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洞房花烛夜，夫妇忆往昔（1 / 1）
“元郎，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李琛拥抱着元思忠激动地落泪道。
“是啊，太不容易了，转眼咱俩都已经步入不惑之年了。”元思忠也含泪道。
“我本想让母亲跟我们同住的，因为大哥他们回洛阳谢过太后的恩典后就要去各地任刺史了，从今往后很可能就要四处漂泊了，我不想母亲这么大年纪了还随大哥他们一起滇沛流离的，而且母亲也已经习惯随我一起生活了，谁知母亲会跟婶婶一道执意要搬去和二嫂同住啊。”李琛想起萧妃的决定便无奈道。
“那咱们去劝母亲搬到咱这儿来住，顺便将来还可以让母亲照看咱们的孩子呢。”元思忠笑道。
“要是不能照看孩子，你是不是就不要她了？还有，我都这般年纪了，你怎么就肯定我还能生孩子呢？万一生不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李琛翻了个白眼后冷笑道。
“夫人误会我的意思了，夫人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我岂有弃之不顾的道理？能不能照看孩子都是自己的母亲。孩子的事我也就随口一说，顺其自然就好了，我要是把传宗接代看得很重很重的话，那我还能等到今日吗？”元思忠忙解释道，心说是我说错话了还是她太敏感了？
“我二嫂远在岭表的儿女不久也会随大哥他们一起到洛阳来，到时候二嫂就会儿孙绕膝，享天伦之乐了。早前我都跟二嫂商量好了，二嫂她已经答应把她的儿子守一过继给我，这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你是怎么想的？”李琛道。
“随你，只要你愿意就行，我没什么意见。”元思忠爽快地满口答应道，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忙问道：“那个守一真是你二嫂生的？”
“不是她生的那是谁生的？你为何会这么问？”李琛故作镇定道。
“我越瞧越觉得守一他长得十分像你，他是不是我和你的孩子？”元思忠继续追问道。
“不是。”李琛急忙否认道。
“但我无意中听到珍珠和蕊珠闲聊时说守一就是你跟我的孩子啊。”元思忠诈道。
“她们不可能知道这事。”李琛笃定道，说完才反应过来，不禁满心后悔起来，心说我怎么就上了元郎的当了呢。
“这么说是真的了？他真是我们的孩子啊？”元思忠兴奋道。
“珍珠她们什么都没说过，你刚刚是骗我的，对吧？”李琛怒道，松开元思忠的手后便自去床上休息了。
“夫人为什么到如今都要瞒着我呢？”元思忠失落道，半晌也听不到李琛的回应，就在快要放弃时却听到了李琛低低的抽泣声。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夫人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咱们都早些歇下吧。”元思忠无奈道，说完就欲起身将蜡烛剪灭了。
“你先等等，你想知道的我现在就都告诉你。”李琛翻身坐起后说道，之后便将生守一前后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地都告诉给了元思忠。
“对不起，夫人，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罪。”听完事情始末的元思忠一脸愧疚道。
“我本来打算这辈子都不告诉你的，免得你知道真相后怪我当初为什么不把守一给你养。”李琛尴尬道。
“我怎么会怪你呢？守一跟着二嫂去岭南生活，那他就成了一个既有父母爱，又有叔伯疼，还有兄弟姐妹可以一起玩的幸福的孩子。那时他若跟着我，那我又能给他什么呢？我也就能勉强养活我自己而已。这么说二嫂还不知道他是我的亲儿子？”元思忠忙安慰李琛道，本来心里还有一丝责怪李琛当年不告诉他实情的意思，可听完事情的始末后便早将那一丝责怪化作满心心疼了。
“你不怪我？我还以为你会怪我呢。”李琛哭道。
“我有什么资格怪你？是怪你当初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守一，还是怪你当初强忍悲痛地将守一送人？咱们把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忘了吧，我要让你以后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得很愉快。”元思忠搂着李琛深情道。
“那咱们过几日就去二嫂家把守一接过来跟咱们同住。”李琛笑道。
“好啊，就怕守一不愿意跟咱们过，我看他很依恋二嫂，刚刚在婚礼的酒席上他几乎寸步都不离二嫂，而二嫂也不时地给他夹菜，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不知道二嫂会不会心甘情愿地把他还给咱们呢，毕竟二嫂养育了他十四年，怕早就和他生出了不能割舍的母子之情了。”元思忠担忧道。
“我相信嫂子是通情达理之人，我就怕守一一时难以接受。元郎你一定要答应我，咱们要一辈子都瞒着守一，一辈子都不告诉守一真相。我怕守一看轻了我这个母亲。还有，因为守一长得像我，你就要怀疑我吗？那我三哥还跟我长得像呢，难道我三哥他也是我儿子不成？”李琛道。
“夫人真爱说笑，也不光是因为这个，早年我就已经有所怀疑了。二嫂当年去桂苑时的肚子跟五儿的夫人钏儿第一次怀胎时的肚子一样大，结果钏儿只是生了个丫头而非双胎，后来我又在崔大哥那儿听说守一和顺儿跟足月单胎的小孩一样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双胎的肚子要比单胎的大很多，但二嫂的肚子却没有大很多。又听说你常做衣服给二嫂的龙凤胎穿而且守一极爱吃桂花糕，守一这口味跟我的很像啊，又想到咱俩那一次后你要是怀上了的话，那产期应该跟二嫂的差不多，再加上自从那一次之后你就一直不见我，而且还卧床了将近半年，这些事加起来我总觉得守一有可能是我的孩子，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会不会是我想多了，总不会这么巧一次就怀上了吧？所以我也就把这事丢过不提了，直到今天我见到了守一才又重新想起了这些旧事。”元思忠解释道。
“元郎你真坏。”李琛脸红道。
“要不要见识我更坏的一面？”元思忠坏笑道，说话间就要替李琛宽衣解带。
“等等，还有一件事我也比较担心。”李琛推开元思忠道。
“什么事？”元思忠收手道。
“就是我三嫂的事，你说她知道你是因为我才跟她和离的吗？她很快就要到洛阳了，到时候咱们总不能不见她吧？”李琛担忧道。
“别想那么多了，都过去多少年了，她现在过得很幸福，就算她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记恨也罢，祝福也罢，很快她就跟咱们没什么交集了，她要随你三哥去上任，不会在洛阳待很久的。”元思忠安慰道。
“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她。”李琛叹道。
“夫人，咱们错过了如此良辰岂不可惜？还是让为夫替你宽衣吧。”元思忠迫不及待道。
“你就这么性急？那这些年你一个人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啊？”李琛笑道。
“我每天都抱着它们睡觉。”元思忠一边翻身将盒子里装的崔思古送给五儿的那些小衣服拿给李琛看一边笑回道。
“都是从你崔大哥那儿弄来的吗？”李琛道。
“是啊。”元思忠笑回道。
“既然你那么想我，那为什么在离开桂苑后的五年里你都没给我写过一封信呢？”李琛道。
“因为我想等我混到了正七品上的县令后再给你写信，在那之前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再去打扰你平静的生活了。”元思忠认真道。
“我明白了，你是想等你有资本娶我后再和我联系，真是苦了你了，咱俩以后一定要好好过。”李琛感动道，看看那些小衣服又忍不住感慨道：“这样的衣服我也曾送给炜弟的孩子们一些，在我那么多堂兄弟中，我和炜弟最投缘了，可怜你崔大哥和炜弟都已不在了，若他们还在的话，那咱们的婚礼肯定会更热闹的。”
“是啊，我跟崔大哥情同手足，谁知他好好的竟突然就得病死了，他连我的喜酒都没赶上呢。真是生死天注定，半点不由人。炜弟去得很平静，没受多大痛苦，三尺白绫也算是太后能给炜弟的最仁慈的赐死方式了，比起被杖打一百下后又被活活饿死的驸马薛绍，炜弟幸运多了，只是苦了姑母她老人家，费心费力地奔波求告也没能保住炜弟的性命。咱们以后要常去看看我姑母，她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元思忠也感慨道。
“好啊，我也正有此打算呢，咱们明日就去给七婶请安。”李琛回道。
“嗯，去年我见朝廷风云巨变，太后虽有兴武代李之势，可却并没有打压所有的李姓宗室，讨好太后的千金大长公主还得到了太后的恩宠，因此我觉得这恐怕正是成全咱俩的好时机，于是我就想方设法地去求正得太后盛宠的千金大长公主替我去向太后说情，争取让太后同意把你嫁给我，千金大长公主也答应我说她会借机向太后提及此事，哪料还没等她提呢，太后就已经直接将加封和赐婚的旨意一道颁下来了。自从我到虢州卢氏县做县令后，咱俩就常通过崔大哥和玘姐姐他们进行书信往来了，可你在信中却从未跟我提起过你让玲珑姑姑替咱俩去向太后求赐婚的事，若早知你有此行动，那我就不用花光我所有的积蓄去买个男宠来送给千金大长公主了，可后来转念一想，万一玲珑姑姑没说成，我还能让千金大长公主再去说说，毕竟可以多一重保障嘛。”元思忠道。
“你不也没跟我说起过你去求千金大长公主的事吗？莫非你也想像我一样等事成之后再给对方一个惊喜吗？”李琛笑问道。
“是啊，看来咱俩想到一处去了。”元思忠笑答道。
“如今千金大长公主已经被太后改封为延安大长公主了，听说她今年又送了个男宠给太后，那个男宠不会就是你送给她的吧？”李琛笑道。
“不是，我送给她的另有其人。”元思忠笑答道。
“那你送给她的那个男宠又是从哪儿弄来的呢？”李琛接着问道。
“寺庙自古多情郎。”元思忠笑道。
“这么多年你就真的一直一个人过吗？就没找个情人什么的？”李琛又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道。
“当然没找什么情人了，我跟你三嫂当年同住一室都没有发生过什么，更何况我和离以后孤身一人呢？我把我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治理卢氏县上去了，每日办公至很晚才歇息呢。”元思忠笑答道，坚决不把他在卢氏县县令任上因偶尔欲*火难耐而忍不住招*嫖官妓以及为了避孕戴羊肠避孕套等事告诉李琛。
夫妇二人在一片缠绵中结束了洞房花烛夜，次日一早就去给已迁居到洛阳的元妃请安了，元妃见了心下自然感到欢喜，就跟夫妇二人聊了很久。又过了几日，夫妇二人还是不可避免地去冯君洁家商量过继李守一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