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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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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天字房,隔音效果全客栈最佳,唐树开门见山:“素久小姐喜欢你。”

谢楚不紧不慢地应道:“但你喜欢她。”

唐树没有翻脸,他承认:“没错。但她一心当我是哥哥,根本意识不到我喜欢她。而且她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谢楚不急不缓地问:“哦?你听她亲口说的?她说了‘我喜欢’这三个字?”

唐树仿佛被噎了一下:“这倒没有。但她的意思就是这个。”他十分肯定道。

谢楚不温不火地道:“那么,你叫我上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说,她喜欢我?”

唐树神情严肃:“她既然要跟你一辈子,那么我希望,她的愿望能够实现。”

谢楚笑了:“要我的一辈子么?那你这个愿望实现不了啊。”

唐树神色一冷:“为何?”

谢楚不慌不忙:“因为我不到一月前才认识的她啊。”

“……”唐树缓和了神色,“我是指,以后。”

“以后么。”谢楚轻松再笑,“那太没问题了。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是她的了。先恭喜你的愿望实现了。”

唐树意外地看着他:“答应得这么快?”

“哦,嫌快嘛。真可惜,没机会慢了。”谢楚不咸不淡地回道。

唐树嘴角抽搐。

“敢问阁下可有别的事?”谢楚慢条斯理地问。他估摸着,以上不是结束。

收拾了心绪,尽敛多余情感,唐树直视谢楚双眸:“敢问,尊驾究竟是谁?”

然而谢楚眸中带雾,迷蒙似江南烟雨让唐树琢磨不透:“啊,我是楚榭啊。”

他现在,真的是楚榭啊。

“是么?呵。”唐树笑笑,“谢家六少七岁那年跟随谢家家主前来清晓拜会秦家,歇脚处是清晓客栈。六少年仅七岁就举止不凡,可是给当时八岁的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原来你比我大啊……”谢楚喃喃道,“真的记得我。那我也不能认啊,因为我现在就是楚榭。”

他双眸雾气氤氲:“你想要秦素久快乐,最好别告诉她。”

唐树冷冷一笑:“谢六少敢做不敢认么。”

“不是不敢,说了是不能啊。你不明白,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一旦点破,会陷入痛苦之中,难以自拔……”谢楚眸中雾气终于褪去,他慢吞吞的语速也跟着快了起来,“你忍心看秦素久再受痛苦折磨吗?你不忍。所以你真的不能告诉她啊。”

唐树慢慢吐出一口气:“哪怕你言之有理,但你要瞒她一辈子?”

“哦,那当然不会。这不用你担心了,我自有主张。”谢楚漫然道。他自觉没有告诉唐树全部的必要,而且,无论谢楚还是楚榭,都没有把话说全的习惯。

唐树神色一暖:“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她幸福。”

“嗯,实际上我也是的。她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就是不知我能否做到了。谢楚心道,随口将此话题揭过。

唐树却默认谢楚是跟自己承诺了,遂以一种极其欣慰的语调说:“好。那你带她走吧。”

“哦,你没别的事了,”谢楚寻了个椅子坐下,“那我歇一会儿。”

唐树什么身份?察言观色技能满点。有了说闲话的机会,他问道:“虽然从你脸色我看不出任何不妥,但你言行举止都不似谢家六少。怎么回事?”

谢楚揉揉眉心,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是楚榭,不是什么谢家六少。”

唐树无奈:“我是说,你身体内部状况不似外表一般正常吧!”

谢楚“嗯”了一声,补充道:“记着闭嘴。”

唐树压根儿想不到谢楚还有十六天可活,他不懂武功,不通医理,以为只是什么普通伤势,于是叮嘱道:“那你得赶紧好起来,素久还在等你。”

“我操……”谢楚被唐树烦得不行,站起身来,“没事了,下楼吧。”

再说秦素久。她站在楼下,有些困惑地想:有什么事不能让我旁听?她兀自郁闷了一会儿,叫了一碗阳春面来,吃到一半见楼梯上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下了来,四周瞧了瞧,唐树跟谢楚交代了句什么,谢楚一点头,二人便分开了。谢楚径直走来坐下,微笑道:“你慢慢吃。”

秦素久“哦”了一声,担忧地问:“你不吃点什么吗?”今天清早二人从客栈出来赶路,到达清晓已经接近午时,秦素久饿得不行,谢楚却摇摇头,温声道:“你吃你的,不必忧我。”

秦素久无端有些委屈,不再多言,埋头吃面去了。

所以她不曾看见,谢楚极轻极轻地蹙了蹙眉。

三两口扒完面,秦素久抬头问谢楚:“那,今天我们歇一歇?”她连着坐了三天马背,实在是累,虽然,他们的行程因为秦素久一再要求休息而被拉长……然而秦二小姐并没有此自觉。

谢楚反应了一下,失笑:“行,依你。你哥在那忙活你不去帮帮忙?”

秦素久窘迫地笑笑:“嘿嘿,以前我试过去帮忙,结果阿树哥嫌弃我……算了,我去给你要碗粥,这儿的粥很好吃。”

谢楚点头,秦素久离开。这时,旁桌有话语断续传来。

“嘿,听说了吗,圣教那点事。”

“圣教?他们又咋了?”

“那个叛教护法,不是带着《梦涯剑谱》回教了嘛!”

“狄北瀚。”

“对对对就他!”

“两天前嘛不是,我知道。”

“听说圣教本来在清晓这一带附近活动,嘿,今儿上午陆续撤离了!”

“你这么说,看来是知道□□啊?”

狄北瀚……谢楚眼神一暗,起身过去,施礼抱拳道:“方才二位提及圣教行踪?”

“是啊!小哥坐吧。小哥想问什么?”二人一看就是江湖人,豪爽得很。

谢楚笑笑,推过去一锭银子:“麻烦二位大哥把详情告知与我。”

二人见了银子,笑得更加明朗:“小哥倒跟我们客气。成!实话说小哥问我们兄弟也算问对了人!废话不多说,小哥你且听仔细喽!

“狄北瀚是两天前回到的圣教,就是带着《梦涯剑谱》回去的。他回去之后,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圣教停止了对那个谢楚——哎,这人小哥应该听过吧?嘿嘿。——停止了对他的追杀,完了之后还从清晓撤人了。

“这事基本上传得开了,我们也不拿这烂大街的消息坑你。我有朋友恰巧在圣教,他说那四护法原本和圣教教主关系不错,狄北瀚尤甚。可不知怎的,这次狄北瀚回去交出了剑谱后,提了个要求,就是再也不动那个谢楚和谢家。圣教教主一听就怒了,说是其他三护法劝阻都没用。那教主想尽办法折磨狄北瀚,狄北瀚死活不改主张,倒也是条汉子。不过既然隶属圣教,叛教这事儿,啧,令人不齿。

“眼下圣教撤人,看来是接受了狄北瀚的要求。……啊,小哥问狄北瀚生死……这个,我那朋友说,狄北瀚之前受过一次重伤,几乎致命,受到过医治但到底是伤了元气;圣教教主亲自出手,那狄北瀚怕是,啧,凶多吉少。

“另外听说,圣教堂主以下级别的人都被遣散了……这我真不知原因了,小哥,对不住啊。”那汉子搔了搔头,憨笑道。

谢楚再次表达了谢意,坐回原桌,低头思考状,不出意料地听见方才那二人压低声音的后续。

“行啊你,背地里对狄护法评头论足的。”

“狄护法还不知我的德行?他敢让我来,就得有被我骂的觉悟,哼!不过话说回来,狄护法眼光可以啊。这小哥,还真是真心关心他。”

“行了行了,话带到就够了,你管人狄护法眼光如何呢。快吃,吃完回去好跟狄护法交代。”

“你说,这小哥真如狄护法所说,不会去教内看他?”

“说了你别管啊!不过,我倒挺希望他去看看狄护法。狄护法可能真的……”

“妈的,该你闭嘴了!”

果然是狄北瀚派出来的人啊。谢楚愣愣出神。

他还真是知他。知他肯定不会把剩下的时间浪费给“去教内看他”。妈的,狄北瀚,你他娘真是……

谢楚怅然苦笑。是他欠他,而且,还不了。

只见秦素久姗姗来迟,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不、不好意思!久等了!我让阿树哥教我煮粥来着……阿树哥尝了尝说还可以呢,我就给你端过来尝尝了……不好喝的话,你就别喝了……”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谢楚倒是听得分明,方才的抑郁淡了些许,他笑着接过,舀了一勺。

还不错,谢楚微微一怔。秦素久看在眼里,她忐忑地问:“不行吗?”

谢楚笑道:“不是。挺好的。你是第一次下厨?”

秦素久“嘿嘿”笑笑,骄傲得意的情绪偷跑出来:“是啊,阿树哥也夸我有天赋呢!”

“确实不错。”谢楚又道,小口小口地喝着这碗粥。

秦素久心情明显高昂:“我好似找到了帮阿树哥忙的方向!哈哈,我去啦!你吃完来找我,我带你逛逛清晓的街市!”

“好。”谢楚点头,看着秦素久再度离去,立刻放下碗勺,闭目调息。

体内那种平衡维持得还算不错,照谢楚估计,应该是需要什么外部的刺激,就能彻底摧毁这种平衡。既然秦穆楼帮他除掉了以蝎鞭毒女为代表的一干较强势力,狄北瀚帮他扫清了圣教的威胁,还把剑和剑谱的消息放了出去,即使再有追杀者来,有六成功力保底的他也不会将那些零碎的人放在眼里。如此一来,他设想的最理想的方式,没问题了。

谢楚叫来小二,吩咐他处理了这碗粥,切莫让唐树和秦素久看到,顺便塞了一两碎银。小二眼珠一转:“不如小的帮爷喝了它?”

谢楚表示无所谓。

那一碗粥真不多,秦素久端上来的时候热度刚好,谢楚磨蹭一会儿后也半凉了,小二一口喝完,亮亮碗底:“爷看,可满意?”

谢楚道谢,端着碗去厨房找人。秦素久正在帮忙择菜,见他进来忙接过碗洗了,笑着对厨子说:“那李大哥,我先不帮你啦,我要去逛街!”

李师傅冲着谢楚点点头,笑得双眼只剩缝隙:“可快去吧!别在我这碍手碍脚。”

秦素久撒娇一般“哼”了一声,放下碗擦净了手,拽着谢楚出了门。

便是冬日,因着太阳给面子地打起精神,街上人并不算少。谢楚跟在秦素久身后,看她到处跑,偶尔替她付个账,拿着她买下的东西。

看着阳光下秦素久灿烂的笑容,谢楚差点以为,秦素久心中根本没有仇恨。

——那就,杀了吧。

谢楚眼神瞬间清明。

…………

“夫人呢?”赶回顾家,不见宋盈盈出面相迎,顾子执忙问。

“夫人在屋内休息,谢六少不让我等进去打扰。”下人回答。

“他人呢?”顾子执有些慌乱,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还是谢清留着些理智:“回答我,谢楚什么时候交代的你们?你们夫人几天不曾让你们进门了?”他有预感,这时日绝不短。

“呃,有两日了,但是我们进过夫人的房间,夫人的确在睡觉。”下人回答。

顾谢二人对视一眼,“去看看盈盈。”

二人疾步走到房间推门进入,顾子执大喊:“盈盈!”

没想到宋盈盈动了一下,自己醒了。看见顾子执第一句却莫名其妙:“那封信……”

“信?”顾子执不得要领。这时谢清蹲下身去,站起来手里拿着信封:“是这个吧?”

“对。”宋盈盈喘了喘,苦笑道,“六少让我等你二人回来再拆,我私自拆了,结果就昏睡过去了。清少爷快,拆开看看是什么?”

谢清闻言,立刻执行,拆出三个信封,分别上书三人姓名。

三人:“……”

无言相视苦笑,三人各自取了标着自己名字的信封,拆开细读。

一时间,三人脸色五花八门,各有千秋。

扫过顾谢二人极为难看的脸色,宋盈盈涩然道:“我先说罢。我之前的昏睡并不会对我身体造成任何损伤。六少说那只是秦穆楼前辈唯一一个可以不受施术者生死约束的灵术,就是为了防止我提前拆开信封。另外,六少交代了我……夫君伤势的治疗方法……清少爷,我知道了。最后……”

“最后,他是不是告诉你他还能活三年,要你我一起去找给他解毒的天材地宝?”顾子执没什么情绪地抬眼问道。然宋盈盈跟他过了十四年,哪能不知他压抑的怒气;谢清则看见顾子执手里那封信已经被他攥得不成样子。

宋盈盈无奈点头。

“这混账!他娘的把我们当什么?”顾子执愤懑不已,举起抓着信纸的手吼道,“混蛋!……”

忽然不能发声。

宋盈盈亦然。惊愕地看着自己手中信纸化为飞灰,她不可置信:“怎么会……”

顾子执静了片刻,夺门而出。

谢清颓然坐下,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扬了扬手中字条:“我这是个地址,还有你们手上信化灰的解释——小六不放心你会否让顾子执看你手里那封,所以他事先请秦前辈设了咒,大约估计了你们需要阅读的时间,时间一到信纸自动燃烧。”

宋盈盈也叹气:“但是六少不知道,夫君这么多年,一直很痛苦啊。”她迎着谢清疑惑的眼神,道出那尘封多年的秘密,“临水山一战后,江湖上不是传六少‘负罪潜行’吗?六少不是消失了近一年之久吗?其实不是这样的。”她闭了闭眼,极度冷静地道,“早年夫君与我一起研制了一种奇毒,混以天下所有可融合的毒物,仅此一份且无解药。夫君因六少武功尽失心中不快,便将此毒……用在六少身上。”

她眼看着谢清神色大变、全身颤抖,咬牙续道:“六少……一昏迷即半年。夫君得手后就后悔了,半年来亲自照料六少,不允任何人包括我在内,靠近六少哪怕半步;而我,自打九年前开始研究解毒之法,直到前几天。”她面露悲戚之色,“六少的脉相……绝非能活三年之人,我怀疑……他虚构了时数。怎奈我医术不精,粗略估计,六少命数,绝不超半年。”

“你说什么?”

顾子执哑着嗓子进屋。是夜,月辉倾泻,一室银光,即便顾子执背光,脸上泪痕仍清晰可辨。宋盈盈不欲瞒他,再度重复:“不超半年。”

谢清重重倚在靠背上,静默不语。

“找到他。”顾子执逐字清晰。

“找到他?”谢清干干重复,放声大笑,“顾子执你今天刚认识的谢楚?这天底下谁最难找?他啊!我问你,自从他于武林各处奔窜,有哪一回你见到他,不是他主动联络的你?”

“他现在身边有个秦素久。”顾子执平平道。

“有秦素久又能怎样?”谢清笑着反问,眼神却冷硬如冰,“一个三岁起专攻轻功‘浮萍飘烟’的人,十七年了……想必已经大成。你以为,秦素久会是他的拖累?”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

谢清看进顾子执眼底:“这九年来,一直能找到他的,只有圣教护法——

“狄北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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