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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一二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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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蒙脚底踉跄,几番回头,被曲临寒推着只能往前跑。

天地间风雨大作,寒潮漫卷,湿润的草叶噼里啪啦打到脸上,仿佛一把把小刀子慢慢割破皮肉。

“这边!”曲临寒大吼,扯住李蒙。

一时收不住冲势,李蒙打了个跌,旋即爬起身,被曲临寒拖着朝另一边跑。脚下地面踩上去绵软,黏腻的泥土糊上裤脚。

“往……往哪里?”李蒙反手抹去脸上雨水,深喘一口气,咳嗽了两声。

“这边,好像没人追来,可以慢些跑了。”曲临寒把孩子从背上解下来,让李蒙抱着。

那孩子睁着黑白分明的圆眼盯着李蒙不住看,李蒙手忙脚乱抱住他,示意曲临寒帮忙绑好孩子。

“行了,轻点,要吐了。”李蒙哀嚎道。

“走吧。”曲临寒搀着李蒙,师兄弟二人一脚深一脚浅地朝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狂奔。

“啊——!!”随着饕餮一声厉喝,正与梼杌激战的黑衣人胸前破出一柄长刀,血花爆了梼杌一脸。

“大师兄,当心!”

饕餮嘴角扯出一丝弧度,看也不看便刺出另一柄剑,剑锋斜刺而出,脚步回旋,又是一刀割断那人咽喉。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的敌人重重跌在泥浆之中。

饕餮拍了拍袍袖,将梼杌扯到身后。

四野俱寂,赵洛懿旋腕收了兵器,注视虚空,沉声道:“出来。”

“咱们楼主亲自发话,再不出来,可要动真格的了。”饕餮笑揶揄道,借着内劲,那说话声于一里外仍能听见。

李蒙霍然停下脚,回头只看见苍茫草丛,前方已有稀疏灯光散落在大地上,从高地望下,大抵是个人口不多的村落。

“师弟,你累不累?”曲临寒满头是汗。

李蒙也一背汗,不住喘气,“还、还好,怎么下去?”李蒙面前是数十米高的崖壁,近在咫尺的村落在山坳之中,看着近,实则不知要绕到哪里才能下去。

“我去找找路,你等会儿。”曲临寒去而复返,伸出手,“把剑借我使使,你要是累了就睡会。”

一路没命狂奔,李蒙早已经累得不行,闻言也顾不得满地的泥,一屁股坐在地上。怀里婴儿精神奕奕地抓着李蒙的头发把玩,李蒙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看着婴儿懵懂无知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知道赵洛懿那头怎么样了,方才李蒙隐约听见饕餮的声音,现在没见人来,想必是自己听岔了。

李蒙长长呼出一口气,拍了拍婴儿的脑袋,低声喃语:“安全了,不用怕了。”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只觉得胸中呼吸时隐有疼痛,喘了几口气,李蒙靠在树下闭起眼,很快就有了睡意。

自暗处踱出个身影,阴翳遮住那人,影子却长长拖曳于地面。

影子执起未出鞘的剑,猛然落下。

李蒙一声闷哼歪倒下去,伴随着婴儿激烈的哭声。

曲临寒弯下腰,自李蒙怀中抱出那孩子,他师弟紧紧闭着眼睛。曲临寒犹不放心,再次举剑将李蒙彻底打晕。婴儿被曲临寒绑在背上,手不住扯曲临寒的头发,他却浑然不觉,眼神一时片刻也不离开李蒙。

他架起李蒙,站在崖壁上,一脚踹在李蒙小腿,同时托在李蒙腋下的两只手松开。

一壁枯草四散,李蒙无声无息沿着山壁滚落下去,直至看不见踪迹。

曲临寒沉沉目光凝望被压倒又再次立起的荒草,以轻不可闻的声音叹息道:“再见了,师弟。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师父所拥有的一切继承下去,发扬光大。”

此时,站在赵洛懿面前的,是千里迢迢追袭而来的蔡荣,他微微睨起眼,手中长木仓挑翻地上黑衣人的尸体,轻飘飘一眼扫过。

“难怪皇上想要你们。”蔡荣嘴角显出阴测测的一丝笑,“本将军要一个人,把李陵的儿子交出来,这些人命债,就不同你们算了。”

他身后二十余人沉默站着,各自戒备,没有得到命令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年李家谋逆的案子早已经结了。”说话的是赵洛懿。

此前两人在靖阳侯府有过一面之缘,蔡荣神色变幻莫测,像是想了起来。

“可是有漏网之鱼。”

“那就是蔡将军办事不力。”赵洛懿道。

蔡荣倏然眯起眼,神色阴戾,眉宇间一股不耐烦,“老子要人。”

“人不在。”赵洛懿丝毫不让,不动烟杆,一脚勾起散落在地上的无主兵器,那是一把长刀,寒芒自蔡荣眼皮上划过。

蔡荣脸皮抖动,粗大的手指骨节在枪杆上摩挲。

“想以武犯禁?奉劝各位还是掂掂自己斤两,不要自不量力。”久经风沙磨砺出的粗犷面容朝着赵洛懿,蔡荣目露凶光,杀气凛然逼人。

“蔡将军,久仰久仰。”饕餮笑走上来,冲蔡荣抱拳。

“哪儿来的小喽啰,一起上吧。”蔡荣冷笑道。

“慢,蔡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手底下斩杀外敌无数,小民等绝无意冒犯。况且,陛下与十方楼定下比武之约,这位是我们楼主,请蔡将军高抬贵手,卖小民等一个薄面。李陵案已经了结多年,真要翻起旧账来,怕也有治军不严放了一条漏网之鱼的嫌疑。蔡将军威名赫赫,举凡大秦子民,谁不敬服,真要与个区区小子计较起来,难免让人笑话。您说是不是?”

蔡荣冷哼一声,“把你们都杀了,就不会有人笑话了。”

“你上战场的时候,废话也这么多?”赵洛懿拉开架势,表情却淡漠,“人是我的,就算你是当今皇帝,要拿我的人,也要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干!”安巴拉大吼一声,遗憾道:“怎么少祭司大人不在!”

“……”疏风拽着梼杌往安巴拉身后躲,嗫嚅道:“师父,咱们还是避一避。”

梼杌薄唇紧抿,执起兵器,掌划太极,不动声色地推开疏风。

饕餮无奈地抖了抖眉,“谁叫师弟现在是楼主了呢。”

蔡荣大喝一声,飞身跃前,长木仓舞得银亮。

雨水顿时四溅,随蔡荣手中木仓刺出,他的手下也齐齐动手。

十招以内,蔡荣已感吃力,长剑自肋下刺来,蔡荣腰向后方弯折,堪堪避过,滚得一身是泥,狼狈至极地翻身,一掌撑地,从怀中摸出竹筒,扒开盖子。

饕餮飞起一脚将人踹翻,神色剧变,大喊道:“找地方躲避!这厮还有后手!”

赵洛懿手中剑势凌厉,招招毙命,直取蔡荣咽喉、左胸、右肺,消得片刻,蔡荣已浑身负伤,拼着一口气,躺在地上装死,待赵洛懿近前要给他致命一击时,长木仓霍然刺出。

赵洛懿腰侧负伤,却浑然不觉,再度扑上。

未料到赵洛懿只攻不守,蔡荣忍不住心头痛骂,连连后退。

嗖然一道亮光破开黑夜,接着火箭铺天盖地射来,犹如星石坠陨爆发的一场灾难。

“梼杌!”饕餮一声断喝,伺机冲出,咬牙将人拖入井中。

梼杌于昏沉中感觉到身体不再下沉,低头一看,只见饕餮两足两掌踞于湿滑的井壁上。下方沉寂无波的水面时而被头上飞过的火镞照亮。

梼杌抖着手,拔出左肩所中之箭,那一声闷哼只有近在眼前的饕餮能听见。梼杌被迫骑在饕餮的脖子上,他身上伤口不止一处,失血带来的疲惫和软弱难以言表。

饕餮感到梼杌的手在摸自己的脸,声音沉稳:“坐好,你小时候,师兄不是常这么背着你吗?”

“那已经是太久以前的小时候。”梼杌失笑道。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记忆里饕餮还是未脱稚气的一张小圆脸,因为长得清秀,楼里人都不服他。

“没事,下雨,这箭射不了太久。”饕餮的话声猝然停顿,他手指脚趾都已磨破,尖锐的疼痛也没能让他皱一点眉头。

“师弟近来可是瘦了?”

略带揶揄的话落在梼杌耳朵里,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师兄弟二人,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过话。从薛丰被饕餮利用保命,再到饕餮窃取十方楼,率众离开,他们早已走上不同的路,且越走越远。

梼杌不吭声,饕餮又道:“等十方楼得了朝廷特许,生意做起来,赚了钱,只管问师哥要钱使。”

梼杌低垂眉睫,心里咀嚼起饕餮说的话。

上方忽然传来一声暴喝,紧接着一声痛呼。梼杌变了脸色,井口一条绳索垂落至他的眼前,疏风灰头土脸伏在井边,大声叫道:“师父,大师伯!快上来!二师叔来了!陈将军也来了!咱们不用打了!”

破庙四面漏风,升起的火堆照亮霍连云奄奄一息的脸,他不安地枕在赵洛懿腿上,手在地上摸索,眼见要摸到火焰上去,赵洛懿这才伸手握住他,就再也无法摆脱,被那人死死攥着。

“还好没毒。”饕餮替梼杌包上伤口,躲避一般地错开眼。

梼杌系上袍子。

“多有冒犯,诸位有什么需要,尽管拿着这面令牌,向各地守军求助。”陋室之中,连匆忙赶来的陈硕脸上也留了血痕。

赵洛懿瞥他一眼,疏风端正地接过令牌,接到师父眼色,递给赵洛懿。

“待靖阳侯醒来,请赵兄替我带句话。”

赵洛懿抬头看陈硕。

“太后娘娘多年不曾见过霍老太君,已派人接老太君进宫小住,希望靖阳侯年前能赶赴宫中,以尽孝道。”陈硕说完,便按剑离去。

蔡荣早在马上等他,甚是不满:“多管闲事。”

“你也闹够了,圣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圣上,再要欺他年幼,恐怕你我,是他头一个要除去的。”陈硕肃容,口中一声清叱,再不理会蔡荣,打马而去。

一众兵马拥着蔡荣缓慢坐在马上前行。

骤雨初歇,枣红色大马被青光笼罩着,蔡荣不悦地抿紧唇,遥遥望了一眼隐匿在薄薄晨曦之中的群山,勒马的大掌一紧,伴随嗤笑:“凭他能将本将军怎样。”遂摇了摇头,缓步跟上前去,只觉大仇未报,不甚快意,却碍着陈硕的脸,只得秋后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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