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 / 1）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冬天悄然而至，古义在年底业务比较繁忙，要和自己的客户做年底回访，以及洞察他们来年投资意向和要求。还要给这些的客户做年底回访，以及洞察他们来年投资意向和要求。还要给这些客户进行分类，什么样的层次适合什么样的投资规划。虽然自己来年不在这边，但这些客户提出的要求也要做到完善，他一边整理桌子上的材料，一边喝着咖啡，突然手机响了，他不用看，又是母亲打来的催他下班按时回家吃饭。自从上次和陆欣分开，到现在也没机会再见面，除了工作忙，更大原因是母亲的软硬兼施百般阻拦，古义只好曲线救国，以退为进，不想火上浇油，他今天正寻思着打电话给陆欣，他已经一个月没看见陆欣了，电话是每天都打的。也不知道今天自己能不能抽出时间。看桌上那厚厚的材料要核对，今天是没有时间了。冬天的暮色也来得快。古义看着窗外的景物已笼罩着朦胧的夜色。他看看时间5点了。这是下班时间，他今天有点心不在焉，他想立刻见到陆欣，他向手下职员交待了一下任务，自己投奔到外面大街上了，街上一阵阵冷风吹来，古义忍不住把黑色大衣穿上，刚才在办公室`直接出来，拿在手上的大衣忘了穿，他把黑色格子围巾围到大衣外面，现在嗳和多了。他轻轻触摸着那柔软的羊毛围巾，那是陆欣送给他的，一想到这，就感觉到了爱无时无刻都在自己心里潜滋暗长。
古义先打了一个电话给母亲，告诉她今晚加班，不回家吃饭了，母亲对他工作很了解，加班也许是真的。接着古义迫不及待地拨通了陆欣家电话，那边传来陆欣温柔的声音，古义问她现在有没有空，能出来吃饭吗？陆欣很快答应了。当陆欣穿着那紫色羊绒大衣，站在古义面前，古义有种目眩神迷的感觉，那娇小的身材被大衣严严实实掩盖了，白色围巾在胸前舞动着，那一头黑发被墨绿色发簪盘庄脑后，那光洁的额头下面，是一双黑亮的眼腈，正充满柔情地看着自己。
古义浑身有种电流的感觉在漫延，刚刚还在冷风吹，现在他却看到了春天，看到陆欣那如花似玉的面孔莞尔一笑的神情杀死了自己所有烦恼的细胞，却激活了无数兴奋的细胞，他顿时血液沸腾心跳加速，他轻轻地拥抱着陆欣，感受着陆欣那柔软的身体在自己怀里的那份温馨，他吻了吻她的眼睛，娇俏的鼻子，一下子滑到那温润丰满的嘴唇。月色像一层轻纱一样笼罩在周围的树木上，透过那树木的空隙，隐隐约约的光亮在他们眼前摇晃着，陆欣离开那古义那温暖的怀抱，说，“我们不是说好出来吃饭的吗，怎么还在这里。”陆欣故意转移话题，古义如梦初醒，“哦我们去吃饭吧，这些天我太想你了，所以才情不自禁”。他挽着陆欣来到一家土菜馆。
那晚他们吃了牛肉火锅，从饭馆出来，已经十点了，可古义还是舍不得离开陆欣，要知道，下一次见面又遥遥无期，虽然他跟陆欣解释因上班忙这些天才没能见面。母亲不同意，他实在说不出口。陆欣看着古义说，“我要回去了，我明天上早班，你也回去吧”。古义想着陆欣上早班5点就起床，他心疼地说，我开车送你回去吧，陆欣同意了，两人坐在车上看着车外那街景，接着古义开始专心开车，陆欣有点疲倦，因为今天上得也是早班，她靠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古义打开暖气，把自己身上大衣脱下来后陆欣盖好。然后继续开车，一会儿就来到陆欣家小区门前的香樟树下，看着陆欣那柔和的面孔，古义不忍心叫醒她，他把车停好，抱起陆欣把她头靠在自己怀里，让她睡得舒服一点，古义听着陆欣均匀地呼吸，闻着发丝里的清香。觉得此刻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他轻轻抚摸着陆欣那鲜嫩光滑的脸蛋，心里突然有种不可名状的感动在漫延，他怎么能为母亲的反对，而和她分手呢，她是多么清纯，尽管工作又辛苦又枯燥，她都热情似火全力以赴，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提过一个累字，一想到这，他就心疼不已，决定要给她换一个工作，他这些年也积累了一些人脉，通过这些人给陆欣找一份工作应该不难，而且陆欣又这么勤奋好学，虽然是中专文凭，但可以再上个补习班，学习统计专业知识。
古义想起了自己业务上的一个朋友，在银行当副行长，请他帮忙，在银行做统计员也不错，汇总上报各类报表统计数据，聪慧的陆欣一定会胜任，当务之急，赶快给她报一个统计学的补习班，学好专业知识，古义一边想着一边轻吻着陆欣的额头，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正想着，陆欣突然翻一下身，她迷茫地睁开眼睛，看着古义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陆欣说：“你怎么不叫醒我。”“看你那么疲惫，不忍心叫。”古义说，“我准备给你报个统计学习班，让你多学点知识”。陆欣有点惊喜，因为自己除了上班，也没什么事，正在考虑这学习班的事呢，没想到古义想得这么周全。她兴奋地说，”我一定好好学，你帮我联系好，我就去报名。她又亲了亲古义的脸，古义心中再一次起了漪涟。他说，我联系好就给你打电话。古义下车把门打开，他们彼此挥手靠别。
第二天古义就开始看报纸广告，果然有很多学习班，古义找了一家离陆欣家较近的学习班，他打电话咨询了一下那里学习班的课程，有白班和夜班，古义想了想给陆欣报了夜班，从6点到8点，下完課自己可以下班开车接她回家。陆欣一星期可以上三节课，上完两个早班，晚上有时间去上课还有两天休息，一天可以晚上上课，还有一天休息。那两个下午班和两个夜班就不用去上课了，一想到这，他就想打电话告诉陆欣，可是陆欣在上班没办法，古义想等晚上下班再打电话吧，那时陆欣早已下班到家了。古义从办公室看了一眼办理业务的大厅，那里已来了很多客户，有投资理财的，有来看股市行情的。心想今天工作一定很忙。
快下班时，古义给陆欣打了一个电话，果然是陆欣接的，古义把自己给她报的学习班课程告诉她了。陆欣觉得这样安排挺好，欣然同意。古义估计晚上要加班，他叮嘱陆欣早点休息，下星期一晚上他带她去上第一节课。
冬天越来越冷了，这天古义把车开到陆欣家小区门外，静静扡等着陆欣，因为陆欣已经上了一个星期学习班了，今天不用去，而且难得休息，古义约她到植物园赏梅，陆欣如约而至。古义看着陆欣穿着红色格子短款羊绒外套，墨绿色荷叶边超短裙下面是黑色修身羊毛裤，加上黑色流苏的短靴，在冬日的阳光里，显得娇艳而又妩媚。古义明知道陆欣的身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可今天还是让他感到眼前一亮。陆欣从前的长发今天修剪成齐耳短发，一排整齐的流海，更显得清纯无比。古义没想到陆欣的短发比长发更加让人心动不已。当他们来到植物园。满园花香四溢，他们游遍了植物园每个角落。直到太阳落山，他们才上车，陆欣没有打开车灯，她看着窗外那浓浓的夜色袭来，月光已经隐隐约约在树枝上晃动着，那朦朦胧胧的亮光像在给万物披上一件纱衣，漂渺而又轻灵。突然陆欣心里有一中忧郁在滋生。虽然古义没告诉她母亲竭力反对他们的交往，可是她觉得古义好像并不快乐，也许母亲给他施加压力了，他那沉稳内敛的性格与现在的举止格格不入，他似乎对自己的爱到了疯狂崩溃的程度。，古义打开车灯，触摸了一下陆欣的鼻子，说，“宝贝，你在想什么呢，我现在开车带你去吃晚饭，你最近上课还好吧，是不是有点累，没关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知道你是很能吃苦的，将来我娶你了，你就等着过幸福生活吧。”古义想把给她调工作的事说出来，但终究忍住了，他想给他一个惊喜。陆欣郁闷地说，“我在怀疑你家里人不太认可我，我只有中专文凭，而且也只是一个随时面临下岗的女工，你是大学学历，又是在金融行业工作，你父母又都是知识分子，你周围接触的也却是优秀的朋友，你交往的女孩也是每个都出色的，你为什么选择我，是不是这样更能显出你的优越感，还是因为我这样的纯朴的女孩，你觉得好奇，想让我来满足你的好奇感和新鲜感，也许你整天山珍海味吃多了，想换换大白菜感受一下对吗？”“陆欣你怎么说我可以，你大可不必这样轻视你自己，你明知道我看重你的自立自强，你的纯真善良，甚至你的一频一笑都能触动我每个兴奋的神经，是的，我以前有很多学历和工作都和我相当的女朋友，可是那是因为敷衍我母亲，那种走马观花的谈朋友，我现在连一个人的名字都记不起来，而且我从来没有单独和一个女孩约会，除了你，你是我唯一心动的女孩。”
陆欣看了一眼窗外那忽明忽喑的月光洒落在梅花的枝头，没有给梅花带来丝毫的光环，反而让梅花显得冷清萧条。陆欣心情很低落，她不想去吃饭，她想回家，她总觉得自己这些天的情感飘飘忽忽，是那么不真实，她要回去冷静思考一下，虽然古义对她爱得疯狂而又热列，可是恋爱是俩个人的事，简单而又温馨，但是结婚却是两家人的事，陆欣至今没听到古义爸妈的任何表态，也许不表态，就等于不认可。陆欣看着古义开着车眼盯着前方的红绿灯，不一会儿，车子就开到一条巷子，古义正准备向巷子尽头那条街的饭店开去，陆欣突然说“我不想吃饭，我想回家，我在这下车，走一站路就到家了。”古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准备找车位停车，可这条巷子实在太窄，又是单行道，他边开车边说，“你回家有事吗，今晚你不上课，你这么急回家干吗？你看这车又不能调头，你在这条路下车，走回去路上又黑，我不放心，我们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我现在就要下车，你停一下。”古义不明白，自己哪里伤害了她，一下午都热情似火的陆欣，此刻却冷若冰霜，让他难以承受，他情绪开始失落，说，“我停车，你回去吧，我不送了，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其实，古义知道陆欣到家也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果然，古义回到家，还没接到陆欣电话，他边看书边等，等到一个小时了，古义忍不住打电话给陆欣，那边是陆欣妈奶接的电话，只说了句陆欣已经睡了就把电话挂了。古义有种被人拒千里之外的感觉，他在想，自己对陆欣的感情太投入了，自己明天去上海出差，借这机会，让这感情冷冻一下。
古义躺在床上，望着那郁金香形状的吊灯，数着吊灯周围点缀的粉色小花蕊，想早点入眠，可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想要忘记的人，却无时无刻不在眼前浮现，那双黑亮又充满灵气的眼睛，是那么让人心动，古义是见过不少漂亮女孩的，而且那些女孩如果就外形来讲，个个都很出众，陆欣的姿色比她们差远了，古义从来就是她那种脱俗的气质所吸引，那清澈的眼神不沾一点人间灰尘，是那么彻底的纯净。古义第一次看见她，如同从画上走下来的纯情少女，而且那家饭店真有那个长得和陆欣神似的画中女孩。古义当时就觉得这是巧合还是天意，他从此断绝了以前那些女朋友的交往，对陆欣一心一意，交往中他知道陆欣是第一次谈恋爱，他更视她如珍宝。
以前认识的那些漂亮女孩，古义也走马观花地交往过，虽然那些女孩很愿意和古义交往，可是始终没有一个能走进他内心世界，陆欣却是唯一能填满他内心世界的人。每一次约会，每一次感动心跳，只要看到陆欣，他就觉得自己已经融化在春天里了。可是现在却是隆冬。
第二天，古义去上海出差，主要是洽谈一下那边分公司的业务，工作模式和流程是古义这次去的主要任务，他要去给各部门主管沟通一下，传达来年下达的任务和目标，以及要跟各种各样投资理财的客户搞好市场调研，从而聚集形形□□的人脉，打开市场。古义的专业水准很高，老板给他交待的事情，他都做得尽善尽美，那天他忙完所有的工作，晚上还去看了一下外婆，外婆身体很硬朗，他也放心了，临走时，又叮嘱他赶快结婚，她等着抱孙子，古义告诉他外婆快了。其实他是在安慰老人家的心。他这些天工作安排得很满，他要在上海待一个月。因为过完年他就要在这上班，每晚住在公司给他安排的宾馆，虽然条件一般，但离公司近，他很满意。
古义每晚回宾馆，都要向老板回报每天的工作流程和细节，老板对他赞赏不已，古义这样拼命工作，其实想让陆欣从内心消失，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本能地就想起了她。
陆欣这些天也很忙，因为厂里招工，招了很多学员在车间实习，她要教十几个女孩工作技能，这些女孩有的跟陆欣年纪相仿，有的比陆欣大三四岁，因为陆欣每次技能测试，她都是第一名，所以领导对她很重视，就让这些新学员跟她学习操作技术，这些女孩文化程度都很低，大部分都小学毕业，都是从农村到城里来打工的。陆欣跟她们手把手教如何接线头，怎样接线头纺出来的纱细腻而又光滑，这样的纱织出来的布平整而又柔软。陆欣教她们抓住三个要点，所有的工作流程就基本掌握了，要心到，眼到，手到。意思是工作时，要专心，因为实习过后，正式上岗，每个人都要围着三四台机器转，这就是挡车工，要负责三四台机器纱线接头，必须要细心，才能第一时间看到断了头的纱线，并且要立即接好所有断头纱线，这就需要眼疾手快。在陆欣的精心指导下，这些女孩学得很快，一个月就掌握了所有的工作程序，并亲热地叫陆欣美女师傅。领导看见这批学员学得这么快，就能独立上岗了，车间主任在办公室给各班组长，骨干，师傅们开会时，特意表扬了陆欣，陆欣只说是自己应该做的。这车间主任是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是上海纺织厂调过来的，陆欣第一天上班，他对她特别重视，因为陆欣是棉纺织专业毕业的，而且还是高材生，在纺织厂上班，真是大才小用了，陆欣知道跟她一起毕业的好多同学，因为家里父母有钱找人托关系，当服装设计的，有当质量检验员的，反正在一线岗位就陆欣一个。当身材瘦高的车间主任和自己握手，满脸笑容地说，我代表车间所有员工欢迎你来，我们车间终于有新的接班人了。并且把所有福利都说了，坐公交车上班月票全报，上夜班有补助津帖，逢年过节有过节费，全年满勤有满勤奖，另外，每年评上先进有先进工作者奖。我们是国企，交五险，将来退休有退休金。看病有医保。主任一下子讲了这么多优越的待遇，在当时，陆欣那心里根本激不起一点兴奋的浪花，她对满勤奖，过节费，交通费，五险都是模糊的概念，但是，有一点却让她激动，终于可以上班了，可以为家里分担一些负担了。“陆欣你在想什么，你看，这是奖励你带学员表现好，发的斜纹布蓝色格子床单，这是我们厂新出的产品，质量也好，又厚实，又松软。我们对你的前途很看好”。这说话的是车间书记，他说话绵软，是苏州人，他今年才来这里当书记的，他长得斯文，皮肤白皙，戴眼镜，三十多岁。谢谢领导的鼓励，我会更加努力工作的，决不让领导失望。陆欣诚恳地说，心里美滋滋的。因为她才上班两年，每年都是先进工作者。所以领导对她很器重。
这一天，陆欣调休，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因为冬天难得阳光灿烂，而那天天空湛蓝湛蓝的，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每个角落，正走着，陆欣突然看见在绿树环抱着的一座水上小亭子，那潺潺的流水，那长满小草的山坡，那青翠欲滴的树林，还有那用鹅卵石铺垫的林间小路，她在一瞬间，想起了古义，原来这是西山公园，她曾经和古义手牵手走遍了这里每个角落，当时还照了许多表情丰富的照片，那时是多么美好。陆欣情不自禁地走进了这西山公园，仿佛在寻找往日走过的痕迹，那挥之不去的回忆点点滴滴在心里滋长，同时又夹杂着浓浓的思念在漫延。陆欣看着那阳光照在火红的枫叶上，心想，那枫叶是燃烧了，还是融化了。她低着头，捡了一片红叶，那红得透明，像喝了酒一样醉了，也许是冬眠，陆欣觉得自己和古义的感情似乎也冬眠了。竟然有一个月没有联系，她本能地想给他打电话，可是她还是意识到了，古义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给跟自己联系，一定是家里父母反对的结果。
其实古义已从上海回来了，古义已经开始帮陆欣联系新的工作，因为他银行有朋友，他那朋友已明确告诉他了，按排陆欣当统计员工作。只要那边一辞职，过完年就可以报到了。古义感谢他办事效率高，他只是说，以后在业务上可要你多多关照了。我们本是一家，互相关怀是应该的，古义锦上添花地说，其实古义知道，就是帮他拉客户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