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1 / 1)
一段失败的婚姻,在她无波无澜的陈述中呈现。
韩夏的故事讲完,郁承结束了禁口令,大胆表达出了自己的疑惑:“确认了怀孕于是答应离婚?你最后的逻辑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不告诉他怀孕的事,也许还可以挽回。”
说是这么说,心里想得却正好相反。如果让韩夏成功挽回了,现在还有他什么事!而且动机不纯的男人配不上她,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心里,郁承都认为韩夏做得对!
关于这件事,韩夏则解释道:“起先我不想离婚,跟温煦其实没多大关系,我只是觉得能有一个家不容易,离婚了,家就没了。后来确认怀孕的时候我就想通了,我有孩子了,就算离婚,我的家也还是在的。”
“至于怀孕的事,签字的时候我和温煦提到过这个假设,他当时表示了不在乎,所以也就没什么说的必要了。我很庆幸当时没有告诉他,不然等着我的就该是医院那些冰冷的仪器了。”
韩夏说这些的语气在平仄间不带一点感情色彩,郁承都忍不住要怀疑这是不是她的亲身经历:“不难受吗?”
韩夏在他怀里摇摇头:“不会,说出来之后倒是感觉轻松不少。”
“那就好。”郁承放心了,有些事憋在心里久了迟早会发酵,说出来总是好过一点。
“你呢?”
郁承疑惑道:“我什么?”
想装傻?韩夏提醒他:“你的婚变史,礼尚往来。”
郁承顿时一噎,尴尬地笑了两声。
韩夏冷笑:“不想说吗?”
“那倒不是,就是这个事情说出来比较没面子。”
韩夏冷着声音威胁道:“我的底都兜出来了,你还想藏着?”
她的语气很危险,郁承猜到韩夏是在给他机会,给彼此一个机会,一个填补隔阂,迎接亲密无间的机会。于是他及时果断地认错,交代道:“葱葱的妈妈是我在国外留学时候认识的,回国后因为不想被包办,刚好她那个人还合适,所以就顺理成章地结婚了。婚后的生活还算和睦,直到我的公司遇到一些资金问题险些破产。房子卖了,存款也没了,她找了个好下家,于是我们离婚了,就这么简单。”
被出轨的经历对于男人来说都是耻辱的,一般都羞于提起,郁承干脆连前妻的名字都不提,轻描淡写地就把事情交代了。韩夏微微心疼,怕他得意就没有表现出来,话锋一转说道:“我比较在意的是,你以前的老婆还会不会再杀回来?”
她在意这个问题,是不是表示……她在为他们的将来考虑!郁承即刻答道:“不会!她和现任丈夫在国外定居,那个男人的资金实力,以我目前的能力是追不上的。”只要能让韩夏放心,抹黑自己算什么!
“这么谦虚?”韩夏不信,郁承的家底她虽然没有仔细留意过,但看吃穿用度以及车子房产,大体还是有个数的。他的固定资产粗粗算一算都比她多得多。
“事实而已,所以说,说出来会很没面子。”装可怜也不算什么!
韩夏调侃他:“脸皮那么厚,还怕没面子?”现在说没面子,那对她耍流氓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顾忌一下!
“脸皮厚也是分对象的。”郁承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如果是对你,我可以不要脸。”
“俗!俗气!俗不可耐!”这些被人说烂的情话,如今放到自己身上,韩夏嘴上嫌弃的同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淡淡的甜蜜。她想,果然女人都一样,喜欢这些糖衣炮弹。
“那怎么样才不算俗?”郁承轻笑,他喜欢讲,她愿意听,管它俗不俗!
“要是哪天你又不小心穷了,我可以养你。”韩夏有来有往,立马还了他一个霸气强势,嗯……也有些俗的例子。
郁承笑出声:“我这是傍上富婆了?”
“便宜你了!”韩夏仰起头,凑上去亲了他一口,郁承很懂抓住时机,立刻化被动为主动,在她的唇逃离前果断追了上去,与她交缠在一起。
韩夏不是老封建,但在和温煦结婚前,她却没有过恋爱经验。因为父亲,她必须拒绝任何潜在的暧昧因素,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去做一个优质淑女。结果就造成了她的很多第一次,全都便宜给了温煦,现在想想,还真是亏大了!
她在一条路上慢慢走了很久,所有的决定都是别人给的,直到有一天她得到了自由,有了自己选择的机会,可以尽情享受人生,不用顾虑,无需担忧,这些以前不敢想的事,如今都实现了,韩夏很知足。
面对眼前的郁承,她可以选择继续亲下去,也可以选择推开他。而韩夏遵从了本心,身体惬意地靠着身后的人,不去在意姿势会不会太亲密,大家都结过婚,是“过来人”了,确认了心意,就没必要再端着放不开,不碍着别人,又何必扭扭捏捏。
很显然郁承也是这么想的,他的唇热烈地占据着主导,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今晚,他们彼此坦白了很多事,韩夏不想再躲,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做这样的决定,自己选的人,自己选的路,不用再听谁的安排,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去经营、去维系。郁承爱她,乐意迁就她,在很大程度上,她可以肆无忌惮地享用他的宠溺,也可以放心大胆地拒绝,一切的主动权在她。
亲密的拥吻,韩夏感知到了他的尊重,他的期待,以及他的不安。韩夏想,原来这个男人和她一样,缺乏安全感。
可他愿意尝试,在对她还没有多少了解,明知会被拒绝的时候,仍旧霸道宣示了自己的决意。如今她的背后没有了支撑,那他的决心,单纯只为了她……
一个只为了她的男人。
韩夏心软了,用全心投入的亲吻安抚这个男人,用毫无抵抗的行为暗示着——她愿意,也同样期待。
郁承感觉到了她全身心的回应,以及回应里浓烈的接纳意愿,喜悦溢于言表,仿佛受到了鼓舞,嘴上更加卖力,灵活的手指也没闲着。
地暖带来的蒸蒸暖意,让韩夏一早就脱了外套,刚好方便了郁承。当他的手从羊绒线衫的下摆小心探入,掀起不小的缝隙,韩夏被突然灌进的冷意刺激得轻颤了一下,却也没有阻止他的手继续长驱直入。
她是目的性很明确的人,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便不会欲擒故纵地吊着他。时间都是倒着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她不想浪费。
一个城市那么大,七八百万的人口,陌生的两个人相遇相识的概率其实很小很小,能组成家庭的更是微乎其微。她和郁承之间并没有多少刻骨铭心的经历,所有的交集也都是和孩子有关。只属于他们的,勉强算下来,好像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宵夜时光。而在这份感情里,一直是郁承在主动,她则是在他有意的潜移默化下,一点点被拉动,被俘虏,慢慢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今天的事是一个导火索,然而这个导火索的作用充其量也就是让他们的进度快了一些而已。它不发生,他们也迟早是要走到这一步的。
蜿蜒而上的手终于抵达韩夏饱满丰挺的胸前,隔着内衣的衣料稳稳一扣,感觉她身体微微一僵,他短暂松开嘴,哑着嗓子贴到她耳边:“怎么了?”是怕了,还是……后悔了吗?
韩夏轻喘,微眯着眼看他,软绵绵地抱怨:“腿麻了。”
这个单人沙发实在是有点小,她的腿搭在扶手上久了不争气地发麻,触电般的针扎感从下往上一点点加重,难受得很。
郁承正好也觉得行动受限,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廓:“换个地方?”
韩夏点头,于是郁承暂时将手从那个美妙的领域收回,绕过韩夏腿弯,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韩夏很轻,他抱的轻轻松松。但这并不表示她瘦,方才短暂的盈握,让他知道了这个女人身上该有肉的地方,料还是十分的足,只不过占了骨架小的便利,看起来瘦而已。
几步的距离,在他怀里只是一眨眼,韩夏的背就抵上了柔软的床铺。将人放下,郁承并没有心急,他伸手把韩夏的腿稍稍拉直,上手给她揉搓着缓和麻痹感。
韩夏享受着他的体贴,散着长发放松躺着望向他:“轻一点。”
男人手劲和女人不一样,郁承以为是自己手重了捏得她难受,又放轻了力道:“这样呢?”
“轻了,重一点。”
于是他又加重了力道。
“重了。”
反复三四次,郁承终于反应出她是在耍他,好气地弯腰凑上去,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道:“你是在邀请我?”
轻重、轻重,这个情境下由不得人不想歪。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不过人家都摆出姿态变相邀请了,他又怎么可能忍心拒绝?为了让它更歪一些,郁承干脆探手到床头摸到开关,关了头顶上的灯,又开了床头灯,一气呵成。
床头灯昏昏暗暗,灯下人影相靠,暧昧的气息瞬时膨胀。
郁承缓而慢地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一举一动流露着细碎的优雅,随着扣子一个个的分离,衬衫下显露的风光面积也越来越大。
韩夏偏过头不敢再看,这男人诱惑起来,实在让人招架不住啊!
短短几个喘息,她偷偷侧眼回看,他已经利落地扯掉衣服扔到一边,留给她的恰好是光裸的侧面,在幽暗的灯光下益发惑人。
见他手臂上肌肉健硕,韩夏情不自禁问:“每天加班还有时间练?”
想转移注意力?偏不让她得逞!郁承扔完衣服回头,悠悠回答:“没有老婆,有些多余的精力就只能消耗在健身房了。”其实他并不需要经常加班,之前是为了让葱葱打入内部,自己再沾点便利,才刻意做出来的。现在不需要了,所以之后“没必要”的加班可以省下了。
郁承说的拐弯抹角,表达的意思却十分露骨,韩夏挖了个坑把自己坑了进去,淡淡哦了一声,脸颊不自然地红了,好在床头灯的灯光较暗,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把灯关了吧。”随意搭在身侧的手,手掌有些紧张地蜷紧,到底她心里还是慌的。
他严肃拒绝:“我想看着你!”
想看着,这想看的是什么,他不用说她也明白,韩夏背过身捂脸,能别把耍流氓的话说得这么正经吗!老不要脸!
老不要脸的人一说完话,就把她侧过的身躯迅速掰正,韩夏看着他渐渐接近的脸,心跳如鼓。他漆黑的眼眸沉静如水,而在那潭水中却燃着一把火,越烧越旺。
崩腾的血液流淌过全身,随着他的靠近,韩夏的身体不觉间开始发烫,紧张令人略微窒息喘不过气,小腹骤然紧绷,跟着隐隐有些抽疼。终于在他一口含住她的耳珠时,恼怒地掐住他的肩:“关灯!”
耳边传来轻笑,随后是开关按下的声响,眼前如愿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光从窗帘缝隙间挤进,延伸到床前一米处减弱,留下淡淡的虚影。
郁承其实也紧张,不过比韩夏稍好一些,那句我想看着你也只是说来逗逗她,顺便让自己定定神。黑暗掩盖,人的胆子变得格外大,他的手重新伸向她的腰侧,然而这次他并没有选择探入。双手捏牢她的线衫下摆,慢慢将衣服卷了上去,一点一点,不急不缓,似是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韩夏的脸在黑暗中已经红透,他还偏偏慢动作撩人,她咬着牙拍了他两下,没下多少力气。催促的信号一发出,虚伏在身上的人果然加快了动作,韩夏反应过来时,线衫已被丢到了一边。她有点蒙,他是什么时候脱的,怎么脱的?
“专心。”细密的亲吻落到颈间,再往下轻啄她漂亮玲珑的锁骨。她的身上藏肉,锁骨窝并不算太深,柔柔软软刚好下口,令人流连忘返,不自觉就啃得重了。
“轻点!”她吸气惊呼,这回是真的。
郁承不知听没听进去,辛勤的脑袋从这侧移往另一侧,目标仍然是锁骨!他一手轻抚她圆润细滑的肩头,另一手悄悄钻过她后背,将她绵软的腰身轻轻托起贴近自己。
韩夏不妨他的突然袭击,上半身被挤压时不自禁溢出一声急喘,眼里带着湿润,娇气十足。郁承被她这一声诱得身上的火烧得更加旺了,再也忍不住般,翻身将她完全压在身下。忽然的重量让韩夏措手不及,身侧双手无处安放,干脆抬起搭到他颈后,将他抱紧细细喘着。
她知道她现在的反应肯定显得十分放荡,但她不在乎,这一次她想为自己活,肆意地活。
那几年温煦称自己不能生育,在这方面相对冷淡,她信了,善解人意地接受了一个月不超过三次的和谐安排,怕伤害他的自尊心,她在床上从来不会表现得过分热烈,所有的反应都是克扣好的。所以每一次的同床经历,她都觉得很累,特别累。
她以为,这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缺少了一些欲望,却原来这里面还少了爱。温煦对她没有爱,只有迫不得已的责任,而她……也一样。她不爱他,但是跟他比起来,她比他多一点真心,对那个家的真心。
察觉到她轻微的走神,郁承有些恼,想了个办法惩罚她。他在她锁骨下方用力吮着,种下一颗颗明显的痕迹,属于他的痕迹。韩夏吃痛,即刻回神嗔了他一句。
郁承第二次提醒她:“专心!”
韩夏笑了,身体奋力往下缩,与他在黑暗中四目相对,而后悠悠启唇:“如果我说,在床上我是第一次这么热情,你信吗?”
她借他一个“如果我说……你信吗”,将突然冒出的固执而又偏执的想法小声陈述,想着总要留个“从未有过”给他,热情勉强也能算吧。
第一次这么热情?那以前呢?这种时候居然还有空分心想别的男人!郁承酸溜溜哼了两声:“是他技术不好?”
“他说他性冷淡。”韩夏一点都不介意掀前任的老底,见过他和简雯出轨的视频,再信他那些骗人的蠢话,她就是真傻!
自己说自己不行?同为男人的郁承不屑评价!他现在只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专心的女人!
他笑:“想要热情?安心,一会就让你知道我有多热情!”
……
韩夏:我哪句话说了想要你的热情了?
郁承: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