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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二十三/风起云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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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近了,黄叶簌簌,铺落一地。萧萧寒风吹卷起枯枝残梗,裹挟着远去,声声呜咽,不知在悲泣什么。

昏沉的天色使那光影不均的苍穹看起来像是行将就木的耄耋老翁,青筋毕露,虬枝盘曲,连间或飘过的一两点暗云,也像极了浑浊的眼睛。

于曼丽穿着呢绒风衣,立在电影院外,踢踏着石子,漫不经心地看着来去匆匆的行人。

“都四点了,怎么还不来呢……”她轻声嘟哝着,想及自己为了这场约会特地去烫了头发,又不由脸颊一红。

只希望等会儿程锦云,能不要点破。

不过,不过……

还是挺想知道,烫得好不好看呢……

“曼丽?”程锦云姗姗来迟,脸上是歉疚的笑意,“等了很久吧?”

“没,没。”于曼丽上上下下地把来人看了一遍,眼睛发直,口中结巴,“我才没等呢。”

这次,程锦云换上了她上回送的旗袍,白底青花,斜襟高开衩,在暗色里露出那腻脂莹润的大腿来,若隐若现的,惹得人心扑通扑通跳。清雅旗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上半身的丰满曲线,双峰耸满,肤色如玉,衬得那不施粉黛的脸庞更加清丽无双。

“怎么了?”程锦云见她一直看着自己,不由担心地微蹙眉头,“是不是穿起来挺怪的?”

“不是!”于曼丽忙摆手,转过头去,不敢再看,“挺、挺好看的……”

声音轻若蚊蝇。

“什么?”大街上,风声、叶声、喇叭声、发动机声、车轮声、荒凉的叫卖声,层起彼伏。程锦云没听清,便微微靠了过去,隐隐香味飘进于曼丽的鼻中,让她的脸色更加红了几分。

“你刚说什么?”

于曼丽一颤,挽起她的手臂直往电影院里走去,“没什么,我只是说,电影快要开场了!”

程锦云这么多年一向独来独往的,这还是头一次与人相交如此亲密。感知着臂上那温热的温度,她没有拒绝,只淡淡一笑,“好,想看什么你定。”

那时,身形依偎,情愫暗生,缱绻暧昧。

风吹过,又是一地空荡无影。

“你觉得这次的电影怎样?”看罢,二人走在冷清的大街上,缓缓而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天。

“故事不错,但一瞬璀璨,永恒幻灭,这一切未免过于冰冷。”程锦云笑笑,神色有些暗凉,“盖茨比日复一日地守望着对岸的绿光,却没料到年少时热恋的爱人终究成了纸醉金迷的世俗妇人。最终的那记子弹,实在太触目心惊。”

“我觉得,人总归是会变的,这一切怪不了黛西。”于曼丽摇摇头,“而且很多时候,真相并不如所见那般冰冷。黛西最终还是回过头来了,我想,她应该还是爱着盖茨比的。”

“是,她还爱着。”程锦云一脸平静地点点头,“但再爱,也敌不过对世俗的渴望,对金钱的追求。这样的爱,只不过是虚情假意,肤浅至极,没有任何存在意义。”

“你对爱的要求很高啊。”于曼丽转过身来倒走,脸上的一抹红云像极天边渲染的夕照,一点点地铺展开来,最后铺展成苍穹万里。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有人愿意呵护我,永远也不抛弃我,这就够了。”

西天凄艳的晚霞在消逝前拼尽全力地照耀这个世界,希望留下一二分的温存。程锦云愣愣地看着淡笑着的那人,看着那人背后的恢弘余晖,恍惚中,竟觉得似曾相识。

像是亿万年前,荒凉星球上,她们也曾相伴着见证过这个世界的第一次落日。

那时,似也如而今这般,暮色深深,凝重暗沉,是泪,是水,是铁锈般的殷红,是插上胸膛的刺目晖刃。

“曼……丽?”她神情恍惚地轻轻叫了声,带着些许不确定。

“怎么了?”于曼丽看着面前那艳光四射却注目着自己的程锦云,心湖上泛起了阵阵涟漪,像是石子暗投,蜻蜓小立。

多好啊,这一刻,那人是完全属于她的。

只看着她,只拥有她,只属于她,再也不会抛弃她……

“我们俩,是不是曾经见过?”

像是按下了收音机上的停止键,于曼丽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僵硬、淡去,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她沉默半晌后,转过头撒着谎。

“哦。”程锦云没在意地点点头,“我就随便问问,你别在意。”

于曼丽抿紧了唇,没再应声。

“真是奇怪,我见到你,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程锦云笑笑,“你说怪不怪?”

“兴许,上辈子,我是一株树,你是一阵风吧。”于曼丽勉强一笑,脸色苍白。

一株是相思树,一阵是无情风。

“哪有什么上辈子下辈子的啊,这都是不科学论。”那人摇摇头,走上前来,握住她微凉的手,“过好这辈子,就已经够了。”

……

过好这辈子,就已经够了?

陌生的情绪拍涌过心房,于曼丽呆立在原地,茫然无措地看着她。

“怎么了?”程锦云伸出手在她面前划了一两下,打趣道,“莫不是被前世附了身去?”

于曼丽反应过来,心间的沉落早在无形间隐去,她一笑地打趣回去,“附身倒没有,被勾了魂却是有的。”

程锦云听此,捂嘴扑哧一笑,笑成万千桃花开,徐徐东风送春来。

“曼丽啊,如果让我来选方才的电影,你猜我会选什么?”

她看着那人,神情专注温柔。

“我会选白娘子传奇。因为白娘娘,愿意为她爱的人,移山倒海。”

刹那间,风停,树止,就连急促的呼吸,也在如鼓急鸣的心跳间沉入温香馥郁的酒坛里,荡漾成一世碧波,诉说平生涟漪相思。

“你,你胡说什么啊!”于曼丽终究脸皮薄,转过头去,面色酡红如醉酒,“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

程锦云淡笑点头,“好,我送你。”

“别别别了。”于曼丽脑袋晃得跟波浪鼓一样,“你也知道,我们住的地方,是保密的。”

听此,程锦云没多大反应,只嘱咐她路上小心些。

“行啦,我好歹也是明台的搭档呢,哪有这么容易被人制住?”于曼丽挥挥手,然后就转过身去,飞快地跑走了。

临走前,没忘了丢下一句话,“你穿这衣服挺好看的,以后多穿穿吧!”

程锦云低头看看身上那青花旗袍,哑然失笑,轻轻“嗯”了一声。

那时,她们还不知道,此去竟是永别。

她终究没能穿着那人最爱的衣裳,再,多见她一面。

行动站。

“要我送密码本?”明台疑惑着望着面前的王天风,“还要送两份?”

“这么久不见,你小子是把脑袋全用来装饭了吗?”王天风拍了一下他的头,“一份是假的,一份是真的。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

“清楚,清楚!”明台缩缩脑袋,一边嘀咕着,“多说些会死啊……”

“你说什么?!”王天风横眉怒目,那一小撮胡须也一抖一抖的,看来是发威的征兆。

“没,没,没!”明台摆手笑着,试探问道,“可是老师,你怎么偏偏选这个时间点回上海来?南田洋子刚死,藤田芳政上任……老师,你不会有什么计划瞒着我吧?”

“我要是瞒着你,你觉得你能打听出来多少?”王天风眯起眼睛,“我只能说……”

“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哪怕是你大哥。

【——明台,身为一个军统,你要学会不相信任何人。因为一旦相信,就意味着背叛。】

“你……”明台迟疑了一瞬,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他敛去了嬉笑神情,郑重点头,“我明白。”

“那么,什么时候开始?”

王天风回头望了一眼窗边漆黑的夜色,倾压的天空让人心头一阵沉落,连声音也喑入悄寂里,“……这个计划,早就开始了啊。”

特高课。

“薇薇安小姐,”藤田芳政走近她,“我听说你在德国进修的是侦查科,不知你为何,突然想到要看这些密文?”

薇薇安面色苍白地笑笑,“因一位朋友,我曾经对密码学也略有研究。知道大人最近对上海叛乱分子的事情很是烦恼,所以我想来密码科看看有没有是我能帮上忙的。”

“哦?那不知薇安小姐,你研究出什么了吗?”藤田芳政转动眼珠,不着意地问她。

“我……”薇薇安捏紧手里那封密文,整个人像是被磨盘碾过般,受着极大痛苦,“我,我对这个加密方式,有一些头绪……”

“当真?!”藤田芳政两眼一亮,“没想到薇薇安小姐是此中能人啊!既然如此,不知你愿不愿意调到密码科来?最近军统那边的行动,很是频繁,而我们由于无法解密,损失颇多,伤亡惨重。”他顿了顿,“你知不知道特高课的上一任课长?”

“南田洋子小姐?我略有耳闻。”薇薇安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不过大人你看起来,比那位小姐要有手段得多。”

“这是自然。”藤田芳政咧嘴一笑,眉眼间尽是勃勃野心,“我可没有她那些妇人之仁,也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中国人。她总说要用中国人来对付中国人,可我看啊,无论是受利益所诱,还是心甘情愿为天皇服务,中国人,都不能相信!”

“哦,为何?”薇薇安略抬起眼,“据我所知,中国有很多才能出众者。若能驱使他们为己所用,想来战争会顺利很多。”

“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藤田芳政拍拍她的肩,又示意她抬头看看窗外的夜色,“看见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最幽暗之物,是黑暗。而较黑暗更为幽微之物,则是人心。人心难测,若以为自己真正掌控了一个人,那更是大错特错!”

“这样,不是谁也不能相信了吗?”

“自然谁也不能相信。”藤田芳政摇摇头,“只要相信一个人,就会迎来背叛。那也便是,南田洋子真正的死因。”

“可己身能力是有限的,若不相信他人,该当何为?”薇薇安面色淡淡,看不出神情。

“这样的话……”藤田芳政又笑了笑,“只能靠杀人来成王了啊!把那些挡路的人,统统杀个干净,谁也不剩!这样,不靠任何人,你也能赢得最终胜利!”

薇薇安闭上嘴,没有再说话,只是那攥着密文的手指,隐隐颤抖。

如果落入这人手中,想来会死无全尸。只希望她的揣测……不会是真的。

汪曼春家。

“师哥,上次刺杀者在现场留下了一只手表,你可还记得?”汪曼春看着坐在沙发上摇晃着酒杯的男人,心里颇不平静。

“嗯,怎么了?”明楼仰首小啜。

“那只手表,是你买来送给明台当礼物的吧?”

明楼喝酒的动作一顿,然后一饮而尽,“是。”

汪曼丽走近他,抚上他的脸,“师哥,这些事情,明台或多或少逃不了干系。藤田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明家人了,如果我动手,你会不会生我气?”

明楼一笑,把人扯进自己怀里,“曼春,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

汪曼春心旌神摇的,“什么?”

“我就喜欢你的心狠手辣。”

明楼在她耳旁喷洒着热气,声音低沉魅惑。

汪曼春一颤,还没反应过来,明楼就松了手,起身放好酒杯,理了理衣领,“这件事,你尽管去做。切记秉公执法,不要留情。明台虽是我弟弟,但总归,道不同不相为谋。”

“有师哥你这句话,那我就放下心了。”

她甜甜一笑,而后不着意地开口问道,“师哥,你今晚要不要……留在这儿?”

声音娇颤熟媚,含情脉脉。

明楼穿风衣的动作一顿,缓缓摇了摇头,“最近事情多,先不了。下次有空,再说吧。”

“嗯。”汪曼春装作不在意地样子点点头,“那好。”

她也知道,定是那明家大小姐给师哥下了什么禁令,不然,这半年多来,师哥不会不怎么来找她。

如果,能把明镜也给除掉就好了……只是不知道师哥,会不会翻脸啊……

明公馆。

“要我加入□□?”明台瞪大双眼,“怎么提起这事?”

“你前不久应该也知道了,军统上层私贩军火,勾结日本人,通敌叛国。”明楼刚回家就洗了个澡,现在挂着条浴巾就走出门来。

“是,我知道……”

明台点点头,而后又皱起眉头,“可是,要我加入□□,这未免太过突然了。”

“没什么突然的,其实我早就这么打算了。”明楼擦着头发,在他身旁坐下,沐浴后的清香味在鼻间散开,“军统已经腐败透了,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现在,□□发展得如火如荼,势头大好,你加入他们,也算为将来做第二手准备。”

“你就奔着保命去的?”

“倒也不尽然。”明楼擦拭的动作一顿,“你可还记得,你幼时,我送了你一套《马克思主义全集》?”

明台点点头,“记得。我还在上面做了不少批注。”

“我年轻时也是没个信仰的,整天浑浑噩噩,不知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见得此书,恍若茅塞顿开,灵台清明。”明楼顿了顿,追思着那段往事,“你也知道,中国喊了几百年的人权,喊了几百年的民权,可直到现在,还是没能落到个实处。贪污腐败,结党营私,共和政府,撑不了太久。若真有所谓的理想社会,我想,也只会是马克思口中的社会主义了。”

明台沉默了,不知在想什么。

“我也不是想逼你入党,毕竟这事强迫不来,我们要的,也是愿意真心加入的人。”明楼淡淡说着,“你要真不想进,那就算了吧。”

“不是!”明台打断了他,可看着大哥那询问的眼神,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哥,所以你从很早起,就已经入了□□?”有意无意的,他撇开眼去,不愿直视。

“是。”明楼点头。

“那你当初,当初怎么不告诉我?”

明楼一笑,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你这小家伙,难道我什么事都要说与你听不成?”

“可你当初说好了不会再骗我的!”

明台终是抬起头来,不满地瞪着大哥。

“我只说不骗,没说不瞒。”他漫不经心地反驳。“怎么样,你是怎么想的?”

“……”

明台抿了抿唇,良久后方才开口,“我入党。”

“不过,我想告诉大哥,”他抬起头来看明楼,“我入党,不是因为推崇马克思主义。”

“那是因为什么?莫不是为了我?”明楼笑着,言语戏谑。

“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明台一瞪他,“爱一个人不意味着爱他的一切。你是我的信仰不代表你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

明楼被那突如其来的告白话语击中心房,一时间柔了眼神,没能忍住地低下头轻浅一吻,“原来我是小少爷的信仰啊……这还真是受宠若惊。”

明台面色薄红,却也没躲避,“是、是又怎么了!大男人就要敢爱敢言,没什么不好说的!”

“可是我的信仰不是你,这该怎么办?”明楼逗弄着他,“小少爷会不会伤心?”

“那你的信仰是什么?”明台竖起耳朵,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他。

明楼的目光霎时变得温柔而又沉重,他说,“是国。”

他还记得自己与王天风交锋后的那次握手,无言的信念在有力的力道中变得更加坚实,“抗战必胜”这四个字,甚至比千钧还要重上几分。

对他们这些行走于灰暗地带的人而言,爱国成了生存下去的唯一信仰,是让他们在污水沟里挣扎时,可仰望星空获得救赎的唯一星亮。

“不过,救国虽是信仰,最终却是为了保家。”他摸摸明台柔软的头发,“也是为了,保护心爱之人。”

心脏狠狠一跳,明台抑住夜深时分显得异常汹涌澎湃的情感,转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大半夜的不许耍流氓啊,我方才还没说完呢!我会入党,但恐怕无法事事遵从组织命令。我可以杀贪官,杀日本人,但我不会为了党派斗争,为了一党之私,去杀无辜之人。”

“我选择入党,只是因为,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明楼一愣,抚弄头发的动作就这么顿在原地。

“大哥,说实话,我不喜欢马克思。他曾经这么评论中国,说他是僵死不动的蠕虫,不仅几千年来没有向前爬行过一步,而且习惯于依靠无知的大脑来抵抗外物和世界的侵犯。”

明楼默然,“可那是事实。”

“不是的。”明台摇了摇头,“大哥,我们的国家,一直在很努力地进步。他或许衰老,或许堕落腐朽,但是从没有一刻,他有放弃过前进的念头。王安石变法,张居正改革,光绪维新,我们,这个天下的所有有志之士,都在尽全力推动着他的进步。”

他顿了顿,“我不喜欢那些没有考察实地仅凭史料和耳闻就擅下结论的人。卡尔马克思,也不例外。”

“你啊!”明楼笑笑,一点他额头,“真是越来越说不过你。”

“那是因为我说的是对的!”明台受到称赞,整个人笑得眉眼弯弯,神采飞扬。

明楼神情温柔,既没反驳,也没同意。

“其实我很早前就在想,把阶级划分得那么准确,有什么意义吗?”小少爷继续道了下去,“恩格斯是资产阶级,但他却站在无产阶级一方。而中国如今的暴发户,也有不少是无产阶级出身。可他们成为掌权者有钱者后,却并未替同胞们着想,反而与其他工厂主一样,压榨贫民的剩余价值。马克思主义的那套理论,一旦面对金钱权势的地位变化,便失去了适用的科学性。”

明楼听此,微皱眉头。

“而且大哥,1927年的广州暴动你知道吗?□□人乘广州城内空虚之机,在两叶的领导下发动起义,自称‘红军’,所为可称毫无理性,烧杀之惨,实无前例。市民均被迫以红巾系颈,表示拥护红军,否则格杀勿论。张发奎等人以□□在后方捣乱,破坏其统一两广的大计,愤恨之余,遂也恣意杀戮。下令凡见颈系红巾的,即格杀勿论。人民分不出孰为红军,孰为第四军,只知有红巾亦死,没有红巾亦死。一时广州全市鬼哭神嚎,无辜人民被杀的不计其数。大火数日不绝,精华悉被焚毁……”

明楼的眉头越皱越深,堑成起伏沟壑。

“还有啊大哥,现在国共两党合作,互派党员往来。你看,政府而今如此腐败,会不会是有□□在捣鬼?鲁迅说,敌人是不足惧的,最可怕的是自己营垒里的蛀虫,许多事都败在他们手里。今后若是□□执政了,又谁能保证党内一派清明?没准国民党的内鬼也潜伏在□□之中,把它腐化得乌烟瘴气呢?所以在我看来,国共两党,其实都差不多。虽然现下对军统腐败失望至极,但我对□□也没什么好感觉。”

“明台,这些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明楼一指阖上他的嘴,额上的皱纹显得人严肃了几分,“你要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有些事,不能妄谈。不然……”

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明台乖巧地点点头,然后笑眯眯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那立于唇前的手指。

“做什么你?!”明楼的呼吸霎时粗重了几分,两眼瞪圆地瞧着他。

“我告诉你啊,这两天事情已经够多了,你可别惹我。不然有你好受的。”

明台嘿嘿一笑,可慢慢地,似是想到了什么,笑意渐渐变得不自然,“大哥,你是说伪政府那边事情多,还是说……军统这边事情多?”

明楼抿着唇没答话,可他心底的不安扩得越来越大。

他早就觉得老师这趟来上海没那么简单,现在连大哥也像是知道一二分的样子……

“大哥,你和老师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目光如炬,更如锋刃。

明楼在眼神凝滞间转过头去,“不该问的别多问。”

“我是情报站组长!”明台低吼,“你们不能什么事都瞒着我!这次是我们组的人出动,身为组长我也有知道的权利!”

“够了。”明楼沉下声音,“你当我不想告诉你吗?可那个疯子在想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他深吸了一口气,“此次一行,凶多吉少。你们只能,多加小心。”

多加小心?

这是世间最为无用的废话。

但明台也知道,大哥不想说的事情,谁也无法逼他说出来。

闷闷地,他抱上大哥闭眼睡觉,“行,我知道了。”

也许还有不幸,也许还有黑暗,也许还有鲜血,也许还会有死亡。

但明天,会是新的一轮山河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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