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迷局(1 / 1)
回到燕北府上,上了小楼,进了前厅,看着一个穿着红衣腰间挂着一枚双鲤鱼白玉佩的丫头在门边候着。
“姑娘。”语墨双眼示意我。
我笑了笑,望着丫头腰间的双鲤鱼的白玉佩。
——这东西眼熟,谁也有这么一个来着?
我问自己,头不知怎么,微微的疼。
“姑娘好。”那丫头看着我落了坐,走到我的面前,对着我行礼。
“你好。”
“我是梁家的丫头,给姑娘来送酒,送点心。”她说明来意,双手奉上一张花笺我。
“这酒跟点心是谁让送过来的?”我将花笺放在桌子上,悄悄的用手覆住,问她。
“商铺总舵里吩咐的,奴也不甚清楚。”她低着头答。
我看着她的样子,八成是问不出了,招手让语墨赏了东西她。
我看着她离开,突然想起来,大漠的梁清府上,那个举止出众的大丫头,也有这么一块。
我吩咐语墨去取梁府里送来的酒跟点心,自己展开了花笺。
不是梁清的笔力,而是属于女儿家的秀气的字迹。
花笺上所说的,是我一直挂在心上,却不现于形的事。
梁清他,如今并无大碍,还缓些日子即可从后箐回到大漠。
不知不觉,脸上化开了一抹笑。
梁清他,安好则好。
“姑娘,酒来了。”语墨让小丫头们捧着酒,提着食盒走过来,告诉我。
点点头,任由语墨拍了封泥,启了食盒。
“对了,把梁家铺子里卖来的酒也抱一坛来。”我笑着对着小丫头吩咐,抬手让语墨坐下。
两坛酒摆在面前,一样的酒坛,一样清澈的酒。
“燕北说你懂药理知药性,你帮我尝尝这两坛酒,看有什么不同。”我皱着眉头,看着语墨。
我一直很想弄清楚梁清送我的酒里,到底多了哪一味,之前问他,他不说,我也就按捺下来,可是现在却是实在按捺不住了。
语墨点点头,各倾了小半杯酒在酒樽里,她拿起一杯点了一点,笑了笑,是我们平日里喝的梁家铺子的酒。
她抿了一口另一杯的酒,脸色严肃起来,皱了皱眉头,举起酒杯,又抿了一口,她将酒杯放到鼻边,闻着酒香,又喝了一口。
她瞪着双眼,担忧的看着,我说;“姑娘,这酒是谁送给你的?”
“你别管是谁送给我的,只告诉我,有何不同,多了什么?”我看着她神色不对,让丫头们下去,问她。
“这酒何止是不同,是完全相反啊,这多的一味的却是药,可却不是治病的药。”她看着我,双眼里隐隐有些泪光。
“不是治病的药,那就是害人的药了。”我的语气依旧平静,心里却突然被冰给冻住,冷的发疼。
“恩,那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么?”我问她。
“是后箐的一种□□,用了以后,一点一点让人上瘾,一点一点毁坏人的肺腑,让人不得不依赖它,不能不没了它,一旦没了,就会生不如死。”她望着我双眼的泪越发晶亮。
“这种药容易得么?”我继续问她,哪怕我的心已经一抽一抽的疼。
“不容易,只有少数的后箐人才知道这药的做法。”她说。
我细细的想了想,语墨所说的这个药莫非类似于现在的白~粉一类的药物。
我双手握住,用力的稳住自己,继续问她;“既然你说只有少数后箐人才知道,这东西必然难得,那么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因为……”她微微顿了顿,泪珠划过脸上,像是想起一段不愿意回忆起的往事,她咬了咬唇,带着泪苦笑了一下说到;“我的父亲,就是因为这个药,英年早逝,抛下尘世,让弱弟尚未加冠就操持家业,每行一步,都如履薄冰。让我们一家,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她的话很短,可是我却懂她心底的悲伤。我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拿起帕子,拭了她脸上的泪痕,说到;“秦语墨,秦陌虞,既然如此,你身为大周的长公主,不与你幼弟共担江山,为何会出现在李府?”
若是她今日不将她父皇的死因说出来若是她不说她的弟弟尚未及冠就操持家业,我也不能完全确定,她就是当今圣上秦陌淮的姐姐,这大周的长公主。
“你知道了?”她的脸上还带着泪,却没有将她的带着英气的长相减弱一分。
我点点头,说到;“长公主,我想知道,你为何而来。”
她听了,像是想起了什么,皓腕托着香腮,无奈的笑了笑说到;“我告诉你,你不要笑,也不要瞧不起我皇弟。”
“当今的那一位,怎么是我小女子嘲笑的起的。”我回。
“你还记得,啃了燕北一口的小叫花子么?”她问我。
“记得。”那叫花子手里拿的讨米的碗居然是彩绘的百鱼戏荷白釉碗,怎么能不记得。
“那个就是我皇弟,他啊,看上你堂兄了,他年幼又是那样的地位,背负的东西太多。自从他登位之后,我从未看到他的孩儿态,可是,后来,他看上你堂兄了,到成了个十足的孩子,撒泼无赖他都学会了,还派了我到你们府上假扮个丫头,帮他看住燕北。”我听着她说着这些,想起了在门口的那一幕,到还真是撒泼的主。
“其实,哪里就瞒过你堂兄去了,他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我觉得他心里,也是我那个皇弟的。”语墨兀自笑了笑,说到。
我淡淡的喝了一口梁家铺子上的酒,心里不知是喜是忧。
“吃东西吧。”我将点心盒子想着语墨推了一推,她说了这么多,也该缓缓。
点心还是和梁清每次送我的一样,精巧极了。
语墨尝了一口,将它放回食盒,对着我摇摇头,说到;“这个你也别吃了吧。”
我笑了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是我却不完全相信她所说的,酒和点心里,有那些脏东西。
“语墨,我要养猫。”我定定的看着语墨的双眼,说到。
她点点头,明白我的意思。
燕北派人送过来的猫,是在常见不过的虎皮猫。
我将猫关在笼子里,放到我的寝房内,除了我自己,谁也不准喂它,不准动它。
我将梁清送我酒倾一碗在猫喝水的碗里,有放了一块点心在作猫食。
裹着被子,望着不远处的猫,心里祈祷是语墨骗我,梁清送来的酒只是平常的酒,而并非语墨所说的是害人的酒。
语墨准备帮我把床帐放下,却被我拦住了,对着她摇摇头。
我闭上双眼,又想起了第一次见梁清见我的时候,他拎着两坛酒,在屋檐下看着我。
他告诉我他叫梁清,清水的清。
我喝了他的酒,也告诉他我的名字,我记得我说我叫燕然,李燕然。
我睁开眼看着床帐,心跳的厉害,他怎么知道我是“燕然未勒归无计的‘燕然’?”
一般女孩子说自己叫‘燕然’,难道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嫣然一笑’的‘嫣然’吗?
还有,他是拎了酒来打招呼,平常第一次见邻居,邻居家又是姑娘的,一般不都是送点吃食或者小玩意,他怎么会想到酒?
我眯缝着眼看着不远处的猫,心跳的越来越快,越来越疼。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