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同人 > 白蛾焚火(剑三唐毒) > 32 十·2

32 十·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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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苗交界处的小镇离官道有一定距离,因此镇上的气氛略显凝滞,没那么多花团锦簇的热闹,也就没有可容人混迹藏身的川行人流,连赶路的马夫动作都是优哉游哉的。唐玦临戴了一顶兜帽,一进镇里便拉低了帽檐,黑色皮甲上缀满的金属反折出低调的冷光。他目光里的锋芒如剑收入鞘中,状似无意地巡视周围环境,他一一辨认三三两两集群走过的村妇农民,时而又盯向那些挑着货担拉着货车的走夫贩卒,越是深入城镇便越是沉默。许是他多心,又或许是他大意,那些表情麻木双目无光的人们,处处都传递给他隐匿的危险讯号。

虚幻的日子过了太久,唐玦临险些就被少年给他的甜蜜迷惑,忘却自己本是个怎样的人,过着怎样的生活。

说来讽刺,还真被唐门里的那个人说中了,他努力逃开的,到头来真成了他依赖不放的,甚至比以往活得更卑微。他没有办法重新开始,没有可归去的地方,没有能够仰仗的人,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他不需要听命于谁,不需要等待他人的安排,他拼了半条命换来自由选择的权利,结果他被面前庞大无边的纷乱杂项震惊了。最终他沉默着,自己选择走上了与之前无异的道路。勉强值得安慰的是,就算某一天万劫不复,也是自己亲手打开的门扉,不再有借口埋怨无法回头的后果。

仅仅会有少许寂寞,和从生至死都孤身一人的惶惑。

唐玦临留在唐门时尽管表现优异,被师父寄予种种厚望,但凡是入了杀手一行的唐门弟子,大多地位不高,要么是外姓弟子,要么就和本家无甚紧密关联,因此唐玦临再优秀也是不可能接掌师父衣钵的。而一旦跨进欧冶子别院的门,就被剥夺了自由的权利,除了等待命运不经意的结局,就只有硬着头皮将这条路走到底。

这一条路艰险颇多,不少同门要么命陨在外,要么伤病缠身,凄惨死去后最多只得一个草草收殓的下场。但在少年的唐玦临看来,比死更可怖的是苟且活着,没有用的杀手会像垃圾一样被毫不留情地抛弃,他们无法另行谋生,只能去做些下贱勾当勉强维持生存的状态。

唐玦临曾想过若有一天自己沦落至此,那不如亲手了结自己性命算了。可惜后来发生了些事情,他那被简化的思绪忽的活泛了起来,领悟到自己的命理必然要自己背负,随性对待无意义,死和失败,都是很可怕的事情。

他将要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决意逃离死亡与失败。他纵使不能成为凌驾于命运的主宰,也可让自己的姓名,不至于成为荒坟上的寥寥几笔字迹。

脱出唐门的他依然做着暗杀谋财的门路,夺人生路不见得次次都能不留痕迹,招致怨怼更是稀松平常。且因早年经历,他不打算再从属听命于任何人和组织,因此攒了不少对家。唐玦临躲到常人很难涉足的偏远苗寨有段日子了,不能断言无人能探查到他目前所在。更何况唐门的人还想着带回他手上的地渊沉星,于是这几年也没有放松过对他的追捕。

那些人有可能大张旗鼓地循着他的足迹追至此地,也有可能改头换面,以麻木不仁的姿态披上虚假的身份,藏在暗处探查他的下落。倒不是唐玦临谨慎太过,他自己也时常做这样的事情,空气里危险正待弥散的余味,熟悉得仿佛是藏在自己指缝里的血腥味。

他手腕微动,自袖口滑出一把小刃藏到了手心,在跟着甘罗转过主街第一个弯道后,瞧见赫然出现在眼前书写着“药”字的招牌,拍拍浑无所觉犹自往前走的甘罗喊他停下:“小镇上只有这一间药房,你还往哪里去?”

甘罗挠挠头,不解地问:“你忘啦?我说过我不是给药房卖药的。”

“你真奇怪,除了药房还有哪里收药,药的效用也是稀奇古怪瞧不出名堂。既然如此,眼下我有些事情要走药房一趟,你自己先去?约个地方,我等下去找你。”

“去药房干什么?阿临生病了?哎呀我给你看看就好了。”

唐玦临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照着甘罗脑门敲了一记:“你那水平还比不上走街串巷的赤脚医生,别没事逞能,庸医误人,小心误了自己。”

甘罗不服气地冲唐玦临吐舌头,劈手夺过唐玦临替他拎着的篓子,伸手随意一指,语速极快地说道:“那你待会穿过这条小街看见一个仓库时往左拐几步有个红顶的木头房子我就在那边等你啦。”

说完他扭头而去,垂在发尾的银饰叮叮当当,随他远去声响渐消。唐玦临起初还在笑,慢慢也就不笑了,整理好仪容,再确认了一眼药房的招牌,转身走了进去。

药房内端坐了一名玄衣女子,衣袍袖摆处镶有紫缎滚边,一身素净如画,仅仅发髻上别了一枝紫珠步摇。她显然已观察了唐玦临和甘罗已久,见到唐玦临进来,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他脸上,坦荡的气度仿佛无声问询。

唐玦临弯了弯嘴角算是招呼:“梓如,好久不见了。能找到这里,你的本事也是见长。”

“你突然销声匿迹了几个月,我心生疑惑,便存了个心眼,跟着你的一伙仇家找到了这里。不过我赶在他们找见你前,替你打发掉了,只是我也没法找下去,索性盘下这间铺子打发打发时间。”唐玦临来之前,女子正在清算账目和药品数量,手指上染了不少墨色,这时闲下与唐玦临交谈,她正好搁了笔,用帕子慢慢擦去手上的墨迹,慢条斯理地道着看似波澜不兴的话语。

没有过多寒暄,唐玦临微微颔首,算是表达了谢意,自嘲道:“确实,这几个月过得忘了本分。乍然见到你铺子招牌上画的小花记号,我甚至都有点遗憾日子实在太快了。”

殷梓如略一挑眉,单刀直入道:“跟在你身边的孩子是谁?你这几个月就是跟他在一起吗?”

唐玦临沉吟了一会儿,似在斟酌措辞:“硬要说的话,算是我给你找的小师弟?

“那个孩子……只是附近的普通苗民吧,他能做什么呢?不,你想蛊惑他做什么呢?”

“不是蛊惑和欺骗。”唐玦临像是站累了,手臂平放在柜台上以作支撑倚了过去,语气也掺了些陶醉般的慵懒,“说了你必然觉得可笑,但这次我的确是想以真心换得回报。”

“说哪门的大话,你的真心是真心想毁了别人的一生吗?”

“梓如,我以为你是最懂这种情况的?你走到今天,是我引导的吗?不,你是自愿的。那时你苦于无门向我求助,我才教你,怎样杀死一个人。”

对他这番话,殷梓如没有反驳的理由,但她不甘地抗议道:“你没有教过我任何手段和方法,你只是教会了我怎样轻视生命沉重的态度。我承认,我有杀意,可不知怎样将杀意化为行动,要越过这个槛很难,是你推了我这一把。那么,难道你现在要告诉我,那个看上去只想好好过自己日子的少年,怀抱了亟待成真的杀意?”

“你到底对我有多深的误解啊,我还以为我们算朋友的。梓如,他跟你不太一样,他是不想反抗与伤害任何人,但或许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在意他的死活,我只想教给他反抗不公的一种方式。”

“‘所有人’里是否包括你?他真的认为他所遭受的是不公吗?说来说去,还不是你想摆布他的人生,用你虚情假意的‘真心’。”

唐玦临无心和殷梓如争论,他无可奈何地耸平肩膀,仰起头感慨道:“这是我们的事情了,虚或实,他才说了算。”

“而且,我真的好喜欢他。”说着唐玦临低下头,鬓边一绺长发垂下,柔顺地蜷在脸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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