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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达南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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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急不躁地过,正如盛苡眼下的心境,来顺儿觉着她眉间老有撵不走的愁意,总用那么一句话劝她:“主子圣眷不衰,您就乐乐呵呵过罢。”

她总用那么一句话回击,“我还是喜欢御前,不是老这么闲着。”

来顺儿压紧她脑后的燕尾,瞧着镜中的宫妆丽人道:“您得知道变通,眼下御前的职位用不着您操心了,上回是日子不赶巧,这趟随扈南苑,您若能怀上小主子,咱们宫里就有得闹了,您也不会觉着日子过得闲了。”

盛苡眉棱上突突急跳,低头绞着帕子道:“要你胡说!那有什么好?净是累赘。”

真有那么一天事情就难办了,她叛国叛亲累下的业障,她自个儿承担,她死了,恩怨就了断了,若怀上跟他的孩子,他们两个氏就永远纠葛不清了,这不是造孽么。

来顺儿只当她是害羞,看她主子自己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模样儿,难怪说出这样不谙天伦的傻话,努努嘴儿道:“这会子您这么说,等到那日,您就没得嘴硬了,只拿宝贝似的疼呐。”

盛苡胸口发闷,看向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忙起身向外走,“咱们得快些,没得误了出行的时辰。”

钦天监把南巡的日子定在七月初二,盛苡匆匆赶往宁寿宫辞行。

太后很和蔼地把她叫近,连说了几声好,抚抚她的燕尾笑道:“这么一打扮,模样儿真是没得挑,这程子去南苑,你要帮哀家看好大贝勒,皇帝要阅兵,又要会见蒙古各部落,不免身子劳累,哀家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有些事儿不能纵着皇帝的性儿乱来,可明白?”

见她红着脸应了,太后挥挥手催促道:“快去罢,没得让皇帝等急了。”待她跪安辞别,又转脸看向皇贵妃道:“你接着说白虎殿那事儿。”

出了宁寿宫,行至箭亭,梁子迎她上了八人抬的轿辇,一路过了协和门。

盛苡撩开帘子,太和门前,金水桥后整行整列的旗兵整装待发,贞度跟昭德二门前的玉阶上立着满朝的文武百官,她探头看去,满眼的铜钉子,帽缨子,盔片子,场面恢宏,声势浩大。

从小到大头回看见这样的阵势,她心头按耐不住扑腾扑腾乱跳,刚要放下帘子,桥前一人扭头冲她看了过来。

皇帝一身戎装坐在马上,缂丝黑地海水云龙的纹线在甲胄上蜿蜒盘绕,盔帽的顶柱上竖着红缎黑缨,缕缕随风飘动,面容被盔帘和肩领遮去大半,眉宇间气息冰冷,眼神儿直勾勾地看着她,专注凝神,让她无处躲藏。

盛苡慌张撂下帘子,伸手按住心口的一阵悸动,她见过他肩裹重裘时的尊贵,身批朝袍时的矜贵,外罩巴鲁图坎肩儿时的闲贵,今儿这副大张旗鼓的打扮,惊赞之余莫名使她感到望而生畏。

隔了会儿,透过帘缝看出去,皇帝正低头跟马下一名侍卫吩咐着什么,她盯向午门的殿顶,脊柱檐背经历过朝代的更替,还是一条铮铮的铁骨……

隆隆的炮声响起,门洞大开,出发的吉时已到,她回过神儿,感觉身下都在震动,百官众臣们山呼海啸的恭送声逐渐地被落在身后。

出了皇城,官道上沿路扎得有御帐,供御驾随时停歇使用,南苑位于京城近郊,没多久行程就走了大半,临近晌午,队伍暂行休整,皇帝正在召见前来迎驾的南苑总管大臣。

“……三月朕出巡永定河工的时候,积雪严重,有淤积泛滥的势头,南海子这地方正位于它的下游,未免遭殃,户部往南苑拨了三十八万余两用于防汛,你们是怎么做的?”

总管大臣出了满头汗,躬下身道:“回皇上,永定河下游时常泛滥,南苑的土墙多次受洪水侵袭,损毁较为严重,奴才雇佣了部分海户贫农将南苑的土墙修筑为砖墙,苑内的池渠也进行了梳理补筑。”

皇帝紧起眉思较,盛苡立在账外也跟着紧张,闻声道:“此举尚好,海户可以凭此免除力役,贫民也可从中得利,受惠实多,能臣如此,朕很欣慰。”

总管大臣受宠若惊,一番感念圣恩,恭迎圣驾临幸南苑云云的言语之后方跪安出帐。

盛苡跟着侍膳的太监入帐,皇帝看见她,跃然舒开眉头,点手儿招呼她走近,见她走了两步杵着不动,胳膊架在膝头斜着身问:“怎么了?”

她有些怵,缩着肩头走近,忍不住想他当初八成也是这副凌驾于苍生之上的势头攻入大祁的罢,又细想他当初是宫里的内应,觑眼再瞧他时,周身的铠甲上便没有那么些的刀光血影了。

皇帝握了握她的手取下头盔,关切地问:“怎么不说话?可是太累了。”

盛苡摇了摇头,远远抬开他的头盔道:“奴才伺候您用膳罢,大概还有多久能到?”

皇帝接过她递出的瓷勺儿,“傍晚就能到,到时候你好好歇着。”言罢从她手里的汤碗里舀了口鸭血汤刚要入口,被一旁侍膳太监拦了下来,取出一根银针道:“请万岁爷慢等。”

屋内众人回过味儿来,以往在宫里,侍膳前已经有御膳房的太监提前验过毒了,出行在外,处处受局限,饭食经过多双手传递,若有人存着歹心,未必不能钻空儿。

虽不是有意的怀疑,但放在两人之间,气氛就有些微妙,小六子最清楚当中的情由儿,眼神儿左觑右觑,越急越想不出个缓解的方儿。

皇帝大幅挥了挥手道:“针留下,你们都退了罢。”

侍膳太监职务所在,还在犹豫着不挪窝,小六子甩着拂子赶鸭子似的轰着一干人远远出了帐。

盛苡低眉取过银针,被他按住手,皇帝解开她的手指,抽出银针踩在靴底儿捻了捻,抬起她的下巴拉进脸前,低问:“尧尧永远不会害朕,对么?”

她眉尖含着略略的蹙意,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她眼底里看到过惊惶了,这让他的脊缝骨隙里缓慢渗出一股凉意,她不再惧他,而是牵起一抹迷乱的浅笑点头,把勺子举到他的嘴边,挑眉道:“会不会,您尝尝就知道了。”

皇帝轻抚过她的梨涡,那么深,里头盛着鸠酒也好,蜜糖也罢,醉得他失骨无力,再也拾掳不起来了。

过罢晌午,行营大臣奉旨督促銮驾加紧了脚程,临近傍晚,大贝勒跟允竼几个陪读架马从后面赶上来敲她轿辇的围板。

盛苡撩开帘子,大贝勒吩咐魏尚把一食盒交给来顺儿,脸憋得通红,吭哧了半天挤不出一句话,允竼接茬儿替他解围,“多日不见,桑泡儿再不吃就脓了,咱们家大贝勒惦记您,专门为您留的。”

盛苡当即掀开食盒捏了只整个儿给尝了,点头笑道,“真好吃,谢谢大爷,您有心了。”

大贝勒别扭挠了挠头皮,灰心丧气地道:“您怎么还跟我这么客气?允颢欠您一条命,这些果子值当什么?不过是对您的一点孝心罢了。”

允竼笑着帮腔道:“是是是,贞嫔娘娘当真客气了,明儿咱们哥儿几个要到场子里打猎,您跟我们一道去,怎么样?”

来顺儿趴着窗口往里递眼色,“这话您可不能答应,那见血的糙活儿是您能做的吗?您尽管游个园儿,划个船,好好养着身子就是了,犯不着去理会那些劳累。”

盛苡见大贝勒眼巴巴地看着她,就道:“我又不是泥塑的,哪儿就那么经不得磕撞了?在宫里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别再拿宫里那套规矩论话儿了,况且太后娘娘那儿不是也有交待吗?”

这主儿玩性儿还挺大,来顺儿刚想再劝她,允竼等了个不耐烦,探话问:“您去还是不去?给个痛快话啊!”

盛苡抢着点头,“回头我请示皇上,他若答应了,就陪你们一路去。”来顺儿听这话也只得气呼呼的闭上嘴了。

大贝勒很高兴,把马晃近并架跟她聊起来,没一会儿探脖子往前瞻望着,抚掌大乐,“到了!到了!”

向外看出去,四周村舍连阡,炊烟袅袅,远方的古塔高矗,疏篱柳外间一片安静祥和的意境,盛苡闭上眼睛轻呼了几口气儿,从没觉着身心这么畅快过,睁开眼窗前掠过几只人影,惊得把她缩回头,那几个人装束打扮十分怪异,最要命的是都留着长卷的黄头发。

大贝勒瞧见她这样子,乐得直抖腿儿,来顺儿低呼一声道:“老天爷!青天白日的,哪儿来的妖精!”

允竼胳膊搭在窗口冲盛苡眨眼儿,“娘娘莫怕,那几个洋人是武英殿的画师,他们画的景儿真,特奉圣命,临摹阅兵,狩猎场面的。南苑跟宫里一样的规制,有九道门,前面过了永胜桥就是北红门了,咱们这回从这道门入苑。”

话说着已经走到了苑门口,她顺着允竼的指点,目光飘过凉水河清澈的河面,越过北红门参差错落的檐角,踏入了南苑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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