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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青阳(1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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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他不曾见过她,那个他不知名姓,不记得容貌,却已视为妻子的姑娘。

不日他前往边关,暗地里一直派洛武寻找着,毫无线索头绪,查不到身份背景,只能顺着行踪依稀追去。

多日后,只有那晚她戴在脖颈上的那条玉坠被送到了他手上,这是洛武唯一的所寻,自此再无消息。

无所谓情义,彼时他心中也不过是怅然。

因为他不知晓,那是她为了给哥嫂买一母鸡当了娘亲留下的遗物,不知晓他毁掉她唯一生的希望,痛不欲生投河自尽,不知晓她骤遇温暖却匆匆失去生不如死,不知晓她怀了孩子又失去没了半条命,连魂儿都掏空了如同行尸走肉。

日后他无数次的想象着,那一夜血战之后,她浑身是血,躺在医馆冰冷的床上,感受至亲骨血从身体里生生剥离,连同自己最后求生的勇气,她是昏着还是醒着?她有多痛,多疼?她哭了么?

昔日萧若薇难产而死,他不闻不问,不曾多看一眼,养了他人之子八年,自诩仁至义尽。

是否这般轻狂自傲连苍天也看不过眼,在他无知之时,将一切都悄然报了回来,报在了他的妻他的儿身上。

倘若早有先觉先知之心,他宁已一己之身,代之偿之,刀山火海,哪怕分减当初她一丝一毫苦痛。

可这世上,有因有果,有命有定,偏偏没有倘若。

因无知,而无畏,因无欲,而无求,然而众生皆凡人,谁也不配这般逍遥。过去他太过自负,纵使输得一败涂地,仍是自诩清醒,至少问心无愧。

这一切的惊觉始于蓟州镇的地牢中,他一生最过潦倒落魄,狼狈不堪,仅以最后力气支撑着仅剩的风度之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冷淡疏离,言简意赅:

“洛公子,我是受人之托来救你的。”

彼时他不曾认出她,不曾知晓她是他一生的劫数,一生的债。

命运不经意间埋下伏笔,在相逢相惜之前,他早已透支了全部恩情,全部缘分。

故而他必须拼尽全力碧落黄泉去追逐,倾其所有来偿还,他终其此生也弥补不了的,永世伤痛。

所谓无间,所谓地狱,他日夜受刑,片刻不歇。

......

耳边长遥的质问仍是滔滔不绝:

“恐怕长安做梦也想不到,以为托付终身的良人,真相却是这般残酷,你就这样把她当傻瓜一样骗得团团转,你有没有想过,若她有一天知道真相,她该如何?!”

长遥只恨不得将眼前之人一剑杀了,他知晓洛卿对长安意味着什么,正因如此,正因如此......

“她不会知道。”

长遥冷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不会知道!”

洛卿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因为他们,是彼此仅剩下的所有了。

生死相依,再惊不起丝毫波折。

长遥一滞,缓缓垂下手,再没有出声。

二人静默相对。

“罢了。”长遥自嘲一笑,“都是疯子。”

走投无路,自欺欺人的疯子。

亏他挑拨离间,枉做小人。

什么担忧,什么关心?他不过是看不过去那丫头像傻子一样被骗的团团转罢了,到头来终是多此一举。

他心中说不出的自我厌弃。

呵,长遥啊长遥,你何时变得如此仁善?莫不是自从在李家庄打了几天铁,就真忘了自己是刀头舐血的刽子手了?

只是偶尔想起来,似乎还能闻见铁匠铺里二伯旱烟杆的烟雾缭绕,还有那晚繁星满天,他推着一辆独轮车,车上坐着一个人,他们沉默着晃晃悠悠的前行......

“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恍然收了心思,长遥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好整以暇道。

“想当皇帝?”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如今他们还不过都是身不由己,殊途同归卷进这场阴谋阳谋,他还想掀什么风浪?

长遥也是有些明白了,这人从投靠晋王起,心底怕已是一步步算计好了今天,和谁联手不过都是计谋罢了,他早有不为人知的目的,谁也不是他的盟友,谁都是他的垫脚石。

洛卿不答,只是道:“世子无碍,他是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你不必担心。”

顿了顿,他垂眸轻声道:“我不过是,为她求个退路。”

......

宁惜早早便歇下了,躺在床上却是了无睡意,曾几何时檐下梁上她也能面不改色眯上一夜,如今许是习惯了枕边有某人的缘故,孤身而卧便总觉少了些什么。

况且眼下步步惊心,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他不安稳回来,她怎生睡得熟。

房中响起一阵细碎声响,倏尔身上一沉,两只毛茸茸的小兽接连灵巧的跃上床,小爪子毫无顾忌的踩在被上,争先恐后的蹭着宁惜的脸,将她从被子里硬生生拱了出来。

被那绒毛搔得又麻又痒,她忍不住的想笑,妥协一般伸臂将两只灵狐抱在怀里,盖上被子。

“去哪里野了一天?可吃东西了?”

她伸手挠着小银的下颌,小狐狸眯着眼睛舒服得哼唧了几声,小金不甘示弱的也蹭了过来,翻过身子,露出雪白的肚皮,尖细的叫了几声,宁惜会意极有耐心的顺毛抚摸着。

灵狐血可解百毒,小金小银自幼在洛卿身边长大,救了他一次不止,不过想来他那般清冷的性子也不会和它们多亲近,更不必嬉戏了。自打和她熟稔,两只灵狐倒是出奇的黏着她,白日里院里墙外的疯跑,晚上但凡洛卿不注意就溜进房中,钻进她怀里。

宁惜本来对这些狐儿兔儿的毛球不感兴趣,却也架不住它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撒娇,何况两只小狐狸乖巧伶俐,又通人性,无奈只能一次次投降。

有时她想,将这小金小银当做她与洛卿的孩子也不错,这样想着便似乎也没什么缺憾了。

她摩挲着那油光水滑的雪白皮毛,尽力放柔声音,哄孩子一般道:“早些睡吧,爹爹还要晚些才回来,娘、娘亲陪着你们。”

话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还好小狐狸听不懂她在发什么痴,小银掀起眼皮滴溜溜的小眼睛瞧了她一眼,换了个姿势团成一团,又睡过去了。

她笑叹了一声,抱着两个娃娃盖好被子,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只觉扑面一阵凉意,下一瞬那人便压了上来,微凉的唇毫不犹豫的落在她脸上,唇边。

她一惊,不禁挣扎着推开他,低声道:“仔细些别压了孩子。”

洛卿一愣,全身僵硬。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入戏太深,讪讪掀开被子,露出两只灵狐,

“我,我是说它们...”

他停滞了片刻,倒是没有似往常般不客气的拎着尾巴丢下床,而是起身抱起它们轻手轻脚的放在了一旁软榻上,仿佛那真真是二人的一双儿女般。

再回来时他便毫无顾忌的抱起了她,轻车熟路解开衣带,褪下了轻薄的里衣,炽热的抚摸与亲吻铺天盖地。

她顺从的承受着,忍不住轻哼出声,他从来不压抑着对她的渴求与痴迷,却也总是温柔克制,不曾如今日一般急切的,慌乱的,似在确认什么,证明什么一般,在她肌肤上有些失控的啃咬着,留下大片痕迹,一遍遍无意义的唤着她的名字。

好似一阵狂风暴雨碾压洗礼过,最后大汗淋漓软绵绵的倒在床上,仍是被他捞起来放在怀里,趴在他同样汗湿炽热的胸膛,两人坦诚相对,肌肤相贴,严丝合缝。

她有些口渴,却连头发丝儿都懒得动弹,四肢乏力,她懒懒的伸手探出帐外,无力的垂下,试图汲取一丝凉意。

忽而指尖触碰到了一件冰冷物什,她一怔,缓缓将脚塌上那物拿了起来。

那是一柄乌鞘长剑,剑柄尾部嵌着一颗打磨光亮的黑曜石,二尺三,二指宽,双刃,寒光幽幽的剑身泛着血腥杀意,那上面刻着一个字:肆。

她曾经就唤作阿四。

这柄剑是暗堂的剑,是她平生第一柄剑,跟过她七年,在一个混乱的夜晚连她的清白一并丢了。

她只是杀手,不是什么虔诚的剑客,从来没有“剑在人在”的信念,然而昔日她紧握这柄剑时,恨过,怨过,却是从不曾惧过。

一只手敷上了她颤抖的手,连带握紧那柄剑。

她抬头,正撞见那双深邃幽静的眸中,千般万般情愫熔炼到一处,有些话便不需多说了。

“季春三月巳日,皇帝亲领文武百官行藉田礼于先农坛,皇后躬亲蚕桑之事于先蚕坛。”

他深深的望着她,沉声道:

“到时你用这把剑,去杀你想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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