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1 / 1）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有一处奇特的空白。我远远的望到，心里面有些奇怪的感觉，正巧这时有两个从那边一路过来的女孩走过我身边——
“啊，好可怕啊，刚刚那个。”娇小一些的那名女生先开口。
她身旁的高个女生随即接口，“就是说啊，我初看一眼以为是谁在玩cosplay，还想上前合张影来着，谁知道——”说话的女生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我现在只要一想起那女孩的眼神，就觉得浑身冒冷汗。”
“啊，真是晦气。袋子，我们走快些，去前面的肯德基吃点东西压压惊好了。”
“好主意！哈哈！那我们再快点！”
说着，两名女生手拉手跑远了。
我听到这儿，反应有些迟钝的停下步子，遥遥的看了看两名女孩的背影——
均穿着可爱的带花边的百褶裙，一粉一白，高个的那个还背着一个颜色鲜红的小肩包。
我愣了愣，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牛仔裤和夹克上衣，莫名笑了笑，果然，比起方才的两名女孩而言，我这身装束再加上比男生还清爽的短发和帽子，看起来只能算是个假小子吧。
可是没办法啊，不说和个子娇小，长得像洋娃娃一样可爱的妈妈昭相比，就是比我高一级的念国三的哥哥平的那张脸也比我更像女孩子。
不过，托隔壁班的女生的千代的福，在她的不懈鼓励之下，我的从来只有牛仔裤的柜子里已经多出了很多的裙子了，只是，至今依旧是一件也没穿过。
唉，我看了看头顶晴蓝的天，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落差吧——
明明心里有个在意和喜欢得不得了的男生，甚至为了让他能多喜欢我一点，恨不得去学习‘XX’杂志上的‘如何变成让男生着迷的波霸’的方法。
但现实却是，我依旧每日在学校里，接受着女孩子们的告白和一些莫名的纠缠和暧昧的亲吻。
想到这，我有些头疼起来。因为现在我就是要去赴女孩子的千代的约会。
＊＊＊
千代最初是众多向我表白的女孩子的其中一个，当然我一如往常的拒绝了，跟她说，和大家一样，我们做好朋友就好。本来我们的关系并不多亲近，但，就在前阵子的一天，发生了「我在前学生会长的朝雾风佳学姐的鼓励下试着穿了裙子的，却被女孩们集体排斥说‘小成穿裙子超级难看’的」风波之后，挺身而出、解救了难堪的我的人就是千代。
在那之后，我和千代的关系明显好转，电话和书信多了起来。但，近来，千代却让我感觉到有些恐惧。她开始排斥我和其他的女生单独在一起，总是想方设法的独占我所有的私人空间。
终于，她在放学时对我这样说道，「小成你果然和我心里想的一模一样，我很中意成，我爱你！明天你要到这里来，一定要来哦！我会让你看看真正的我！」
我弄不清她要我今天单独出来陪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总觉得好可怕。但是，丢下她一个人的话，又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其实今天出门的时候，我有看到在哥哥的房间里陪着哥哥一起复习功课的万里。
＊＊＊
万里，日下万里，是我家邻居，哥哥的同班同学，也是哥哥三岁起一直到现在的发小和青梅竹马，最后他还是我暗恋的男生。
我本可以向哥哥和万里两人中的任何一人求救，但是——
却在话出口之前的瞬间，莫名想起优奈的事情来。
那是这学期开学初，优奈被一个外校男生纠缠，她无奈之下，请求外表像男生的我做她的临时男友，好让那个纠缠的男生死心，却没想到此举不但没奏效，反而还惹怒了对方。
那天猛然朝我挥上来的三、四个男生的拳头，我还历历在目。
要不是，要不是因为担心我而偷偷跟在身后的哥哥和万里出现打跑了那几个男生，我想我一定会身受重伤。
那天在那个小巷子里，肆意张扬的挥动拳头的哥哥和万里，就像是两个跳舞的精灵一样。
男生之间的相处和女孩子间的依赖黏腻不同，那是一种外人进不去的平等的势均力敌的神奇氛围。
他们从三岁起至今培养出的默契，好的时常令我自卑和羞愧不已。即使，我是哥哥的妹妹，即使我是万里的邻居，然而我却丝毫不觉得我和学校那些单纯向往我的女生们有任何的不同。
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但是保持一份永远无法说出口的暗恋太过痛苦。于是寻找一个结束这段感情的理由或借口，使自己死心，这样，就能回复到轻松地状态——
我对万里的这份感情也是如此，我没有付出足够努力，就已经结束。
每每想到这个，我就无法面对那像是没有可以融进第三个人空间的两个人。
＊＊＊
『笔砚相亲，晨昏欢笑，奈何离别今朝。青青校树，萋萋庭草，欣露化雨如膏。世路多岐，人海辽阔，青年志在四方，扬帆待发轻晓——』
在一首熟悉的歌词中，我回过神来。
这是朝雾风佳学姐经常会哼的曲子。风佳学姐是个外表像男生，但是却美丽的令人无法直视的人。现她正处于为直升女子学院高中部的考试问忙碌的阶段，所以我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对此我有些失落，因为学姐一直是我以往苦恼于如何处理和女孩们关系的唯一倾诉对象——
地点：静谧的画室。
“开始讨厌自己如此受女孩子欢迎吗？”学姐问道。
我将脑袋趴在一张画桌上，回道，“不是，我是讨厌我自己，觉得自己像一个异类。”
“你讨厌自己什么？”
“讨厌自己没有一点女人味。”
“你想变成一个有女人味的女人？”
我大力点头，“没错！一个适合穿女装的女人！”
听我这么说，学姐拿着画笔的手一顿，“哎，你只是现在会这么想啦。等你不久以后发育成适合穿女装的体型，你的想法就会改变了。并且，那些纠缠你的女生，再过一段时间，她们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疯狂了。最后，如果你和我一样，选择直升本校的女校高中的话，那么你就需要还在女人国里呆八年，这些时间足够你去学习如何打扮的像女人，毕竟女校里有很多淑女范本啊，呃，就是内心会变得像修女一样就是了。啊，还有一点忘了说了。”
“什么？”
“就是啊，你不用太着急自己不像你妈妈昭。我听你的班主任，也就是你妈妈的大学学弟可是说起过的，你的妈妈啊，在她的少女时期，也就是国中时代有个时期，差不多就是你现在这个时候，也是非常的叛逆的。”
“少女时期？”我疑惑的重复。
“对啦。你身边充满着那么多女孩子，应该有注意到她们的一些想法吧，类似『小成怎么看都好帅！连留汗都感觉很清爽，不会像那些臭男生，打球脏兮兮，流汗多，又粗鲁，还嫌东嫌西，胸大嫌你胖，瘦了嫌胸小。小成啊，总是一副无邪的模样，还有，一副不甩人的样子也好酷。如果再高一点，手长脚长的，眉清目秀，皮肤白皙，闪闪动人的清爽短发！简直就是个漫画里出来的美少年。啊啊，我将来想生一男一女两个双胞胎孩子，但是不要老公，男人太讨厌了。哎，为什么人就非得结婚不可呢？』”说到这，学姐好笑的看过来，“对吧，这些你应该经常有听到吧？”
我点点头。
风佳学姐笑笑，“从上面的话，其实可以看出来女孩子的矛盾心理，她们其实对爱情和男生是有美好的向往的。比如，美少年干净纯粹的白马王子之类的，但现实是身边的男生都是那种又粗暴又讨厌的男生。你每日看着这些在你身边在阳光下嬉闹的女孩子们，会觉得她们很漂亮吗？”
“会，”我点点头，“那天，那是个很晴朗的天，阳光透过大理石柱的间隔照在她们身上，真的是很漂亮，在阳光的折射下，在每个人身上染上一层光线，就仿佛水的洪流一般，有红的蓝的，像一张五彩的窗帘一样，大家仿佛就要融进光里面一样。”
风佳学姐突然走上前掀开她们前面的一张蒙着白布的画，指着上面的羽毛说道，“这是一幅阳光下的羽毛的绘画。我觉得，其实女生也会有一段像少年般的岁月，有的人会想狂奔、想翱翔，有的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也有的会觉得自己内心像个小男生，因人而异会有不同的情况产生。这样的少年时期，有的人在幼儿时期就渡过了，有的则一直到高中还在持续。有的受了外界的更宽阔的世界而改变，有的受第一次喜欢的男生影响而激发出女性特质。而于我而言，或许有朝一日会淡忘，但我觉得我还是会很想珍惜这一切。”
这一刻面上带着一抹虔诚的学姐的侧脸，完美的就像是画壁上的天使，我不由得看愣了。
“但，小成，还有一点请你特别牢记。关于女孩子的这段少年时期，它会有相反的一面。一个女孩子如果回到现实发现她无法再翱翔的话，她是会重新缩回到自己的壳里，在心中制造一个幻想的世界，插起一双翅膀，让自己自由的飞翔。女孩子是很矛盾的，明明喜欢人家对她很温柔，却也会偶尔向往人家对她们很霸道。不喜欢恐惧害怕的感觉，却又想体验看看。她们喜欢那种自己可以随时控制的刺激，所以无害的本身是女孩子的小成是她们最好的练习对象。光这种东西，层析越多越是清澈，而色彩则是层次越多越显得阴暗浑浊，根本分不清是什么颜色。所以，如果小成你想要将来变成一个内心美丽高洁的人的话，就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女孩子做得太过分的时候，你不用因为对方是女生就手下留情，尽管扁吧。”
＊＊＊
回忆到此不得不结束，因为短短的一段路已经到了尽头，而我也看到了我今日约会的对象。
她就在我眼前不到十米的地方，那一段周围有些奇异大片空白的地方。
人们都在经过她方圆十米之处时，莫名的绕过了那个穿着奇特哥特服装的少女。
我快步上前，笑着打了声招呼，“嗨，千代，这就是你说的你真正的样子吗？”
结果——
“不要叫我千代，现在的我是阳子。”
我微愕，但很快又露出笑容，“恩，好的，阳子。那现在我们要去哪里玩呢？”
阳子看似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她笑了笑，然后选了个方向朝前走去，边走边说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大部分的人都会很惊讶，露出一副愚蠢的表情。你没什么反应，真是太好了。”
“我不是很懂…”跟着前方的背影，我有些不是滋味的答道。
“不懂没关系，我能够了解你就够了。”前面的阳子很快接口，说完她又补充一句，“能了解你的人只有我而已。小成，你知道吗？”
“什么？”
“小成你啊，有一点非常的好。不会固执的认定什么，毫不执着，给人一种没有‘任何私心’的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你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美少年呢。”
“可是，我并不是男生。”我淡淡的纠正她。
“这个我自然知道。”前方的阳子回过身，“你不是男生，也不是女生。你是一种无法规纳入任何范畴的，集合了全世界的精髓的，像是结晶一样存在的性别！也就是漫画里的那种『白衣少年』，是那种真正的『少年』。”
我听完她的话，沉默了很久，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只得把目光方向四周。一看之下，才发现，我们俩竟然不知何时，走到了一处公园的的台阶上方。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沉默，对面的阳子也莫名沉寂下来。
好半晌，“小成，你看，我现在身上这身衣服，”她指了指身上的哥特连衣裙，“这是我过世得奶奶为我做的最后一件衣服哦，咦，奇怪？”
“怎么了？”我问。
“啊，没什么，”她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后，抬起头笑笑，“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好像我装在口袋的一个符不见了。”
“符？”
“是啊，是和身上这件衣服一起，由奶奶制作的东西。奶奶过世之后，我就变得非常的孤单。我在十岁以前都是在奶奶身边度过的，之后被爸爸妈妈接到现在的家里，但是他们总是很忙，也没能陪我说说话。于是，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网络上博客空间里。”
我沉默了会，“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要不我们回头去找找，说不定只是落在来的地上了。”
“不用了，”对面的少女突然露出一个异常灿烂的笑颜，“那个符是护身符，是逝去的奶奶为了保佑我平安长大而制作的。可是，我却把它当做许愿符来用了——”
＊＊＊
「上天啊，请赐给我某个人，能够理解我的全部加以接纳的人，请给我一个这样的人。只跟我在一起就好，愿意倾听我全部的话语的人。
请一定给我这样的一个人，理解我！」
＊＊＊
“千代，你要做什么？！”眼看着面前的少女越退越远，我情不自禁得大喊了一声。
“做什么？”少女面上的笑颜越发灿烂，“在遇到小成的时候，我以为我的愿望实现了，我以为如果是小成的话，一定会了解我的，一定会倾听我的话的——”
“千代，你先过来，站在那边太危险了。”我有些着急的边看着她的脚边，边靠近道。
“不要过来！”少女激动地斥道，“我以为，终于找到一个能完全代替奶奶的人了。你今天来就是来和我摊牌的吧，你也就受够了我的独占欲了是吧！如果早就知道真正的我是这样的一个人，你是不是宁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小成你这个大骗子，如果不是真心喜欢我，当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害我陷得这么深！”
“啊！”
“小心！”
就在千代跌下去的瞬间，我伸手拉过她旋了个圈，然后——
“小成，你没事吧！”
有人在我落下去的时候，接住了我。那是在一旁观察我们多时的万里。
“万，万里？”我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你为什么？”
——你不是该呆在哥哥的房间做功课吗？
“因为你出门的时候，面色很沉重，我有些担心，所以给平留了张字条后，就跟上来了。呼，还好，幸好我跟来了。”他说着揉了揉我的头顶。
“你，你没事吧，小成？”是千代的声音。
“啊，我，我没事，千代，你别担心。”我忙从万里身后探出头。
万里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递给千代，“这是我之前看到从你口袋带出来的，还给你吧。”
“啊，谢谢。”千代忙感激地接过，但她似乎很不习惯这样近距离的和男生接触，所以，她将那护身符收好后，便道歉的对我说道：“那个，小成，今天对不起了，我明天再跟你好好道歉。那么，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她慌张的就想要离开。
“等等，”万里这时突然开口叫住了千代。
“什，什么？”千代奇怪的回头。
“那个，虽然这话由我来说不是很好，但是，”万里拿手点了点耳朵，“我其实因为担心小成，一直跟在你们身后，所以你们的话我也听了个大概。我看得出千代你很喜欢小成，而小成也很在乎你这个朋友。只是你们似乎都不是很清楚喜欢和爱的分别。因为这个世界上任何情感其实都包含有独占欲，所以，在我们这个年纪，确实不大好辨别。”
“你是想说我喜欢错人了，该放弃我对小成的这段感情吗？”千代带着些敌意的看着万里。
“不不不，”万里摆摆手，“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现在的我们都太小了，还承担不了接受一份‘独一无二的至死方休的爱情’。我是如此，小成最大的读高三的哥哥阿和哥也是如此，我们的精神和翅膀还是雏鸟状态，还无法独自在这个世界生存和自立，就算是现在的我们现在有恋慕的人又能如何？我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况是喜欢的人呢？所以啊，像一朵娇美的花一样的你们，不管是小成还是千代你，现在开放的话还是太早了些。先好好锻炼自己的理想的翅膀，再考虑要不要现在就确定将来相伴一生的人吧。”
“啊，多，多谢了。”千代面上泛起了一点点的红晕，她道完谢后，抬起头，直直的望向我，“小成，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是的！”我大力的点点头。
“那么，明天下学和优奈她们一起去逛街吧。”
“好！”
“那么，我先回去了。再见了，小成。”千代笑着挥了挥手。
“恩，再见。”
等看不见千代的身影之后——
“上来吧。”万里突然道。
“什么？”我愣住。
“你的脚在刚才扭到了吧，因为担心千代自责所以才忍耐到现在的吧？别勉强了，快上来。”万里拍拍他的肩膀。
我看着他坚持的样子，沉默了下，终于还是妥协。
在回家的路上——
“万里，你从小学到现在，交往过多少女朋友？你有没有真正喜欢的人？其实万里，你有些事是连平也不知道的吧？”我问。
万里顿了下，轻声道，“这个问题，非回答不可吗？”
“不回答也没关系。”我忙补救道，“你之前是在玩拼图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嘴巴含着一块很小的拼图啊。”
“哈，你看到了，”他笑了笑，然后腾出一只手，递过来一个东西，“接着。”
“啊？”我疑惑的接过来，“少了一片，拼图就无法完成了吧。”
“没有关系，这个是今天刚从一本书里找出来的。前几天以为不见了，所以我去商店又订购了一片。对了，你看得出这是什么图案吗？”
“唔，白色的，猜不出。”我看了半晌后回答。
“它完成之后是一根漂亮的羽毛。”
——羽毛？我愣了愣。
『或许有朝一日会淡忘，但我觉得我还是会很想珍惜这一切。』
“那你再猜猜看这块是拼在哪里的？”万里继续问。
我将那小小的拼图拿到嘴边轻轻吻了吻，然后在手心握紧，“猜中的话有什么奖品？”
“送你一根真的羽毛，有颜色的！”
“哼！小气！”我佯装生气的锤了下他的背。
“哈哈，好了，到家了，进屋吧，来我扶着你，你小心点！”
“恩……”我看着面前向我伸出手的高出我许多的大男孩，忍耐着加速的心跳，伸过手去，放在他的手心。
这就是我喜欢的人！不同于两岁时偷偷躲在一旁看着三岁的哥哥和他在开心的玩耍时被他一个笑容伸手拉到他们中间一起游戏时的那种小小的爱慕——
是真正的喜欢！
这个人，这个人，不管放弃多少次，我都会重新喜欢上。
——第一次喜欢的心情与感受，我会很珍惜这样的体验。
啊啊，风佳学姐，你说得对。
——少女时期一晃而过，大家很快都会忘了曾经拥有的这段时光。可是，千万别失去了那宝贵的东西。
「我生小孩想生一男一女双胞胎。」
「不行啦，一定要跟喜欢的人才行。」
「有朝一日一定会遇到的」
「白马王子吗？」
「没错没错。」
「好像光做的窗帘一样。」
「好漂亮哦。」
万里，我现在的这份心情还是无法对你说出口。但是，终有一天，等我变成一个像风佳学姐那样的好女人的时候，我一定会——
不管那时候，你有没有了值得守护一生的对象，不管那人是男是女——
我都一定要把这份心意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