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1 / 1)
“师兄,就算是紫熙派的那个老头亲自来也绝不至于将小皇伤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呀,究竟是怎么回事,萧月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凭殷雀皇现在的武功,就算是自己也只能勉强胜他,更何况紫熙派一个大弟子,到底是使了什么招式竟会将殷雀皇伤成这样。不过眼下暂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殷雀皇的伤能否早些康复才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小皇的伤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外伤很快就能痊愈,内伤不日也能康复,只是……”徐月晨欲言又止,别说是萧月庭或者殷雀皇,就连她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只是什么,你快说呀。”萧月庭看着徐月晨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沉了下去。
“小皇……的……内力恐怕都要废了。”看着备受打击的萧月庭,徐月晨咬牙把后半段都说了“而且以后就算在练也只能修炼到平常弟子的水准,再也无法修炼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了。”
萧月庭听到前一句时还勉强能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徐月晨的后半句彻底粉碎了他的希望。现在就连他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如果殷雀皇醒来后知道这个后果,萧月庭都不确定他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一定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萧月庭一直喃喃自语着,仿佛这样说着说着办法就会出现一般。
“师兄,你别这样,现在最重要的是小皇能好起来,其他的我们走一步是一步吧。”
“好起来,好起来有什么用呢,小皇这样骄傲,如果让他同一般的凡夫俗子那样活着还不如杀了他。”萧月庭深知这个弟子之前练成了多厉害的武功内心就有多骄傲,他比起当年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本可以成为这个江湖的王者,难道在年纪轻轻时因为这样的伤害,注定要一辈子成为碌碌无为之人吗。
徐月晨听了萧月庭的话也沉默了下来,她何尝不知他们这个大弟子的性情,可是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呢。该做的她都会做,接下来就希望他自己能渡过这个坎了。
过了整整三日,殷雀皇才慢慢转醒。徐月晨看到他醒了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他比自己预计的醒的要迟了些,还怕会有什么变故,见到他醒了,心里才放松了下来,接下来的调理并没有什么困难,身子骨也会一天天的好起来,只是他们都不忍心也不敢提起他内力尽失的事。
可随着自己身体一天天的恢复,殷雀皇自然察觉了自己内力的缺失。刚开始师娘告诉他是因为重伤的原因感觉不到,他虽有些怀疑可毕竟是师娘说的话也不敢提出过多的疑问,想着自己受此重伤内力折损些自是常理之事,待伤势好了后再练回来就是。可慢慢的就发现了根本不是自己想的这样,他从醒来的第一天到现在已经能够下床走动完全感受不到一点内力。
“师娘,今天请你如实的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知道真相。”看着殷雀皇痛苦却不失稳重的样子,徐月晨心如刀绞,也许他想过最坏的可能性就是失去内力,恐怕怎么也没想过从今往后他是什么绝世武功都练不成了。
尽管望着徐月晨紧紧盯着他的脸却开不了口,他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接受现实,可听着从徐月晨嘴里说出来的话时,殷雀皇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像遁入一个只有自己的空间一般,在这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唯有他自己在这里不断重复的听着徐月晨刚刚的话,一遍遍的饱受煎熬。那时的他唯一的念想就是,这里就是佛祖所说的阿鼻地狱吧。
“不行,绝对不行。”徐月晨想也没想就坚决否定了萧月庭的想法,他竟然想用净月派一直禁用的禁术来救殷雀皇。虽然她知萧月庭看到殷雀皇再次陷入重度昏迷的样子很是着急,可那个禁术绝不能用。
净月派相传这么多年,总会出现一些利欲熏心、自私自利的小人,其中也不乏位高权重者。而他们所流传下来的武功秘籍通常都是损人利己之物,这些禁术都锁在只有净月派掌门才知道的地窖里。这些禁术之所以没有被销毁,是因为有些时候唯有这种禁术才能救活别人。
此刻殷雀皇的情形也是如此。若依照平常处方的医治,绝无再恢复至以前那样内力的可能。可地窖中有一本禁术之书所记载的修法却有一半的可能性。只是这门禁术首先需要的是一名修炼同一种武功的弟子,而它的残忍之处在于这名修炼同种武功的弟子需将自己的内力全部渡予内力尽失之人,且还要将自己体内的原丹也传予对方,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人从此以后会和殷雀皇现在一样只能一辈子都只能练成稀松平常的武功,应该算是一物换一物。
这本□□为第十一代弟子所著,她为着自己深爱之人苦研数载,终于在快要放弃之时研究出了这种禁术。这种禁术不仅让自己的修为永远止步不前,且有损阳寿,传闻那名弟子去世时不过四十余岁。后代之中也偶有修习这种禁术的记载,但都是夫妻或者情侣之间两厢情愿之事。他们这些师兄妹感情虽然都不错,但都才十几岁光景,未来都有无限的可能,想来谁也不会愿意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若要强迫他们经历这样残忍的事情,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同意的。
萧月庭也明白徐月晨为何如此强烈反对,可他实在已经无计可施,才会出此下下之策。他紧锁着眉头呆呆的坐在椅中,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和徐月晨这辈子都没有子嗣,他从未因为此事怪过徐月晨,只叹他们同孩子的缘分太浅。上天大概是可怜他,把这样出类拔萃的殷雀皇送到他的身边,他们情同父子,看着殷雀皇受着这样的伤痛自己却无能为力,萧月庭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师兄,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你也要保重身子才是。”徐月晨虽然这样安慰萧月庭,可她自己也知道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殷雀皇慢慢的接受这个事实。
木馨荷却在无意之间听到了这场对话,她瞒着徐月晨偷偷问了萧月庭究竟是什么办法能够救殷雀皇。
萧月庭本不欲同别人说起此事,但也许是因为殷雀皇的事对他打击太大,木馨荷虽然在功夫上一直不长进却算是个贴心的徒弟,他对着她把禁术的始末娓娓道来,像讲一个故事一般,本只是为说个痛快,却不曾想木馨荷听完此话后思索了片刻,竟说自己可以做那个帮助师兄的人。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萧月庭显然动了怒,他刚才已经把事情的后果讲的如此明白,难道她一点都没听进去吗。
“师父,我刚才听的一清二楚的,我没了武功还能活的好好的,师兄却不一定能承受的住,你不要告诉师娘,以后也不要告诉师兄,就我们二人知道就好。”比起失去自己的武功,木馨荷更害怕失去大师兄。大师兄是个学武的奇才,他年纪轻轻就声名远播,只要可以继续修炼,以后在江湖上绝对能为净月派扬名立万。而反观自己,本就资质平平,加之不怎么刻苦用功,以后怕是难有作为。如果将自己的原丹渡过大师兄就不会失去大师兄,那她愿意这么做。
“施此禁术会折损阳寿,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萧月庭看着木馨荷真挚的眼睛,那深埋在内心深处刚刚熄灭的妄想又有些死灰复燃起来。其实他也做过最后的打算,如果殷雀皇真的承受不了这一劫,他愿以自身原丹施此禁术,但他毕竟内力深厚,一身修为,怎么可能说舍弃就能舍弃得了的。听到木馨荷的话,他虽然心有不忍,到底还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为殷雀皇也为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