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试锋芒（1 / 1）

青石铺就的山道上，几个衣着朴素的妇人赶集归来。这时迎面走来一位轻纱蒙面，亭亭玉立的少女。

“小雪，采药回来了。”妇人们见到少女，都同她打招呼。

“婶子们好，集市可热闹？”少女笑问。

“很热闹，城门口还贴了一张皇榜……”妇人们都将集市上的见闻告诉少女，少女起先是笑着听，可越听越不对，直听得眉头紧皱。

“婶子们，我还有事，先走了，抱歉。”说罢，少女不管她们的反应，转身离去，只见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迹。

而后便听到一阵马蹄声。

三月的漓江透着无尽的春意。岸边的官道上，一骑绝尘而去，马上坐着一个白衣银面的少年。

坐在马上，寂雪一路疾驰。那少年便是女扮男装后的她，一身白衣是她最爱的颜色。抬手轻抚脸上雕着鸢尾花纹的精致银面具，寂雪不由露出一丝苦笑，面具下是一道至今未曾愈合的伤口。

五年前，爷爷的仇家，江湖上凶名赫赫的毒老怪来寻仇。他性子狠辣，常用毒术害人，爷爷出手救人便与他结下了仇。当时家里只有寂雪一人，当爷爷奶奶回来时看到的只有陷入昏迷的寂雪，她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自此她便以面纱掩面，男装时带面具。

不是寂雪在意现在的面容，而是她不想吓人。那道狰狞的伤口，她不愿露于人前。

将马停在辰王府前，少年翻身下马。不出意外，被侍卫拦在门外，“王府不是寻常地方，请出示名帖。”没有嚣张的挥手要少年离开，而是有礼的要少年出示名帖。

侍卫的态度出乎寂雪的意料，她清越的声音响起：“烦请通报，就说大夫洛西炎看了告示，来为辰王爷解毒。”

三日前，风国辰王风莫恒身中奇毒，昏迷不醒，一干御医束手无策，皇帝风逸影下诏寻医，能解毒者有重赏。这个消息也传到了离京城不远的青洺山，寂雪和爷爷奶奶住的地方。而她之所以会来是因为风莫恒中毒的情形与她五年前一模一样，她认为会有线索。

侍卫愣了愣，从来人的声音可以听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他们没想到少年竟然敢来为王爷疗毒，毕竟这事风险很大。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他们还是通报了管家。

不多时，一个身着锦袍的管家出来，眼带疑惑地看了那个白衣银面的少年一眼，“这位小先生，你真的能解我家王爷的毒？不知小先生年岁几何？”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怀疑。

“小子今年十五岁，没有把握，我又怎会在此。”少年只说了这么一句。

管家一阵踌躇，终是将少年请了进去，想来他也是没有办法了，这三日不知来了多少大夫，都无法解毒。

跟着管家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寂雪见到了风莫恒。十六的年纪，温润如玉般俊逸的面容，此刻却躺在床上，双眸紧闭。

抬手为他诊脉，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没错是暮夕烟霞，寂雪在心中暗自思索，这么说……..

小小的身影倒在地上，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疼得犹如钻心刺骨般。她的身旁站着一个面容阴狠的老人，只是他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似是在欣赏这场景一般。

在女孩昏倒前，老人阴沉的声音响起：“小丫头，不要恨我，要恨就恨你爷爷，他不该坏我好事。你就好好享受这暮夕烟霞吧！哈哈”

在这如修罗般的声音中，女孩终是支撑不住，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小先生，王爷的毒可有解？”管家焦急的声音将寂雪自惊惶中唤醒。

“有解，按方子抓药即可。”将药方写好交给管家，寂雪暗自懊恼自己竟然因为过去的事走神。暮夕烟霞便是她当年中的毒，能让人陷入昏迷，同时对心脏进行破坏，让人在昏迷中死亡。而她脸上的伤是另一种**所留下的毒素造成的，伤口依旧没有愈合，毒素还未完全清除。

管家面露欣喜之色，便要取水给王爷服药，现在的情形容不得他不信。王爷不醒，皇上要责罚他；王爷出了事，他依旧要受罚。他只能赌一把，赌这个不露出真容的小先生能救王爷。

他正要派人去抓药，身后传来寂雪略显清冷的声音，“等一下。”

“小先生，还有何事？”

一指门外，寂雪对一个侍卫道：“你进来一下。”

侍卫虽是不解，但仍是走了进来。

不等那侍卫开口询问，寂雪的手中多了一柄短剑，直指侍卫的咽喉。她的剑极快，在侍卫做出反应前，已抵在了他脖子上。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愣在当场。

“小先生，这是为何？”管家开口，打破了这僵局。

“管家你先给王爷备药，这个侍卫便是下毒谋害王爷的人。”说完，寂雪素手一抬，在那侍卫脸上一抓，揭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侍卫原本年轻的脸，变成了一张苍老阴翳的脸。这又让众人一惊。

那老人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无法逃脱，饶有兴趣地问寂雪：“你是怎么知道是我下毒的。”没有一丝害怕之色。

“毒老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作何，你没发现自己现在无法动弹吗？”寂雪语带讽刺，在她进房间时就发现了毒老怪。如她所料，这个**的老鬼给人下毒后还是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躲在一旁看他人焦急痛苦，就如当初给她下毒后在一旁看着。而无论他如何易容，那双阴狠的眼睛都不会改变。以她对毒老怪的了解，自然知道他要用毒，她便先他一步下手。

“你究竟是谁？是如何认出我的身份的？”他终于感到惊恐，话语中透着慌乱，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此刻寂雪心中只有愤怒，回想起中毒时那种绝望的痛楚，仿佛下一瞬心跳便会停止。瞳中透着无尽的寒芒，森然杀意在其中流转，这老家伙该死，时隔五年竟然还要害人。

“小先生此话何解？”听得寂雪如此气愤，管家不解。

寂雪正欲开口，毒老怪的声音响起“你和洛家那个丫头什么关系？”知道暮夕烟霞的只有那个丫头，眼前的少年必定与她有关。

“丫头？”管家只觉得今日他有太多的疑惑。

寂雪满是厌恶地望了毒老怪一眼，很是无奈地对管家道：“我妹妹在五年前中了毒老怪的暮夕烟霞，九死一生才活了下来，王爷的症状与她当时一样所以我才能救”心中暗自庆幸毒老怪没有认出她来，中毒后她的声音不似女子那般悦耳，却如男子一般带有磁性。

听到寂雪如是说，管家当下明了。毒老怪则是被关在王府的一个隐秘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