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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破阵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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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透进一束光打在眉心,太后抬手挡了挡,逐渐拧起眉头,锦玉忙放下窗屉的湘妃竹帘,李玉禄进前满了杯茶,笑道:“老佛爷,这是奴才专门派人从西华门外头南长街景春茶庄新买的君山茶,刚用茉莉花熏过,您尝尝。”

太后拨着桌上的档录,根本顾不上理会他,又倒回去翻了几页,越看越起急,从二月起,敬事房关于的帝恩临幸的记档就断了篇儿,满纸空白,日期用方正粗大的朱字标注出,显得尤其刺目。

须臾正过身,眯眼抽了口水烟问:“今儿几了?”

淑太妃远远望了眼,压下神色笑道:“瞧您这记性,昨儿不还吩咐着让包肉粽来着,端阳这么大的节日都给忘了。”随即使了个眼色屏撤几位宫人,看向下首一人道:“可见你们敬事房办差不尽心,今儿老佛爷查起来,刚好抓了一现行儿,一穷二白,让人瞧什么去。”

张德敬大哈腰,直喊冤,“哎呦,这么着,太妃娘娘可就冤枉奴才了,奴才懒到日头晒脱皮儿也没那胆子怠慢万岁爷呐,万岁爷这两日忙,顾不上理会奴才,要不,奴才把几位彤史喊来您问问?”

他料定太后不会多跟他计较,即便是太后,亲额涅打听起皇帝的房事,也是个碍人眼的诟病,况且还是一本穷账,那更加得是脸大无光,皇帝三个月不碰女人,甭管背后有什么名堂,横竖是不正常,帮着遮掩善后只怕还过犹不及,犯不着敲打他这处闸口。

果不其然,太后靠回身后的引枕上,合上档录,轻拍了拍,口气些许凌厉起来,“皇帝最近这段日子是忙,忙起来有些事情就容易忘,你这么大个总管,不能老跟着敷衍,勤跑几趟腿儿,近前提醒提醒,这会子嫌你碍手碍脚,不定转眼就念起你的好处来了。”

张德敬正暗自琢磨着这话背后的深意,太后就开始轰人了,“你去罢,让李玉禄送送你,把这帐子带走,有几个人的处罚过于重了,你回去再量刑量刑。”

除了皇帝的房事,敬事房还同时对太监的奖罚进行监管,太后这席话,就是他本回来宁寿宫对外宣称的由头儿,他仓促一想,慌领了太后这份顾虑,把档录往前襟里一掳,跪个安,退步出殿了。

等人一走,太后的愁急再也按耐不住,深深吐了口烟,狠话也呛了出来,叹道:“哀家怎么生出这么个狞种。”

淑太妃只能安慰,安慰之余生出感同身受的凄凉,“弟兄四个,这可不是对半儿来嘛,皇帝跟祺祥俩人只管往国家大事上钻营,累死累活讨不着一点好处,倒是老三老四,个个儿养得肉大身沉,一垡儿一垡儿地生崽子,老四还好,有空还帮着看管看管皇庄,老三一点事实儿不干,他是没脸来找您,年前催信到浙江,找我借钱,说是府上地方太小,人多住不下,要拓府,看完我就把信点了,压根儿没搭理他,瞧好罢,等到又往府上纳妾那时候,就能挪开窝儿了。”

太后不满地瞥她眼,“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俩人八九岁从北面跟过来,亲妈又走的早,没个贴心照应的人,一直在阿哥所里呆着,齐全长成人,也没少吃苦,什么崽子?仔细论起来,那也算哀家的孙子。”

真真是想孙子想疯了,亲的和疏的,能一样感情吗?淑太妃说话有分寸,不跟她打嘴仗,拿小锤剥了只核桃递给她,“不是我说,您着什么急啊,二十五六,大好的年纪,来日方长。”

太后挡开她的手,“这么大个人,都当阿玛了,怎么就不知道寒碜呢?又是抬举人当官,又是为人抬籍,连花名儿都为人改了,可不是魔怔了,哀家头一回听说,司籍也管陪着皇帝批折子的,女官没个女官的名头,怎么不给人封典?不还是留着后手预备着往后宫里安排。哀家是越来越看不透皇帝了,怎么岁数越长越倒回去了,不经人事儿似的,只认准那一个人的好了。”

淑太妃安慰她的话已经说遍了,只能旁敲侧击地给她出主意,“早先让你听我的你不听,就跟那怀表壳子似的,你越摁,它越扣不紧,松下手,没准儿它自己就合严实了。你就准她个名分,皇帝新鲜两天,眼里能看得见其他人,也就罢了,不然眼下懿嫔也是个沉身子,再这么下去,不说旁的,皇帝也憋屈。”

太后不否认她说的有道理,心里有松动,面子上抹不开,“最近忙得见不着人影儿,选秀女这事情又没音儿了,等等再说。”

合着还是要跟皇帝较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淑太妃也不好再劝,一面敲着核桃,留意她的神色问:“上回那驴烂肠到最后怎么处置了?”

太后默了下来,眼前的烟雾浓得拨不开,半晌深叹口气道:“这事儿皇帝捂得严实,我也是七拐八绕才打听出来,但凡沾手的,没一个下场好的,玫贵人就不说了,其余的该罚的罚,好多个被没入辛者库,那姓吕的,说是被带进上驷院了,养鹰鹞处。”

淑太妃一乍,“我听说那地方有种鹞子专吃死人肉……”

太后摆了摆手打断她,“那奴才满脑子损心眼子,活该他的,我担心的是皇帝,擎小就是个分寸人,一触到那丫头,横起来不管不顾,越发没了原则,对懿嫔可没这么用心过。我就奇怪了,那丫头瞧着也不像是个不安分的,那回让她给皇帝送个斗篷,你是没瞧见,一脸不情愿那模样,跟要宰了她吃似的,难不成是装的?”猛地顿了下,气得直点头,“真真是个人精儿,我说她怎么这么大的本事,哄得皇帝百依百顺。”

“真别说,”淑太妃道:“还真有心气儿不高的人,南方那地方养人,浙江巡抚吕庆丰家最小那丫头,别提有多水灵了,我是真心瞧她好,跟咱们家祺祥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就把结亲这打算跟她爹娘提了,俩人头都点断了,谁能料着那丫头她自己不愿意呢,摸黑跟家里一账房先生私奔了。”

说着拍了拍她胳膊,安慰道:“你这么一说,事情就容易理解了,一物降一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黄鹰抓住鹞子的脚,扣了环儿了!大概是皇帝命数里有这么一遭,碰上了,栽人手上了,不定是他先招的人家。”

太后心思摇摆不定,千丝万缕理不透彻的当口,小康子捧着木匣请安回话来了。

“皇帝不是去西苑了吗?怎么还有空往哀家这儿递折子?”

听太后语气不善,小康子定了定气回道:“回太后娘娘,得万岁爷的吩咐,各衙门大人们进奉的如意,由内务府整理在册,又誊抄了出来,先给您瞧瞧。其中还有一份户部的折子,也请您详细过目。”

每逢大节,各级各衙门的大臣们循例要向宫中敬献如意表示贺喜之意,太后见怪不怪,拿出折子略略看了两眼,品出新鲜味儿来,细白的纸面上,分门别类按照如意的材质,整整齐齐用簪花小楷排列记录在案,笔触□□又不失柔情,颇有新意。

淑太妃就近也跟着看了看,问道:“内务府什么时候出这等人才了?心眼儿这么细致。”

小康子乐颠颠地道:“回太妃娘娘,是养心殿的司籍盛苡,内务府只送了册子来,”说着觑向太后,“知道太后娘娘要看,专门又重新誊抄了一遍。”

话里很明显有替人邀功的意味,太后只当没听见,合上折子道:“哀家看过了,云贵总督献那只象牙镶宝雕石榴的如意,寓意好,哀家做主赐给懿嫔,回头交待内务府照着办罢。”活落又拿起第二本折子看起来。

小康子躬身灰溜溜应嗻,又被淑太妃叫近问话,“瞧你年岁也不大,就在御前当值了,再守几年,从传宣转进殿里,就发盛了。”

小康子红脸搔了搔头皮,“得太妃娘娘瞧得起,借您的吉言了。”

淑太妃赏了几个核桃,等他忙用袖子揽接住,笑问,“你刚说那司籍,可知道是哪儿的人?家是哪个旗的?”

小康子想了想,摇头道:“奴才听她说过一回,记不大清了,好像是昌平府,正蓝旗的。”

淑太妃看向太后,心里犯疑道:“这可就奇了,照咱们京城八旗驻防的区域来说,她从下五正蓝旗提到上三旗,也应该是抬到镶黄旗,怎么抬到正黄旗去了?”

小康子一惧,自觉是多嘴多出岔子了,张口没来得及补救,太后的诘问就压了下来,“这当真是皇帝专门交待让哀家看的折子?”

这时候他反而镇定下来,从从容容地应嗻,淑太妃忙问是怎么回事,太后把折子往她跟前一递,微锁起眉头,生起闷气来。

“户部奏议……”淑太妃是个老花眼,拉选看着折子,不觉念出了口,“若秀女赴选,户部照例发给车价预估二十万两,初选,复选,户部照例发给各秀女家眷在京饭食开销预估五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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