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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裹粽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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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飞白靠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迫近的距离。这黯淡的光线。这低沉的语气。这压抑的气氛。

花半夏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快到在胸腔里砰砰作响,快到她的胸骨快要被撞裂开来——

“莫非你害羞?”

此情此景,就好像一个斩首在即的死囚正悲戚戚地跪在刑场上,悲凉地回忆自己的一生。回忆完了,正要甩头仰天大笑一场之时,突然,从远方传来一声豪迈的怒喝:“刀下留人!”

花半夏厉鬼似的凸出双目,把眼睛瞪得像十五的月亮,圆又圆。白飞白点头感叹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公子这个年纪,也是会害羞的……既然这样,飞白便不勉强了。”

你不应该当大夫,应该当杀手。花半夏闷闷地想:江湖人称,夺命铁嘴白。

不明真相的白大夫,丝毫不知他的荣誉称号,再次蹲下身,捧出她那双泡的通红通红、熟得可以捞出来吃的脚,细心地拿干毛巾擦了擦。

花半夏那颗刚发狠的心,顿时又软成了豆腐。

白飞白端起洗脚盆:“我去把水倒了,还得去趟厨房。公子若是倦了,便早些歇息吧。”

又去厨房?烧水去厨房,大半夜的还去厨房,难道灶子上架着外焦里嫩的烧鸡,他想偷偷摸摸地蹲在厨房的角落偷吃?想是这么想,花半夏当然知道不可能。不是因为认为白飞白不会吃独食,而是因为白飞白冗长的催眠里有一句:半夜用膳,易积食,损胃伤肝。

目送着白飞白出了房门,花半夏坐在床沿,想了一想,将冷冰冰的被子抖搂开来,严严实实地裹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包成了一个小粽子。

这个“粽子”在等那个能剥开她的人。

那时,她会把自己的“粽叶”盖在他的身上,把相同的温暖换给他。投桃报李,本来就是应该的。

也不知白飞白是否真的在厨房吃起了独食,“粽子”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回来。她时而垂头,时而歪在床柱上,时而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恶作剧似的听床板的惨叫声。更多的时候,还是在无聊的左摇右晃中等待。

烛火跟她一同等待,一同左摇右晃。烛火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当眼前的世界归于沉寂与黑暗时,她也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眼皮粘在了一起,还是油灯已经熄灭了?

她只记得一件事,一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陷入黑暗之前,自己脑子里想的居然是:

他不会是在灶子上睡着了吧?

恍恍惚惚间,神思飘荡。花半夏在半梦半醒之间,身体似乎急速地在数不清的门扉之间穿梭,快得就像闪电。门窗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沿途的柱子像丛林中的树木般层层叠叠,许多的人影一晃而过,留下一两个唏嘘的、冷漠的残影。似乎有个人笑眯眯地朝她躬身:“夫人……”一晃而过。

那人前一刻还在面前躬身,下一刻连背影也离得很远很远。花半夏很想停下来,却怎么也停不下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飞速穿梭,直到一扇恢弘的大门在她面前自动向两边打开。她微微站定,发现四周全是朦胧的雾气。

她在迷雾中转来转去,找不到方向。忽然,她看到了前方隐隐约约的轮廓:鲜花似的纱帐,朝霞似的缎面,黑色的发,雪白的颜。似乎有两个人裹在被中,窝在床角。这个搂着那个,那个倚着这个。俩人似乎在看书,又似乎在说话。你侬我侬,耳鬓厮磨。良宵静静,唯有花解语。

这一幕似幻非真,忽远忽近:一时,是花半夏看着他们在看书。一时,竟又是自己手里拿着一卷书在看。只是那上面的字,都好像被蒙上了纱,怎么也看不清楚。

她的心突然大痛,仿佛有刀子捅了进去,还在反反复复地搅。

画面陡然一变。依然是浓浓的大雾,书却不见了,纱帐也不见了。空空荡荡。

只有一个人背对着她。那个人长身玉立,飘渺的云雾绕着他的周身,浅浅地浮动。那个人清清冷冷的嗓音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今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好,我也罢,都各自珍重吧。”

说完,那人便向前走去,身影渐渐隐没在雾气里,越来越遥不可及。她也不知为何,心乱如麻,慌乱地向前奔跑,手茫然地向前伸着,失声大叫:“等等!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双脚忽然踏空。顿时,耳畔狂风大作。云雾尽散,身下,莽莽深渊,茫茫红尘。

心剧烈地一跳,双眼猛地张开。

映入眼帘的是那顶陈旧的蚊帐,火光依稀在摇晃,白飞白担忧的面孔在头顶上晃来晃去,那张夺命铁嘴还在一张一合:“公子你醒醒,醒醒……”

心还是跳得很快,她低低地喘了一阵,才发觉自己满脸的湿漉漉。额头上全是冷汗,面颊上全是泪水。连枕头都被浸湿了一大片。

那个梦境是如此朦胧,又如此真实。花半夏只管回想着那个梦,连白大夫的袖子蹭上来给她擦汗都没注意到:“公子你好些了么?别怕,不过是梦魇。”

想了一会儿,花半夏才回过神来,视线落到自己那两只死死地抓着白大夫的手的爪子上:“我方才,做了什么?”

白大夫似乎松了一口气,不以为意地抽回自己的手:“没事,公子似乎被梦魇住了,方才浑身发抖地嚷梦话。这也无碍,好好歇息便是了。”

白大夫的口气云淡风轻,但那手上的斑斑血迹被她瞧在眼里,清清楚楚。那便是花半夏犯罪的证明。她此时才发现,被子平平整整地盖在她身上。当然不可能是半路昏睡过去的花半夏自己盖的。

花半夏的心拔凉拔凉:从厨房回来的白飞白看到的就是一个裹着被子、姿势难看地瘫倒在床上,像要睡死过去的一头猪,这头猪还半夜嚎叫,抓着他的手,眯着眼睛哭得涕泪横流:“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多想有一把泥巴,可以糊在自己脸上。

花半夏满脸通红地坐起来。白飞白却没说什么,背对着她,从案上的一个白白的碗里拿出一个白白的鸡蛋,似乎在对着眼睛轻轻地抹。

对了,花半夏羞愧欲死地回想起来:那只眼睛,还是我打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夜半,白飞白一动不动地坐着,花半夏手拿鸡蛋,专心致志地在他眼睛上描啊描。他们的脸离得很近,两个人的鼻子中间,只有一串烛火在闪耀。

这样的场景,甚至有点像夫妻间画眉。

白飞白轻轻一咳:“公子这般体贴,飞白,咳,受宠若惊。”花半夏的手早就酸了,终于等来这句话,心里终于获得了一丝弥补的欣慰,因此大方一笑:“这有什么!若想谢我,今后就别公子公子的,叫我半夏就行!”

白飞白又露出了那种她看不懂的笑容,又像是想笑,又像是无可奈何:“好……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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