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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柏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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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味】logo是一颗小小的树苗,不知为什么,明明和食物没有任何关系,却意外的亲切契合。

她心里微微一动,这棵小树她在那几个女孩子带去的点心袋子上看见过,那根银色的缎带被遗忘在角落,她收拾东西时捡起来看了一眼,缎带上一角,就是用绿色的笔细细地画了这么一颗小小的树苗。

光滑的不锈钢网格窗被半拉到窗台上方一厘米的地方,这件收拾地干净利落的备餐间灯还是亮的,一侧的木格子门却落了锁,看不到主人的影子,木彦有些好奇的低下头去看着弧形的玻璃柜台,格子上已经没有多少点心了,生意很好的样子。只在一个角落里,有一方小巧的蛋糕尚未卖出去,大概是它的样子太过简单了吧,只是一汪蓝色果冻涂成的湖泊,湖边一栋华夫饼拼成的小房子,几坨奶油上撒了草绿色的抹茶粉,做成矮小树丛的样子,最精致的是蓝色湖面上一只小船,巧克力细细雕成,木彦似乎能感受到那份荡舟湖上的悠闲,湖水清亮,微风扑面。一个小小的蛋糕,却仿佛格林童话里孩子误入的魔法森林,每一样东西都是美味的食物,可以尽情的吃掉。

怎么这家的蛋糕都是这么孩子气啊。木彦微微皱眉,不解地想。但是,元浅一定会喜欢吧,他那样孩子气的男生,这样孩子气的蛋糕,呵呵。木彦有些笑意,决定站在这里等主人回来,买下那块蛋糕。

她俯下身子,慢慢踱着步子,看着那些用浅色木条隔出的格子,明亮的玻璃倒映出自己一头黑发扎着帕子的脸,没有上妆的皮肤由于充足的睡眠和劳作后流出的汗水变得更加嫩滑有光泽,木彦有些欢喜的轻轻跺了跺脚上一双金白色相间的运动鞋,原色亚麻长裤和灰色的T恤让她看起来不比几个学生年龄大多少。一番欣赏后,木彦也觉得自己真是有些自恋,便又重新去打量这间小店。

不大的一间屋子,仔细铺着一层原色的木地板,洁净的操作台和烤箱说明主人及其干净而有条理。玻璃柜台里空空如也的台面,却都洒落着丝丝的点心碎屑,木彦微微出神的盯着那些碎屑,想象着那些被一个个惊艳到的顾客买走的那些点心,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好看的点心被喜欢的人带走,多么完满的结局。

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心中的某个东西而苦苦追求,就像一块在烤箱中煎熬的点心,而涅槃过后,香气四溢的那个最美的时刻,恰好有人经过你的身旁,望了你一眼,从冰冷的外壳下看懂了你的温暖和香甜,把你带走,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木彦用手掠过被春日的夜风吹乱的长发,被这股小小的苍凉缠绕,不知站了多久,忽然听到叮铃一声,好像什么细小的金属掉在了地上。

木彦低头一看,是一串钥匙,两枚大小不一,在月光下闪着灼灼的银色光芒,弹了几弹,恰好就掉在她的脚边。她下意识地蹲下身捡起来,钥匙环上一截细细的银色缎带在她手里垂下,一端画着一颗小小的绿色树苗。她心里微微一动,原来是主人回来了。

未及站起,一只手却伸了过来,纤长,骨骼分明,晚了木彦一步,便手心向上,对她微微拢着,似乎在不客气地说,给我。木彦愣了一下,顺从地把钥匙放进这只手中,未及说话,却又一阵淡而缭绕的花香袭来,她愣了愣,抬头看去。

一束洁白芬芳的白色玫瑰,和她清水供养的花苞不同,每一朵都盛放到最美的姿态,裹在一方麻布里,松松握在一只同样纤长的手中。一缕微蜷的栗黑杂色发丝垂在花簇上,与洁白交映下,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小姐,我的丝带你还没放开。”一声低笑,一个散漫的男子声线。

木彦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看花,那条浓绿的细长丝带不知何时绕在了自己的莹白的手指上,她急急解下,终于仰头。

如果夜晚有它的代言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木彦的脑中忽然闪过这样小清新的一句话。

这个年头,留长发的男人已经近乎绝迹了,在这个变得无凌厉不炫目的年代,各种能让发型如刀锋挺立的啫喱摩丝才是最受青睐的选择。而长发这种难以驾驭的发型如果没有强大的气场所牵制,无论怎样的搭配造型恐怕都将是一场引人发笑的失败。木彦一向喜欢看男孩子剃杨梅头,那种头发剃得干干净净根根分明最好能看见青色头皮的男生,一眼看去仿佛矿泉水。但事实是,她其实未意识到她并没有见过长发留得美自天成的男人。

今天却终于打破了这个例外。披拂过肩的长发微蜷而不媚俗,黑色里透出的那股栗色自发根而起,似乎竟不是挑染,而是天生。木彦这么推测不无根据,最关键的证据大概就是五官和肤色吧,比如眼前这种小麦肤色和一双长眉、高且直的鼻梁、唇角略挑,似乎带一丝外族的风情,那头被随意扎在脑后的蜷曲长发便立刻变得无比自然起来,再加上颀长结实的身材,外套一件剪裁不规则的黑色风衣,内里却是一间低领紧身的白色背心,一双漫不经心的眼睛低垂下去,有股说不明的邪魅意味从这个身上透了出来。车灯川流不息地闪过,木彦忽然注意到,那人的有一双闪着淡淡琥珀色的眼眸,无端的熟悉,却又明明冷漠。

“小姐,请问还有事么?我要。。。开门。”那人弯下头看着她,略带奇怪地问道,木彦一愣,即刻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发现自己站在了小店的门前。其实她并没有顾晓鸥那样容易犯痴,只是那束花和那双眼睛,实在也是一个巧合,又是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总是会让她想起另一个人。

记得第一次遇见那个少年,是她们三个在黄昏的操场上,爬上高高的看台,坐在夏日余晖烘的暖暖的水泥台子上,编一支新的曲子。木彦抱着自己的琴,明朗在膝盖上打谱子,顾晓鸥从一堆刚发的试卷里随便翻出一张只有大题的空白卷面,把这首她偶然听到的曲子填上自己编的古文歌词。然后木彦轻轻弹着琴,哼着那首歌,大意讲的是一对青年男女一见钟情,男孩子带着女孩子逃离那个沉闷的城堡和父亲,来到大海边,在雨里仰起脸,愉快地跳着舞。

天色就那样渐渐按下去,她渐渐看不清明朗的侧脸,一颗心却只感到无比纯净的喜悦。

忽然有人轻轻的鼓掌。她扭头望去,映入眼帘的,也是这样一双略带琥珀色的眼睛。一个少年倚在看台的阴影处,似乎听得忘情。

暮色初临,木彦有些看不清那个少年的脸,只是对他微微一笑,另外两人也是。那个少年这才发现自己被发现了,有些窘迫,紧了紧抱在怀里的书,低头走远了。

再次相见,却是在那个考场上,后来元浅提到那个傍晚,说,你们真好,像是什么事都可以一起做到,永远会一起走下去的样子。他的眼睛里生出憧憬的光华,腼腆而纯净。

却不像眼前这双眼睛,一股冷冽、牢固而漫不经心的礼貌透了出来,让木彦觉得自己失礼异常,定神想想却没什么错误,还捡了钥匙,他却没有道谢,心里忽然升起一阵不舒服。

“我想买一块蛋糕。”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到平静,伸手指着制作台上那块小小的蛋糕说道。那个男人已经开门进屋,把那束白玫瑰轻轻地□□一个土色的陶罐,仔细地摆弄起来,头也不回地说:“已经打烊了,卖光了。”

木彦敲了敲玻璃,提高了声音:“不是还有一块么,那个小木屋和小船的。”

那个男人定了定,扭过头来,看了蛋糕一眼,又看了她一眼,略带玩笑地说:

“你手上不是还有饼干没吃完么?大晚上的,小姑娘吃太多可不好。况且,”他正过身子来,翻过那块营业中的牌子,一下一下关掉了柜台的小灯,“这个蛋糕是我做来供花的,不卖人。”

没有了柜台的光,他的声音在一片阴暗中忽的又冷了下去,带着寒意,木彦不禁一个冷战。她呆呆地自言自语:“供花?”

“奇怪么?”男人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不耐的挑衅。这已经是敷衍了吧,我真的很像一个中学生么,木彦失望地低下头,捏扁了手中的纸袋。

“没有啊,很好。”花有灵魂么,会享受到么?人呢?木彦有些出神的想着,最后有些答非所问地说道:“但是我买来也不是为的给人吃。”

她转身准备离开。那人却在身后问道:

“小女孩说说看,你打算买来做什么?”

木彦顿了顿脚步,轻声说道:“今天是我一个朋友的忌日。”

沉默片刻后,身后的灯亮了一盏,钢格窗哗啦一声被提起,她扭头看去,一双迅捷有力的手在橙色的灯光下灵活的包扎着一个灯笼状的小盒子,那块小小的蛋糕放了进去,转眼就递过来,后面是一张静默的脸,像是闪着冰冷星辰的夜空。

木彦眨了眨眼,来不及欣喜,在反应过来之前,她呆呆地伸出手,到半空却想到一件绝望的事,忽然顿住:

“我没带钱包。。。”她的声音僵硬地像个小丑。

那双眼睛却忽的眯了起来,男人露出整齐的牙齿,洁白有力,仿若野生的兽:

“没钱,那就笑一个吧。”

木彦仿佛丧失了反应能力,就真的笑了一下,仿佛一个着急交钱拿货的顾客。如果换做其他人,这已经是调戏的样子了吧,但木彦看着橙色灯光中包裹的那个男人漫不经心、冷淡、散漫的笑,却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她接过蛋糕,忘记了说谢谢,再次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她忽然有些出神地想,如果元浅还活着,大概也会长成这样一个有着琥珀色眼眸的俊秀男子吧。只不过跟眼前这个男人不同,元浅依然会长成一个温暖、沉默、有些羞涩的年轻男子,永远微笑的男子。

她似乎忘了自己正在极不礼貌地盯着一个陌生人,就这么直愣愣,自顾自的出神。

啪的一声,最后一盏灯终于被不客气的再次灭掉,那人似乎终于耗尽了最后的耐性,不愿意跟一个小女孩磨磨唧唧玩儿对眼。

幻想消失。木彦捧着那个灯笼状的盒子,如梦游般转身离开,心里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和光明,而是一股属于阴冷夜晚的莹莹磷火发出的冷光,直透骨髓。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她进了家,把蛋糕放在书房一张褪色的合照旁。照片里是四个少年少女围着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庆生的照片,那个带着纸壳头冠的少年正腼腆而灿烂的笑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略眯起来,宛如一个真正的小王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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