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1 / 1）
我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这是我与倾城架车出游时共同走过的路，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形形□□，偶有乞儿从我身边经过，我暗想，不知道明天的我会不会也将伦落为这街边的乞儿。不知倾城在远方过得好不好，如果他知道我现在已流落街头会不会心痛。我幽幽叹下一口气，“思慕君兮情挚切，君不知兮徒悲怅。”来日若是有缘，定报倾城公子救命之恩。
秦河上的画舫中飘来阵阵香风，我坐在秦河桥头，肌肠碌碌，现在天色已晚，冷风一吹一我不禁打个寒战。或许我该去灵纠山寻倾城，可我身无分文，总不能一路行乞而去。我抱紧自己缩作一团，看了看不远处卖馒头的摊子，努力的咽下一口口水。
“丫头，饿了吧。”
阴柔婉转的嗓音。我回身一看，竟是月美人，他不知何时坐到我身边的，手中拿着一个雪白雪白的馒头，怀里的黑猫阴阴的望着我。。我从未觉得食物如此可爱过。一把抢过来几口就吃进肚子里。
“丫头，你可知刚刚若是你为自己辩解一句，我便会帮你把事实说出来，为何你连一句话都不肯为自己说？”
我口里塞满食物，含混着说：“你让我说什么，就算说了他们也会认为我狡辩。”
月美人笑弯了桃花眼，我心中一晃：“丫头，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倔强。”
我疑问道：“你与倾城都说我从前如何如何，难道你们从前认得我。”
“怎么会认得，我也只是猜测。不说这些了，看你吃得满脸都是。”他亲昵的为我抹去脸上的馒头屑。
吃完后抹抹嘴唇又向月美人伸出手去。他疑问的看向我：“什么：”
我说：“银子啊。”
“我没有银子啊。”
“那你从哪里来的馒头？”
“哦，刚刚那位大姐送我的。”
美人就是美人，走到哪里都不用担心会饿肚子。单是坐到这里都惹得行人频频注目，我暗叫上天不公。
“丫头，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可能从明天开始要去做乞儿了。”
“其实想要银子并不难。”
“如何，你能赚来银子？”
他看向停靠在岸边的排排画舫，拉起我的手：“走吧。”
当月美人拉着我走进秦河最大的一艘画舫时我杀了他的心也有了，就算离开了倾城我心情失落可是我也不至于伦落风尘。月美人不顾我的反对，拉着我便向前厅走去，当我们走入前厅时，满厅的鸢鸢燕燕都忘了张罗生意，正台上正在弹琴唱曲的姑娘也忘了调子，都呆愣在原地望着绝色倾城的月美人。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接待了我们，：“不知公子与哪位姑娘相熟？若是没有，我‘红袖添香’的姑娘保证能让公子一饱眼福。”
“哦？是吗？”月美人柔柔的道。只是平日里说话的语气，全场竟静的只剩出气声，那位接待我们的半老徐娘手中拿着的帕子也不自觉的掉在了地上。
“那是自然。”这话回得可有些底气不足。
“这位姐姐，”我听后差一点跌坐在地，这个老女人没有四十也不可能低于三十岁，他却叫她姐姐。可这老板娘却听的眉开眼笑：“我有话也就直说了。”
“公子有话但说无仿，我红袖添香虽是个小小青楼，可往来得也都是些文人墨客。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老板娘眼角含笑，仿似眼前是她失散多年的亲人般。
“我们兄妹二人自边远他乡而来，结果来到这京城天子脚下却被人抢了行李，我不忍心我这妹子流落街头，想在你这红袖添香谋个生计。”
老板娘眼含精光的打晾我一眼，又看了看月美人：“公子，你们二人当真是兄妹”
“老板娘难道不相信吗？“
老板娘轻轻一笑：“公子莫要误会，只是你们兄妹二人的容貌相差甚远。公子是个直白的人，我绿姐也就实话实说了，你这妹子长得倒也清秀，只是在我这红袖添香，只怕连个中等都算不上吧。”
“姐姐误会了。”
“哦？”
“我怎忍心让我这妹子伦落风尘，那我这做哥哥的也太狠心了。”边说还边向我眨眨眼。
“那公子的意思是？”
“老板娘，不知我在你这红袖添香，算得上哪一品货色？”
我一听，难道这月美人要把自己给卖了不成。我心下一急：“月~月哥哥，你不要玩得太过了。”
“小又，这声月哥哥叫得我心里真是欢喜，以后便这么叫我可好？”我立即噤声，以免再说错话为自己添麻烦。
那老板娘笑开了眼角的鱼尾纹，：“公子若真的愿意在我这里挂个牌子，我愿为公子在外另购一处上等宅院，公子只须一个月来这红袖添香露个面即可，你们兄妹二人生活所需的所有银两，我绿姐全包了。”
“姐姐安排便是，我只图我这妹子有个安身之处。其他的老板娘尽管吩咐。”
我老老实实的跟在他们的身后也不敢多说什么，再怎么说月美人卖身为的都是我，虽说一个月只是去露个面，可毕竟是卖身青楼了。这一路那个叫绿腰的老板娘和我们说了许多关于红袖添香的事，其中就包括她年轻时的事迹，据她说她年轻时是秦河畔上最红的女子与她的一个好姐妹唤作红袖的并称秦河二绝，这绝乃绝色的绝，如今物是人非红颜老去，而她的好姐妹也在一次献舞中不慎摔断了腿骨，不久便郁郁而终，为纪念她的好姐妹，便把以前的‘添香阁’改为‘红袖添香’。现在的秦河二绝据她说也是出自红袖添香，一个叫杨若水，一个叫柳如絮，这两名女子以性情温柔，美艳无双闻名，又是不可多得的才女，一个善琴一个善舞所以又被人们称为琴舞双碧。
“当然，公子既入了我‘红袖添香’自然是我这里的压阵头牌，不知公子可有甚才艺。”
“老板娘，你希望我会什么。“
“这要看公子都会些什么了。”
“只要老板娘吩咐，我什么都能会。”
“好！公子果然爽快，”说着自衣袋中摸也一叠东西“一点小意思，公子先用着。”
“那就多谢老板娘了，我这妹子也好久没置办几件衣裳了。”说着又冲我调皮的眨眨那勾魂摄魄的桃花眼。
“对了，公子既然委屈进了我这红袖添香也总该有个艺名吧。”
月美人促侠一笑：“那就叫月下美人吧。”
我面上一窘，这个男人定是故意的。有了这个遗害凡世祸国殃民的妖孽，秦河不可能安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