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1 / 1)
将所有一切都处理好后,我回到公司销假上班。本以为自己已经作好了面对流言蜚语的准备,可我高看了自己。
也许是我突然取消婚礼还闹起了离婚,而后母亲更是出了车祸,这一串的消息太过劲爆。公司到处有人议论纷纷。还有人打着关心我的旗号,拐弯抹角的向我当面刺探八卦。思琪见状发了好大一通火,这才勉强镇住了场面。只是背后的那些八卦议论,她也无能为力。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进了满是苍蝇的厕所,无论是进,是出,总能惊起一片嗡嗡声。
我无法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也不想成为别人嘴里的八卦对象,只好打算辞职离开。就在这时,我接到通知,要我准备好生活用品,随身衣物,过几天去美国上班。原来,美国总部打算从个个分公司抽调些人,前往美国上班,这也算是进修,增加资历吧。至于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会轮到我?说是因为我的工作能力还算突出,再加上这些天流言缠身,所以上面打算让我避避风头。至于思琪和经理在这其中出了几分力,我不知道。不过我很感激他们。
机场,经理将准备好的工作签证,护照还有订好的机票递给我时,低声说了句“抱歉”。我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是你嫂子没搞清楚,那小子还有那么深的一段。让你受委屈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怨不着嫂子。许升之前对我挺好,如果不是他初恋的丈夫出了意外,我们俩应该会过的很好,很幸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也预料不到。”
“可事情闹成今天这副模样,她也是有责任的。”经理很坚持:“是她没打听清楚,就贸然介绍给了你。现在看来,无论出不出这个意外,那小子之前那段往事终究是不定时炸/弹,如今炸了还好,万一你们结婚生子以后炸了,那时对你的伤害可就大了。”
“可嫂子也是一片好心,我真不怨她,是我自己命不好,怨不得别人。母亲以前找人给我看过,说是我30岁以前有个情坎,一旦过了这坎儿,以后顺风顺水,事业爱情双丰收。说不定我这次一到美国,就认识一帅哥,两人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然后立刻结婚生子呢?”
经理立马打碎我的幻想:“结婚是件大事,还是得先了解了解的好。”
我被逗的失声大笑,一旁的思琪早已哭成了个傻子。
我冲她一笑,大方地张开双臂:“不最后再抱一个?”
她哭着扑进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我:“到那以后一定要跟我联系,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一定要跟我说,实在不行,就回来找我,我现在离婚了,老有钱了,到时候我养你一辈子。”
我笑着应了下来,转身进了安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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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我到美国已经三年了。这三年发生了不少事儿,比如说我变漂亮了,这点家里人可以作证,我也是到了那儿,才知道我工作的地点离继父的家不远,只有两小时的车程,与汤姆露西的学校更在一个市里,不过现在不在了,他们分别考上不同的大学,飞走了,于是我常去家里探望继父;再比如我的厨艺变得更好了,这里的食物我还是吃不惯,每天去唐人街吃中餐又太费事儿,所以我只能自己做饭,时间长了,厨艺自然见长。
记得刚到美国时,凭借性别和外貌还有语言的优势,我快速的融入进公司。不久后的一次聚餐,凭借我的好厨艺,同事们待我更加热情。在这之后,我的工作更加顺利。后来的一件大案子,我的设计中选,对方公司的负责人说,我完美的将东方含蓄,素雅与西方的激昂,浓烈融入到一起,让人一看就感受到生命的美好与力度。自此我更隐隐成了公司的风云人物。公司不乏有人追我,只是我拒绝了,我还是更喜欢一个人,再说他们的作风太过开放,我很难接受。
三年的时间不仅仅改变了我的样貌,厨艺还有生活习惯。我已经习惯了每天跑步运动,更爱上了自由搏击。以及每周去疗养院做义工。在那里,我认识了不少朋友。玛丽就是其中之一,她是个热情的家庭主妇。她说她喜欢做义工 ,这样不仅能帮助别人,更能让她体会到生命的美好,开拓视野,不会对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而且还能交到不少朋友,我就是其中之一。
疗养院里有不少失去行为能力的人,我们的工作就是帮他们清理身体,换洗衣物。这里的人大多智力有些问题,说不清自己的身份,不过人还很听话,让他们抬胳膊,就抬胳膊,让抬腿就抬腿,好伺候的很。不过也有些不好伺候的,比如说眼前这位,重度昏迷人士,也就是植物人,他是个亚洲人,至于是哪国的不清楚,为此,我对他更多了些耐心与细致。
玛丽说:“别看他现在这样,整个人都浮肿起来,其实他人长的不错。刚到疗养院时,迷倒了不少姑娘,那时不少人抢着给他清理身体。只是长时间不运动,整个人都浮肿起来,这人少了。”
“哦,是吗?”我细细端详了他的相貌,点了点头。撇去那些浮肿的皮肉,他的五官确实长的不错,瘦下来后应该会是个大帅哥,霸道总裁款的。不过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他,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也许是我想多了。毕竟丑的各不相同,美的总是相似。
听到我的应和,玛丽更加热情高涨:“是吧?而且我听说他还是个有钱人。”
我有些意外,他穿着医院统一的病号服,身上没有一点配饰,玛丽到底从哪看出他是个有钱人?
玛丽继续为我解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是被人在海里发现的,穿着救生衣,也不知道泡了几天。他被送往医院时我注意到他衣服,虽说被泡的皱巴巴的看不出牌子,不过衣料,做工都挺不错。而且他还带了块百达翡丽的手表,是经典款,限量发售,全球不超过500块。价格自然不然而喻,初始价就过百万。要不然那些个丫头片子会挣着抢着来伺候他?”
“敢情是想发生点什么?”我乐得哈哈大笑。
“可不是吗?小说,电视,电影看多了。这不不到两个月人就全跑光了。植物人哪有那么容易醒的,尤其是他已经在这儿已经躺了这么长时间。”玛丽感叹。
我不说话了,默默地干完手中的活。拿了份报纸,用中文念了起来。看模样他很可能是个中国人,听点乡音应该会好些。
时间就这样缓慢流逝,工作,生活,家庭聚会,做义工。转眼就到了现在。
这天,我正迈进疗养院的大门,玛丽就大呼小叫的过来找我:“格林(是的我的英文名字就叫格林,绿色,树叶的颜色),你快过来,那个人醒了,那个人醒了!”
我跟着她一路小跑,还在疑惑,那个人是哪个人?突然惊醒,该不会是那个已经昏迷三年的亚洲人吧?
“你总算来了,他刚醒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中文,我们都听不懂,幸好你来了。”
什么?他还是我老乡,我们是一国人,都是中国人。我激动万分。
一番兵荒马乱后,我来到了他的病房,此时里面挤满了人,我好不容易才突破重重障碍来到最前面。他一见我,就问:“你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儿?”
我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叫林叶子,英文名字是格林,在这家爱罗疗养院做义工,三年前你被人在海里发现并救了上来,后来转送进这家医院。”
“三年前?”他喃喃自语。
“对,你已经昏睡了三年了”我小心翼翼的试探:“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做什么工作吗?”
“当然记得,我叫…”他突然变得惶恐:“我叫什么来着?怎么忽然想不起来了!啊,头好痛。”说着满脸痛苦的在床上扭动起来。
我赶紧上前制止他:“想不起来就算了,不用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他慢慢睁开双眼,表情变得舒缓起来。
当我把他的情况介绍给医生后,又配合的向他询问了几个问题。一番细致的检查后,医生宣布,他失忆了,不过这种失忆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记起自己是谁,只不过具体是哪天,医生也说不准,也许明天就能记起,也许一辈子也记不得,不过如果在熟悉的环境,人和事的刺激下,记起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只是我们连他是谁,住哪儿都不知道,怎么去找他熟悉的环境,人和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