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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欣赏房内设计,她听到卧室传来轻微声响,从半开的门中看到一对正如火如荼激情拥吻的男女。
那白色衣裙的就是她见过两次的女孩,与之拥抱的男人将脸埋在女孩肩颈,虽然看不见长相,秦洛还是从那头亚麻色的及肩发和身形认出就是念一恒。
两人正忘情热吻,女孩的衣领“刷”地被剥下,露出大片雪白的香肩。
秦洛呆了两秒回神,察觉自己脸颊火热,忙退着步子到了门口,撞在正拎了早餐进来的楼煜煊身上。
他及时扶她站稳,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秦洛转过身,脸上一片红晕,低头不自在地说:“公司要我把这份订单拿给你过目,联系不到你又比较紧急,才让我找过来。”把文件递到他手里,也不想知道里面怎么回事,只想先离开。
就听到身后念一恒的声音:“免费看了场火辣的真人秀,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想离开?”
秦洛脸更红了,低着头不说话。
身后又是一声兴奋激动的女音:“煊君!终于见到你了!”接着一个身影从后面奔过来,撞了她一下又一头扎进旁边楼煜煊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
楼煜煊的食物袋也被撞掉,却只站着,不回抱也不拒绝,低头蹙着眉,眼神里却有着少许温情:“美织,你不是早就该回日本了吗?”
“我舍不得你和恒君嘛。”女孩在他怀里蹭蹭,抬头噘着嘴,大眼睛里一片水雾:“回到家也没有像香织姐姐那样疼我了的人了……”
楚楚可怜的声音加上渲染欲泣的表情,任谁看了都想满足她一切条件。
楼煜煊听到那个名,愣着不语。
秦洛也只能看着,已猜到这女孩的身份。
不知道念一恒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带着妖魅的磁性低音说:“是不是一模一样?双胞胎妹妹想来代替姐姐继续未了的情缘,顺便跟我们一起报个仇,这戏码也不算新鲜了吧。”
她身体一颤,不知道是因为对背后声音厌恶还是内心有丝害怕,呆不下去,对楼煜煊说:“合同要十点前看完给销售部门经理答复,我先回公司了。”
念一恒却不许她走,健步一跨挡在她前面,似笑非笑看着她:“楼氏千金初次跟美织见面,我还是先来介绍下才礼貌。”
正对着楼煜煊含情脉脉的美织听到这句话,霍然转身,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又换成略带幽怨的可怜样,拉了拉楼煜煊衣服问:“她真的是你叔叔的女儿?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秦洛觉得这女孩真不简单,刚才跟念一恒热吻的开放大胆现在竟然又成了大家闺秀的温顺哀怨,两种性格转换的天衣无缝。可是她那瞬间的仇恨会不会太过激了?纵然她该恨楼启卓,也没必要对她这个一无所知的私生女恨之入骨。而楼煜煊对美织那温柔的眼神,究竟是愿意接受她还是透过她看香织?
楼煜煊看了看秦洛,平淡地说:“你先回公司吧,我十点前赶过去。”
念一恒故作热情:“要不要我送你?”却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秦洛朝他弯了弯嘴角:“念总监还是先从刚才的温柔乡里先回回神吧。”也不再看楼煜煊和美织,从他们身侧挤出去。
进了电梯才长舒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孤立。楼启卓不冷不热,楼煜煊心思难测,念一恒和那个美织明显对她不善,只有善良的兰姨能让她感觉些许温暖,却对这场暗斗一无所知。
这个陌生的地方再没有朋友,她要处在这样的夹缝里如何生存?如果某一天楼煜煊和楼启卓正面交锋,她会站在哪边?
忽然间这样想念韩漠,那个虽然爱的极端,却至少随时能给她温暖怀抱来依赖的霸道男人。
靠在电梯内壁,看钢质板墙上映出自己模糊的影子,她呆呆一笑,对自己说:“怕什么,你不一向是越孤单就越坚强吗?”
出了小区,炙热的太阳烤着大地,街上行人匆匆,她站在路边,又觉得恍惚地迷失了方向。
想起很早以前读过的一本里有这样的句子:“每座城市都是很多人内心的伤口,但城市不会展示她的过往,只会把它像手纹一样一圈圈藏起来。”
她伸出右手慢慢摊开掌心,想看看是不是能洞悉自己内心的秘密,洁白细致的小手掬着阳光,几近透明。其实她知道,藏满她心事的那个城市,是上海。
一只宽厚大掌从旁边伸过来盖住她的,用力一握。
“跟我走。”
秦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楼煜煊拉上了停在路边的那辆莲花。
车子发动,她才询问:“要回公司吗?那个合同似乎很重要。”
“交给一恒了。”
她发现是上阳明山的路,要回去?见他一脸深沉,把疑问又咽回去。车子却是经过了楼宅,一直快开到山顶才停下。山下是炎热的艳阳天,山上却林荫茂密,空气清凉。
他下了车只是盯着路边的树,半天不说话。她出门时从他身边经过的一刻,就有想拉住她的冲动,可是一恒和美织都在,他只能站着。听到电梯合上的声音,却蓦地推开美织,把文件夹仍给念一恒,奔出去追她。
看她站在街上的无措神情,摊展着手心像童话中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无所有还要一直维持着坚强微笑,内心时刻被矛盾侵蚀的意志终于溃不成军。他赫然明白,为什么好几次能把她当成香织。
不是因为她们哪个地方相像,而是每次看到她那样的神情,都直直击中他心底的柔软,触动着一种叫心动的感觉。他以为自己只对香织才能有那样的心动,才为自己找到想与她同行的借口。原来,同样的心动,并不就只能针对同一个人。
如果香织还在,他也许会专一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就那样偶遇了秦洛,一同历经那么多,她的坚强和香织的柔弱一样让他无可抗拒,再次拨响了心底那根弦,即使他误解着,克制着,矛盾着,却还是会在某个时刻看清内心,读出他不能自欺的感受。
他爱上她了。
不是喜欢,是跟对香织一样深刻的爱。
上次回台湾初见美织,他也震撼过,可是相拥的那一刻就知道,再相像,也不是香织。因为香织,他可以喜欢着美织,疼她如同亲妹妹,却无法爱。怀抱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让他有那种微妙的心跳,除了香织,只有秦洛。
可是此刻她就在他身边,这样的心思又该如何说。不顾一切的拉她上车,那一刻只想抛开一切,带她远走。然而对于他这种过于冷静和理智的人来说,冲动只能维持不到一分钟。上了山,是不是就离那些爱恨情仇能远些。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他不是首例,却同样体会着世上最痛苦的事。
“你怎么了?”秦洛站在他身后,察觉他有话要说,却一直沉默。
“我之前也没见过美织,只听香织提起过她有个双胞胎妹妹,一直在东京工作很少见面。上次我回来,就是怕美织来台湾找楼启卓会惹上麻烦。”他临时找了个话题,却不知道这样向她解释有什么意义。
她点个头:“你想告诉我你爱的只有香织,美织只是个替身吗?”
“我不是想找替身,只是……”他想说叫她不要误会,但说了她又怎么理解?猛地转过身用隐忍着伤痛的目光盯着她:“如果我没把你卷进来,你还会信任我吗?”
“世上没有如果。”她不忍看,偏过头注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在地上斑驳的影,“有些事做了,就不能回头。”他的难处她懂,所以从未再劝过。只是得到的同时必然也在失去,选择了得失,再回不去。
他靠过来抓住她的肩,迫她对视:“你恨我吗?”
秦洛静静看着他矛盾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问她恨不恨。是否恨她不负责任的父母,是否恨用金钱胁迫她的韩漠,是否恨欺骗利用她的楼煜煊。如果恨就能挽回所有,那么她早就愿意用恨去解决。
于是轻然一笑:“你希望我恨你吗?”
楼煜煊低头注视那张神色自若的素颜,目光一绽掩去无奈,换上从未显现过的深密柔情,低声说,“那么,你就恨我吧。”
附上她的唇。静停了两秒,蓦地深入激烈探索。
秦洛没料到一向自持的他为何突然这样,等想起挣扎时已经被压在车上扣住双手。她想叫醒他的理智,张嘴只能让他吻的更深,还是无法接受他为什么会强迫她,但在静无人烟的山上,心里突然害怕起来。
他在她香甜的唇上留恋许久,才给她空隙喘气,将吻移到细致的锁骨上,一手扣着她双腕,腾出一只手开始剥她衣衫。
秦洛无力地挣着,微弱喊着叫他停手,第一次因恐惧想流泪。见他已经剥开她衬衫几颗纽扣,闭了眼任泪流出来,轻声问:“你真要我恨你吗?”
楼煜煊动作停了下,抬头看见她眼角的湿漉,心里铮铮发疼,却哀痛看了她一眼:“恨吧,既然不能爱,就恨的刻骨吧!”
“嗤”的拉开她衬衫,埋头在她正起伏的雪白诱人的胸上吮吸。
秦洛的镇静彻底崩溃,浑身颤抖着,却丝毫动不了。情急喊出:“楼煜煊,你这样怎么对得起香织!”
那两个字如惊雷般震住了他。秦洛趁机使劲脱开他,拉住衣服抱着自己,靠着车慢慢滑坐在地上喘息,委屈和后怕的泪又跟着掉下来。
楼煜煊扶着车,手缩成拳,重重一击打在前盖上,眼神凌乱地低语:“香织……香织!我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