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谋划(1 / 1)
自冰霄出现后,浩瀚每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冰霄,我只当你是朋友。”而冰霄大部分时候都会回:“本宫不缺你一个朋友。”少部分时候会把浩瀚逼到墙角,也不说话,就盯着。这时候玩溪和东荒神君就在后面捧着茶看着。直到浩瀚破口大骂,俩人才出手搭救。
事情到这个份上,不用别人说玩溪也知道浩瀚和冰霄之间发生了什么。东荒神君说,冰霄性子执着是全天庭都知道的,这事儿别人帮不了,只能靠浩瀚自己。玩溪也这么认为。于是除了抱以同情,以及偶尔搭救一下保住浩瀚的清白,俩人终于把精力都放在研究元家的事情上。
后来玩溪善心大发,找冰霄谈了谈心。冰霄摸了摸玩溪的头问:“如果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玩溪说:“用爱感化,逼不得,尤其是浩瀚这种一根筋的,千万逼不得。”不久之后浩瀚和冰霄达成了协议,在人间不提这事,和平相处先。
自堂妹元蕊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元明似乎一日忙似一日,原本送来的书稿也迟迟没来要回去。见玩溪闲来无事正在院子里翻弄元明的书稿,东荒神君拍了拍玩溪的肩膀:“小徒弟,把书稿送到元府上去吧,顺便帮为师做一件事。”然后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
玩溪放下书稿:“师父,你还能不能有点神仙的样子了?到处坑人家酒喝也就算了,你现在还想坑凡人的钱?”
“去不去?这钱拿来又不是本君自己用。本君和司命打赌只说改命格,可没说往好了改还是往坏了改,你不去的话本君不介意往坏了改,省事,反……”
话未说完,屋子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浩瀚脚下生风从屋里跑出来,扯着玩溪抱起书稿就往外跑去。东荒神君回头,就见冰霄倚着门框,嘴角还含着一丝头发。
“吃到嘴了?”
“差一点儿。”
京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浩瀚拽着玩溪一路横冲直撞,走了一段后猛地刹住脚把玩溪扯到眼前:“往后我跟你一间房,让冰霄跟东荒住一间!”玩溪眼睛猛然睁大:“他把你……?”浩瀚脸猛然涨红,眼瞅着脖子根上爆青筋了,玩溪忙道:“好好好,回去之后我去和冰霄哥商量。”浩瀚转身甩手离开,玩溪远远的喊着:“晚饭时间记得回家啊!一个人在外让冰霄哥找到了下场可能会很惨啊!”
路的尽头,多姿多彩的行人渐渐掩盖了浩瀚黑色身影,玩溪边盘算着晚上跟冰霄提换房间的措词,边紧了紧怀里的书稿,大步向元府走去。
在元府花园的小凉亭里,玩溪和元威的谈话进行的异常顺利,元威是个明白事的人,而东荒神君提出的要求也好办。
其一,元威既然装了好人,那就装到底,把自己从元善做的事情里面干干净净的摘出来,就当自己只是个单纯的商人。
其二,花钱,花大把的钱周济穷人,替穷人治病,做利国利民的事,但切记要以自己的名义,跟元善没有半点关系。
办完了东荒神君的交代的事,玩溪这才抱着成堆的书稿去找元明。元家走到今天,元明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孩子,真不知道将来事发,这孩子该拿什么表情去面对他陌生的父亲和叔父。想到这,玩溪不禁对这孩子多了几分怜惜。
在元府的小书房里,元明正低着头挠桌角,书桌边的窗户开着,从房间里可以看见庭院里小小的一片竹子。玩溪把书稿轻轻放在桌上,被打扰了的元明猛然抬头,玩溪那温润斯文的笑脸立刻映进元明黑黑的眼瞳里。元明鼻子一酸,一声玩溪公子直带着哭腔叫出来。玩溪一愣,习惯的伸手拍了拍元明的脑袋问:“怎么了?”
也许是动作太过亲密,元明一下子有些尴尬。玩溪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又自然地问一遍:“怎么了?”其实这个动作真不怪玩溪,往常在大安山中来往接触的都是千百岁的妖精神鬼们,随便哪一个都够资格摸玩溪的头,被摸得多了,这个动作玩溪自己做起来也很顺手。
元明抽了抽鼻子:“玩溪公子,我不想让我妹妹嫁给刘然。刘然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偷偷跟过他一段时间,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出入的都是烟花场所,家里侍妾一大堆,也不懂尊重人,这种品行且不说配不上蕊儿,单说蕊儿这样温和的性子,嫁过去肯定是要受委屈的。”
玩溪在心里暗暗叹息,按照今天的剧情,元蕊其人,注定是会成为元善追权逐利的牺牲品的,刘傲现在草木皆兵,想让刘傲消除对元家的疑心元蕊是最好用的工具。可这件事没办法对元明明说,所以玩溪还是问:“跟你父亲和叔父商量过吗?”
“说过了,叔父说我不懂,让我不要管,父亲说叔父才是蕊儿的生父,蕊儿的婚姻大事还是要叔父做主。我也跟蕊儿说过,可说了又有什么用,蕊儿只会抹眼泪。还不如当时大安城中的王招儿呢。”
“王招儿可以那么勇敢,是因为她没有顾虑。元蕊可以吗?”
元明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蕊儿没有任何谋生的技能,我也没有。蕊儿从家里逃出去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养活她。而且蕊儿不想走,我提过逃婚,蕊儿说,婚姻本来就是父母之命,自己年幼丧母,只剩爹爹可以孝顺,如果自己不孝顺,爹爹就很可怜。可是,叔父是在害她啊,刘家是个火坑啊!”
长长一声叹息,明知道元蕊的事如果她自己是这么想的,那这事儿多半已是定局,玩溪还是留下一句话:“成亲之前,如果改变主意了就来找我吧。”转身往外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其实,元明,婚姻不应该是父母之命,而该是两情相悦……”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玩溪觉得有时候语言的力量真是十分贫乏。说出来有什么用,元蕊的愚孝,元蕊那套三从四德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岂是一两句话可以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