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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朱明(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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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人凤脸色微变,目光如炬,重新打量着面前这年轻男子,细看那眉眼气度,确有三分当年那人身影。

他蓦然出手,快如闪电,直接握住李洛卿脉门。

宁惜一惊,刚欲出手,却被李洛卿拦住。

“莫怕,越前辈只是在替我诊脉。”

只见越人凤三指搭在李洛卿腕上,果然只是诊脉。

怎能叫怕?宁惜收了剑,心中莫名赧然,只想别过头不理这人,却又忍不住想知晓结果。

半晌越人凤开口道:“你天生骨骼清奇,幼年根基深厚,纵使受此重伤,且在谷中调养一年半载,武功也能恢复如初,只是此生巅峰也便是如此,再不能精进了。”

李洛卿收回手,似是并不在意,只淡然道:“多谢前辈。”

越人凤又看向了宁惜,脸上恢复了笑眯眯的神情,颇有促狭道:“小姑娘,莫着慌,老夫我怎么会害他?小姑娘你内力高深,武功莫测,老夫我可打不过你,你又是为何而来啊?”

宁惜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伸出手腕,“请前辈切脉。”

越人凤三指搭上,初时无恙,俄而脸色骤然一变,闭目皱眉良久不语,捻须斟酌许久,这才沉声道:

“小姑娘,你曾身中西域金玉蛊?”

“是。”

“多久?”

“十年有余,月以份药压制。”

“十年......”越人凤幽幽一叹:“看来无方将他毕生功力传给了你,想必这是无奈之举,但这样一来却是好心办了坏事......”

“前辈。”李洛卿忽然开口:“她与我所练的武功分别各是《华清诀》上下部。”

闻言越人凤眸中一亮,看了二人一眼:“这倒是缘分啦,若是这般,许是能有转机。你可知曾经所服为何药?”

宁惜递上方子,越人凤接下,目光扫过,眉头越皱越紧,“这几味药着实凶险,实在,实在不该...无怪你体内寒毒如此之深,这该如何是好...这样,待我翻翻医术,好好研究一番再给你答复。”

他说着便转身进了旁边一间小木屋,竟是将二人就这样留在了原地。

宁惜颇感莫名,不过想来越神医这般执着也是为了自己,便有些过意不去,只好问李洛卿道:

“现下,我们该如何?”

“你身中蛊毒?”

李洛卿看向她,不答反问。

“蛊毒已解,但常年服食解药,体内积有寒毒。”

宁惜犹豫片刻,仍是开口。

她忽然发现,这一路虽然患难与共,同行同住,其实二人并不算是熟识,她不知晓他的过往,他亦不知晓她的经历,除却名姓一无所知,却莫名的相互信任扶持走到这里。上至衣食住行习惯,小到神色发丝气息,都已不知不觉熟悉,有错觉好似已认识了好些年一般。

“可有,性命之忧?”

她摇头:“不知。”

于是,有片刻沉默。

忽而他开口,轻声道:“洛书诚,乃是我母后的父亲。”

宁惜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应着:“嗯...”

山风静静的吹着,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飞过,惊醒了趴在地上的小花狗,炉子里的水咕噜咕噜煮的沸腾。

他施施然在摇椅上坐下来,对宁惜道:“水已沸,茶正好,且等上一等吧。”

那清凉双眸中,罕见的含着笑意。

正如这春末夏初,落英缤纷,光风霁月,何等俊朗风姿。

宁惜下意识点头:“好。”

日落西山,越人凤才从小木屋中钻出来,满脸惫态,却是略有欣慰之色。

他对二人道:

“李公子,你的伤如我先前所言,在谷中且养一年半载便可恢复。但宁姑娘你身上这寒毒,可就为难了些。”

“这金玉蛊,为至阳之毒,本是南疆苗地不传之秘,后来外泄,为昔日西域魔教控制教众所用。金玉蛊本无解药,只能定期服食份药压制,而这每月份药,实则是一种寒毒,以寒毒压制蛊虫,蛊虫沉眠,自然不会发作。”

“但这寒毒在体内经年累月沉寂,自然有害,加之宁姑娘你先天体质阴寒,早年身子亏损,比旁人还要深受其害。无方以他深厚功力,强行将你体内蛊虫化解,固然是救了你,只是没了蛊毒与那寒毒抗衡压制,寒毒四散,潜入五脏六腑,再难拔出,有朝一日一旦发作,药石无救。”

这一点宁惜早已清楚,并无惊讶,毕竟她已获一次新生,现今每日每夜都是上天恩赐。

一只手悄无声息覆在她手上,轻轻握住,似抚慰似怜惜,她一愣,几乎忘记挣脱。

李洛卿沉声道:“还请越前辈出手相救!”

越人凤一笑:“老夫于蛊毒一物素来知之甚少,换了旁人,老夫恐怕并无把握,但今日你二人同来求医,可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上天亦有好生之德。须知那《华清诀》中内功心经可谓是玄门正宗,包罗万象,变化万千,乃是至纯至阳之功法,你二人分别修得上下部,内功同出一宗,浑然一体。现下只需你二人互学其余部分,互助修炼,先由宁姑娘为李公子打通周身经脉,再由李公子为宁姑娘拔除寒毒,可谓是事半功倍!”

二人又惊又喜,不曾想这难题竟可如此解决,一时也生机缘千回百转的感叹,齐声道:

“多谢前辈!”

越人凤捻须大笑:“这也是你二人的造化,多加珍惜!要谢便谢老天赐得这缘分吧!”

解毒也好疗伤也罢都不是短时日能成之事,宁惜与李洛卿便自此在落英谷住下。

越人凤常年独身隐居在此,每隔半年会有一位门下弟子来此侍奉,近日正轮到了最小的弟子,偏巧这位弟子刚刚成了亲,越人凤便飞鸽传书告知他不必前来,现有宁惜与李洛卿在此,正好可代替他。

谷中几间木屋,除仓库药房厨房,越人凤住处外,各有两间卧房,床被用具俱全,二人各占了一间。

二人留下后,越人凤吩咐他们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华清诀》上下部心经誊写一份,因这心经博大精深,变化无穷,练功疗伤之时恐有差池,越人凤需亲自研读一番才能最终定论。

宁惜坐在桌前,迟迟落不下笔,偏头偷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李洛卿,发现他已写了大半,踌躇半晌,轻声问道:

“你...可否替我代笔?”

李洛卿最后一笔施施然落下,闻言抬头,便见她垂眸不自觉轻咬着笔尾,似有懊恼,难得流露几分姑娘家的娇嗔,转念一想便猜到其中缘由,心中不知该是好笑还是涩然,颔首应下:

“好。”

“我识得字的。”她忍不住小小辩解,复又心虚:“只是,字太丑......”

幼时她曾和林官一同念四书五经,爹爹也曾教过她读书认字,只是这些年也不曾拿起笔,早忘了大半,虽然这秘籍心经百字熟记于心,但却实在不好意思用她拙略的字迹污了越前辈的眼。

李洛卿不禁会心一笑,起身走到她背后:“不如,写来名字瞧瞧。”

她无奈,只得下笔,歪歪扭扭的“宁惜”两个字落在纸上,且那“宁”字笔画多,比那“惜”字便整整大了一圈。

然而身后的人并没笑话她,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她拿笔的手,弯腰在她耳边道:

“三指在前,两指在后,手腕发力,一点一画,仪态纵横......”

他手指纤长白皙似玉,一边拨弄着她的手指纠正着她的姿态,一边握着她的手在纸上落笔。

他的气息便喷薄在耳际,嗓音轻柔,不急不躁,她无法理会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能感受到随着那颈间手上传来的阵阵暖意。

转眼纸上便写下了两个名字:宁惜,洛卿。

并排一起。

好似,便该这样在一起一般......

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来日方长,不急。”

在她愣怔之际,他轻声一笑,放开了她的手,转身坐在了她身边。

而后一人研磨低声口述,一人提笔默然誊写,一时烛光朦胧,满室馨然。

......

三日后,二人择一静室,开始抵掌共练《华清诀》心经,三十六日是为初成,而后宁惜开始助李洛卿打通体内阻塞奇经八脉。

床铺上,宁惜盘膝坐在李洛卿身后,双掌贴在其背心,运功输入内力,真气涤荡在丹田四肢,一遍遍的冲击着阻塞经脉。

李洛卿闭目皱眉亦是暗自运功,额间豆大的汗珠流下,强自忍耐痛楚。

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二人丝毫不敢怠慢。

李洛卿只觉四肢百骸经脉肿胀难耐,痛如刀绞,水火相济,龙虎相会,忽而那内力若有实质在体内狠狠一搅,阻塞的血气杂质统统破碎,嘴里一阵腥甜,他张口吐出大滩血。

瞬间周身真气内劲四泄,衣衫长发无风飞散开来。

“凝神静气!”

宁惜一声断喝,掌下愈加运功施力,一鼓作气。

李洛卿咬牙坐直身子,再次运气。

内力在体内一遍遍冲击涤荡,洗刷丹田,痛苦煎熬也成了习惯,意识逐渐昏沉,他不知不觉坠入一片汪洋大海,温暖包裹,深深沉下去......

再次睁眼时,桌上蜡炬成灰,微光将灭未灭,夜已深。

屋内静谧无声,只余咫尺间微弱的气息。

他躺在床上,而她倒在他身上早已昏沉睡去。

若非她身负数十载深厚功力,绝难助他疗伤,即便如此,于她仍是太过辛苦。

一身薄汗湿透春衫,碎发湿漉的贴在额前,她面色苍白柔弱,鼻翼轻轻呼吸,太过劳累以至于眉宇放松,近似毫无防备。

他垂下眼帘,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时光仿佛停在了这一刻,沧海桑田,万水千山。

忽而眼睫微颤,她缓缓睁开双眼,下意识支起身子抬头望向他。

四目相对,汗湿薄衫,丝丝缕缕,咫尺纠缠。

一时旖旎缱绻。

啪——烛花一声爆开,惊醒了两人,房间彻底陷入漆黑一片。

宁惜窘迫的别开目光,匆匆起身,背对着床在地上站了片刻,才想起去烧水沐浴。

谷中没有旁人,一切杂事必要亲力亲为。

却是被身后李洛卿拉住手臂:

“夜里凉,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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