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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情灭(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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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元旦,上海,明公馆。

毕竟是特工身份,身体强健,加上子弹刻意避开了要害和筋骨,明楼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被扶着坐起身靠在床头休息了。

下午,明镜阿诚和明台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阿香迎上前把东西接过来。

“大少爷醒了没有?”明镜边脱下大衣边问。

马上过年了,趁着明楼午睡,她带着阿诚去了商场,顺便去苏医生那里再拿些伤药,又把吵着要过来的明台从黎叔那里接回来。

“还没呢,大少爷这觉睡得可香了!”

三四个小时还在睡??阿诚挑了下眉。

三人互看一眼,极有默契的来到书房,阿诚轻轻打开门。

果然,明楼并没有在睡,而是靠坐在床头,紧皱着眉头,闭眼想着什么想得出神,连他们回来都没发现。

明镜双眼酸涩,急忙离开,去帮忙阿香准备晚餐;

阿诚面无表情,也跟着出去,收拾带回来的药品绷带;

明台则哇哇叫着跑了过去:“大哥,你又不乖,又自己坐起来了!!”

睁眼看见明台,明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明台,虽说知道你身份的人都死了,但你还是不能太大意,尽量不要出门才好。”

“大哥,”明台十分无奈,“你才刚好一点,就不要操心我的事了,苏医生说了,你需要静养!”

“知道我需要静养你还让我操心!”明楼低沉着嗓音,“还是得尽快安排你转移才行。”

“我不要!!”明台大叫着跳起来,“马上要过年了,怎么也得让我过完年再走吧!!再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走啊??”

“可是……”

“没有可是。”阿诚推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堆伤药,“我们跟大姐商量过了,现在明台安全无虞,撤离的事情不用那么着急,大姐也想再团一次年。”

“……”

看着大哥无语的样子,明台悄悄背过身去偷笑。

阿诚走到床边,放下东西,扶明楼靠在自己手臂上,再拿来几个厚实的软枕,垫到他背后,再轻轻把他扶回去靠着。

“咳,那……”明楼有点尴尬,故意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可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

“新政府那边,”阿诚面无表情的开口,声音很平板,语气也很平板,平板得让明楼心头直打鼓,“知道你受伤,周佛海特批你三个月的休假,交待你好好休养;76号暂时由我看管,没出什么乱子也没法出乱子;特高课新派了一个日本军官坐镇,他的底细我正在查,他没有对你我产生怀疑;孤狼和她的房间,包括录音机面粉厂,所有真真假假的证据线索我都清除干净了;军统和党组织都也都电令你静默。请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再一次的无语。

明台心里乐翻了天,从来都只有自己被大哥欺压的份儿,难得见到大哥说不出话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啊!阿诚哥还真有一套!他不说话,却拍了拍阿诚的肩,以示支持。

阿诚白了他一眼,手上持续做着换药的准备。

明楼看着阿诚的动作,心里却想着他平板的语气,嘴里则无意识地出声:“我好得差不多了,以后换药还是我自己来吧……”

阿诚停顿一下,没有理会他,继续做着准备。

明台悄悄吐了下舌,找个借口开溜。大哥没看到,他可是看得清楚,阿诚哥的脸色是有多黑!关上房门,又马上打开,“阿诚哥,轻点啊,大哥可是伤号!”

明楼一脸茫然。

看着大哥那茫然无辜的眼神,明台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大哥那表情,哪里还像是能咬死人的眼镜毒蛇,根本就是想要抱抱的小狗狗嘛!他笑着关门离去。

书房里。

阿诚依然没有说话,手上则不停顿的拆绷带,上药,又重新缠上绷带。明楼身上总共四枪,左手臂,双腿,最后一枪竟然是……阿诚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阿诚,”明楼的声音依然困惑,“明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阿诚保持沉默,只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等半天没等到回答,明楼终于把眼光拉回阿诚脸上,也才发现,阿诚的脸色不是普通的难看。

“阿诚,出什么事了?这种表情。谁惹你生气了?”

阿诚看他一眼,还是不说话,做好收尾工作后,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和明楼对视。

“大哥精神挺好的。”阿诚终于开口,说出的话却让明楼一头雾水。

“还好。倒是你,脸色不……”明楼的话,第三次被打断。

“那好。我们该好好谈谈了。”阿诚的语气不愠不火。

审判大会,正式开始!!

门外。

刚关上门,明台的笑容就像假的一样马上消失不见。

在大哥面前他还能谈笑风生,可一离开,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脑海里回荡的全是大哥受伤昏迷不醒的画面,大哥沙哑着嗓子歇斯底里叫他快逃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

他从没这么怕过——怕大哥就这样永远离开他们。好几个晚上,他都看到大哥笑着对他告别,不等他有所回应就慢慢消失不见,每每让他惊叫着醒来,才发现原来是梦,也庆幸是梦。

明台用力摇摇头,把眼中湿意摇掉,振作起精神:大哥还活着,这就够了。

书房。

“那天在车站,是谁对桂姨开的最后一枪?”

“……不是明台吗?”

看明楼装傻,阿诚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提醒他:

“今天去接明台的时候,黎叔告诉我,9号那天他收到你的一份密电。”

“所以?”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为什么背着我发那样的电报??”

“没有为什么。”

“你!——”阿诚用力深呼吸几下,尽量保持平静,“那么,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来得那么快,其实是你放的消息?!”

“……”

“也就是说,那天即使没有桂姨挟持大姐,你也会伤在黎叔的枪口下!”阿诚想压下心中不断上涨的怒火,命令自己冷静,却发现太难,“换言之,那天你就没打算安然离开!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怎么可以……”

“阿诚,”明楼冷静地打断他,“你知道的,我们不能刚拆一颗炸弹又引来另一颗。我们也得需要有喘口气的时间。”

“……因此,你就拿自己当饵,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面前受伤而什么都不能做?!大哥,换作是你,你会怎么想?!”

“……这是洗清怀疑的唯一方法。我没有别的选择。”

阿诚气结:“你没有别的选择??好一个没有别的选择!这只是你的借口!!让你面对孤狼的难题时,向自己开枪的借口!!”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明楼轻轻打断阿诚的激动,“按照孤狼的话,亲手打死你或者大姐?我做不到。就算真做到了,你也明白,她不会放过我们,她一心想要我死。这种情况下,唯有我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愿,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为你争取到反扑的机会。阿诚,如果那天她威胁的人是你,你能怎么做?”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阿诚猛地跳了起来。

明楼的话,其实他都明白,可是,亲眼看着他往自己身上开枪的心痛,担心他就此离开的恐惧,看着他被梦魇折磨的心碎,让他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见你满身是血的倒下,大姐差点昏厥,明台差点发疯,而若不是我够理智,记得要先把你送医院,我也会发狂。你让我们眼睁睁看着你往自己身上开枪,让我们亲眼看着你在昏迷中不断挣扎,让我们心痛没有任何能帮你的办法,让我们整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明长官,你怎么忍心让我们承受这种折磨和煎熬?!”

“阿诚,你冷静点……”

“你居然还敢叫我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我们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看到你在生死边缘徘徊你知不知道?!”

“……我有分寸,你知道的,我已避开了要害和筋骨,我没事的……”

“见鬼的没事!!你高烧三天昏迷不醒,不断说胡话不断抽搐,苏医生说你可能无法渡过危险期,你让我们差点失去你!!”

“……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的对不起!当我看到你最后一枪竟然是打在左肩,居然跟我一模一样的位置时,我恨不得杀死我自己!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惩罚自己吗?因为一个必须的任务而造成的伤害来惩罚自己?那我需要在自己身上打几个洞,才能足够惩罚因为保护我而让你受到的伤害?!”

情绪的激动,让阿诚双目充血,全身轻微发抖,喘息粗重而剧烈。

明楼静静地看着他,垂下双眼,很久之后,才轻轻的开口。

“……我不是故意的……”

门外。

明台和明镜静悄悄地走开。

明台双眼泛红,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大姐,我要不要去劝下阿诚哥啊?从没见他那么生气过,我真怕他把大哥给吃了!!”

明镜噗嗤一笑,抹去眼泪:“说什么呢你这孩子,阿诚又不是老虎!不用去劝,你大哥啊,就是欠教训!!”

明台嘿嘿直笑:“这下,总算该我看大哥的好戏了。”

姐弟俩相视而笑。

书房。

阿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明楼缓缓抬起头,坦诚地直视着阿诚,没有虚伪应付,没有敷衍欺骗:“我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阿诚一愣。

明楼继续平缓而柔和的低声开口:“当时,我已经有点神志不清,唯一的意念是要远离要害。肩膀,是我能想到最好的位置了……”

阿诚怔怔地看着明楼,突然失去了全身力气般地跪倒在床边,把脸埋在自己手臂中。

其实,一直都明白,依明楼的理智绝不会如此自我惩罚,可他潜意识的举动偏偏又让他这样做了。就是这种“无心”才更让人心痛!他的心里,到底是背负了多少的痛苦折磨!

“大哥,”哽咽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你能多顾点自己吗?”

“这永远会是一个两难无解的题。”明楼轻轻开口,“你们宁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我的平安,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我受到伤害,我却也是同样的心情。我无法对此做出承诺,只能说,我会尽量保全好你们,尽量避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这样行了吗?”

这怎么够!阿诚心里大喊。可他也清楚,身处乱世,明楼能做出这个承诺,也实属不易了。

见阿诚还是不说话,明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温柔低沉道:“好了,阿诚,都过去了……”

阿诚咕噜了几声。

明楼一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阿诚,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他说的,是那个意思吗?

阿诚抬起通红的双眼,定定地盯住明楼的眼眸,不想放过每一分神情的变化:“你可以发誓,无论何时都让我跟在你身边吗?”

明楼心中一跳,面上却露出一丝莫名:“你不一直都在我身边的?”

“我是说,”阿诚一字一句缓慢地开口,像是怕明楼听不清楚不能理解他的话,“不论遇到何事,面对何种危难,你都不可以把我撇开。”

明楼更加奇怪:“为什么这样说?我什么时候把你撇下过??”

“昏迷的时候,你一直在说对不起,一直在叫我原谅你,”毫不意外地,他看到明楼的怔忡,“我不强求你一定要说出你在梦里看到了什么,我只要你的承诺,”阿诚的声音,义无反顾的坚定决绝,“承诺你绝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哪怕遭遇生死关头。”

我与你,生死相随。

阿诚模糊的低喃在脑中闪过,明楼不安地斥责:“不许胡说!什么生啊死的……”未完的话,在阿诚固执倔强的瞪视中消失。无奈地叹口气,终于正起颜色,郑重承诺:“我发誓,不论什么情况,绝不把你一个人留下……”

阿诚长长吐出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大哥,你坐累了没?要不要躺下来休息?”

明楼瞪他一眼:“现在记起我是伤员了?新年的第一天就来给我玩这套,还让不让人省心了?”

敲门声响起,明镜推门而入,明楼仿佛看到救星。

“大姐,你看看阿诚,他居然敢冲着他大哥吼,还……”

“阿诚,”明镜看都不看他一眼,笑咪咪地只顾对阿诚说话,“辛苦你了,差不多的话,可以吃饭了。”

“好的,大姐,我马上来帮你们。”回头看到明楼一脸的哀怨,闷笑了一下,跟明镜出门,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对上明楼双眼,认真而慎重:“就是要在新年的第一天,你才会真正记住自己的话,因为,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看着阿诚离开的身影,明楼再说不出一句话。

明镜明台阿诚和阿香,在明楼的房间忙碌着,又是搬桌子又是放椅子,卧室一下子显得拥挤了起来。明楼看着他们的动作,满脸困惑。

“大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要在这里吃饭??”

“不是‘你们’,是我们,大哥,我们要跟你一起吃。”

“不用吧,这样你们也吃得不舒服……”

“大哥,今天是新年,你忘了?”

“可是……”

“明楼,”明镜的眼睛泛起水雾,“我只是希望大家团聚在一起能有家的温暖,只是想确认你仍然在我们身边……这小小的心愿你都不愿意满足我们吗?”

静默一会。

“……大姐,你别难过,我依你就是了……或者……”看着他们继续端碗放菜,真心觉得累,“我跟你们去外面吃,你们也可以坐得舒服点?……”

三双杀人的眼光,不,四双,连上阿香,猛地瞪向明楼,明楼缩了缩肩,“好好好,就在这里吃,就在这里吃……”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在床四周落坐,用亲情把明楼紧紧围绕。

明楼心中暖流滑过,双眼些微的发红。自己的伤换来他们的平安,他不悔,若一切重来,他还是会这样选择。再一次,他对自己发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护他们一世安宁。

正想着,就见他最“亲爱的家人”端着饭菜坐在了他身边。看着明台和阿诚脸上的笑容,他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然后,他看到明台夹了一筷子菜伸到他面前。下意识地往左右看去——明镜手里一碗米饭,阿诚手里一碗汤——生平第一次,他的脸爆红!

“不用!”明楼低吼,“我自己来!!”

“大哥,”明台的声音很受伤,表情很无辜,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你受伤了啊……”

“我的手没事!!”

“大哥,”明台突然正经了脸色,带着丰沛的情感,“过段时间我就要离开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你不希望我走得安心吗?”

“……”

“大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就算成全我们的心愿,好不好?”

明镜不说话,直接用水光潋滟的双眸瞅住明楼,瞅得他毫无招架之力,丢盔卸甲,弃械投降。

“你们不怕我吃了不消化?!”犹在做困兽之斗,垂死挣扎。

“不会!!!”三人异口同声:

“今天的饭很软和,专门为你做的……”

“菜很清淡,都是你喜欢的……”

“还担心的话,我去准备胃药……”

“……”

接下来,明家大哥,在家人的柔情攻势下,深刻体会到什么叫“饭来张口”,一张脸从头红到尾,不敢有半点反抗。

呜呜呜,丢脸丢大了……

深夜。

明公馆上下都已进入梦乡。

明楼吃力的坐起,静静倾听着门外的动静,确定没有任何人走动,才掀开被子,艰难地下床,扶着家具,慢慢挪到书桌后坐下。

他用力捂着嘴,待痛苦的喘息逐渐平静,才轻轻拉开抽屉,拿出纸笔,开着微弱的灯光,一笔一划地写了些什么。

内容不多,他很快写完,却拿着纸看了半天,神情是完全的不可思议和不敢置信。摇摇头,似乎在嘲笑自己想太多,折好纸张,收藏妥当,再慢慢挪回床上躺好。

四周,依然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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