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狭路相逢（1 / 1）
几天下来，因为太过忙碌，我和小顾单独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这让我暗暗松了口气，我想暂时不用去想那个让我心烦意乱无所适从的告白，时间过去，一切又将慢慢的过去，小顾也许只是因为感激才一时迷惑吧？因为太忙碌，好一阵子都没有方甜的消息了，趁小顾排练的空隙，我给方甜拨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她正在医院准备做手术的消息。我吓得魂飞魄散，请了假让她无论如何等着我。
赶到医院，终于在妇产科找到她，她孤单的背影在一对对的情侣或是夫妻群中，显得格外的落寞。平日里呼风唤雨，意气风发的方少，在此情此景下却让我觉得一阵心酸。我忙跑过去，坐在她身边: "你怎么这么快就做决定了？也不通知我一声，让我陪着你也好啊，程沣呢？”
"不想打扰你，这点事情我自己能搞定。”她摇摇头，故作轻松的对我笑笑。
"你们都想好啦？”我问。"这个时候他死哪里去了，怎么不陪着你？"
"我们最近吵得很凶，上个礼拜都打起来了……” 她顿了顿"所以我真的下了决心了，这样也好，如果真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对孩子或者我们都不好。你放心，我找的医生很不错的，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好吧，我在这边陪着你，呆会儿你做完手术还是有人陪着比较好。”
"若月，我其实真想抱着你大哭一场。”方甜眼睛有点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爱情究竟是什么？
"没事，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我忍不住抱了抱她，这句话其实也是我失恋的时候一直对自己说的。想了想，又问"是全麻吧，我觉得全麻好些，如果局部麻醉，你会有些不好的记忆，对你的心里影响会比较大。” 在英国很多人都会选择全麻做人流手术，我觉得这比清晰的感觉冰冷的仪器进入体内带走一个刚刚萌芽的小生命要人性话一些。
"我不知道，反正是无痛的。”她说。
"那就是了，一般是静脉注射。手术不会太久，不过因为你现在时间短，胚胎小，如果医生手艺不好怕弄不干净，最好，做完以后再做一次B超检查，确保万无一失。”我叮嘱说。"我待会帮你问问医生。”
"你不是牙科吗，怎么知道这么多？”她很惊讶的望着我。
"这些都是医学常识好不好？我好歹也是个医生呀。"
她点点头，正好喇叭里正叫她的名字，她站起来对我笑笑，进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发呆……
"若月，你怎么坐这里？ "是叶晓成刚好路过，他穿着白大褂的样子真的很有型。
"是你，我陪朋友来的。”他点点头，"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又怎么啦。你朋友没事吧？”
"只是一个小手术。”我不愿意透漏太多方甜的隐私，轻描淡写的说。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一声。”他真的很热心。
"谢谢你。”
他摇摇头刚想说什么，被另一声"若月!”给打断了，
我一转身，居然看到了张浩。就站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他什么时候回国了？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多不想再见这个人？他的外形本来就普通，此时此刻因为残留着胡渣的脸又添了几分邋遢和苍老，他的脸显得熟悉而陌生，仿佛前世曾经历的模糊的伤心与痛苦又刹那回到眼前。我呆在那里，很想若无其事的向他说声，"前男友，你好！前男友，再见！”可是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直到他走到我面前。
"你在这里工作吗？帮我个忙，我妈生病了，手术排期没有床位，他们让我们转院，可是这家医院是S城最好的，我们觉得还是在这好。你认识人，帮我们安排一个床位应该没问题吧？” 他说话的语气是那么平淡和理所当然，好像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好像这件事就像帮他递过去一瓶放在我面前的胡椒粉一样简单自然。
"你妈得了什么病？”我忍不住问。
"胃癌，不过还没完全确诊，要手术切片。这里说排不到位子，我们不想拖当然希望越快越好。”很久没看到算是和颜悦色的跟我说话了，我想如果我说帮不了他，会不会马上翻脸跳起脚骂□□妈？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感到异常的难受。不过想到老太太虽然难相处，但如今真得了病，如果能帮还是帮帮，毕竟认识一场。于是转过身，对站在一旁的叶晓成说: "不知道你是不是认识这科的医生？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哦，肿瘤科，我帮你试试吧。”叶晓成以为是我的朋友，便没有推辞。
"太谢谢了。”我感激的说。
他看了张浩一眼对他说，"你母亲叫什么名字？看哪个医生？”
张浩一一说明，叶晓成要了张浩的电话，转身离去，说有消息了通知他。
走廊里只剩下我和张浩，相对无言，我瞟了一眼手术室的门，期待方甜能平安无事的出来，这时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人跑到了张浩身边，叫，"老公，你怎么在这里，妈妈在门口等我们呢。”
我看了女人一眼，长得小家碧玉的，年纪很轻，还带着些许的乡土气，虽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女人把手□□张浩的臂弯，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原来分开还没到四个月，他已经结婚了。
张浩对我示威似的笑了一下，说，"你有消息尽快通知我。你放心，如果需要送红包，我不会花你的钱的。”
我为之气结，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他的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我欠了他太多似的。我突然想起那句话，谁一生没遇到过几个人渣？
"那谁啊？”张甜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看到她苍白的脸，和略显虚弱的神态。我忙伸手去扶她坐下来，"你怎么样？感觉如何？”
"没什么，也不疼，就是有点虚弱，觉得。那人是谁，一副欠扁的表情。”方甜问
"唉，当然虚弱这个手术会流很多血，现在不疼是麻药没过，其实这个很伤身体，接下来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如跟我回你的房子，我也好照顾你。”我说，为她感到心疼。
"你不用上班吗？我回程沣那里，去把剩余的东西收拾一下。你别担心我，我会让我家保姆过来做饭，你还没告诉我那人是谁啊？”
"他就是张浩。”我简单说了下情况。其实我和张浩的事情方甜一直都听我提及过，但是因为我一直在国外，她都没见过他。曾经看过的一张照片也是5年前的。
"啊，你还帮他，这种人你帮了也是白帮，他会觉得是应该的，都是该欠他的。”方甜替我不值。
"我知道，但是我又狠不下心，其实我也是要求人，不知道叶晓成，有没有办法。”
"你呀，就是心软。”方甜叹口气，我扶着她出去打的，一面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陪方甜先回了她和程沣的住处，帮她收拾了些日常衣物用品，我们两人一起回到我的住处。我因为工作关系本来就经常住酒店，片场，方甜搬回自己的房子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想，一方面方便我照顾她，现在她和叶晓成也认识了也算有个邻居照应，我比较放心。
我让方甜躺在沙发上休息，看会儿电视，我在厨房给她熬当归黄芪鸡汤。门铃响了，我去开门。
"你那个朋友的事我搞定了，请谢主任批的条子，给安排一个加床，赶紧的，这周末就先住进去，先做术前检查，然后就可以排期手术了。”一开门，叶晓成就说，他效率也太高了。
"你面子这么大啊，太谢谢你了。”我说，"吃完饭了吗？我做了晚饭一起吃吧。”
"你做什么啊，这么香？”他伸进一个脑袋。
"我炖了鸡汤，还有粉蒸肉，炒油菜，海米花菜。”
"啊，你朋友也在？”
方甜对他点点头算是招呼，我想让他们两多接触些好，我不在方甜也有个邻居在身边。想到这里，忙说，"我朋友身体不太好，最近就住这里修养了，你们都认识了，以后也是朋友。进来一起吃，也热闹些。”
"会不会太打扰了？”他有点认生，显得有点犹豫。
"哎呀，有什么没关系的，来吧，我还要好好谢谢你呢。”我把他拉进来，他不好意思的对方甜笑笑，说你好。他其实还是老样子跟他不熟的人会觉得很静很酷，熟了其实调皮而随意，闷骚，想想其实我自己也是这样。我安排他坐在方甜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把菜端到茶几上方便方甜吃。又给方甜乘了鸡汤。一边对叶晓成说: "这个汤我加了中药了，怕你喝了流鼻血，你还是别喝了。”
"哦。 ”他显得有点失望，
我不好意思的说，"下次给你重新炖。”
"你说的，可别忘了哦。”他很开心的说。
"拜托你们小俩口,照顾一下灯泡的情绪。”沉默的方甜突然开口，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小俩口啊，我们才不是的。”我忙否认，不想她误会，瞟了他一眼，他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否认。
方甜笑了笑，不再说话，安静的喝汤。我轻声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她摇摇头。
吃完饭，叶晓成帮着我收拾，我扶了方甜回卧室睡觉。
出来的时候，发现叶晓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正有点不好意思，却听到他问，
"怎么这里还有碗鸡汤？”
我一看是我没加中药前特意留出来的，两只鸡腿，一只给了小顾，一只给了方甜。本来打算晚上带给小顾的。后来叶晓成来了，我一时也没想起来还有没加药的汤。
"哦，这个没加药我准备留给小顾的。他最近练舞很幸苦……”我说了一半，看到叶晓成表情有点不自然了，心想他不会因为没喝到鸡汤生气了吧？一面懊恼自己的坦白。
"你还挺念着他啊。真是贴心的助理。”他说，板着脸。
"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到外面好好吃一顿。”我转换话题，陪笑着说。
"不用了。”他生硬的说，"我该走了。”
"我送你吧。”心理有点小歉疚，知道他可能因为鸡汤有点不高兴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总不可能真的生那么大气吧。觉得分外的懊恼，心理盼着哪天请他好好吃一顿逗逗他就算了。沉默的陪他走到门口，他从包里掏出我家的钥匙，
"差点忘了，这个还给你。”
"哦，谢谢！”我伸手接过钥匙。却突然被他反手抓住。我吃惊的抬眼看他，他紧蹙着眉，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紧闭着嘴，下颌面颊因为咬紧的牙而有点微微的突出，显得有点紧张。
"你”我试着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甚至有点隐隐的发痛。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发狠一把把我压到了门上，他的手依然握着我的手，我腾出另外一只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撇到背后，结果我我两只手被他的一只手同时控制在我自己身后，而他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拂开我脸上的一缕长发。
"叶晓成，你干嘛？快放开我。”我觉得这种姿势太过亲密和暧昧，心理有种隐隐的预感，想到他的情史，又马上否定了，觉得太不可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尹若月，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他已经恢复平静，淡淡的问
"挺好的啊，有义气，够朋友，很热心啊。” 我说 ，一边挣扎觉得这样被他压在门上太过亲密了，却被他抓得更紧，他的脸靠得那样近，我只好把脸撇开。
"那你的那位小顾呢？”他继续问
"他？”原来还是为了鸡汤的事情，我无可奈何的说"给小顾的鸡汤是事先留的，那时候还不知道你要来，所以……”我还没说完
"跟鸡汤无关，你不会认为我真的那么幼稚好不好？”他不耐烦的说
"那你生什么气啊，小顾是我的偶像啊，现在又是我的老板。”
他盯着我，好像想把我脸看个洞出来，抿着嘴，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跟小顾纯黑的深邃不同，他的眼珠有点琥珀的颜色，我也盯着他发愣。
我们俩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把头靠过来，停在我耳边，他温热的气息轻拂过我的耳际，让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脸有点发烫，他说"我不生气了。”
突然放开了我，笑了一下，“改天记得请我吃饭哦”，然后开门离去。
我松了口气，心想也许他觉得这样逗着我很有趣，他就是这样子。
我轻手轻脚的摸黑走进卧室，方甜睡得很安静，我摸了摸方甜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说明手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放心的关上卧室的门走进厨房，准备给小顾把鸡汤送到公司去，晚上8:30他一定还在公司准备歌友会。
到公司的时候已经9:00了，我知道明天一早小顾要飞C城为一个广告代言站台，还有其他活动安排，行程很紧，所以接下来几天都没有时间练舞了，他一定还在练舞室。走到舞蹈室门口往里一看，小顾和他的舞群都在。我抱着保温桶，站在旁边看，不敢打搅，小顾看到我，对我笑了一下，让大家休息一会儿，走到我身边，我看他大汗淋漓的，却有种别样的男人味。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毛巾。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的朋友生病了，需要照顾吗？”
"她睡下了，我看没什么事，刚好炖了点鸡汤，给你送些过来。你最近太幸苦了。”一边说一边把鸡汤和鸡腿乘给他。"我拔了皮，不油腻的，加了枸杞。”
"若月，你真好。”他一边喝，一边用他那双清亮黝黑的眼睛望着我，满眼的笑意柔情。
在被他盯得死机之前，我忙转开眼睛，说"其实我才是最幸福的，不知道有多少苹果羡慕我呢。”
"都说了不要把我当偶像了。”他无奈的说，"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是不是？”
"可是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的，一个特别的人。”我轻声说，我知道我喜欢他，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欢，这种喜欢甚至连一点占有的念头都不敢有，也不曾有过。他是那么高高在上，光芒万丈，而我只能仰望，追随和守护他。他对我来讲不是一个现实，而是一个心中守护多年的神话。
"若月……”他叹息，沉默。安静的喝完鸡汤，又继续练习。
我一直守着他，练到11:00大家都觉得累了，决定收工。小顾提出要送我回公寓。我忙说不用了怕记者拍到，让他早点休息。他却坚持，怕我深夜打的不安全。说送到门口就走，不下车，车窗贴了防护，外面无法看到里面。
他换了一身休闲装，浅灰色的衬衫，深蓝色开衫，牛仔裤，黑色帽子和一个黑框眼镜。还是那样玉树临风，替我打开车门，让我坐进副驾的位置，自己也坐进驾驶座，还提醒我扣好安全带。他开的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我也没注意什么牌子，不过看车内的配置大概价格不菲。车窗外夜色迷离，霓虹灯快速的闪过，他腾出一只手往方向盘旁边的置物架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盒子。盒子是银灰色的包装纸包着配着暗紫色的缎带，显得高贵又梦幻。他把盒子递给我。
"打开看看。”他说
"给我的？”我吃了一惊。
"买了好久了，一直想送给你，没有机会。”
"啊，这怎么好意思。”
"若月------”他叹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这么客气。我觉得再推辞显得却之不恭了，就忙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居然是一个白色水晶做的三角钢琴，非常的精致，甚至能看到钢琴每一个琴弦，音阶，旁边有一个把手，我摇了摇，琴弦会随着手而跳动，美妙的钢琴声悠扬的响起，是那首致爱丽丝。我呆住了。我曾经见过这样的一个音乐盒，在日内瓦的一家小店里。当时就一见钟情，却因为那个时候还是个穷学生根本买不起。几年后重游日内瓦，还曾经去那家小店找过这个音乐盒，小店老板说已经给人买走了，因为是手工作品，数量有限。
他对我笑笑说，"喜欢吗？”
"你，在哪里买的？”我轻声问，不争气的眼泪一下涌了上来，他上次说了那么多的话没有打动我，可是这个辗转回到我手上的音乐盒却刹那让我有点相信了我们之间的缘分和宿命了。我竭力忍住，想着带着隐形眼镜哭不好，被他看见更不合适，但是眼前已然一片雾气，只好埋下头，捧着水晶钢琴。
"几年前去日内瓦度假的时候，当时看到很喜欢就买下来了，后来遇到你，就想把它送给你。觉得你也许会喜欢。”他说。
这是怎样的缘份？是我和音乐盒的缘份？还是和他？辗转着在千万里之外异国他乡的小店，并不认识我的他，买下了我心心念念的音乐盒，在多年后送到我手上。
我深吸了口气，努力眨眨眼睛，说，"很喜欢，谢谢。”
车子遇到了红灯，他把车停下，转身看我，"你怎么啦？”
他注意到我细微的不同，却不知道我心里的百般滋味。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我说
"啊？”他有点错愕。
在他还来不及反对的时候，我已经张开双臂，拥抱了他，我真喜欢拥抱他的感觉，然后迅速的放开，说"这是我收过最妙的礼物。”
小顾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热情，但是却非常受用。
"你喜欢就好。”他说"其实，我很少送女生礼物。”
"我知道，你呢,是收礼物比较多啦。”
他歪歪头做一个很萌的表情，我被他那样子逗笑了。绿灯亮了他又继续开车
"若月，我真想一直这样开车，你就坐在我旁边说说笑笑。此时此刻我们不像一对普通的情侣吗？”
我觉得眼睛有点酸涩，压在心里很久的话终于冲口而出: "小顾，我们就这样做好朋友好吗？一辈子的好朋友？”
朋友也许真的可以一生一世，可是情侣，说不定哪天就成了陌路，我不敢想象和小顾走到那一天。这么多年来，他是我的精神支柱，每次遇到困难，一看到他的照片，就会如沐春风。我无法想象如果因为成为情侣，太过亲密以后面临各种问题，而失去我心中的那个他。这样的失败我会无法承受。
车厢里有点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看，我各方面都很平凡，我就适合在你身边做个小粉丝花痴一下你就好了。”我继续说。
他仍然没说话。
"我年纪也不小了，而且…我条件也不是很好，根本配不上你。” 看他不说话，我只好继续鼓足勇气说下去: "我，我其实一直都在骗你-----我的简历是伪造的，我只是为了想成为你的助理所以伪造了工作经验。其实我，我的真实职业是一个医生，以前一直在英国，我的学历也是假的，我其实在英国一直读到了博士，毕业后就在伦敦工作，今年初才回国。我也许以后还是会回去做医生的，只是为了想接近你，头脑发热，才来做你的助理没想到居然被录取了。” 因为他真心待我，虽然这个谎言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对他，我真的不忍心再骗下去了,干脆全坦白了。
他慢慢的点点头，嘴角却带着隐约的笑意，"你的意思是你仅仅是为了能做我的助理，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一路追随我，跟着我端茶送水，跑腿打杂？”
原来他是这样理解这件事情的。"也，也不完全是啦，我也没有放弃，只是想跟随自己的心而已。而且我以后也会继续做医生的。你难道不该生我的气吗？”
他摇摇头，没说话，显得莫测高深，我猜不出他的心意。他专心的开这车。
"说完了？”他终于开口。
"完了。”
"那就是没问题了。 ”
"啊？”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车已经到了我的单元楼下，他把车停下，转身看着我
"现在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但是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也许让我对你有点刮目相看吧。若月，你总是带给我惊奇。我从来没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女人。可是你也更让我明白原来自己在你心里是这么的特别，你对我的感情也许早就超越了男女之情，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也许在我还没有认识你的时候。可是现在我认识了你，若月，我不会放手。我不能和你只做朋友。我喜欢你。”他的声音是那样温柔，他的轮廓在月光下英俊得令人发指，他的话是那样好听，我的理智已经溃不成军，我知道我要沦陷了，甚至连最后的挣扎也想放弃。望着他宛如天神的脸，我竟泪盈于睫。
一瞬间我已经被他拥入了怀里，他用双手捧起我的脸，温润的唇落在我的眼帘上面，轻轻的吸允我的泪水，然后一路下滑终于映在了我的颤抖的唇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放开我，把我搂进怀里，说，"若月，我们俩在一起不是挺好吗？你不要想太多，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慢慢来。”
他的话又把我的理智拉了回来，我抬起头望向他，说"可是，你是明星，我怕影响你。”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怕被苹果给踩死。”我低声说
他吃吃的笑，敲了一下我的头。最后他终于还是答应我先低调处理，至少在人前我们保持距离。我想有多少见光死的爱情，如果我没有勇气再拒绝他，至少要把可能的伤害降到最低。
车窗外月色皎洁，我推开车门，向他道别。他拉住我的手，说"晚安！好梦！”
我手里捧着音乐盒，目送他开车离去。
上楼的时候我突然想，这一天真的是漫长。我今生遇到的这些人，也许注定是狭路相逢不能幸免，无论是苦还是甜 都得自己慢慢品尝。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我仍然犹如身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