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1 / 1)
公司放了年假,陆行远不打算在临川逗留,和宋源还有工作要忙,于是一个人先回了家。
家里也是无聊,又老是遇到一些亲戚长辈问他工作和女朋友的事情,偏偏还要微笑耐着性子回答。
陆父倒是不着急,也完全同意男人要先立业再成家,而陆母就急切地多:“阿远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得找个女朋友了。你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瞒着爸妈,不好意思跟爸妈说?哎呀,这可不行,可得让妈看看,那小姑娘长得怎么样啊?哪里人?快跟妈说说。”
陆行远很无奈。
陆父道:“你可得了吧。哪听来的小道消息,儿子都说没有了。”
陆母一脸不高兴:“什么小道消息?我自己亲耳听到的。去年过年的时候我有好几次晚上都听到儿子跟人打电话的声音,听起来可像是女朋友,儿子,你说是不是?都一年了,该跟妈交代了吧?”
“……”陆行远扶住陆母的肩,苦笑,“妈,你真的想多了,真没有。就是跟我朋友,不信,等宋师兄回来你问问他,师兄可以给我证明的。”
刚开始陆母还一脸狐疑,听到提起宋源,怀疑便去了大半:“真没有?”
“没有。”
陆母捂着胸口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陆行远:“……”
陆母见这招数不管用了,便转移了话题:“诶,对了,我记得阿源比你大吧,他有女朋友了么?”
陆行远松了一口气,毫无压力地把话题引到了宋源身上。
过年那天晚上,陆行远在阳台上站在看烟花,四处都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
他呼出一口气,在寒冷的空气中白雾消失得很快,忽然也起了一点恍如隔世的感觉,又是一年了。
手机一直在嗡嗡嗡地响,入睡前才消停下来,躺了没几分钟,手机又响起来。
“新年快乐。”短信里只有这四个字。
陆行远看了看时间,一点十五分。
想了想又重新躺了下去,继续睡觉。
按照往年的惯例,过年的时候唐黎都会去一趟孤儿院,给孩子们带一些新衣服和零食,偶尔大年三十在孤儿院吃年夜饭,不过次数很少,他不太喜欢太热闹的氛围。
只是今年又有了一些变数。
这个变数的名字叫阮峻。
阮峻跟着他一起去了孤儿院,回去的路上问他有什么安排。
唐黎问:“你怎么还不回家?今天是大年三十。”
“我什么时候回去都是一样。”阮峻满不在乎地道,“何况昨天才跟老头子吵了一架,我不出现在他眼前已经算孝顺了。”
“……”唐黎并不想对他的家事做评论,只说,“你还是回去吧。”
阮峻不答反问:“你之前是怎么过年的?自己一个人?”
“有时候会在孤儿院。但是过年这件事对我来说是无足轻重的。”
“什么叫无足轻重。”阮峻道,“你待会没什么事吧?”
唐黎摇头。
“剩下的时间都交给我,我带你过年去。”
阮峻先带着唐黎去了超市,即使是大年三十,超市里还是人山人海,他们两个大男人被挤在人群里好不局促,不过阮峻还是买了很多东西。
然后火速回家,便把买的东西都拿出来了,有一些充满年味的装饰,例如中国结和金鱼这种,都是大红色的,阮峻吩咐唐黎把这些东西挂在房间里。
唐黎哭笑不得,因为这样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阮峻甚至还买了年画和福字,本也买了春联,但是没合适的地方贴也就没有强求。
直到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停当,这房子里入目都是红色,阮峻才觉得满意了:“好不好看?过年就得这样红红火火的。”
言语间颇为自得,唐黎觉得他突然变得孩子气来,也微微笑着点点头。
阮峻又趁机问:“你家里一定更冷清,我们也把你家装饰一下?”
唐黎神色又变得严肃起来:“不用。”
阮峻有些失望。
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阮峻又带着唐黎出去吃年夜饭。
两个人而已,阮峻却点了许多菜。
许是因为过年的气氛太浓厚,唐黎脸上也出现了点喜气洋洋的样子。又喝了几杯酒,脸颊已经微红。
吃完了饭,阮峻不急着回去,两个人就在街上逛逛。
走到城市中心广场,里面已经聚集了许多年轻人,据说零点的时候这里会有大规模的倒计时。
阮峻一看时间还早,才十点多。
又一见许多年轻人都在拿着小烟花玩,一时兴起,也拉着唐黎去买烟火。
唐黎觉得这样太奇怪了,又不是小女生。
阮峻道只要开心就好嘛。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拿着烟火在广场上。
两个人又逛了一圈。
后来广场上的人开始聚集起来,他们才注意到已经快十二点了。
最后随着大家异口同声的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人群中爆发出轰鸣,天空中也亮起五颜六色的烟火来。
唐黎一看四周有许多情侣都已经拥吻在一起,有些尴尬,正想跟阮峻说离开,结果后者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唐黎有些口干舌燥,待要退开,阮峻一只手迅速扣住他的脖颈,已经俯身亲了上去。
唐黎只记得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对于如何回了家也完全没有印象。
只有阮峻身上灼热的温度似乎要把他全身都烫伤一般强烈地存在着。
第二天起来,唐黎发现自己□□地躺在床上,掀开被子,身体上还有鲜明的吻痕。
而这里是阮峻的卧室。
他突然感觉自己犯了大错。
阮峻进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坐在床上发呆,不由心情舒畅地亲了他侧脸一口:“在想什么?”
唐黎惊了一下,慢慢恢复平日里淡漠的脸色,淡淡地看着他。
阮峻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笑容也渐渐凝固在脸上。
“我们就当昨天晚上的事没有发生过。”唐黎掀开被子下床,身子轻微地晃了晃。
阮峻沉默。
唐黎发现自己四肢无力,连穿衣服都困难,不禁想果然是纵欲过度了。
突然一股大力从身后传来,他一个不防,一阵天旋地转,完全被摔在床上,阮峻压了上来。
唐黎皱眉头,伸手去推他,只是双手都软绵绵的,并没有什么作用,于是放弃了,只是对上阮峻眼里的痛苦,不甘,愤怒,质问,和委屈,陡然一阵心悸,别来脸不去看他:“你起来,我觉得恶心。”
“恶心?!”阮峻隐含着怒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唐黎皱着眉头:“我不是说你,头有点晕。你先起来,这样压着我难受。”
阮峻不肯:“你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是什么意思?”
“……这样对我们都好。”唐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每次都只会说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承认这一切有这么困难么?!”阮峻低吼。
突然阮峻手指用力地戳进唐黎湿软的股间,毫不留情地抠挖搅动,唐黎蹙着眉尖,弓起身子,脸上一片带着□□的潮红:“……出去。”
阮峻不理他,感受着他身体温度逐渐升高,景象越来越淫靡,他也就越来越觉得不痛快,越觉得难受,口吻痛愤:“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张脸,这样怎么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唐黎知道他完全是在泄愤,浑身绵软无法挣扎,只好逆来顺受了。
阮峻最受不了他这副婉转忍耐的样子,跨下硬得不像话,立刻提枪上阵,近乎暴虐地大加挞伐。
他问:“你看看,我在你里面,我在干你,你说你能把这一切都忘了么?你能么?能么?”
他一声声问责得不到任何回答,唐黎脸色嫣红,额发已被汗水濡湿,眼神迷离,紧紧咬着嘴唇,不肯泄露出一起□□来。
阮峻心火和□□交织,他心里难受,于是愈发折腾唐黎,可是愈发下了重手,心里就揪成一片,最后干不下去了,挫败地覆在唐黎身上,在他耳边哀求:“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你答应我。”
唐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阮峻等了一会,抬起头来看唐黎,才觉得不对劲。
唐黎一脸不正常的潮红,额头冒着虚汗,眼睛半合不合,粗粗地喘息,身体滚烫地像火炭一般。
阮峻才觉得不对了。
赶紧起身匆匆把狼藉收拾好,把唐黎全身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地,火急火燎地往医院赶。
大年初二就进医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唐黎发了高烧,应该是昨天晚上着凉的缘故,又经过他这一折腾,雪上加霜,如今已经昏睡过去了,正在打点滴。
阮峻在病床前守着他,看着他虚弱苍白的脸色,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
唐黎醒来,他沉默了一阵,然后问:“承认你喜欢我有这么困难么?”
唐黎垂着眼眸:“我不是同性恋。”
阮峻苦笑一声。
唐黎以为他会生气离开,然而没有,阮峻好好地照顾着他,等他打完点滴就把他送回了家,自此一连几天都没有消息。
唐黎想,他是终于对自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