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1 / 1）
名为“Edinburg”的酒吧灯牌高高挂在外墙上，在纽约繁华的街道上平凡无奇，多走两步就要错过。
停在牌子下面，Annabelle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来人往，很快就找到了她要来见的人。
这要感谢Willy的资料，Anna实在不好意思在电话上问Hotch他传说中的弟弟到底是长什么样来着。距离她上次看他们的高中毕业照真的已经过了很久。
为此她就不去问Willy为什么会有Sean Hotchenr如此近期的照片了。
揉了揉脸让表情放松下来，Annabelle走近在路边抽烟的那个金发男子，“Sean？我是Annabelle Graham，Aaron让我来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
Sean从香烟的烟雾里抬起头看向Annabelle，“我听说了。所以你是他的女朋友，这有什么用？”
现在纽约的室外公共场合让抽烟吗？
“同时我还是FBI的鉴证专家。”回想了一下她可爱的学员们提问的样子，Annabelle继续把她的耐心一路拉高，“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也许我就能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下烟，Sean对她抬起眼，“然后呢？你能做什么吗？他们已经打算把这当作一般的吸食过量处理了。”
“我可以提出质疑，申请更进一步的调查。”Annabelle抬了抬下巴，眯起眼，“所以你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那个姑娘，她死在了我怀里。”Sean露出不忍，但因为是在Annabelle面前而十分控制，“她全身上下都在流血。我的经理只肯在我们把她弄出来以后报警，但那时候她已经死了。”
Annabelle眯起眼，大概地想起这是X严重过量的症状，见他停下来，只好又挑了挑眉，“还有呢？”
“最近这里有好几个人吸食过量。上周有一个，Linda Heyin，可她根本不碰这些。”掏出手机给她看了一眼新闻，Sean又吸了口烟撇开视线。
“你怎么能确定？”拿过手机放大照片，Annabelle下意识追问道。
Sean深深地看进Anna眼里，“她是我女朋友。”
哦。
感情纠葛是无关信息，但是同时让成瘾者和新手都死于吸食过量的话就很不对劲了。
“当那个女孩死去的时候，你还有没有注意到别的事情？”Annabelle的目光扫过黑夜里，试图拉出什么线索，“她的皮肤感觉起来怎么样？触感？温度？有没有奇怪的气味？”
Sean挣扎着不去抗拒那些回忆画面，“我觉得她像是发烧了，但是她刚刚和人亲热过，也有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连体温都失控了？Annabelle皱起眉想了一下，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飞快地搜索了起来。
“你在Google吗？”Sean抬高了眉不敢置信地问道，“说真的，现在？”
不然人人都可以Spencer Reid吗？
“他们每个月付你多少钱做这个？”
“Hush.”Annabelle举起一根手指让他闭嘴。
不要打搅她思考。
上次是在哪里见到的来着？
那边Sean可见地烦躁起来，夹着烟叉起腰来回转悠，“你真的能行吗？”
总觉得她要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接下来的对话一定会变得很奇怪。
深吸了一口气，Annabelle把手机收起来，表情严肃，“酒吧这里是不是有很多X的货源？”
Sean脸色一变，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
“这个案子我会通知警局，还要给Aaron打电话。”Annabelle仔细思考了一下，重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按掉香烟，Sean转过头来看她，“你要让他来纽约吗？”
“是，这是我的判断。事实上整个小组都要过来。”Annabelle全程保持着冷静的面无表情，看向Sean，“你明天会去警局做正式笔录的吧？”
成功甩锅。
第二天Sean到了警局，被警官直接引到了一个空空荡荡的大会议室。里面Annabelle正敲着键盘在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家伙讨论纽约一家永远抢不到的甜甜圈。
期间对方一直想凑过去看Annabelle的电脑屏幕，即使被不断地推开也契而不舍。两个人的姿态显得很是亲密，Sean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Annabelle抬起眼看见他，一脸波澜不惊，“Aaron他们还没到，你要不先找个地方坐一下？”
“在他过来之前，我能不能得到一些解释？”Sean说的是案子的事，目光却忍不住在Willy身上顿了一下。
顺着他的眼神到Willy身上，Annabelle轻轻笑了笑，“这是我哥，William Graham。至于案子正在调查中，我很难说什么确定的话。”
警局分了另外一个小房间给他们做问询用。Sean虽然在里面坐下了，但是一直大开着那扇玻璃门。没多久BAU一行人到达警局，Willy也顺势从会议室里退了出来。
然后Willy沿着Sean观察的视线一路走了过来，带着看透了一切的讨厌表情，“一会儿可别遮遮掩掩的，更别说谎。”
Sean仿佛在看一个傻逼。
一点不在意这个眼神，Willy在他边上轻轻松松地坐下，“大范围投毒不是小事，和隐瞒你滥用药物的那点小心思比起来，一点也不重要。”
会议室里正在解释什么的Annabelle眼神专注而锐利，可以确认和眼前这个拥有着敏锐的灰色眼睛的男人有着不容错认的亲缘关系。
“你们差几岁？”Sean突然问道。
“十二岁。”挑挑眉，Willy露出一个“还不坏嘛”的表情，“不过也没有变得更容易。我做的事远比避而不见和嗑药严重得多了。”
比如说带上父母毫无音讯地消失了十几年。
Sean沉默。
Willy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玻璃，“我当初也非常想证明我一开始做的那个选择其实是对的，我放弃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但过度执着从来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
无论如何拼命地往天平的这一边加上砝码，都只会让那一边被抛弃的东西显得更加珍重。就像陷入了一个怪圈一样无法自拔。
“然后呢？你就说完了？”深刻体会过大哥哥式教导的Sean挑眉问道。
“完了。”Willy非常确定地点头，“因为你不到该想明白的时候还是不会明白的。”
相比之下，Sean忽然觉得，昨天那个一伸手叫他闭嘴别吵到她思考的姑娘相当正常。
“另外，”Willy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没有一丝皱褶的衣服，“我亲爱的妹妹为了一个她连调查权都没有的案子一晚上没睡，如果只是因为你就搞得更复杂了，那可不好。”
和他突然极度锋利阴沉起来的气场一比，Sean酒吧背后的大老板显得就像是第一次亮出爪子的奶猫，幼稚又可笑。
那边BAU看起来终于对于Sean的情况得出了一个决定，几个人向他们这里走了出来。
和女朋友一起工作的场景在FBI的大前提下变得和Sean所知道的相当不一样。Annabelle和Aaron看起来就是一般同事关系，她甚至和其他人相处得还更随意一点。
出乎Sean的意料，来向他问询的探员不是Aaron，而是那个小组里的其他成员。资深年长的探员坐在他对面，无比耐心温和却又一点都看不透。
此时Willy早已经远远地走到了警局门口，一副不想多呆的样子。从他那里收回视线，Annabelle扫了问询室里的Sean一眼，看向Hotch想说点什么，最后又改了念头。
但是他已经都懂了。
“没事的，去吃点东西。”Hotch语气平和，视线落在她身上又不过分缠绵。
Annabelle忍不住对他笑了一笑。
他明白，她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