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同人 > 涸雪记 > 2 章二 稚子

2 章二 稚子(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溺亡 女性用品公司的男总裁 舅夜:也许明天 (方崔同人)白月光 (HP)金色闪光 孤影月明应寂寞 总裁专情——心守一座城 被boss追是什么体验 轮回的心愿 婚然心动

三人转过廊下,走进院中。雪仍旧缠绵的下着。院中也种着梅花,新扫过的小径已覆上一层轻薄的白。天地之间的声音仿佛被吸收了一般,安静的有些压抑。

就在这种不自然的静默之中,突有一物无声无息,不偏不倚的袭向应天长后颈!

应天长眼都不眨,伸手一把接住,手指一阵刀割样的疼痛,随即就是寒冷带来的麻木。低头一看,是一截锋利的冰溜子,在他手上迅速化开,点头笑道:“这杀人也够了。”随即扬声道:“也不过两年没来见你,这么热情?”

三人都朝暗器来处望去,只见梅花树后站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来岁,举止却更显得年长几分,披着一件白狐裘,形容俊朗,神色却极是冷漠。一双眼睛将三人淡淡一扫,最后停在应天长身上,道:“你还没死?”

应天长道:“托你的福,还没有,而且你要拿这个做念想,只怕就不好实现,不如藏在心里,这样哪天万一成真了,也算是个惊喜。”

他便走近前去,在离那少年几步远处停下,拿手比一比,笑道:“长得倒是快,看来阁主给你安排伙食很好;再过两年,不定都超过我了。”

那少年冷冷的瞪视着他,一个字也不回话。

应天长并不气馁,又道:“听言阁主说,你不省心的很,天儿到晚惹是生非,风月琳琅阁里数得着的人物,你没有没跟人干过架的。现在更是眼里除了阁主,没有旁人了。但阁主他老人家人美心善,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若真有劲没处使,不如我来陪你玩玩如何?”

少年退了一步,道:“不必。”

应天长道:“你可想好了,这机会很稀有,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少年一字一句道:“不必。我怕我会杀了你。”

纵然这话说的别说在场三人,就他自己也未必敢信,但那其中一股恨意却是货真价实,比这满目风雪还森冷几分。应天长不由一僵,正待回嘴,一旁罗宛突然开口道:“你用刀?”

少年目光转到他腰间,情不自禁回一句废话:“你也用刀?”他自己全身上下却看不出何处携带兵器。

罗宛向前走了几步,微微躬身道:“在下罗宛。”

他无论言语还是姿态都极其正式,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而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与他身份相当的武者。

那少年抬头看着他,不卑不亢:“周乘麟。”

罗宛道:“我记住了。”

他的手在刀柄上微微合拢。这并不是一个蓄势待发的战斗姿势,却是一个无疑的邀请。

那少年的目光与他相交,后退了数步,身形微蹲,突然向前冲去。

他的手里已握着一柄短刀!

千钧一发之际,刀身似乎就要碰撞出尖锐的火花来。

然而铿锵的声响并没有发出。或者在发出之前,就已经先行淹没在这安全的白雪之中。

言风月和应天长早已经退到更远的地方,俩人手插在手笼里,观赏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战斗。应天长叹道:“你教的真是不错。”

言风月道:“我没怎么教他。”

应天长道:“你看,我把他交给你,是不是很划算?虽说他是恨不得我现在就死,但对你至少知恩图报。少年人前途无量,再过两年,做一个你的贴身侍卫,绝对不辜负你培养他花的心血。你常喊着缺人手,万两黄金都买不来这样的人才。”

言风月道:“你把这前途无量的少年人领走,把落雁刀给我吧。”

应天长又震惊又伤心的看着他。“你这人怎么没有感情。”

“你跟一个做生意的谈感情?”言风月面无表情的说。“别废话了,你要的最后一样东西我已经查到了。你运气不错,这件东西至少有两个地方可以找到。”

“你先说其中有没有皇宫。”

“没有,不过也差不离。有情报,二十年前这东西有一件曾流进当朝宰相府中,现在大抵也还在他家库房里吃灰。”

“这难度太大。另一处呢?”

言风月眯着眼睛,轻轻的吐出三个字。“温回宫。”

一阵尴尬的沉默。

“我还是想想宰相的库房怎么进比较好。”应天长仰头看着落下的雪霰,沉痛的说。

“你可以慢慢想,反正你也已经想了这么多年,大抵不会急这一时半刻。”言风月事不关己的说。“但眼下就有一件事情必须要你去做。”

应天长叹了口气。“你好歹也说什么事,我才知道做不做。”

言风月道:“是崆峒派的事。”

应天长道:“他们派的名字我都不一定会写。”

“崆峒极盛之时到处开派,有不少独门武功流落在外。”言风月不理他,径自往下。“现今的掌派人飞皛子曾跟我打过交道,委托我帮他留心那些个已经失传的崆峒绝学。一个月前我还真偶然得了一本,叫什么赤霞掌法,——垃圾一样,求我我都不看,——既然是约定之事,我已经传信于飞皛子,兹事体大,要派人把秘籍护送过去,这送书的人就是你,他表示久仰久仰,非常欢迎,一定留你在崆峒多住几日。”

应天长怒道:“你办事也忒利落,都先斩后奏了,还问个屁?”

“我哪里在问你?我本来就只是告诉你。”言风月冷哼一声。“自然,跟飞皛无关,真正想见你的另有其人。”

应天长皱眉道:“我跟崆峒真是八竿子打不着,半个熟人都没得。”

言风月道:“我又没说这人就一定认识你。崆峒下分八门,此人正是奇兵门的掌门人初昌燎。而他之所以暗中寄信给我,指名要你去崆峒,是为了让你辨认一个人。”

“丝毫不认识。什么人?”

“夺命门的掌门人,姓万,名方。”

“越发不认识!”应天长焦躁起来,靴跟反复碾压脚下一块雪地。“既然这么说,他觉得这个万方另有身份?”

“是。”言风月并不看他,悠悠的说。“他怀疑此人是周令梓。”

梅树下寂静的交手已经结束。风也已经停下。两人对面而立,梅花上的雪簌簌而落。

“好刀。”罗宛说。这不是一句赞赏,只是一句平实的感叹。

周乘麟动了动嘴唇,想说一句相称的话来应答;然而他竟想不出合适的词句。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罗宛的刀。

“你的刀很快。”罗宛又道。“短刀是应该这样快。”

“但快,不是刀唯一的出路。”

周乘麟反射性的想要争辩,然而他仍然说不出话!

“你出了二十五刀。”罗宛道。“你的刀只有进,没有退。这是你的刀法吗?”

周乘麟握紧了拳。刀柄几乎都要被他的掌心融化。

“不求胜的刀,没有意义。”

罗宛点了点头。他不想反驳,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你的刀是跟谁学的?”

“没有人教我。”周乘麟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练的。最开始,我练的是剑。也试过很多其他的武器。但现在,我最喜欢刀。”

他忍不住要滔滔不绝的说出许多话。他毕竟是个孩子,即使已经很习惯把想法藏在内心深处;一旦有了机会,总是急切的想要对人表达。

罗宛走过来,从他身后握住了他的右手。周乘麟握刀的那只右手。少年的右手像火炭一样炽热,罗宛的手却冰冷而干燥。

少年几乎颤抖起来。他已经错失了反抗的机会。罗宛只要想,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的手臂捏断。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想,罗宛毫无杀气,也无敌意,他却感到一种完全被控制的恐惧。男人高大的影子将他完全罩住。他几乎是乖顺的垂下了眼睛。

罗宛的手带着他的手挥出了一刀。

应天长笑了。

这是他很习惯的那种笑。这些年来,他有意识的控制自己,无论听到什么事情的反应,都先是这样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像是欣慰,又像是自嘲。即使是言风月,也无法从这样的一声笑里听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言风月道:“你居然笑得出来。”

应天长道:“不叫我笑,难道我要哭?

言风月道:“我倒真想看看你哭的样子。”

“说不定你很快就看得到了,不要放弃希望。”应天长说,又笑了一声,比刚才还来的自然些。“虽然想骂你自作主张,但我也做不出什么更好的主张,这账只好先记下。只是本来说多叨扰你两日,这下要泡汤。罗宛那边就先劳烦你了。你若想支使他也请便,只要你支使的动。”

言风月道:“信远镖局那边你要交给他?”

应天长道:“是。他似乎对那些事很感兴趣,我光靠嘴说是没用的,迟早要有所接触。我又分不开身。”

言风月道:“然而你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就好像要想方设法的把他吓跑。”

应天长道:“不不不,我绝无此意。建立在假象和欺瞒上的关系要如何长久?既然说了要携手并进,不如主动招认,吓跑不跑,但看缘分。”

言风月道:“虽然你这番话听起来很有道理,然而我实在觉得无异于放屁。”

应天长沉默不语,过了半日,突然道:“不知传彩坊的老板娘对你的新造型有什么评价?”

言风月差点整个人都炸起来,怒道:“你简直不是个人。”

冬至的傍晚来的太早。何况整日雪几乎不停,即使正午,也只是一片阴沉的寒灰。

这是一年中白天最短的一日。也就意味着来到一个谷底,一个最踏实的深处,往后无论再如何行走,都是向上。太阳会一天一天落下的晚些。空气会一天比一天温暖一些,甚至也不必着急。雪可以尽情的下,因为很容易预见那消融的结局。只会有好的事情。只会有好的期待。在如此严苛的一日里,这想法令人快慰。

风月琳琅阁各处,灯笼已经柔和的亮起。然而就如同正午的晦暗不明,此刻天空也并没有很黑。也许是因为那将时辰混淆的雪光。

这仿佛是一个不存在的时刻。

罗宛踏上楼梯时,心脏仍旧有力的跳着,隐隐鼓荡着一腔滚烫的血液。他许久没有这样兴奋过。少年的声音还回荡在他耳侧。

“你的刀是跟谁学的?”

“没有人教我。”

“你为什么练刀?”

“我要报仇!”

罗宛坐了下来。这会儿报仇的对象正瘫在椅子里,懒懒的抬眼看着他微笑,显得格外的疲惫,如果此时抬起他一只手指,也会马上跌落原处。

“那是周令梓之子?”

“是。”

“他知道他父亲的事吗?”

“我没跟他说过。——不过他怎可能不知道?他又不是傻!”应天长从椅子里撑起上半身。“想当年我送他过来,那时节才三岁。转眼间长了这么大,简直吹气一样。这真是江湖后浪推前浪,他叫我觉得自己很老。”

罗宛知道他在胡说。“你是觉得对不起他父亲?”

“有什么对起对不起的。……周令梓毕竟是因我而死,丢下这么个孩子,没处可去,我不能不管。可我一向连自己都管不好,只好送来给言风月。虽说他也没有管孩子的经验,毕竟他这里人多主意多,我想总不至于长残……”

“他说要杀你。”

“是吗。”应天长挥了挥手。“如果真有那天,你可千万别给我报仇。”

烛火在他眼睑投下明灭的阴影;罗宛想亲他想得发疯。他几乎不知道如何是好。应天长假装看不懂他的心情似的,笑道:“你很喜欢那孩子,是不是?我看他也很喜欢你。”

“你听着,应天长。”罗宛静静的说,他本来很有理由感到愤怒,但他似乎也被传染的没有力气了;他自认算得坦荡,也早就摊了牌,然而这个人还在试探他,还在挑战他,想法激怒他,仿佛这事情很好玩。“我不知道过去的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或许你觉得远胜过现在的我。但那个罗宛是已经死了。没有了。你若失望了,尽可以走开。但你即使千方百计想要他活过来,那不可能。”

“我没有那个意思。”应天长轻柔的说。“我只是想你高兴而已。”

他站起身来,拿下挂在一边的披风。门外粼粼的车马声。雪已经停了,街道杳无人迹,窗前是虚弱的月色。他走到门前,撩开珠帘,回头看着罗宛。罗宛一步也未动。

“去汉中吧。”应天长说。“我有一件礼物要送你。”

目 录
新书推荐: 前夫别撩,姑娘我事后不认人 掏空全家,真千金替嫁北疆被团宠 带着空间穿七零,救个兵王伴一生 首辅大人今天火葬场了吗? 替嫁绝嗣军官,早死的首长有崽了 替嫁躺平后[年代] 成为万贞儿的儿子 米花町警官恋爱物语 艳杀 九十年代迁居沪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