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李琛为免祸，入宫侍武皇（1 / 1）
“妹妹，你大哥我这次能平安脱险都是冯媛那丫头的功劳啊。”李仁笑道，接着就将冯媛如何助他渡过危机的始末都告诉了李琛。
“真是没想到啊，我那侄女竟然这么能干。”未等李琛答话冯君洁便插话道。
“真是吓死我了，如今谁不畏惧那二张兄弟的势力呢？大哥也要避避他俩的锋芒才是。”李琛不失时机地劝道。
“怕他俩做什么？不过就是两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宠罢了，他俩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李仁不屑道。
“大哥千万别这么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难道没瞧见武家子弟以及宗楚客等人都抢着上门巴结那二张兄弟吗？这些人还亲自替那二张兄弟牵马递鞭，极尽阿谀奉承之能。”李琛道。
“琛儿妹妹说的有道理，那二张兄弟仗着陛下的宠爱只手遮天贪赃枉法，朝廷重臣也没有谁敢把他俩怎么着。我听说张易之为他母亲阿臧建造了一座七宝帐，金、银、珠、玉等各种珍宝无不汇集在这座宝帐上，可谓奢华至极。那帐幔里面还放置了用象牙制作的宝床，床上铺的是汾晋的龙须和临河的凤翮编织的床席以及犀角簟席，蛩蟁毛和蚊毫做的毡褥以及鼲貂皮做的褥子。阿臧还跟凤阁侍郎李迥秀结婚了，那不过就是她仗着她儿子的权势强逼那李迥秀和她成婚的，那李迥秀畏惧她家权盛一时，又嫌弃她年老色衰，于是常没完没了地饮酒浇愁，直到喝得酩酊大醉为止，经常是不论阿臧怎么招呼那李迥秀，那李迥秀都不醒过来，因此阿臧和张易之渐渐地对那李迥秀都感到非常不满了，于是便找个借口将李迥秀贬到衡州去担任刺史了。”冯君洁接话道。
“我听紫叶说，武三思为讨好陛下硬说张昌宗是周灵王已羽化成仙的儿子姬晋转世投胎的，陛下听了十分高兴，便让张昌宗穿上羽衣、吹着洞箫、乘上假鹤后在庭院里来回飞翔，好像仙人骑鹤升天的样子，侍从的文人抢着以此为题吟诗来讨好陛下。陛下还任命张昌宗为司仆卿、张易之为麟台监，太子殿下和相王殿下见二张如此受陛下宠幸后便纷纷上书请求封二张为王，陛下虽不同意，可却改任张昌宗为春官侍郎并封其为邺国公，封张易之为恒国公，二张还因此而各获得了三百户租税的实封呢。”李琛道。
“琛儿妹妹说得对，我表姐也说得对，她们这都是为夫君着想啊。那太子殿下和相王殿下都尚且知道要躲避那二张兄弟的锋芒，难道夫君比那两位殿下还要位高权重吗？所以夫君应当韬光养晦，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而不是当那冤受明枪暗箭的出头鸟。俗语说的：捧之如杀之，登高必跌重。那二张兄弟于国家社稷有何功劳呢？不过就是仗着陛下的宠幸才会有今日的高位。德不配位，终将不保，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慕容真如海也劝李仁道。
“好，我知道了，夫人、妹妹和弟妹联合在一起还真是威力无穷啊。”李仁讪笑道。
“县主，家里出事了，刚刚香月慌里慌张地跑来告诉我说二公子和三公子在下学回来的路上差点被人给捅死了，要不是五儿兄弟正好经过，这会儿恐怕二公子他们已经没命了。”珍珠慌忙跑进来禀报道，李琛闻言当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大哥，我先回去看看，改日再过府一叙。”李琛声音打颤道。
“我送你回去，我也要去瞧瞧我那两个外甥。”李仁道，慕容真如海和冯君洁也说要去，于是众人便都急忙赶去元府，等到了元府见到二郎和三郎均毫发无伤后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随后便又去见了那个已经被五儿捆绑并看押起来的行凶之人。
“说，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李琛狠狠地扇了那行凶之人一巴掌后怒道。
“县主饶命，县主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是小的有眼无珠。”那行凶之人抖若筛糠般地哭求道。
“谁要听你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要知道你行凶的所有真相。”李琛怒道。
“妹妹，不必和他多费口舌了，我现在就替你送他上路。”李仁道，说完就抽刀欲砍。李仁本是想吓吓那行凶之人，好逼问出真相，谁料那行凶之人见到刀后竟然吓晕过去了。
“县主，这王八蛋就是个孬种，被我打几下就全招了。”五儿这才得空插话道。
“我并不认识他，这无冤无仇的，他为何要害我儿子？想必他背后另有主谋，他都和你交待了些什么？”李琛道。
“这一切都是张昌宗府上一个叫王礼义的狗东西弄的鬼，是王礼义雇他来杀人的，他本来的目标不是您府上的二公子和三公子，而是您大哥府上的禧公子。他本以为马车里坐着的是您大哥的独子，但却没料到您因为自己府上的马车坏了而借了您大哥府上的马车来送您的二位公子去上学。”五儿忙回道。
“我也不认识那王礼义啊，他为什么要害我禧儿？是不是张昌宗指使的？”李仁怒道。
“这事还真跟那张昌宗没什么关系。前段时间大将军可是在南市抓了一个欺负卖炭翁的少年郎？那少年郎就是那王礼义的独子，因不堪您手下的杖刑而回到张府之后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了。那王礼义中年得子又老年丧子，因此一心只想着找您报仇，想害死您的独子。你们可能都不认识那王礼义，但我却知道他的很多事情。他早年守卫过桂苑，后来不知因什么缘故而被调离了桂苑，再后来他又去了虢州的卢氏县。有一回他去卢氏县的一个富户家里偷了很多金饼后正准备离开时却被那富户的家仆给发现了，于是一群人追拿他，他情急之下翻进了一户人家的院中躲藏，巧的是那户人家的主人就是早年趁我大哥去长安时偷偷将现在的元府转卖给他人的王义。等那群追赶之人追到王义家时，那王礼义就说是王义偷了那些金饼，王义当然死活不承认，并争辩说是王礼义偷了金饼后嫁祸给他的，当时因为夜深月黑，那群人也没太看清楚那偷金之人的长相和衣着，所以等天明后就将他二人都送到了卢氏县衙。那王义一见到我大哥就不停地磕头求饶，满心以为他落在我大哥手里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但我大哥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并未立刻断案，而是先将他二人收监，然后再亲自带着一帮衙役去那失窃的富户家查看现场，果然在那户人家靠近外墙的一颗树上找到了一小块布。事后我大哥跟我说他之所以想到去搜查案发现场，是因为他在审问时得知盗贼是通过富户家的树翻墙逃走的，并发现那王礼义身上所穿的衣服被刮破了一个洞。最后真相大白，王礼义因偷盗数目巨大而被判杖一百后被流放至岭南了，后来遇到朝廷大赦天下，王礼义又从岭南回到了洛阳并在张昌宗的府上谋了个差事。那王义几年前也回到了洛阳，现在香山寺出家为僧，法名行善，他还曾来参加过我大哥的葬礼，县主您当时还问我是否认识他呢。接下来县主打算如何处理今日之事？”五儿道。
“我看不如趁此机会彻底弄死王礼义那死狗奴，好永绝后患。”李仁恨声道。
“五儿，麻烦你帮我把那行凶之人送到行善那儿去，你让行善务必替我看管好他。”李琛略微思索后对五儿说道。
“妹妹这是何意？难道妹妹打算就这么放过那王礼义不成？”李仁奇道。
“大哥，我怎么可能轻饶他呢？我就是要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你想啊，上次你下令打他儿子时张昌宗就曾派人来强行将他儿子带走，足见他深得张昌宗的宠信，如今咱们光凭行凶之人的一面之词根本就定不了他的罪，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不如就对外说行凶之人逃脱了。等到将来有一天那二张兄弟失势了，咱们再收拾他也不迟。”李琛道。
“怕就怕那王八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没完没了地害咱们。咱们在明他在暗，咱们就是想提防他也难啊！”李仁道。
“经此一事，他知道咱们必定会加强防卫，他再要下手就没那么容易了，因此他接下来很可能转而借刀杀人，借那二张兄弟的刀来害咱们，所以咱们一定要想办法扳倒那二张兄弟，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除掉那王八蛋。”李琛道。
“不如我找人悄悄地把那王礼义干掉，这样一了百了。”冯君洁道。
“杀了他倒不值什么，不过就是除了个死有余辜的贱人罢了，怕就怕因此而更加加深咱们和那二张兄弟之间的矛盾，不如暂且先留着他的狗命吧。”李琛道。
“妹妹思虑周全，就按妹妹说的办吧。大哥，你看呢？”冯君洁道。
“好，就按妹妹说的办。”李仁道。
“幸好母亲去二嫂府上看望婶婶了，否则她老人家得知此事后又要担心上火了，咱们就先瞒着她，等实在瞒不住了再说吧。”李琛道，众人也都纷纷同意李琛的提议。
当晚李琛思之再三，本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冒险一搏的精神，最终还是决定伺机进宫伺候武则天，以此来监视二张的一言一行，好为她家族化解来自二张的攻击，等天一亮李琛就把萧妃、守一还有崔嫣都召集到一起并告诉他们自己想要进宫伴驾的打算，结果没有一个人同意李琛做出如此冒险的举动，但最后李琛还是说服了他们。在把家中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李琛便开始谋划进宫一事了。
“陛下，这是信安县主敬献给陛下的野樱桃，陛下蘸着牛奶尝一颗，品品味道如何？奴婢刚刚试尝了一颗，味道还不错呢。”尚食紫叶对武则天笑道。
“味道鲜甜，比宫里种植的更紧实多汁。”武则天品完一颗野樱桃后笑道。
“信安县主精通食疗之道，要是她能和奴婢一起伺候陛下就好了。上次奴婢弄的好几道新式菜都是县主教给奴婢的呢。”紫叶道。
“她还有儿子要照顾，哪会有空来伺候朕啊。”武则天略有失落道。
“陛下愿意她进宫吗？陛下若愿意，那奴婢就找个机会去探探她的口风，她若愿意进宫侍奉陛下，那陛下到时候再下旨令她进宫伴驾可好？”紫叶笑道，武则天笑着点点头。
几日后，李琛终于如愿以偿地入宫伴驾了，但宫门深似海，伴君如伴虎，初入宫门的李琛能适应那时时勾心斗角处处暗藏杀机的宫廷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