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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黄堂赏罚明惩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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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道错在哪儿了?”

八个小萝卜头高高低低一字排开,八人前方,个子最矮的元朗独个儿站着,小脸涨得通红,只双手笔直地贴着腿侧,不敢揪衣襟,更不敢揉一下衣角。听到凌玉城问话,他迅速地抬了一下头,接触到凌玉城凛然的目光,立刻就触电也似地垂了下去。

把这一帮无法无天的熊孩子带回了军营,凌玉城不管他们怎么挤眉弄眼,问也不问一声,吩咐吃饭。平时元朗在凌玉城面前总是有说有笑,这时候看他脸色不对,竟不敢多说一个字,这顿饭吃得鸦雀无声。寂然饭毕,把一帮小豆丁上上下下洗涮了个干净,凌玉城才把人揪到中庭站着,板起脸,当头喝问。

中庭边上,两排黑衣士兵站得笔直,火把照耀得庭中光明如昼。噼噼啪啪的轻响中,松枝的香气在夜风中弥漫开来,给这肃杀的军营都添上了几分山野之间的隐逸味道。

元朗可一点也不觉得轻松。跳动的火光下,师父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就算是去年进宫杖毙宫人的时候,今年遇到日食的时候,师父看着自己的目光也没有这么冰冷过--可是这点冷意,比起看到师父无恙时候的安心,又根本算不上一回事。

看到师父迎着奔牛策马冲上来,然后被裹着火焰的公牛撞得连连后退时,那一瞬间的惊恐,让他只想一头扑将过去--

“师父我错了……”他呐呐地出了声。道歉的话一出口,方才亲眼目睹那一幕的恐惧,立刻洪水一般涌了出来:

“我不该去玩火牛的……还差点,还差点害了师父……”

身后一声小小的惊呼,立刻,有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人!”是出主意的的沈泽玉,火把的照耀下,他满头大汗,人却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大人,玩火牛是我的主意,求您不要怪罪主子!”

“大人,是我点的火……”

“是我让牧童把牛牵过来的……”

“是我……”

八个孩子扑通扑通跪倒了一地,七嘴八舌,各个都在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凌玉城却看也不看他们,只紧紧盯着元朗,声音不紧不慢的,透着一股不容辩驳的迫力:

“你是主子,他们几个,都是你的伴读。不管是他们出的主意你点了头的,还是你辖制不住让他们胡闹,我都只问你一个--可有异议?”

“回禀师父,没有!”

“好。接着说下去,你说不该玩火牛,为什么?”

“……”

“书倒是读得挺好,还知道有火牛阵这么一说。那书上是怎么说的,可还能背下来?”

学里的先生讲课和凌玉城不同,不是单单讲个故事,讲完了还得抄,抄完了还得背。两天前讲的课,复诵当然不成问题,此刻凌玉城开口问起,元朗一抬头,想也不想就是大声背诵:

“田单乃收城中得千余牛,为绛缯衣,画以五彩龙文,束兵刃于其角,而灌脂束苇于尾,烧其端……”

孩子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夜风之中,凌玉城脸色沉凝,专注倾听。元朗开头还背得流利,渐渐口齿艰涩起来,声音也是越来越小:“凿城数十穴,夜纵牛,壮士五千人随其后。牛尾热,怒而奔燕军,燕军夜大惊。牛尾炬火光明炫耀,燕军视之皆龙文,所触……所触……”

“后面一句是什么?”

“所触尽死伤!师父我错了——我不应该玩火牛阵的……”

“尽死伤是什么意思?”

“是……给火牛碰到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受伤……”

“你知不知道,刚才要是师父不在,来接你的是寻常的卫士,他们要死多少人?”凌玉城的声音仍然平和,元朗的脑袋却垂得越来越低,几乎要埋到了土里去:

“你又知不知道,如果来的不是士兵,让这几头牛冲到村子里去,村里要死多少人?你还知不知道,如果你们点火的时候,哪怕有一头牛往你们这儿冲过去,你们几个孩子,会是什么下场?——就是纸上谈兵,也好歹想一想书上是怎么说的!”

“师父,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被这样一句一句说着,小家伙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用力地吸着鼻子,却不敢让一滴眼泪落到地面上。凌玉城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叫他上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手伸出来。”

“师父?!”

火光照耀下,亮在眼前的分明是一柄戒尺,寸许宽,尺把长,乌沉沉的尺面上一应花纹俱无,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翻将出来。元朗反射性地把伸到一半的右手缩回了背后,怯怯看了凌玉城一眼,见他无嗔无怒,却分明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意思,只好咬着唇慢慢把手又伸了出来,平平地摊到了凌玉城面前。

“不学无术,肆意妄为,置自己、同伴和他人于险地,幸好不曾酿成大祸。罚你二十戒尺,可有异议?”

“没有……”

“大声点,我听不见!”

“回禀师父,没有!”

“啪!”

应答声还没消逝,戒尺已经猛然落了下去。便似通红的烙铁在掌心剜了一刀,刺眼的红痕立刻凸了起来。元朗全身一震,还没来得及甩手或是尖叫,沉沉的喝令声已经从头顶上方传来:

“站直了!不许叫,不许哭!”

“啪!”

“……左手!”

二十戒尺简直像是一辈子那么长,先是火烧火燎,再是万箭攒心,那把戒尺终于收回去的时候,元朗已经连疼都感觉不到了,只能看见自己双手掌心都肿得高了至少一倍,亮晶晶的,连手指都不敢动弹一下。舌尖尝到淡淡的咸腥味道,却是他刚才忍着痛不敢做声,把下唇给咬得皮开肉绽。

与平时责骂他之后相反,师父并没有立刻把他揽在身边抚慰,反而将手按在他肩头,推得他转了一个方向。面前,八个伴读仍然跪着不敢起身,一张张仰望着他的小脸上,不是通红就是惨白。

“你是我的弟子,我只问你,也只罚你。至于你的伴读,该罚该赦,你自己处置!”

元朗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师父站在背后,看不见脸色,连搭在肩上的手也收了回去。八个伴读在面前跪成一排,左右两侧,黑衣黑甲的士兵手执火把侍立,沉默得像山上的岩石一样。

没有任何人给他提示,没有任何一个皱眉或任何一个微笑,告诉他现在怎么做才是妥当。

元朗只觉得手心黏黏腻腻的,刚才还红肿发烫的手掌心,此刻却似乎止不住地渗出汗来。

伴读挨骂,受罚,甚至挨打,他这大半年来已经习以为常。功课做不好,听先生讲课的时候走神,或者顽皮恶作剧……种种原因都是被罚的理由。被斥责,罚站,罚抄书,罚跑圈,一直到被戒尺打手心……虽然自己受罚还是第一次,可旁观,他经历过无数次。

可是,没有任何一次,有人征求他的意见,甚至他开口求情都没有人理会。

管束伴读有先生,管束身边伺候的人,有掌殿女官和总管太监。虽然是皇子,年方五岁的他,要做的只是管好自己,听从大人的教导。他也羡慕过先生和女官下命令时候的威严,可从来没有想过,由自己下达处罚的决定,竟是那么艰难的事情……

手掌不由自主地想要紧握成拳,刚一动,热辣辣的疼痛就提醒着刚刚挨过的戒尺。元朗深深吸了口气,吐出,再吸气,再次缓缓吐出的时候,原本慌乱无措的心情已经像投进巨石的水面,一旦不再去搅动,就逐分逐分地平复下来。

师父说过:碰到任何事情都要冷静,慌乱,除了让你做错事,什么好处都没有。

师父说过:在面对你下属的时候,就算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你心里没底。

师父说过:抬起头,正视他们,目光不要躲闪,脸色不要变化。你的心虚一旦被看出来了,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也会有人反驳或者怀疑你。

师父说过,如果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脸色才是对的,就什么脸色也不给他们。平静,在下面的人眼里就会变成莫测高深,让他们看不出你在想什么,他们,就会本能地敬畏你。

一千个一万个想要扭头看看师父的脸色,元朗还是强迫自己面向前方,高高地昂起了头。

“元腾、达鲁帖、阿羌、沈泽玉……”他从左至右,一个接一个点着伴读们的名字。语气平稳,态度安详:

“知道你们错在哪里吗?从你开始,一个一个说!”

师父刚才就是这么问的,先生,女官,每一次处罚之前,都是这么问的。目光扫去,每一颗小脑袋都低低地埋了下去,不敢和他对视。

“回禀主子,我没有劝主子,还跟着主子一起往牛身上点火……”

“回禀主子,我让他们把牛牵过来的……”

“回禀主子,我不该出这个主意……”

不管是因为师父站在背后,还是因为刚才一顿戒尺着实镇住了他们,伴读们再没有敢七嘴八舌地抢着说话,而是规规矩矩,一个接一个地回答。到了最后一个,年纪最小,平时也最老实的步铭,他左想右想,实在想不出自己错在哪里,呐呐了半天,只好嘟囔着道:

“我,我什么也没做啊……”

尽管场合实在不在不对,元朗还是几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角刚刚一动,立刻忍住,幸好那些伴读都垂着头,没有人看到他失态。元朗深深吸了口气,再次沉声道:

“不管你们做了什么或者什么都没做,火牛是我们一起玩的,祸是我们一起闯的。你们都是我的伴读。我好,你们也好;我不好,你们谁也好不了。”

夜风中,自己听着都觉得声音有些发抖,却是越说越是平稳。这些话,从父皇、师父和先生们那里听到过不止一次,却只有今天亲口说出的时候,才忽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他们都是自己的人。在外人眼里,他们先是“十一皇子的伴读”,再是元腾、达鲁帖、阿羌、沈泽玉……

“所以今天,我不问谁的错大,谁的错小。我挨了二十戒尺,你们和我一样,不多一下,也不少一下。可有异议?”

“没有……”低低的,瑟缩的声音,如黑暗中的一丛丛灌木,在夜风中挨个低下头来。

“大声点,我听不见!”踏上一步,元朗学着凌玉城方才的样子,用尽力气,声色俱厉地喊了出来。

“没有!”

“没有!”

“回禀主子,没有!”

回答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元朗轻轻吐了口气,忽然就觉得手软脚软。他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示弱,狠狠捏了一下拳头,借着掌心的刺痛挺直了脊背,伸手去拿被卫士捧在旁边的戒尺。拿到手里才觉得沉甸甸的,知道自己肯定挥不动一下,更不要说一个人二十记。只好捧在手里,转身仰头,向低头俯视着自己的师父看去。

“师父……”

“好。”

不等他说完,凌玉城已经向旁边一扬脸。立刻就有卫士疾趋上前,接过戒尺,躬身在侧。元朗在凌玉城示意下回过身,见那卫士分明是在等待自己命令,愣了片刻,这才重重点下头去。

一人二十戒尺。有元朗先前的例子在,那八个论年纪比他还大的孩子果然都站得笔直,没人敢叫,更没有人敢哭。元朗也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把目光移开。

只是孩童,执刑的卫兵也不敢打得多重,最起码每个人受罚之后,都是好好地自己走上来谢恩。然而,元朗却觉得,站在这里看着自己的伴读受责,比一年之前,看着师父当着他的面杖毙宫人内侍,更觉得难以忍受。

看着他的伴读们个个脸色煞白,眼里泪花乱转却不敢出声,元朗就觉得,那些戒尺,仿佛一下下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好容易挨到处罚完毕,一进卧房,不等卫士端了冷水回来替他洗手,他便筋疲力尽地缩进了凌玉城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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