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三十三章 绝境中玉婵探牢(1 / 1)
在洞箫侠被捕后,没人知道秦知府会如何处罚他。西门赋知道女儿与俊成一念之差拿取了四牙的银两救济世救人,分散的银两已是覆水难收,他便拿出自家的银两想给同家一个相应的赔偿。谁知在他见到知府时,他们已经私下定了俊成的罪行。对于西门赋说来,因为他与秦茜彪毫无交情,对彼此了解甚少。就在他携带银两走进大厅为俊成求情时,不料同魁与知府同在一处。由此断定,知府三日之后处死俊成,不是听取了同魁的谗言还有什么可疑之处。即是他郎舅二人作出的心计,西门赋的求情能有多少的把握。
西门赋求情未成,他只好带着银两回家。他前去府衙赎买俊成之事,其实是大家共同商议后做出的决定,其中也有宋秉义的参与。在西门赋去府衙向秦茜彪求情时,管家阿德,宋秉义,还有红月都在家里静候佳音。
他三人正在客厅等候消息,西门赋带着去时装满银两的小木匣回来了。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先投到那只小木匣上,他们的眼神里全是疑团,同时在客厅里起身。虽然大家尚未开口,但也预测到了其中的事宜。这时宋秉义与红月还没开口问什么,管家阿德不喜不悲的问道:
“大掌柜回来啦?结果如何?”
西门赋没有急着回答阿德的问话,他不紧不慢走到桌前,把装满银两的匣子往桌上一搁,转身落座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大概是秦知府听取了同魁的谗言,已经给李少侠定下了死罪,并且在三日之后法场斩首,这是我到府上之后才打探到的消息!”
三人听后大惊失色,红月的心这一刻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在胸中砰砰乱跳,她茫然的问道:
“爹带去银两向知府赎罪,不知秦知府是怎么讲的?”
西门赋应道:
“该说的都说了,知府已经向邢部颁布罪状,并且吩咐他的属下贴出了处斩告示,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了!”
宋秉义听后有些愤愤不平。虽然之前三人在感情上闹出了一些矛盾,他与俊成可以说是貌合神离。但在这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怎么能冷眼旁观。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有没有什么可以解救的办法?”
“知府身为朝廷命官,他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即使他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再无法改变!再说涉及官场灸手可热,我也全无良策。”西门赋无奈的回答道。
红月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也气愤愤的说:
“这算什么世道?一些人活得吃穿无忧,一些人穷得填不饱肚子。天下豺狼当道,有太多小人。我与李少侠只是拿去了同家的银两拯救陈家铺的灾民,又没杀人放火,为什么要给他稀里糊涂就这样定下了死罪?”
红月眉宇间蒙上了忧伤的云翳,也没有去看谁一眼。她忧虑片刻后说道:
“拿去同家银两是我与他两人共同犯下的错,现在他一个人关入大牢,我岂能这样袖手旁观?如果知府听信同魁谗言,真的不可理喻非要处死李少侠,那就只有劫狱!”
阿德在一旁有所顾虑的说:
“我看不妥。府上戒备森严,有众侍卫把守,很难入内。而我们势单力薄,与其相比,只能是以卵击石,后果可想而知。就算我们几人联手劫狱救人,一旦失败,到时候大家都脱不了干系,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站在一旁的宋秉义这时又跟随着阿德的语气说道:
“赵管家说的是,无论做什么事,必须要慎重一些,负责只会乱上添乱。我劝月姑娘莫要义气用事,我们无能为力的,就让他顺其自然!”
红月听罢转脸有些蔑视的看了宋秉义一眼,许多的话不用说,仅仅就这一个眼神,已无声的告诉了他,在众人面前难以启齿的话语。宋秉义的脸悄悄地红了,他默默低头片刻无语。这时红月说道:
“李少侠被关进大牢,是我和他一起违法犯罪,他不久身首异处,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于奸人手中。我说到做到,就算牢狱是阴曹地府,我也要把他就出来!”
红月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分量。因为秉义的存在,西门赋不便说什么,阿德只是瞥了他一眼,也不知从何开口。宋秉义听了红月的这几句话,觉得自己的言语大失仁义。其次,他也听出了俊成在红月心中的位置。既然红月为了俊成宁愿一个人冒险劫狱,他又因何不为红月分忧解难。当然,是地狱一起闯,是刀山一起上。宋秉义考虑到此,他胸有成竹的说:
“不是我不为朋友两肋插刀,只是月姑娘的计划不太成熟。既然官府颁布告示在三日后处斩李少侠,我看劫狱不如劫法场。因为牢狱出入不便,法场地方宽敞。一旦成功,法场有很多逃离的方向,狱中不同,这是大家可想而知的事情,自然不用我多做解释。至于事后官府会如何追究罪责,这个我们还需要仔细考虑。”
几人面面相觑,西门赋冥思苦索,半晌无语。
红月见大家许久给不出一个答复,她此刻面无表情的说:
“这是我与李少侠两个人的事情,你们都不要为我担心!我只承认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一言甫毕,红月动身向门外走去。几人同时为她的言举心生疑惧,恐怕她一人冒险劫狱。这是其他人尚未开口劝解,宋秉义忙道:
“月姑娘莫要冲动,等到大家商量好再做决定!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我同意与你一起在法场解救李少侠。因为时机未成,请月姑娘不要在这个时候擅自行动。”
红月闻言敛足,背着身说道:
“我又没说是这个时候劫狱。既然义哥说了劫法场,我们就同在法场解救李少侠。事情就这么定了!”
她临走时撂下了这么一句,说罢移步走出了客厅。其他人愣在原地,除了宋秉义在无奈之际提出劫法场,再更足良策。
天边云霓斑斓,随着红日渐渐西坠,瞬间失去了光彩,又似泼墨的山水。晚风习习,野外的土丘上几株茅草随风摆动,伴随着每一个晨幕。
囚禁罪犯的监牢,如是阴司的酆都城,萧索与荒凉无处不在。洞箫侠被关在一处比较幽暗的牢房。牢门上吊着大锁,显得如此牢固而稳妥。监牢的环境不必细说,除了满地的麦秸草再无一物。
因午时洞箫侠被罚六十大板,虽说遇上秦玉婵为他减免一半,但没有免去的仍然吃了大亏,屁股上被打得疼痛难耐。他身戴枷锁,面带愁绪,有言无处倾诉,只是静静地坐在一个光线暗淡的角落悠悠我思。
哗啦一声,牢门被打开了,俊成下意识的在愁思中醒悟过来。他关入牢房已有一天多,直到现在才吃过一次牢饭,他以为是送饭的来了,心里忽然一亮,满怀感激的去迎合。当他的目光投向来者时,又不自觉愣神了。原来一切出乎他所预料,来者不是为囚徒送饭的侍奉者,而是自己的冤家同四牙。
四牙闻知罪犯已被知府定了死罪,心中欢畅得不得了。他亦知俊成囚禁监牢,身戴枷锁束手无策,此时不是他复仇之际更待何时。
即是牢狱,自有相关监管人,如何任凭四牙随意出入?因为知府是他的亲姑父,这点区区小事算不了问题。他知道姑父知道了一定会问罪,他就背着知府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牢门打开后,四牙骄傲自满的走了进来。俊成意兴阑珊的瞥了他一眼,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四牙摇头晃脑的走近俊成身边随意蹲下,先是以十分蔑视的目光看了看俊成,然后“噗!”的吹了口气,再将手伸成扇形,在自己的口鼻部轻轻扇动两下,以此表示身戴枷锁之人已是臭气熏天。
俊成视而不见,既不做声,也不起身,依旧默默坐在原地,凭他如何放任。
同四牙倏然间站起身,开始讥笑道:
“那日本少爷向月姑娘提亲,记得你在西门家之时还光彩照人,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变成落水狗啦?我为了你感到好开心啊!哈哈!”
他说话间收尽脸上所有的笑意:
“还记得那天我们在街头初遇时的故事吗?是你打破了我的鸟笼,放走了我的画眉,临走时还把我摔了个落地十八滚,让我当众丢尽颜面!这些账我还找不到机会给你还债,没想到你又接二连三来加害于我,不愧是我崇拜的大英雄!”
俊成听到这里勇敢的答复道:
“不错!所以你不配于我说话!”
“哈哈哈哈……”
四牙一阵狂笑,然后停住笑声羞辱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死到临头竟然还这样目空一切?你现在可是官府的要犯,不但被知府定了死罪,而且明天就在法场斩首,告示都贴出去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从俊成被官府缉拿到大堂公审,再到被囚禁牢狱,已过了几道手续。就在四牙没有进来之前,有人早已给他画了画像,并且让他捺印画押。但在他们要求俊成画押时,并没有说出砍头罪状,俊成以为他们只是在执行他们的任务,便顺从了他们要求。不料此时从同四牙口中得知消息,他才恍然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但这些话在同四牙口中说出,是真是假还需另当别论。俊成听了忏悔的一笑,问道:
“知道能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
四牙笑道:
“那是自然。反正你已是笼中之鸟,插翅难逃。其实有一点恐怕你还没想到,我今天来的真正目的,不只是为了告诉你这些,因为你的死去于我没有一点关系。实话告诉你,在你没有囚禁这个鸟笼之前,你不但霸道,而且还很猖狂。猖獗到了什么程度呢,竟然在众人面前把我打了个落花流水,颜面扫地!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想到你今天真好落在了我的手里,这叫天随人愿。反正你是一个快要死去的囚犯,如果我不趁机报仇雪恨,多遗憾!”
在四牙说话之时,他心里就想教训对方一顿。但他也了解对方的身手,若不被枷锁锁着,他那儿是对手。即便如此,在他动手打人时也要乘对方冷不防时来个突然袭击。在四牙说话之际,俊成只顾了听他的怨言,并没有防备四牙会出手伤人。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俊成的胸口吃了一脚,他顷刻间涨得满脸通红。这全然是出乎意料的一脚,不知四牙用力轻重缓急,他被踢得栽倒在地上,侧身瑟缩成一团。
同四牙是为了寻仇二来,他当然准备了家伙。此刻见俊成卧在地上无力还手,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皮鞭,紧接着举鞭在俊成的身上胡乱的抽打……
清脆的鞭声响彻整个牢房,俊成在他的抽打中左右碾转,但他没有从地上起身躲避,只是借着脖子上戴的枷板来防护自己的面部,别让他打破脸面任凭他怎么解恨。
啪~啪~啪~四牙一口气在他的身上抽打了十几鞭,忽然他收住鞭子,站在一旁开始急促的喘着气,并且断断续续的骂道:
“说你狗胆包天,还真是的!你也不睁开狗眼看看,我是你随便欺负的人吗?那天打我,我还没来及跟你算账,没想到还抢劫我的银两,你如此的欺人太甚!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我要活剥你的三层皮!”
俊成被揍得狼狈不堪,像一只蜗牛在地上缓缓地爬起,依旧坐在原地。这不是他畏惧同四牙不敢还手,而是不愿在这个时候与他争斗。仔细想想,他虽然拿取四牙的财物济世清贫,但其中毕竟有几分自己的过错。因此,俊成甘愿挨上他的几鞭,也不愿还手。四牙以为对方戴着枷锁无力还手,趁机才要好好教训。他的话音刚落,再次扬鞭抽打。
当他再次举鞭过顶朝俊成用力抽打时,鞭端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似的,向前甩不开。四牙急忙转身一看,瞬间惊愕了。原来揪住他皮鞭末端之人是他的表妹秦玉婵。这一幕出现得不仅在四牙的意料之外,同样也在俊成的意料之外,让他们真有些匪夷所思。
说来并不蹊跷,只是同四牙的趁机复仇与秦玉婵的探狱在时间上稍有差异。其实在四牙破口辱骂俊成之时,她已经悄无声息的走进了牢房,默默地站在背面观看,倾听。就在四牙再次挥鞭抽打时,玉婵在背面忽然揪住了四牙的皮鞭。
玉婵今日打扮不同往日华贵,是一般女子的穿戴。顶上梳的是凌虚髻,身着一件月白色胡服,手提一个竹编提篮。竟然如此,四牙也能一眼认出他的表妹。在两人目光相对一处时,玉婵才生气的甩开了鞭子,并且一脸严峻的说:
“表哥这是在做什么?”
前面说过,四牙之前对秦玉婵心存不轨,有过非分之想,但因玉婵厌烦四牙的纠缠,两人之间存在着一些情结,姑且四牙多时不敢见他表妹。因为场所不同,玉婵称呼他一声表哥,并非是真心尊重四牙。四牙缓缓垂下握着鞭子的手臂,红着脸无奈的说:
“表妹有所不知,就是这个囚犯偷盗了我的银子,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所以你就在这里滥用私刑?”玉婵冷冷的追问道。
四牙心计奸猾,他见表妹打扮异常,便别出心裁的说道:
“这是我与他之间结下的梁子,你无需多问。我忽然发现表妹今天打扮不同往日,我真猜不到你的心思。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不在府上陪着姑姑,提着饭箪来这里干什么?”
玉婵的行动被四牙识破,问得她一时无言以对。她特来探狱,也是背着父母来的。为了不让府上熟人容易辨认,所以她才换上了素装。她来的目的,是为了给俊成通报她若听到的消息,若有机遇,她还可以私下放俊成逃走,因为她不想让一个有为之士死于非命。二来在两人初遇时,玉婵对他心中就早有了爱慕之意,姑且她不忍心看着自己的意中人受到如此残忍的处罚。玉婵不但为人宽厚善良,也是个机智聪慧的女子。她听了四牙的问话,不假思索的说道:
“这个你管得有点多了吧?据我所知,官府处罚一个罪犯自有他的规矩,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胡作非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为了报你的私仇来的吧?要不要我现在去把这事告知我爹?”
玉婵的几句话说得只让他心里发慌,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四牙在别人面前妄自尊大,飞扬跋扈,但在知府面前却胆小如鼠。这不是他惧怕知府的官威,而是之前他得罪过表妹被知府叫到当面狠狠训斥了一顿,之后他再不敢见姑父的面。就连上次向红月提亲,他都不敢亲自央求姑父主持,是他的父亲为他做了说客。这次私下复仇,更是撇开了知府的眼线。此刻听表妹说要将此事告知他故姑父,四牙不得不抱头鼠窜。
玉婵看穿了他的心思,更加威吓道:
“如果你自知自明,请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会把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只会记在心里,不于你计较,你走吧!”
她始终脸色冷峻,四牙不敢纠缠。玉婵提出不把四牙的行为告知她爹,这对他来说就是包容和宽恕,四牙再岂敢一贯放任自流。随着玉婵的“号令”,他随口应付了两句,然后灰溜溜走出了牢房。
俊成在他们对话时沉默不语,但也已经认出了秦玉婵。四牙走后,玉婵淡淡一笑,对俊成亲切问道: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方才他被四牙狠狠地揍了一顿,不知秦玉婵是否全都看到,这时苦涩的一笑,说道:
“多谢秦小姐关照!他没把我怎么样。”
其实在四牙抽打俊成之时,玉婵尚未走进牢房。当她看到时,俊成已经爬起来坐在原地,所以玉婵无需追问。她说话间走近俊成身前蹲下,把提篮中的食物一一取出,说道:
“这是我特意为你带来的,你先吃点东西吧!”
玉婵从提篮中取出了一只用纸包着的卤鸡,此外还备了一壶水。当她打开纸张时,却发现俊成戴着枷锁不便自助进食,玉婵便动手帮他撕下了一条鸡腿。俊成看了看被塞进手中的鸡腿问道:
“听你表哥说,官府的人已经给我定下了砍头的罪行,不知秦小姐最近是否也听闻过这样的谣言?”
玉婵把剩下半只鸡放回提篮中,一字一板的说:
“却有此事!在他们商议之时我就在场,我爹和同魁所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我爹身为一方知府自然心胸豁达,非常器重忠义之人。他在公堂审问时对你的言举也有所敬重,本来想关几日就会放了你,不料同魁在一旁不断进谗,说得我爹全无主张,在万般无奈之际,他才向邢部颁布了你的罪状。现在渭南的大街小巷贴出了告示,一切已经没有了退路!”
俊成握着鸡腿一动不动的听着她的告白,直到此刻才知四牙所言属实。秦玉婵看了看他发愣的神态,接着说:
“我还有个亲哥哥,名叫秦勇。他也是个明白事理,轻财重义之人。同魁走后我把整个事情的经过给我哥说了一遍,让他向我爹为你求个情。谁知事情已经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他的求情也是煞费苦心。”
玉婵的话说到这里,俊成才眨了一下眼睛,说道:
“我只是区区一介莽夫,何足让你兄妹二人为我这般费心。拿取同四牙的银两的确是我的过错,官府定我什么样的罪行都是理所当然,任凭如何处置,我也无话可说。”
“贴出的告示说明日午时砍头,我不忍心看着你不明不白的死去。我来的目的,一是为你给你送口饭,二是放你出狱。”玉婵说到这里又补充道:
“你放心,万一我爹怪罪下来,由我一面承担。吃完了这顿饭就走吧!在我进来的时候偷了我爹的令牌,外面把守牢门的不敢阻止。这是机会,一旦错过,就算你插上翅膀恐怕也飞不出这里。”
洞箫侠听出了秦玉婵的来意,于是笑道:
“秦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大丈夫做事敢作敢为。既然官府的人给我定了死罪,那就是我罪有应得,我又何惧生死存亡。倘若秦小姐现在当放我出去,我岂不是违罪潜逃。就算你放我出去,你也脱不了干系。”
玉婵听说恐怕连累了她,再次急切的劝道:
“我偷了我爹的令牌,一般情况下没人敢阻拦。因为明天就是砍头的日子,若不尽快逃走,一切就来不及啦!就算我爹以后知道是我放走了你,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秦小姐的用心我自然明白。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也不想拖累任何一个无辜之人。若我不愿从这里走出去,三匹马也拉不走我。若我想从这里走出去,别说是监牢,就算是铜墙铁壁未必能阻挡得了我!”
洞箫侠说罢这些话才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慢慢的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