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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乱朱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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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着面前的人问:“宫里往外头传信儿的流程你可清楚,速速讲一遍。”

福隆门侍卫领班崔赢揖手应是,“回皇上,御旨草稿交由军机领班批改,军机处审核,军机章京誊正校对,皇上您再次看后再交由内阁明发上谕,盖用军机处银印,批明每日行走途程,分别是四百里,五百里,六百里,六百里加紧,八百里……”

皇帝点头打断他,指了指御案,“但凡涉及贞嫔的事都是“八百里加紧”,兵部那儿朕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你发信儿可省了当中所有的环节,你的消息就是朕的旨意,直接投入兵部驿站让他们标明途程传发。”

崔赢发了下愣忙捧过桌上的黄匣应嗻,又听皇帝吩咐道:“无事也要传递消息,用黄色的请安折报个平安,遇事就用白折子,一天都不能落下,明白了没有?”

他跪膝领命,“奴才明白!奴才一定遵照皇上的嘱托!”

皇帝点头,挥手示意他下去了,睿亲王乜眼问道:“怎么?皇上信不过太后?”

皇帝垂眼默然呷着茶,祺祥低下头吹开杯口的茶沫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叹笑,“这年头,像咱们哥俩儿这么专情的爷们儿不多了!”

圣驾无声无息离宫已有五日,坤宁宫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求福祭。

皇后梳着双凤髻,戴着双喜如意的扁簪,身服双凤同和袍,垂挂朝珠,满身的雍容华贵。

静常在躲在人堆儿中乐呵呵地傻笑,“怎么这副打扮呢?又是大红钿罩衣,又是大红褂罩的,再添了宝瓶儿就齐全了,只可惜万岁爷不在,不然这排场就能直接供帝后大婚用了。”

仪式张开局面,过程无比冗长繁琐,坤宁宫的廊下安置着整株的柳树,柳枝上系着三色戒绒,炕上设着低案,陈列着香碟,醴酒,豆糕。

西炕的南面设着求福的高案,鲤鱼,稗米,炸糕九,层层累累地排列。

太监将神箭立在炕前,又把从各王府家中收集来的九家线捻在一起系在神箭上,用各色绸片夹里面系在西边墙壁的铁环上,穿过窗户系在廊下的柳枝上。

司香铺开毡毯,皇后行礼后,弦乐拍板齐齐鸣奏。

祝祷完,皇后在西炕上升座,取案上的酒洒在柳枝上,接着把各类糕品夹在柳枝的空隙里,司祝将神箭上的线索奉给皇后,进行了一番祝词后,把福胙进给皇后,皇后用过之后又打发太监把柳枝上的糕点分给众人食用。

这些都是他们邧人的礼俗,盛苡不懂,啰啰嗦嗦地等下来,听静常在说幔子后供奉的神像是佛立佛多鄂谟锡玛玛。

她咽下一口甜腻的豆糕含在心里默默注视它,暗暗祈祷,神佛有灵能够保佑她肚中的孩子平安,盛茏无险,想想了皇帝,还是算了,为他祈福求安的人又不差她这一个。

礼毕,她随着人潮出殿,却被皇后支开众人单独留下了。

皇后虚扶一把掺她坐在炕上,起身对着神像问:“荷钱榆荚,飞来都作青蚨。柔玉温香,观想可成白骨。你可知道青蚨这种虫子?”

盛苡应是,青蚨是《搜神记》中记载的一种虫子,据说捉住母虫,子虫就飞来,捉住子虫,母虫就飞来,将母虫和子虫的血涂在八十一文钱上,不管是先使用母钱还是先使用子钱,对方都会自动飞回来。

皇后笑道:“你是个明白人,分得清孰轻孰重,既然有了孩子傍身,不为别的,也要为它留口气儿不是,入了妃位,就成了咱爱新觉罗氏的家里人,心里怎么能总向着外人呢?皇上看重你,你这么跟万岁爷挂劲儿,闹别扭,岂不是辜负了万岁爷的心意。”

盛苡被胸口的豆糕堵得发腻,“他是我二哥,不是外人,就像方才娘娘您说的,女人终有人老珠黄的一天,生死都不过是一堆白骨罢了,皇上早晚都会看破,对奴才也终有丢开手的那日,奴才只想图个清净,安生等它出世,也算对得起皇上了。”

皇后听她这意思明摆着是对皇帝死心了,心下冷哂一声,一个光条条儿什么都没有的亡国奴,装什么样儿,能这么充大仗得不还是皇帝的感情,说得好听是她们祁氏的骨气,她瞧她是一身狗气儿!

“你倒能看得开,”皇后扭过脸,眉眼绵绵一笑,“你前阵子卧病在床,这两天也总窝在宫里,皇帝知道心疼人,免了你在我这儿跟太后跟前的请安礼,要不是今儿,我还怕一直见不到你呢,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你聊几句知心话,你还当我一肚子坏心计呢,你再烦我还是得劝你一句,这两日宫里收到北面的捷报,皇上还没到地方,咱们邧军已经压制住了咸阳的□□,一路向西攻破了平凉的外城,你哥子被围在内城如困兽之斗,估摸坚持不了几日,想必皇上大胜而归指日可待了……”

盛苡眼珠茫然地撑大,咯咯棱棱地问:“我……他……我哥子人在平凉么……”

皇后忙捂住嘴,惊讶问道:“你不知道?”

“这可怎么好呢?”说着忙挨着她坐下,扶稳她道:“瞧我这张嘴!乱兜话!可怜见儿的,本宫当真不是故意的……”

盛苡拉紧她的袖头,迫切地问:“您刚……刚说的消息是怎么回事儿?我二哥他人怎么会在平凉?”

皇后忙拿手绢擦她额头的冷汗,“别打听了,是我瞎说的……”

事关盛茏的安危,她隐约猜到些什么,还需要知道更多,心里轰隆隆直打响,只一遍遍地追问,皇后越瞒着她,她就越要打听清楚。

皇后为难了下,咬牙下定决心道:“罢了,你多早晚都会知道的,提前心里留个底儿罢,夺平凉的不是别人正是你哥子,近几年平凉兴起的“祁盟会”就是他建立的,他在北面拉拢了在凉州贩马的准噶尔等部在后方做拱卫,端的嚣张,皇上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儿。”

盛苡眼神苶呆,她跟盛茏短暂的相聚,他从未来得及告诉她这些,就连跟她报平安的短信里也只字未提,她一直以为他奔逃在外,却未料到他直接跟皇帝处在了针锋相对的局面。

说着皇后突然落起泪来,“四格格的婚事前两天也定下了,生在皇家,连自个儿的主意都拿不了,说是要嫁给外蒙那准噶尔可汗,可见是命里逃不过的这个劫儿……”

殿内的摆设器具昏苍苍打起转儿来,盛苡瘫在炕桌上乒乒乓乓带翻了一排满杯的祭酒,冰凉洒了满袖,顺着桌角,膝盖儿淌了一地。

她挣起身不甘地瞪着墙壁上的神佛,她被他囚禁,他拿她当聋子瞎子般的糊弄,静养不过是他临时找来的借口,翊坤宫被他隔离成一座封锁外界消息的孤岛,好手段,好手段!四格格的婚事一旦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邧蒙两军结盟,准噶尔等外蒙几部岂还能再站在盛茏一边?

届时外蒙人马从凉州北下,皇帝从咸阳西进,两下里夹攻,盛茏腹背受敌,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可怜的是他只怕还蒙在鼓里,尚不清楚自方的形势……

她起喘,越喘越凶,脑子里走马观花般的掠过许多事物,一只水晶玻璃沙漏的影像定下不动,她想起来那是她五岁那年,建贞帝送她的从外邦进贡的生辰礼,滴答滴答,沙子从窄细的瓶颈中飞快地流下……

皇后惊叫起来匆忙跨出殿外,偏头扫一眼,地砖上四处弥漫的酒香里缓缓掺入血丝,似水中散落的朱墨。

她调过脸勾起嘴角,扬声宣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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