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十六章 今天的月光（9）（1 / 1）
我是中午到的医院，刚迈出电梯小鱼就招呼我说：“感谢前来。”然后塞给我一大包的零食。
“我不能抱着这个进去吧？”
“先放在护士站。这是怕你忘了。我对你好吧。”
“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这个结论满意吗？”
“非常满意。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今天还有一个人也来看Glen。”
“找着她家人了？”
“不是。这个人你认识，我只有一个请求——请注意是请求——请不要吵架。”
我刚想问她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已经走到病房门口了。
“先打个招呼吧。”小鱼推开病房门，“Bella。”
Bella？是那个Bella？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嗨，Anne。”
“她为什么在这？”
“一个善意的巧合。别见外。”
“这个理由很蹩脚！”
“我以为你不来——”Bella试图解释。
“我没跟你说话。”我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别这样！我都说了要和睦。”
“我同意了吗？”
“这是个善意的巧合！”
“说给鬼听去吧！”我想离开。
“我不明白你对我的偏见从何而来，我真的以为你不会来。我只是想找点事做。”
“偏见？你怎么知道是偏见？”
“因为你指控我的所有理由都不成立。”
“噢，”我笑了，我猜这个笑很难看也充满讽刺，“你是想出柜吗？”
“什么？”
“如果你出柜，我会考虑你。”
“我不是同性恋。”
“你当然不是，你是专门找像Johnny那样的男人的魔鬼。哦，应该是极富魅力的魔鬼。”
“我不明白我究竟哪一点让你想到这些？究竟是什么让你对我产生误会。”
“所有！你的全部！”
“你认为我都是故意的？”
“何止故意！应该是不得不故意，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无法控制自己对男人的诱惑，这当然不是你的错！”
“有这样的女人伤害过你吗？”
“噢！千万别这样想，没有这样的人能够伤害我。在我刚一嗅到气味时我就躲得远远的。”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呢？”
“因为你一直出现我的周围，也一直妄图引起那个傻小子的注意。”
“你——”
“嘿！Anne为什么每次我们见面都是在这么富有激情的情况下？”这个声音——一个嗓音浑厚的具有吸引力的男性声音——在我认识的人里只属于一个人——Christ,无赖Christ。
“别告诉我你现在是爱德华的那个养父！”
他笑了，“这句话只有我能听的懂，你还真是口味独到。”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吸血鬼都是白脸。”
“你好Bella。”
“你好。”
我侧过身，想进病房。
“别着急，别急。”Christ说。
“你可以把她送进电梯。”我说。
“Glen还在睡觉。所以我说不急。”
很狡猾，这就是无赖的本来面貌。
“这里交给你行吗？”小鱼说。
“当然可以，这都是我的朋友。我们正打算谈谈心。”Christ厚颜无耻的回答。
“去那边的休息区怎么样？有好喝的饮料。”
“你是说□□？”我拆台。
“别总是斤斤计较，偶尔轻松愉快的受骗也是一种感受人生的方式。”
“那是Adam的专利。我无权掠夺。”
“她总是这么善解人意。”这句话是对Bella说的。
Christ买了三杯咖啡，我闻了闻，放弃了。
“黑咖啡最令人回味无穷。”Christ感叹着。
我嗤笑，Bella没有出声。
“你们认识？”他问。
“你猜？”我反问。
“你真随和。”
“‘好脾气’是我的代名词。”
“你们有矛盾？”
我不说话，打算让Bella回答。
“我没有。”她说。
“那么就是你有。”Christ说。
“我也没有。”
“但碰见就有了。”他总结。
“你是想告诉我们妇产科在几楼？我就不必了，没有性生活。”
“说的好。”
沉默。
“我其实——很高兴能在这见到你Anne。真的，我听说你不太愿意来。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改变主意了。我真的很高兴。真心话。”
“很多时候，我总在想你的真心是不是早喂了狗。今天看来还在。”
“Anne，听到你这么评价你的主治医很让人伤心。”
“哇哦！原来你有心。”
Bella笑了。
“瞧，让新朋友见笑了。”
“她不是我的新朋友。”我纠正。
“我知道，你对Bella的那些个——评价。很有趣，但是未免有失偏颇。”
“是吗？你知道？”
“我知道。”
“很有共同语言？”
“暂时可以这么说。”
“那你们慢慢聊。”我站起身。
“你不去看Glen了？”
“我正要说这个，现在交给Bella了。”
“我想的是也许你们——”
“不行！”
Christ叹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或者她。”
“好吧。本来——算了——好吧。”
Bella越过我身边，说：“我希望能解释你对我的误会，你把我当成了别人，这你清楚。”
等Bella走远了，Christ遗憾的说：“很精准的分析。愿意说说吗？”
“不！因为不是。”
“Anne，你从来没说过原因，从来没有过，我知道你讨厌心理学那些东西，如果你决定说出来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康复了，是你签字我才出的院。”
“原因，Anne，愿因。为什么会在那，为什么逃过一劫，劫后余生的感受，独自生活的困境，为什么自厌。”
“你什么时候成心理学专家了？自厌？你确定你说的不是你自己？知道吗？有时候一想到Adam那一身的古龙香水味，我就想问问你，你不觉得讨厌吗？这也许是一种自虐。”
我站起来，今天我不打算看任何人，都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