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甜蜜(1 / 1)
她早早吃完饭,洗漱完就熄灯睡觉了。
当12点的铃声响起,她搬了把椅子蜷缩着身子靠在窗边,只露出一点缝隙望着外面。
虽然已入初夏,但夜晚还是凉意足足,凉风钻过那点小缝带来阵阵寒意,如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走回床边拿了条毯子披在身上。
约是要到了凌晨两点,如萋才听到一点动静,院里太静,如萋太敏感,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的注意,她听到沉稳的脚步声和类似打火机点火的声音,她轻微地朝屋外望去,一片漆黑,只依稀看到点点火光打在那人坚毅的面庞。
太远,太黑,看得太模糊。
那是个男人,挺拔修长,只手拿着烟,嘴边吐着白雾,头望向这边。
远看,那人湮没在深沉如墨的夜海里,浑身散发着伤痛的味道。
如此黑夜,他静默驻足,白色的烟雾修饰着他的愁绪,漠然身影渲染了他的孤寂无奈。
如萋拿着手机,借助手机发出的微弱光亮照着路下楼。
她放慢了脚步,连呼吸也放轻了,楼梯是声控灯,她怕惊走了他。
终于走出楼梯,离他更近了,他背对着她,无法看清他的脸。
对如萋来说,虽然那身姿比记忆中更伟岸颀长了,可那曾拥她入怀的强力手臂,曾温柔抚摸过她的脸的修长手指,她曾紧紧怀抱过的有着坚硬肌肉的强背,她怎么会忘记呢。
如萋全力奔向他,用力紧抱住他,泪水盈盈的呼道,“司东,是你吗?一定是你,对不对。”
司东全身僵硬的挪不开脚步,他神色恍惚,黑眸深邃。烟从指缝中滑落,直落在地上,唯一的光亮也灭了。
他稍稍动了下身子,如萋反应激烈,更紧地抱着他,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衣衫。
“不要,司东,不要这样,我没力气了……”如萋最后的哀求和希冀全压在此时,她哭的、累的、痛的无力了,一再的逃避和拒绝使她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
她柔声道,“司东,如果这次你再推开我,那么我们真的完了,不管你是不爱我了,还是有什么隐情、无奈,我都不会再想你了。”
她要的爱,一直是纯粹干净的,太过复杂的牵扯,她宁愿不要。
她的司东,是爱她护她的,不忍她伤心的,惹她流泪的司东,不是她的。
她静静地等待一个结局。
“如萋,你一定要这样吗?我有我的苦衷和顾虑。”司东低沉醇厚的嗓音有些疲惫之意。
如萋轻笑了一声,握住他垂放在身侧的手,冰凉地沁人。
她站在他身后,互相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她无需隐藏自己的伤悲和悲痛。“如果你爱我,除非夺了我俩的命,天大的事也比不过我们在一起,如果你不爱我,那就放手,何需执着下去。六年了,上千个日夜的煎熬,我早已不是当年胆怯的女孩呢,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每天能看看你,我什么都不怕,不再害怕流言和非议,不再顾忌身份差距,你懂我的心吗?”她的心脏紧贴他的身体,她的肺腑之言在他耳边萦绕。她用整颗心去向他求取相守二字。
今夜无星辰闪耀,今夜无流光淌过,今夜无月色撩人,今夜万物静寂,唯有两个相爱之人久别重逢,互诉衷肠。
“我输了。你竟拿忘记我来作为赌注,我怎会赢。”司东自嘲一声,雕刻般俊逸的脸庞有了丝温和。他转过身直接拉如萋入怀,将她紧紧地锁在怀里。
“好想你。”他亲吻着她的发,她的额,她的耳朵,手却依然死死圈住她的腰。
终于闻到了她的芬芳,感受到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温暖,司东冻结的心开始融化了,他的眉梢眼角终有了一丝暖意。
如萋长高了些,能到他的肩膀了,不过依旧是那么瘦,她是那么瘦下,可抱着她,就能给人无限力量。
如萋的手慢慢从他的手到环抱他的腰,她能感受到他健壮有力的肌肉和优美的线条。她的耳畔是他的心脏,她能感受到那里面装着一个她。
两人无言,只能靠着温热的体温传递彼此的心意,夜半时分,茫茫无边的夜色惑乱了谁的心,模糊了谁的眼。
三年的相识相知相爱,六年的相离相思相念,时光匆匆,似流水无痕,可长年累月的思念、顾盼、回忆、伤悲早已将本已伤痕累累的心破个千疮百孔。无数次的对月思人、梦里思卿、对天长叹在时间长空中悄然化了本不该有的顾念,只余下纯洁的爱恋之情。
如萋踮起脚尖,努力让自己的心房同他贴近。她抬起手圈住他的脖子,仔仔细细地深望他愈发俊秀的面容。
“你的眼睛更深邃了,鼻梁更笔挺,眉毛乌黑,不过有神极了,嘴唇还是薄薄的,比女孩子的还红润,皮肤有些黑,是不是外国的太阳比较大呢。”
两人的鼻尖轻低着鼻尖,如萋轻轻的话语流淌在两人嘴边,呼出的气还是温热的。
她深情凝望着司东,明眸含着泪水,大滴大滴的泪珠儿滑过脸颊,击打在司东的心上,他倾身吻掉她欲掉落的泪,咸咸的,涩涩的,他的唇停落在她的脸庞上,他的呼吸萦绕在她唇边,她的泪无声无息汹涌落下。
司东一点一滴地啄去她的伤心,不知不觉,两人的面孔上都沾湿咸咸的泪水,分不清是谁流下的,因为眼眶都是通红的。
“不要再丢下我,好吗?”如萋哽咽道。
“好。”司东轻声回应。
从照片、从她人描述她的苦,他已受不了,现在亲眼看到她痛心崩溃的大哭,他心如刀割,心被撕裂般痛,他无法再独自留下她了。
更紧更紧地拥着对方,恨不得融为一体,化成对方的骨血,永不分离。
当日一别,实属无奈之举,当真是到了山穷水尽一步,不得不走这一步,料想少约数月,多不过一两年,便会峰回路转,终能相逢,没想到,再相见竟会这么难,难得多次她已站立在放弃边缘。
好在,缘分还在,上天不辜负她(他)们的情深,只要还爱着对方,只要还有生命,就什么都不怕。
一阵寒风凛冽而至,猛地卷起凋零乏黄的落叶,窸窸窣窣的声响打破了此时的执手凝噎。
如萋轻咳一声,可还是舍不得放下圈绕他脖颈的手。
司东心一凛,稍稍推开身子,骨骼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柔声道,“感冒了?”
如萋摇摇头,轻轻用脸颊摩挲他的手,沉浸在他给的温情中。“只是有些受凉了,不大碍。”
司东的手滑过她的如丝绸般细腻的脸旁,惊起她低声呢喃,牵过她柔软的手,“走,我们回屋吧。”
如萋温顺地跟从在他身后,含水眼眸深切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似破晓时分,薄雾弥漫,屹立在千里之外的孤山。
此刻,他与她的指尖相连,心与心相系,年华悠悠,他终来到她的身边。
如萋凝视着他紧握的手,一汪春水在明眸中泛滥了,她不自觉地挽起嘴角,扬起眉梢,笑意点亮了她的眼。
司东恰好在此刻回身凝望她。
一双黑眸,从深邃如深不见底的夜潭,到温柔的似清明时节那飘荡在迷离空气中的点点桃红。不过刹那间。
昏黄的灯光下,狭窄闭塞的楼道间,灰尘、飞虫肆意穿梭,难闻的腐朽味、食物的恶臭味充斥鼻尖,可她明媚的一笑,姣美如水中花,瞬间照亮了灰暗已久的心空,惹得司东心头一震,心房痒痒的,是悸动吗?
司东灼灼的目光使如萋面含羞涩,红着脸低下头,可嘴角的笑愈发明显,那样眼神炽热的司东仿佛又回到从前了。
司东看着她如桃红般羞红了脸,惹不住想去触碰她,想去亲亲她。
六年的冰冷和自制力在面对她时全面瓦解。
他直接弯腰抱起如萋朝楼上大步走去,霸道地无视如萋的惊呼和害羞。
进了房门,本想亲密一番的他在看到破旧不堪、简陋斑驳的房屋瞬时失了所有兴致,灰白的墙壁千疮百孔,大大小小的洞似乎正往他的心上敲击。
放眼就能看见所有的空间,一张木制的书桌,一张有些残破的椅子,单人床,冰冷的水泥地,厨台上的残羹冷炙。
他的心仿佛坠入了万丈冰窖,惶惶然一脸惊诧和悲恸。
他以为她纵然伤悲,纵然孤寂,可生活品质至少还能保障,为什么有人对他说她活得很好呢。
他紧紧的握紧她的手臂,俯身凝视她的眼眸,沉声道,“我给你的卡你没用吗?为什么林玥告诉我你生活过得还好呢?”他磁性的嗓音里包裹着浓浓的伤痛,凝结了一冬的大雪纷飞。
如萋抬起手臂,轻轻抚开他的眉头,“别担心,我这样至少心里过得踏实,当补偿我对司柔的伤害,你别怪林玥姐,我从未请过她来家里,也没有向她吐露关于我的生活的点点滴滴。我不想别人同情,你知道的。”
司东眸子一痛,狠狠地拥她入怀,“对不起,是我不好,但凡我肯花点心思亲自去了解你的生活,你就能少了好几年的艰苦生活,可我不敢,不敢主动回国来看你,甚至连想你也要克制住,我怕我忍不住,我怕我一冲动就抛弃所有回来找你,我只能通过别人的只言片语来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是我太残忍……”他埋进她的颈项,声音沙哑地说着,他的心被抛进冰天雪地的荒原中,白茫茫的天地一片白色,他孤立无援,他悲痛交加。
如萋感受到脖子的冰凉,鼻尖一酸,环绕着司东腰身,细语道,“你不要这样,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你伤心了,我就想哭。现在我
不是好好的吗?”
司东抬起头,黑眸如深蓝悠远天际悬挂的星子散发出淡淡亮光,他温柔地抚摸着如萋的眼、鼻、唇,柔声呢喃着,“你还好,真好。”
他明亮的视线慢慢下落,从她单薄的身子到她残破的脚,眸中星光缓缓由亮变淡,若湛蓝湖泊地下永不见日的深水,冷戚、黯淡。
如萋从他凄然的神色中已明他的心思,不忍他再自责内疚,心疼恍惚中自己的柔软已覆上他凉薄的唇。
他的心砰地直直落下,似被挖去一般,来不及多想,大步向如萋奔驰而去……
在如萋的心飞到了天外,脚步不受思想控制,无意识行走时,她的手臂猛然被抓住,强大的力量使她的臂膀吃痛。她惊呼一声,已被人往后一拉,退入怀抱。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听得出压抑着巨大的愤怒,“你走路不长眼睛吗?那么多车你就这么横冲直撞,啊?”
明明是尖锐刺耳的话语,可是是他的声音,如萋抬眸看向她,眼睛里居然含着笑意。
司东冷笑一声,怒火烧灼了他的心,漆黑的眸子有着灼灼的火光,“你还笑,好笑吗?”
如萋呆呆的摇了摇头,两汪水眸里一片清明,傻里傻气道,“你回来了,我开心。”眼眶雾气弥漫。
“刚才你走后,我的心好疼好疼,恨不得扔了它……”
话还没说完,司东手臂一用力拥她入怀,狠狠地抱住她,似要嵌进骨血里。
“傻丫头,你这么不爱惜自己,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宠溺的声音里隐隐有沙哑之声泄露,是心疼,或是无奈,亦或感动。
如萋眨了眨眼,紧紧地将手圈住他健壮的腰身,含笑哽咽道,“有你疼惜就够了,不要再扔下我。”
“刚才,我是因为有公事要忙才走的。”他解释道,他既然与她相逢了,就没想过再次离去,的确是公司里有事需要他去处理,没想到她如此敏感,竟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
她的身子透着凉意,薄薄的衣服露出大片肌肤,司东眉头一蹙,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牢牢裹起来。
鼻尖全是他的气息,清凉,给人安稳舒适之感。
如萋嘴角微微一翘,柔意四起,她凝视他,深情道,“谢谢你对我的解释,我有许多不对,那时我情急,口不择言,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
司东黑瞳里柔情似水,暖意在眸里流淌,他故意促狭道,“我不知道。”
“胜过我的生命。”如萋急急说道,生怕他不信似的,退出他的回报,伸手立誓,神情恳切。
司东低头用脸摩挲她的脸,重新拥紧她,低笑道,“我也是。”
如萋感动地眼眶泛泪,她紧贴他的胸膛。
“萧兰的事我稍后会给你解释的,不要相信眼前所见的,好不好?”
这个男人,生气时,不怒自威,如六月飞霜,令人生畏生惧;宠溺时,温风拂过,春暖花开。
如萋点了点头。
司东温柔的话语拂过她的耳边,“我要去公司办点事,你先回去睡会儿,我忙完了就来找你,好吗?”
如萋一语不吭,手紧紧拽住他的衣服。
理智告诉她应放手,可情感不允许。
司东拉了拉她的手,准备送她回去,可如萋纹丝不动,手拉开又抓住。
“不要,我想呆在你身边,我保证不打扰你工作。”她一脸严肃地说。
回去,她怕是心难安,难眠。
约是8点,正是上班高峰期,街上人们来去匆忙,一位俊雅淡漠的男子,如雨中长竹,清俊,怀里拥住似拂水娇花的女孩,眸中竟显深情。
司东陪同如萋回去换了衣裳,便带着她去公司了。
因为是直接从停车场做专属电梯上去,所以如萋的面容并没有暴露在众人眼前。
她坐在皮质沙发上,司东给她找了两本适合她看的杂志,旁边沏了一杯茶,悠悠茶香散落在空气里,萦绕在鼻尖,舒缓了时光。
她手支着脸颊,微微侧旁杂志,细看司东工作的神态。
他正襟危坐,眸光专注,时而蹙眉,时而点头,仿若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君主,时时都能保持一颗冷静之心,坐怀不乱,事事尽在掌控之中。
不得不说,此刻的司东是迷人的,是优雅的,是极具魅力的,一位翩翩少年在历尽沉浮后,破茧成蝶,沉淀思想,变得沉稳睿智。眼中是自信的,举止张弛有度,一言一行无不彰显自身的涵养与智慧。
虽是最高层,虽有大片玻璃窗,可应方位问题,只有点点碎光斜露进来,可如萋的脸泛红了,水嫩白皙的脸颊应司东的魅力而花痴透红了。
当她意识到这点时,是正认真工作的司东忽然抬眸含笑看了她一眼,颇有意味。
如萋急忙收回目光,钻进书里去了,她听到他爽朗的笑声,羞红了脸。
明媚的一上午,他工作,她看书,不时眼神交流一番,虽无言语,但尽在不言中。
司东处理完事情已是12点了,如萋安稳地睡在沙发上,用杂志遮住脸庞已避阳光。
司东轻轻走到她身旁,拿走书,吻上她的额头,柔声唤她,“如萋,起来我们去吃中饭。”早餐他让秘书准备了些牛奶点心,那毕竟只能暂时填饱肚子。
昨晚闹腾了大半宿,尽早出了此事,如萋早就困得不行,平日失眠乏得不行也不能入睡,没想到今天在沙发上竟睡得如此香甜,嘟囔着向司东撒娇,“容我再睡一小会儿好不好?我好困。”
“你早餐吃得少,吃完饭再睡。”严肃沉稳的语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如萋忸怩少许,翻身背对司东继续睡。
司东低笑一声,这丫头还是这般无赖。
迷迷糊糊的如萋在要见到周公的那一刻,耳边传来某人扫兴的声音,“我推了下午的工作,本是想陪某人,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如萋的睡意皆失,急急转过身坐起来,眼含期待地问他,“真的吗?”
司东傲娇了,一脸深不可测,“你不是要睡觉?”
如萋拨浪鼓似地摇头,“不睡了,不睡了,我现在可有精神,我们吃饭去吧。”她想亲近他,想同他说话,本以为要到晚上他才有空,正郁闷着如何打发午后时光呢!
司东轻笑一声,手捏了捏她脸,满满的宠溺似要溢出心房。
如萋顺势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钻,“我们一起去买菜,然后一起做饭,好不好?”
她柔滑的脸摩挲着司东的脖颈,惊起司东心湖一片涟漪。
他吻了吻她发梢,回答道,“好。”
午后时光,甜蜜惬意。
牵手漫步在柳叶飞扬的大道上,不时交头接耳,耳鬓厮磨。
郎才女貌你侬我侬引人注目,况且司东衣着不凡,气质卓越,在超市,有人远远拍照,司东察觉到了,眉间蕴含不悦,因如萋在旁,隐忍下来了。
在如萋去洗手间时,司东找到了那位女生,让她删除照片,女孩不过18、9岁,无恶意,本想再商量一番,一张照片,哪有那么重要,可抬眸看见司东微怒的眉目,黑沉的眸子,恍若那个在女孩旁边发光发亮满是宠溺的男子只是她的幻影而已。
她委屈地删了照片,哭着跑开了。
如萋找到司东时,他紧蹙着眉,散发着莫名的沉重。
“怎么了?”如萋关切问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怀着心事。
司东温柔地牵过她的手,“我们快些买完,回去吧。”
“啊,我还想好好逛呢。”这么多年,她鲜少有闲情来慢悠悠来逛超市,亦或商场,公寓外的小超市足够她生活了。
“以后有的是时间来,到时我慢慢陪你好吗?”
他的嗓音宠溺地能腻出水来,如秋水般令人舒适,她听话地点头了。
一点小插曲在甜蜜的时光中淡淡遗忘了。
司东不让她做饭,怕伤了她的手。她只好站在一旁静静看他。
找了条粉色围裙给他系上,她从后拥着他打结时,两人的脸热得发烫。
白色衬衫,袖子挽起,粉色点缀,他优雅从容的制作佳肴,淡黄色灯光打在他棱廓分明的五官上,画面极美。
“你何时学会做这些菜的。”如萋叫不出名,但感觉破费心思。
司东回望了她一眼,低声叙述道,“刚创业时,遇到了很多困难,压力大,我就学做菜来转移注意力。”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总结了艰难坎坷的创业路。如萋知,他怕她心疼。
她收起自己的怜惜之心,扬了扬嘴角,轻松道,“以后我可有口福了。”
司东浅笑,笑声爽朗悦耳。
她万般珍惜地品尝他的心意,咀嚼中尽是幸福,她眉目含笑,水波潋滟。
如萋的公寓破旧简陋,她在司东做饭之际,在木桌上铺了一层漂亮的纸,她将窗户全打开,明亮的日光将屋子照得通亮,驱散了嵌在记忆中腐朽的阴暗。
清风温柔掠过,拂起她乌黑的发梢,衬得她清秀的脸颊白皙,她低头将发别在耳后,低眉浅笑间,染红了脸颊。
司东抬眸望了她一眼,如轻云初月般清丽,含羞带怯的眼角眉梢仿若回到年少时光,明媚少女裙裾翩翩朝他缓缓踏来,心笙荡漾,他嘴角浮现淡若清浅梨花的笑意,刹那倾世。
不发一语,温柔一眼可以消解重重误会,长久建立的信任在此刻发挥它的力量。
可若是真正地替对方着想,稍微解释一下会收获释然的微笑。
小院多是老人居住,格外安静。
司东慵懒地靠在床头,如萋半躺在他怀里,惬意舒适。
窗子大开,残阳涌入,清风搅乱,吹碎了一地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