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1 / 1)
那年殷雀皇十六岁,正当年少,凭着自己非凡的天赋和刻苦的训练,在江湖所有同龄人中都是出类拔萃,是师父的骄傲,师弟师妹的榜样。他不苟言笑,看似一视同仁,心里却有一股站在高处之人的傲气,不大看的上那些既没天赋又不肯花时间训练的所有人,这里面就包括了木馨荷。
殷雀皇还记得木馨荷来的时候才五岁,同其他几个师弟师妹的聪慧不同,她从一开始在各个方面的表现就一直平淡无奇,他当年只花了半个月不到就学会的基本功木馨荷足足花了半年也才学了个半吊子。可就算这样,她还不肯下苦功练习,平日里总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大家后面缠着大家跟她玩。
本以为她只是年纪小不懂事,可这师妹长大后半点德行没改,心里总是惦记着玩,只是从小时候亦步亦趋的跟在大家的屁股后面变成自己一个人到处去野。除了二师妹花妮妮外,大家都没什么时间同这个小师妹到处玩。花妮妮同小师妹倒是情投意合,也许是因为她们都要花费比其他师兄妹都更多的时间才能练成他们那样的功夫。但二师妹花妮妮同木馨荷不一样的是,因为知道自己资质没那么好,所以她很努力的跟在他们的后面,从不敢懈怠半步。八师妹木馨荷不知是因为落后太多还是生性如此,就算头天被师父骂的狗血淋头,第二天还是可以笑靥如花的继续玩耍。
殷雀皇想了想这些年同木馨荷相处的记忆都只是十分零碎的片段,印象中似乎都从没有二人单独相处过的时间。那时的他心高气傲,每天就想着怎么样增进武功,打败对手,还要跟着师父学习处理派别之事,对这个最小的师妹基本没有尽到做大师兄的责任。
殷雀皇还记得那年师父把净月派的独门绝学传授给了他,他花了整整半年时间学成后加以融会贯通,自以为江湖中已无几人是自己的对手。当碰到紫熙派因着他们派的弟子被自己门派的弟子打成重伤后上门挑衅之时,殷雀皇知道虽然是因为紫熙派的弟子有错在先,但自己门派的弟子也是下手过重了,本想着认个错,可找上门的紫熙派大弟子一副盛气凌人不依不饶的样子让人看了实在是气不过,仿佛他们门派的弟子就没错一般。殷雀皇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冒了出来,他冷冷的看着在殿中的那些人,一句认错的话也不说。
紫熙派的人看着他们这样的姿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殷雀皇看自己的弟子处在下风一个翩然过去直接把紫熙派的一个小弟子给扇晕了。那天碰巧萧月庭和徐月晨都出门办事去了,众人看到大师兄都动起手来更是义愤填膺,双方人马打成一片,整一个丑态百出。
殷雀皇自从功成后还未同外敌较量过,此刻有意显一显自己门派武功的高强,招招都是带着七八成的功力,直把紫熙派的弟子打的节节败退。
紫熙派的大师兄万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听闻净月派一向以和为贵,本只想上门挫挫他们的锐气,却没曾想几言不和,对方竟会大打出手,刚开始时完全乱了阵脚,被对方打了个落花流水。后又看到殷雀皇招招狠毒,脸色大变,收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万柯有听闻殷雀皇年纪轻轻武功已十分高强,但也没料到竟会出神入化到这般境地。本凭着他们几个人断无胜算的可能,可他很快就发现了殷雀皇招式的一些破绽。他这才想起来紫熙派里一直流传的一个故事。
相传紫熙派和净月派的创派祖师万渠贤和冼何须在年轻的时候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二人志趣相投,时常在一起切磋武功,喝酒畅谈,日子过的无忧无虑,直到碰到了冷清儿。或许是二人呆在一起久了,对事物的看法相似,连着也都爱上了这个让二人神魂颠倒的冷清儿。
具体过程已无从知晓,但结果就是冷清儿爱的是净月派的创派祖师冼何须,从此后二人便很少有像以前那样一起开怀畅谈的时候。后来冷清儿怀孕生下孩子后,他们更是渐行渐远,但二人在武学上造诣依旧是日渐精进,二人发展路数不同,都自创了门派收了些弟子,就是最早的净月派和紫熙派。二人过后虽甚少联络但感情依旧,待冼何须与冷清儿最大的孩儿都已到弱冠之年时,万渠贤依旧没有娶妻。冼何须知他虽然从来不说,但心里从未放下冷清儿,终究是过意不去。因此在最后自创净月派独门绝学时留下了一些破绽,这些破绽唯有紫熙派的最高武功可以破解,算是他对万渠贤愧疚之心的微小补偿。
自冼何须仙逝后,后几代弟子也谨遵他的遗训同一直同紫熙派交好。只是年深日久加之路途遥远两派之间渐渐联络减少,加上偶有些争执,两派关系早已大不如前。传至萧月庭这代,若不是刻意提起,两派之间早已忘了曾经的友情。而净月派之所以未听说过此传闻,是因为净月派后来发展壮大与紫熙派已不是同一个级别,却因为本门最高武功的破绽一直觉着被人牵制,后面虽然有所弥补终究还是不能完全消除这破绽,索性隐瞒不说,传到现在,连萧月庭也不知道自己本门的最高武功能被紫熙派化解。
而紫熙派因为许多年都未曾和净月派交过手,这个传言大家也都半信半疑,但万柯今日一见,才知所传之言竟然是真的,心下大喜。他先按兵不动,等着殷雀皇毫无防备之时从后偷袭,这一下唯恐殷雀皇反扑,使出了十成的功力,一掌拍过去,殷雀皇直接被拍飞,又刚好前面是一个大石柱,整个人径直撞了上去,哐当一声巨响,吓得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原先乱七八糟的大厅此刻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的到,所有人都震惊的望着不远处口吐鲜血仿佛随时要断气的殷雀皇。
万柯断万万没料到自己这一掌会把殷雀皇伤成这样。他本是觉得身为大师兄若不能为底下弟子出口气很是没面子,但也只打算出口恶气就好,未曾想要真的伤了殷雀皇。看着倒在地上气息微弱的净月派大弟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跟他一起来的人,一溜烟跑了。其余紫熙派人看此情形本就六神无主,又看到大师兄如此害怕,瞬间作鸟兽散,一眨眼紫熙派一众人跑的魂都没了。
净月派弟子这也才如梦初醒般惊慌失措的奔到殷雀皇身边,他们看着奄奄一息的殷雀皇,全都不知如何是好。殷雀皇在他们心中一直都如天神一般存在,别说被打吐血,就连受伤都极少见到,可这样的大师兄此刻却身上满是血迹的倒在地上,所有人除了围着他转连动都不敢动他一下。
“让开。”那时还只是孩童的岳婓一声大喝,众人知这个小师弟素来对歧黄之术略有研究,忙散了开让他给殷雀皇看看。只见岳斐手颤脚颤的走到殷雀皇身边,用随身携带的银针替他止了血,又撕下身上的衣服给他包扎,简单处理过后早已满头大汗,眼睁睁的望着门外。大家知道他是在等师父师娘回来,按说这个时候师父师娘应当要归来了却迟迟不见身影。
直到大家都快等的心灰意冷之时,终于听到师父师娘的声音。萧月庭和徐月晨在山脚下听闻此事后忙往大厅赶,纵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看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殷雀皇时,二人心里还是大惊。萧月庭不敢相信的望着地上的斑斑血迹,徐月晨用手按了按萧月庭让他镇定,而后快速栖身到殷雀皇身边检查他身上的伤口,细看之下,她没想到殷雀皇竟会伤的那么重。看到伤口简单的处理,徐月晨向岳斐投去赞赏的目光,而后又对好几个地方施了封血之术,示意众人让开,和萧月庭一起将殷雀皇抬入密室内。
待殷雀皇伤势较稳定后,萧月庭叫住一个弟子仔细问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听完后眉头深深的皱着。看着躺在冰床上的殷雀皇,他知道殷雀皇比看起来的伤的还要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