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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著黑人走后,杜邦、江心月和黑人老头便往西北方向前进,他们将面临一万米的路程,没有交通工具,只能步行。
“杜邦,你刚才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为什么突然心甘情愿地离开了?”江心月满心好奇地追在杜邦后面问,后者却浇了她一头凉水:“你没必要知道。”
他也许可以考虑告诉她:他携带的手枪是美国特种部队要提供给高级士兵使用的新型手枪,而他对那群土著人夸大了它的功能,才使他们暂时不敢对他下手;但他绝不能告诉她,他拿她腰部的七个齿印大做文章,在那群土著人面前把她的形象毁得无法修复,艾 滋、梅 毒、口蹄疫、禽流感、猪流感……任何想得到的疾病都被他扣在她身上,才得以打消那群虎狼对这个女人的兴趣。
江心月囧着脸转头问黑人老头:“您一定听得懂他说的话,对不对?”
“呃?是……”黑人老头刚想告诉她,杜邦却突然回过头来喊道:“死老头,不用你多嘴!”
“哎,你这孩子一点都不懂得尊敬老人,怎么说我也一把年纪了,再过个二三十年是该死了,不过你整天死老头死老头地叫我,总让我觉得自己离棺材不远了,枉我还好心帮你捡衬衫……”黑人老头一个劲地唠叨着,杜邦面无表情地回转身从他手中抽走自己的衬衫,甩到肩上,便径直走到最前头。
江心月追上去问:“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头痛?为什么一下子就变好了?现在还疼吗?”
“关你什么事?”杜邦红着脸大声回道,又迅速把脸转向别处,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你刚才开枪是因为我吧?你以为受害者是我……”江心月试探着问道,杜邦却不给她正面答复,丢下一句“我手痒”便大跨步向前走,与她拉长距离。
倒是黑人老头乐于帮他解释:“没错啦!没错啦!他就是嘴硬心软,心里在乎你却羞于表达,正如当年的我……”
当年的他?杜邦不由得放慢脚步,竖着耳朵想听黑人老头说出更多关于自己的事,后者却只用“年少轻狂”几个字带过。
至此,杜邦对他更加防备,毕竟一个非洲的老头能出口成章,对成语的使用信手拈来,绝不会是普通人物!到坎帕拉之前,暂且带着他,如果他一旦做出什么危及木乃伊安全的事,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说话间,旁边一条小路的汽车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寻声望去,是一辆载满游客的观光巴士。
这无疑是他们的救星,如果步行到坎帕拉市,至少得花五个小时,到达时,天都黑了。
江心月本想过去跟司机或导游商量带上他们三个,但杜邦先她一步行动了。
他举着小手枪,光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蓝色的短发以及他肩上那件带血的衬衫,马上把车上的游客吓得尖叫不已。
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个手势便让马上的人全部连滚带爬地窜出巴士,有些人怒而不语,无奈地站在路边;有的人似乎还没有从惊吓中清醒过来,有的抱在一起哭叫,有的则理智地拿出手机打求救电话……
“还不快过来上车!” 杜邦远远地喊江心月和黑人老头,自个把木乃伊和旅行包安放在车上。
“他们怎么办?”江心月同情地望向路边那些被半路遣下车的可怜虫,眉头微皱,怯弱地看着杜邦,希望他改变决定。
“别啰嗦!你到底上不上车?”杜邦不耐烦地问道,他已经踩了离合,准备开车了。
“可是这样把他们留在荒野会很危险的,如果遇到土著人……”
“笨蛋!他们有通讯工具,一个电话就能让坎帕拉的旅行社在半个小时内派车过来!你到底上不上车?”
江心月想了想,他说的也有道理,而且他们人多势众,土著人应该不敢对他们下手;再说这里不是几内亚,更不会有什么食人族出现;那些群人只要在路边休息半个小时就有车来载他们回去的。
这么想着,她才安心地上了车。
杜邦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连车门都没顾得上关,就直接发动车子,开往首都坎帕拉。
“你知道去首都的路吗?”黑人老头看着杜邦的后背问道。他知道会得到肯定的答案,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这个年轻人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多得超出他这个年龄应该知道的,他带着一具木乃伊去埃及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果他妄图破坏埃及的文物,作为非洲本土人的他一定会用这副老骨头跟他拼命的;必要的时候,可以拿这个女人威胁他,如果这个女人对他足够重要的话。
“如果你希望我不识路而开口求你告诉我的话,你就省省吧!”杜邦没好气地猛踩油门,恨不得马上到达机场。
黑人老头脸色一僵,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江心月倒是一点儿都不感觉意外,自从在UFO上与他不期而遇,他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光靠双手就能像魔术师一样把一个完整的东西化成粉末,他甚至在没有任何装备的情况下安然通过平流层和对流层,而且在非洲这块原始大陆上他竟完全没有语言障碍,而在相亲宴上,他把这一切都掩饰得那么完美。
在丛林里,他对土著人开枪显然是为了救她,虽然受害者并不是她,但他表现出的紧张却泄露了他人性的一面,也许之前她对他有所误解吧?
江心月陷入沉思中,黑人老头则不愿保持沉默,他像个好奇心十足的小孩,蹲在车厢里的木乃伊旁边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别动它!否则你活不到坎帕拉!”杜邦通过后视镜瞪视着黑人老头,心想着千不该万不该带上这个来路不明的老头,现在他似乎对那具木乃伊感兴趣!
江心月被他的吼声惊醒,从后视镜里对上他的双眸,他这句威胁显然不是说说而已,那具木乃伊一定对他有着重大的意义!
杜邦回视她,后者复杂的表情莫名地令他心烦,他熟稔地打着方向盘,勉强自己不去揣测她的心理,冷淡地说道:“再过一分钟就进城区了,你们爱干嘛干嘛去,不要再来烦我!”
进了城,离机场也不远了,他只要上了飞机直达开罗,就离狮身人面像不远了;而那个女人如何去找中国驻乌干达使馆,如何回去都不关他的事了;同时也可以甩开那个来路不明的老头!
事情似乎进行得顺利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