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爱玩“游戏”的余语(1 / 1)
而坐在邻桌看完整场好戏的尤言修也快要忍不住爆笑了,紧跟着余语离开。走到门外,看到余语已经理顺头发,正扒在他的车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尤言修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也笑了起来,“哈哈,余语,实在太精彩了。笑死我了。”说完,打开副驾,让余语坐了进去,他才坐到驾驶位上,两个人接着笑。
笑着笑着,后面车门被打来,进来了一个人,正是傅天,“笑够了没?余语,你可把我害惨了。我的形象啊!!”
余语这时才止了笑,转回头看着傅天,“效果不达到了么?为了你,我也不惜形象呀。被骗财又骗色,还染上性病。你惨还是我惨呀。”
“你这个半疯。你好歹蓬头垢面,我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呀。还平白无故被泼了两次水!”
“给你个小小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让我帮你做这种缺德事。”
“没办法呀,我办事不干净利落。怎么,不介绍一下你男朋友?”
“呸,普通朋友,公司的客户——尤言修,呐,我的损友傅天。”
“你好。刚刚你表现得也挺不错。”
“哈,我的不表现的确配合了她,我都被她吓傻了。诶,你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吧,她有时就是个小疯子。”
“是呀,但很可爱。”
“小语,终于有人懂得欣赏你了。看来你以后不用嫁给我了。”
“我呸,你以为我很想嫁给你呀?”
“你们两个?”
见尤言修不懂,傅天不耐烦地解释道:“噢,我们两个约好了,等她30岁没嫁出去,而我也还没娶的情况下,我们两个就凑合凑合呗。”
“切,你以为我想跟你凑合呀。”
“我想跟你凑合行了吧,我就不信你妈不会催你,何况,我们不是立了字据么?”
“还立了字据?”尤言修感到不可思议以及一丝丝愤怒。
“哎,当初喝醉了酒,才干的傻事。”余语笑了笑。
“别想歪了啊,我们可没干别的。”傅天了解男人的心思。
“你醉得跟块泥一样,你能干啥?”余语讽刺道。
“对,余语姐你酒量好,小生自不量力。回去吧,我住XXX。”说完,系上安全带,等着尤言修开车。
“嗤。人家有说送你么?”
“哎呀我沾余语姐你的光呐。”
余语嘟了嘟嘴,没理他。
送完傅天,已经不早了,尤言修也不再提议到江边散散步,而是直接开车送余语回家。
“今天好开心,特别是看了场好戏。”
“感谢我吧。”
“你经常演这种戏?”
“没啦,偶尔遇到傅天搞不定的才会叫我出马。不过今天这样的戏还是第一次演,想不到效果还不错,哈哈。”
“以前演的是什么戏?”
“看对象啦。演过泼辣女友,演过苦情女友。”
“乐在其中?”
“噢,还好啦。偶尔玩玩还蛮刺激的。而且每次帮了傅天,都能宰他一顿。”
“怎么宰法?”
“例如看中了某件衣服就要他买,或者要他请我想吃而又舍不得吃的东西”
“那下次我也叫你帮忙演戏?当然,你也可以尽情宰我。”
“嘻嘻,只要我心情好就没问题。”
尤言修打开音乐,流畅的钢琴曲传了出来,他们安静地享受着片刻的静谧。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街景,余语感到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地合上。
当到达楼下,尤言修转头静静地看着余语的睡颜,她长长黑黑的眼睫毛在眼眶下方投下一片阴影,头发有几根散落在嘴边。尤言修慢慢靠过去,用手指轻轻拨开那几根头发,看着她略微有点干燥的小嘴唇,有股吻上去的冲动,眼光慢慢往下移,越过光滑的脖颈,来到被安全带压着更显形状随着呼吸缓慢起伏的胸部,尤言修顿时感到口干舌燥,他立马坐回位置,平静一下思绪。
余语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到她在跑她永远也跑不及格的50米考试。她转过头,看到了尤言修:“好累啊,梦到自己在跑步,而且是我害怕的50米考试。”昏睡状态一直是余语意志力的薄弱点,通常说些什么自己都不大清楚。
“别怕,梦而已。现在不用上学,再也没50米考试了。”尤言修看着仍旧不大清醒的余语,又让他联想到了小兔子,很想伸手抚摸她的头发。
余语渐渐有点清醒过来,伸手抚了抚眼,“嗯,我竟然睡着了。”仍旧带着点睡意的声音。余语看了看窗外,“到了啊。那我上去了。”
“嗯。你明天有事干么?”
“嗯。有朋友约我到市美术馆逛逛。”
“早上还是下午?”
“当然是下午,早上要睡觉。”
“真能睡。快点回去睡吧。”
“嗯,我走了。你小心开车。拜拜。”
“拜拜。”
尤言修看着余语进去,等了一会看到楼上亮起了灯,方才开车离开。
尤言修回到家已经11点多,他洗了个澡,打开电脑,登上了Q。果然,发现余语在线上,依旧隐身。
——还没睡?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
——嘻嘻,显隐版。
——!!!
于是,他们两个瞎扯了一会。不知怎么聊到父母身上,尤言修问了一句这样的话。
——你爸爸打过你么?
等了差不多一分钟,才看到余语发的两个字——打过。
——因为什么打你?
又等了好一会。
——我不想说这个。
——好。那就不说。
——嗯,睡了。晚安。
——晚安。
尤言修看着“我不想说这个”这几个字,似乎感到了余语的苦涩,他拿起手机,找到“余志恒”,拨了过去。聊了大概20分钟,明白了余语为什么不想说这个。她觉得自己有爸爸等于没爸爸,小时候爸爸教训她的时候会敲她的头,在妈妈凶他说会敲傻后,他才不再打她。在她初中起,爸爸生意惨败后,几乎就没去赚过钱,全靠妈妈抚养整个家庭,没钱了,爸爸会叫她不要念书,也是妈妈一直支持她念完大学。爸爸冷漠又暴躁,会骂妈妈凶妈妈,也不关心余语,两个人见面基本没话说。余语也劝过她妈妈和爸爸离婚,虽然她妈妈也怨她爸爸,但也不肯离。所以说到妈妈,余语都会很乐意,因为她妈妈一直很宠她,从小不舍得让她干活,养尊处优地宠着,但也造成了她年少时的叛逆,不爱听妈妈的话,让妈妈操了不少的心,但渐渐懂事了,也开始懂得去体谅。从工作起,就一直负担着弟弟的生活,也尽量替家里还债。
“其实我姐,性格挺像爸爸的,很别扭,自尊心特强的一个人,不轻易向人示弱。她真的很别扭,记得小时候家里有只全身黑的狗养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忘了怎么家里人就让宰狗的来拖它去宰了来吃,宰狗的来拖走那狗的时候,那只狗拼命在挣扎,我姐眼睛红红的,像要哭却忍住没哭出来,接着家里就煮了那狗的肉来吃,很香,但我姐一口都没吃,后来也没见她再吃过狗肉。你说她是不是别扭,她很爱妈妈,但却不懂得去表达。高中拍过一次拖,不过详情我不知道啦,她也不跟我说这些,后来分手后就再也没见她拍过拖。”余语的弟弟是这样形容她的。
余语的弟弟余志恒说的虽然是实话,但其实他也有私心,就是衷心希望他姐能有个人来疼,知道她的难处,会替她把她的担子扛了过来,当然就顺便帮了他们家。
尤言修闭上眼,并不是人人都像他尤言修一样含着金汤匙长大,而且从小就是家人的宠儿,没有谁不爱他,个个都把他放在心尖儿上,活到现在也没遇到过什么挫折,可以说是一帆风顺,除了那几年独自一人在美国,那也是爸爸怕他像其他二世祖一样不学无术,狠心把他扔到美国,帮他付了学费,再留些只保障基本生活的费用,也不准其他人援助他。也许他天生没有变坏的因子,所以爸爸的心思他懂,于是他合理分配他的生活费,扣除吃穿住行的用度,剩余的省下来做投资炒炒股,虽然也赚了不少,但他并没有动用这笔资金,而是存下来,顺利毕业后带回家,爸爸看到很是欣慰。总结地来说,出身的原因使他成为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但他却觉得他活得很平静,没多少出格的事,要说最出格的也就是高中大学那会和别人组过band队,探过一两次险。
他有那么那么多人的爱,生活无忧无虑,而余语呢?家庭经济的压力、不完美的亲情,她有不得已的负担,并不像她平时表现的这么快乐,究竟是怎样的坚强怎样的勇气,她努力地生活努力地笑努力地寻找快乐,她会因为打电话电话费贵而心疼,但却又舍得把自己心爱的伞给更有需要的陌生人。她乐观坚强,感情却是脆弱的,长得全身黑的土狗,模样不会讨喜,但相处过好一段时间,或许是因为有感情,或许是因为那狗的挣扎,让余语心疼,但因为还小没有能力去阻止,她只能选择不去吃它,也不再吃狗肉。高中拍拖失恋后,再也没拍过拖,是没遇到对的人还是因为没有勇气再去恋爱,他不得知。这样的余语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