以前也做过近十年的医生。业内人都知道,这红花散在江湖上乃是排的上名号的□□,怎么在华佗的眼里就变成了不是什么要紧的毒?他暗自笑话自己:神医,能是白给的名号么?
直到药方开好,孙策才把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亲自送华佗出府。“老先生,让您费神了。”说着解下随身一块玉佩来,“孙策出门在外,不曾备下谢礼,待回了江东,定然再重谢先生。”
华佗见孙策要送他玉佩,知道他能随身所带的定不是一般价值之物,忙道:“将军严重了,还请将军收回此物。华佗行医只为救人,断不收分外之财。”
孙策见他如此说,只得作罢,道:“老先生一言,孙策倒惭愧了。但不知盈盈的伤,多久才能痊愈?”
“她的毒不至骨髓,将毒散去后,不出一月定可恢复。”华佗说着,抬眼看了一眼孙策,欲言又止。
孙策见他如此,心下疑惑:“华老先生,您莫要瞒我,可是盈盈的伤有什么问题?”
华佗略略迟疑一下:“不是盈盈的伤,而是将军自己的问题。”
“……孙策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华佗轻轻叹了一声:“将军,恕我多言。华佗行医一生,阅人无数,观将军之色,恐你肝气盛易多怒,凡事还应深思而行,谨防小人才好。”
“老先生所言极是。但孙策肩负家仇国恨,怎能不战死疆场以报江东?”
华佗一怔:“将军,你何出此不吉之言?凡事小心便是。”
孙策却微微挑眉:“我倒不相信迷信,命运在自己手里,怎能系之于天?”
见孙策如此,华佗又微微叹了口气。“将军自当保重,或许你我后会有期。临行一言,还望将军谨记。”
“老先生请讲,孙策定然铭记于心。”
“遇林则避,遇雨则趋。红尘净土,逢凶化吉。”
“谢先生指点,孙策记下了。”
“将军前途无量,华佗告辞。”
回到房里找到盈盈,她这会正斜靠在枕上,左膝盖处用布缠了一大圈,正愁眉苦脸地盯着一碗药,小丫头侍书在旁边劝她。
“你下去罢,我来。”孙策笑笑。
盈盈看着孙策,皱着眉抱怨道:“良药苦口,我却还是不想喝。”
孙策微笑,端着碗的手却没动:“是苦了些,我来喂你,只一会儿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