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1)
司徒不凡知道苻檩回宫后,早一个月就想进王府去找苻檩,可是却被王府门口的护卫给挡了出来,为这事,他生了一阵子闷气,后来,君越亲自来给他赔礼道歉,又约了今日酒楼喝酒,司徒不凡这才答应原谅苻檩。
司徒不凡其实提早半个时辰就到了约定的地点,但他也不是坐得住的人,趁着时间还早,又把西街给逛了一次。等他回了酒楼时,苻檩和君越已经烫了一壶小酒,开始闲聊起来,司徒不凡把手里的礼品往桌上一扔,生气的坐到了他们面前。
“你们又不等我,亏我还想着给你们买礼物。”司徒不凡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口饮下。
司徒不凡是将军府司徒墨唯一的公子,自小跟着苻檩东走西跑,他虽然与苻寅才是表兄弟,但他并不喜欢苻寅。司徒墨当然希望他的儿子能和苻寅走的更近,因为司徒不凡迟早都是要接手将军府,他想要给苻寅母子更多的保障,毕竟司徒想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说到司徒墨,就要谈起这司徒夫人,原是王都临界县官的女儿,嫁了司徒将军不说,但司徒将军居然为了她一生未再纳妾,两人二十年的相处却没有一次争吵,总是成双入对的出现,令众人羡慕。
“不凡,你来迟了,自然是你的错,怎倒怪起我们来了。”苻檩生于皇室,又是嫡子,与其他皇子总有芥蒂,但对司徒不凡,他是真的当作弟弟来疼爱。
“是是是,我不该提早半个时辰到,更不该为了打发时间去逛西街。王爷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是没有资格说话的。”
君越趁机一掌呼来,司徒不凡灵敏的向后一退,躲过了这一掌。司徒不凡直叹好险,君越每次试他武功都毫不心软,幸好他早有准备,不然又得被人抬回家。司徒不凡镇定后扯开笑脸,大摇大摆的向着君越走去。他身上墨绿色的外衫随着他的动作,翻起一角,紧贴里面的灰色衬衣,却不让人觉得凌乱,他有些孩子气的笑脸,明显的写着“我很厉害”几字,左眼还在对着君越挑眉,就像是在对着他说“你认输吧,我才不会上当”之类。君越优雅的拿起酒杯,不去看司徒不凡,小酌了一口,等到司徒不凡自信的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快速拽住他的同时,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美其名曰,兵不厌诈。
“君越,你卑鄙。”
君越继续喝着自己的小酒,不准备理他。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闹了。不凡,这次你及冠礼的时候,我没能回来,错过了你的及冠礼,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罪,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都去给你找来。”苻檩出手制止他们的打闹,不然以他们俩的性子,迟早得真动起手来,苻檩倒是见惯了,但他们可能会毁了这家酒馆。
“二哥,你这不是逗我开心吗?你分明知道我最想要什么,还要这么问。反正这事我爹是不会同意的,我也没准备在妄想了。”司徒不凡不满的在苻檩的对面坐了下来,算是消停下来。
“我知道,但我有办法让司徒大将军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必须帮我一个忙。”身为司徒家的独子,司徒不凡自知以后难逃接管将军府的命运,但他想在这之前,独自去闯荡江湖,体会仗剑走天涯的快意。
但是,司徒墨并不同意他一人离开王都。
“只要能让我出了这王都,二哥说什么我都答应。”司徒不凡惊喜的看着苻檩,满脸期翼,他盼了十年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君越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金色银边,然后递给司徒不凡。司徒不凡打开后发现,是一粒黑色小丸,放在鼻前嗅了嗅,猜测是药丸,疑惑地问,“君越,你给我这个干嘛?”
“及冠礼,可别小看了它。这是从神医传人沈映初那儿偷来的,我见沈映初对它很特别,我猜应该是什么重要的药丸,你一人走江湖,难免会遇险,没准儿哪天它还能救你一命。”从沈映初那儿偷来的?君越居然说的这么随便,司徒不凡都蒙了,别人连沈映初在哪儿都不知道,君越还能从他那儿偷东西,司徒不凡不得不佩服君越的武功。
“君越,你别是拿什么□□来敷衍我吧,我司徒不凡可不是傻子。”司徒不凡拿着小盒子左看看右比比,十分欢喜,但他偏要和君越抬杠。
君越夺回小盒子,就要往怀里揣,“不要就还给我,我还不乐意给你诶。”
“谁说我不要,错过了这次指不定你以后就忘了,当然得留着。君越真小气,都快变得像我那个寅王表兄了。”
苻檩顿了一会儿,他回宫也有一段时日了,倒是没见到他的七弟,司徒不凡收起盒子后,又开始叨叨的说着苻寅的不好,“真不知道他每天对着一副空画在想什么。我觉得吧,那画上一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不然他怎么那么宝贝,二哥,你说是吧。”司徒不凡随意的抓起一块鸡腿就往嘴里塞,毫无将相之后的风采。
“不得胡说,不凡,你老是这样口无遮拦,也不怕隔墙有耳,总有一天你会吃亏。”苻檩每次想起他的那个七弟,除了头疼就是心痛。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居然走到了这一步。
“怕什么,我还不信他真能把我拖去砍头,我姑姑才不会允许他这么做。”司徒不凡眨巴双眼,一脸得意。
“再怎么说,老七也是你亲表兄,怎么能这么说他。”
“呵,他才不关心我这个表弟,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还是二哥对我好,不仅送我东西,还请我喝酒。”司徒不凡自小就与苻寅不和,他不喜欢苻寅的神神秘秘。
“唉,他小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小时候的苻寅也和司徒不凡一样,十分黏苻檩。
“司徒不凡,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没事儿提他干嘛?收了我的礼物你还不满了是吧,来,我们再打一圈,看你最近到底长进了多少。”说着说着,君越就拿了他的武器向着司徒不凡挥去,司徒不凡只能连连后退,尽量不与君越过招,这是酒楼,他还不想砸了别人生意,更何况,君越一个月前才大试了一次他的身手啊,这又是在干嘛!
司徒不凡现在很不高兴,漫无目的的数着王都的街道地砖,都过了这么久了,该办的事也都办完了,而苻檩答应他的事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他都开始怀疑,苻檩是不是忘了这事。
银白衫男子进入司徒不凡的视线时,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束发,背包,提剑,外乡人,一个走江湖的外乡人,看起来武功还不弱。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急急的跑到古漓面前,“大侠初来王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众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一脸茫然,难道王都的人都这么热情?
“我叫司徒不凡,你呢?”明显是冲着古漓说的。
“古漓。”
“哎哎,我说小子,你是看不见我们几个人吗?怎么每个人都是往他身上瞟。啊,气死我了,像我这么风流倜傥的人,居然输给了这个老木块。”沈映初自进城门就发现了,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每个人都只看的到古漓,他们剩下的人,就跟隐形一样,被人完全的忽略。
司徒不凡瞅了沈映初一眼,不搭理他。又继续和古漓攀谈,“你从哪里来,有找到住处吗?若是不嫌弃,想请你来我家做客。”
“哦,多谢你的好意,我们已经找到住处了,见司徒小兄弟的姓,是将军府的那个司徒?”
…………
饶梓苏见沈映初气的发青的脸快皱出褶子了,一直上蹿下跳,而古漓还若无其事的和这个司徒公子聊的火热,他都快憋出内伤了。
其实司徒不凡第二眼看到的就是饶梓苏这个文弱书生,一群人中似乎只有他不会武功,司徒不明白,古漓为什么会带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上路,“你是……”
饶梓苏倒没想到司徒不凡会主动提他,但出于礼貌,梓苏展了一个微笑,“我……”
“他叫苏子桡,我叫沈映初,那个穿青衣的姑娘呢,就是无心。司徒小弟,你看起来应该是刚及冠吧,记得叫我‘哥哥’哦。”虽然沈映初早就收到风月楼传来的消息,梓苏还是很安全,可这毕竟是王都,天子的眼皮底下,还是保险一点好。
沈映初?是那个神医沈映初?司徒不凡偷偷的打量这手持纸扇的白衣男子,眼神狡诈,吊儿郎当,绝对不是传闻中的神医,而且听说神医沈映初应该是个女子,看来叫沈映初的人还真普遍。
“诶诶,看够了没有,司徒大公子,麻烦你让开道,我们还要继续赶路。”沈映初可不想让这人和他们搅在一起,更何况他还是司徒墨的儿子。这司徒墨和饶梓苏的亲姑,关系可不浅。
长得倒是比女子美,不过这性子,还真是不敢乱说,司徒不凡收回眼光。这几人不仅长得不凡,还身怀绝技,一看就不是常人能惹的。
“你们要去哪里?我对这儿熟,我可以带你们去。”司徒不凡想要结交古漓这个朋友,热情的想给他们指路,而且,知道了住处,就能更方便的和他们相处了。
“我们……”梓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映初给抢了下去。
“我们不用你带路,你走吧。”沈映初接话的技术不得不让古漓佩服,他明明想让司徒不凡带路,又被沈映初给搞砸了。
知道司徒不凡的身份后,古漓当然是希望住在将军府,不是贪图奢靡,他与沈映初想法不同,司徒墨既然与饶梓苏的姑姑关系匪浅,说不定能从中找出当年事情的真相,就有可能找到饶梓苏的亲人。
“我们在北郊买了一宅子,现在也还在找,既然司徒知道,那就有劳你带路了。”饶梓苏刚说完,就惹来沈映初一记白眼,他现在恨不得对梓苏吼一句:吃里扒外的东西。当然,说这话肯定避不过古漓一掌,所以他才不会傻到真的说出来。
“诶,等等,我就不和你们去了,我自己有地儿回,我先走了,古漓,有事你应该知道怎么找我吧。”沈映初不是不相信司徒不凡,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无心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再说,他的确得回去看看风月楼了,免得被里面的某人给拆了。
古漓向他点头示意,沈映初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