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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 落难中见义勇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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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秉义被掳走后,带入芦林关以东不远的飞龙庄。到了庄上才被他们从马上解下来。

他双手被捆绑着,手腕上拴着一根长绳,被人像牵着一头驴子那样被拉进了一间空房里,并且拴在特制的木桩上。他满面愁云,落到了一群贼寇的手上,不知接下来将要遭受他们怎样的酷刑折磨,这是他暂时无法想象之事。

他们被带进飞龙庄后,曹师傅没有被捆绑,但与宋秉义关在同一个房间里,他苦着脸,一时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房门被打开了,孙思龙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随从。宋秉义走进房间后看了看被拴在木桩上的宋秉义,又转脸看了看曹师傅,面带愠色冷冷的说:

“这里是人间地狱,来到这里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各种刑具应有尽有,不知你喜欢那一种?”

宋秉义这才抬头看了看孙思龙,首先看到的,他到了飞龙庄之后的衣着打扮,与领头劫持过路商人时略有不同。此时站在宋秉义面前的孙思龙,身着银灰色斜领袍,腰缠青丝绦。顶上梳着流行发髻,下巴上留着一绺胡子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此时的言举,给人的氛围胜比挤上三杠子还要有分量。站在面前如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金刚。

宋秉义心生厌恶的注视了孙思龙片刻,然后移开目光,仰头慷慨激昂的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怎么死都是死,又何惧死于那一种手段。要杀要刮随你便!”

孙思龙闻言眉头一皱,转过身来凝视着宋秉义的脸堂,目光如钻子一样的在他的五官之间钻来钻去。片刻之后出言道:

“本庄主更喜欢想你这样的脾气,尤其是硬死不屈的英雄气慨!不过我们的条件是,在拿不出银两之后,才会一样一样成全你!”

他说罢转身对随从说道:

“把这位年迈的放了,让他回去给家里人捎个信,好让他们知道知道。”

曹师傅听到他们的谈话有些心惊肉跳,苦着脸毫无主见的对宋秉义问道:

“少主……”

宋秉义思索片刻,然后胸有成竹的说:

“曹师傅莫要担心,既然庄主网开一面放你出去,你就放心的去。他们要的是银子,我想至少现在不会把我怎么样。”

曹师傅一想,若他不去捎信,家里人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他们放自己走,到家后大家也好商量商量,于是说道:

“既然庄主这么说了,那我就只有奉命行事。等我回到家里,把此事讲给老爷与妇人,大家好做商议。对于庄主的要求,我们尽力而为便是。少主先留在这里莫要担忧,到家之后我们会尽快想办法解决问题,我先走了!”

房门是开着的,曹师傅对宋秉义安顿了几句转身便往外走,被孙思龙喊住了。

“等等!”

曹师傅闻声敛足,唯唯诺诺转过身来问道:

“不知庄主还有何吩咐?”

孙思龙并没有看谁,他双手剪背说道:

“记住!三日之内带上一万两银子来这里赎人,若不遵照本庄主的吩咐办事,就带着棺材来这里为他收尸!”

曹师傅再没敢多言,遵照庄主的命令,备马速急赶赴渭南。

孙思龙撂下两句话离开不久,紧闭的房门又被人推开。宋秉义抬头一看,来者是与他交过手的那个女子。她脸上的面纱早已摘去,再没遮遮掩掩。宋秉义把脸转到一旁,不言不语,看她来又要定什么规矩,炒什么冷饭。

孙红叶一进房门先是斜了宋秉义一眼,这次她皮笑肉不笑,一副调皮捣蛋的样子,走到宋秉义跟前左右打量,两人谁也暂不说话。孙红叶走到右边,他把脸转到左边,孙红叶走到左边,他把脸转到右边。

宋秉义越是这样,孙红叶越是左右走动不停,好像故意在戏弄他似的。左右走动了几次,她终于停住了脚步,说道:

“躲什么躲?煮熟的鸭子飞不走,你已经是我飞龙庄的阶下囚,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宋秉义没有说什么,孙红叶接着说道:

“今天看你的武功还不错,没想到还是进了我飞龙庄这个为你量身打造的牢笼,你猜猜,本姑娘今天会怎么惩罚你?”

宋秉义听而不闻,依旧没有回答她的话。孙红叶又说道:

“今天在你揭去我面纱的那一刻,听你叫我一声红月,喂?红月是你什么人啊?可不可以说给我听听?”

宋秉义这时扭头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把目光移开,仍旧不做声。孙红叶连问三句没有回答,她有些气恼了,便斥责道:

“喂?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有没有听见我对你的问话?”

宋秉义依旧不做声,这把孙红叶的鼻子差点没气歪。她峨眉一挑,从腰间拔出携带的匕首立马就搭在了宋秉义的脖子上怒道:

“再不说话小心我杀了你!”

宋秉义没躲没闪,这才正眼看了孙红叶一眼,并且启齿道:

“想必姑娘也知什么是成王败寇?即使已经败在你们的手上,就想你方才所言,我早已就成了飞龙庄的劫下囚,一切任由你们处置,我还有什么话可说?”

宋秉义的一句成王败寇是有意取笑孙红叶的,因为在两人交手时孙红叶输得如此狼狈,若不是庄主拔刀相助,她那儿是宋秉义的对手。孙红叶当然能听出他出言用意何在,但她假装没有听出所以然。她坚定不移的盯着宋秉义的眼睛,冷笑道:

“哈哈!算你识相。不过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怕不怕死?”

宋秉义的目光于她交锋在一起,很有杀伤力的扫了一眼孙红叶的眼眸,然后答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可是每个人的死法不一样。”

孙红叶没等他把话说完,追问道:

“怎么个不一样?”

宋秉义一丝苦笑从嘴角掠过,说道:

“有些人贪生怕死,顿不顿就跪地求饶。有些人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这就是他的与众不同!”

“说得好!那我就成全于你!无论是你站着跪着,还是求不求饶都得死!”

孙红叶说着把匕首紧挨在宋秉义的脖子上,接着狠狠地说:

“本姑娘早就给自己定了个规矩,没我的允许,谁要是撕了我的面纱就等于破了我的杀戒。按规矩来讲,本该今天对你格杀勿论,因我爹爹出手阻拦才免你一死。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也就是说,现在你的命就握在我的手掌心,恐怕这次你没那么侥幸,只怪你的运气不好,就让我今天在这里送你上西天!”

宋秉义怎么会看不出她的一举一动,如果孙红叶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冷血杀手,她一进来就不会绕来绕去的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再说飞龙庄绑架他的目的是为了素取银两,在庄主还没发话处置的前提下,一个空手无权的姑娘家岂敢擅自动手杀人,她来的目的,还不是无事进来看看他们绑来的肉票到底能值几个银两,人长得够不够英俊,顺便炫耀一下自己的威风。而宋秉义那里会在乎她的这些下马威,当孙红叶吓唬要送他上西天时,他无奈的闭上眼睛说道:

“能死在你的手上,是我的荣幸,宋某无话可说,请动手吧!”

孙红叶在他闭上眼睛时,目光在宋秉义脸颊上扫来扫去,无意间触动了她的芳心。

宋秉义的推测神机妙算,就算飞龙庄是主宰生死的阎王殿,没有庄主的号令亮她不敢滥用私刑擅自处死一个人。孙红叶这次本来是为了顺便戏弄宋秉义一番,并无恶意,一进来因两人话不投机才激怒了孙红叶。

她亮出匕首说要杀了宋秉义,不过是无奈之时吓唬人而已,并非如此凶狠。后面说杀了宋秉义是因撕了她的面纱破了杀戒,可是在宋秉义撕下她面纱的当时,她都无能将其毙在剑下,这时有何计前仇。

她默默地看着宋秉义的面容,见他相貌俊朗,气质洒脱,还有他临危不惧的英雄气慨,不得不让孙红叶心生倾慕。她为了吓唬宋秉义本来想把手中的匕首靠近一些,这时她又怕锋利的刀刃不小心划伤他的脖子,不由得一缩手,收回了匕首说道:

“唉!还是算了吧!本姑娘忽然间改变了主意,暂时先免你一死。”

宋秉义睁开双眼问道:

“为什么没有动手?”

孙红叶把匕首□□刀鞘,随手别在腰间,笑着说:

“嗯~,因为你不怕死,是个大英雄。人有生得英俊潇洒,杀了多可惜。再说飞龙庄绑架你是为了敲诈你的银子,一万两银子还没拿来怎么能急着杀了你?所以暂时先留着你,等到没人拿银子来赎你的时候,再杀了你也不迟。”

宋秉义闻言讥笑道:

“呵呵!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飞龙庄不是你当家做主?”

“你!”

孙红叶嗤之以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愤的说:

“刚说了一句什么英俊潇洒,你就不知天高地厚啦?别以为我真的那么大方仁慈,你若真的惹恼了我,本姑娘可杀人不眨眼!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的等着,等到没人拿银子赎你的时候,我再来活剥你三层皮!哼!”

她的鼻孔里喷出一个哼字,然后转身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门。啪的一声,房门被她用力关上,紧接着被上了锁。宋秉义看着她怏怏离去的背影,直到房门被锁后,他才移开目光,独自叹气。

暂不提宋秉义会不会遭受他们的酷刑,且说曹师傅是否把宋秉义被绑一事转告与他的家人。曹师傅备马离开飞龙庄心急如焚,快马加鞭,恨不得一步跨入宋家,把整个经过通告于宋秉义的父母,大家好商议如何解救的办法。

素日曹师傅为人处事有点倚老卖老,宋家也对他十分尊敬。因为此刻处境不同,他的老骨头随之也变得硬朗了几分。他俯在马背,一步一鞭,那匹马四蹄生风,快得像离弦的箭,在赶赴渭南的归程中驰骋。

午后过了潼关,当日天黑时分终于到达宋家。当曹师傅到门前时门已经紧闭,他翻下马背喘着气扣打门环。宋妇人闻得其音,她以为是义儿与曹师傅去洛阳购货回来了,不由得喜出望外,便走出房门使唤宋淑亦前去开门。

淑亦因为今天在红月的生辰酒宴醉酒身体不适,还有无意中窥见他俩在望月亭亲热,又是满腹的嫉妒恨。她正在一遍一遍暗自痛恨两人,耳里听见母亲在唤她,她却将头更是缩进被窝里充耳不闻。此刻若是母亲走进她的闺房责问因何召唤不应,她早就想好对策,说自己嗜睡未有听见。

王氏唤女儿几句不应,想必她已沉睡,只得亲自去开门。她走到门前一边拉开门闩,一边自语道:

“去时还说顶多六七天就回来,家里人等得好担心,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大门被王氏左一把右一把推开了,准备让车马进来。

曹师傅一进大门便说道:

“宋妇人大事不好,在途中遇上了响马,少主被他们绑了肉票!”

宋妇人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顷刻之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忙问道:

“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绑架?他们把我儿子弄到哪儿去了?”

“宋妇人冷静,进屋说话。”

曹师傅说话间牵着马走进了大门,顾不着把马拴在棚里,随手撂下缰绳,向主房走去。宋妇人没急于追问什么,也紧随在身后一同进了主房。

宋文芳也在家里,在妇人去开门时自己在屋子里等候。曹师傅进了主房,宋文芳见他一脸惊慌,不解其意。曹师傅尚未开口,宋妇人便开口说道:

“听师傅说我家义儿半路被贼人掳去,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宋文芳闻言吃了一惊,眉头皱成了疙瘩,愣怔片刻后出言道:

“曹师傅不必惊慌,先坐下来,有话慢慢讲。”

曹耿申在他的谦让下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说道: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在我与少主到达洛阳之时,客栈正好缺货,期间耽误了几天时日。就在今日我们快要到达芦林关时,途中遇上了一路响马,听他们自称是什么飞龙庄的人马。少主为了保护车马货物与他们苦斗一番,结果不是他们的对手,才被绑架。”

“我义儿现在怎么样?”宋文芳追问道。

“他们先把我与少主一同带到了庄上,车里车外都搜了一遍没有找到银子,那个自称庄主的头领发话放我来给家里人捎个信。说是三日之内带上一万两白银到飞龙庄赎人,否则的话……”

曹师傅说道这里忽然犹豫了一下,把剩下的话没敢说出口。宋文芳急着问道:

“否则会怎样?”

曹师傅看看宋文芳,又扭头看看王氏,然后吞吞吐吐的说:

“他们说,如,如果三日之内,若拿不出一万两银子到庄上赎人,少主就会遭到他们的毒害!所以我一路马不停蹄,前来与老爷妇人好做商量。”

“天哪!我宋家没有干过什么昧了良心的事,你不该这样对待我家义儿啊!”

宋妇人听了曹师傅的话,已经倒在地上呼天抢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宋婌亦在她娘召唤她开门时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但她躲在被窝里却在仔细的听。过了半晌,她没听见哥哥回来,反倒听见主房内她娘的啼哭声。她闻声暗自大吃一惊,什么酒气怨气瞬间全都不见。宋婌亦立马下床接着走出闺房去看个究竟,当她心惊胆战的走进主房时,看见母亲坐在地上声泪俱下,父亲在一旁斥责一般的解释道:

“你哭什么丧?这就是你的本事?土匪绑架了我儿子,他们的目的还不是为了敲诈几两银子,就算飞龙庄的土匪心狠手辣,毒害了我儿,那也是交不出银两之后的事。曹师傅刚才说过,不是还有三天的期限嘛!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凑银两后赎人。”

淑亦立足一旁听完父亲的话,便知哥哥途中被土匪绑架。她这才动身走到母亲身旁,弯腰搀扶起宋妇人安慰道:

“娘!你别担心,我哥他不会有事的。”

宋妇人在女儿的搀扶中起身,她揩了一把眼泪埋怨道:

“都怪你的乌鸦嘴,你哥还没出门儿时你就说路上有响马,这下可好,你高兴了吧?”

淑亦一撅嘴,无奈的说道:

“那也不能怪我啊!”

“怎么不怪你?你若不说,你哥来来回回走了多少次,怎么没碰上,偏偏就这次碰上土匪?”王氏责问道。

“别吵了!”

宋文芳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别吵了,母女俩暂不做声了。他接着说:

“飞龙庄的人扣留了我儿子,并且只给了三天的期限,我们应该考虑该如何凑银两赎人是大事,再多的废话有什么用?”

他说罢转身又向曹师傅问道:

“我家秉义与土匪交手之际,他们有没有打伤人?”

曹师傅急忙回答道:

“回老爷的话,这倒没有。在我回来时少主被他们关在屋子里。”

王氏听他说儿子毫发未损,这才放心了一点,于是对淑亦的父亲说:

“你不是不知道,这几年生意惨淡,就算连缝衣房全卖给别人,恐怕也凑不够一万两银子,你说该如何是好?依我看,要不把这事说给红月的父亲,也许他在道上认识的人多,看有没有解救的办法?”

宋文芳沉思片刻后说道:

“土匪绑架我儿子是我宋家的事,你把这事去告诉他,岂不是明摆着要他帮你凑银两,那样的人我丢不起!”

宋妇人摸去眼角的泪痕说道:

“怎么说我家秉义也是西门家将来的女婿,把这事先说给西门赋听听,他若有办法解决更好,没办法凑点银两也是理所应当。你一来不让告诉他,二来自家凑不出那个数目,难道就这么等着让我儿在那里受罪?”

宋文芳被问得一时无言以对,站在旁边的淑亦开口道:

“我今天过去为她祝贺生辰时,西门伯伯不在家。听红月说几天前去了山西汾阳宫,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那个李俊成在,几天前他离开我家时说要去洛阳,今天我发现他却在红月的家里。”

宋家连自己的事都无法解决,谁也不想多问一句无关紧要的事,更没人提到俊成在谁家有什么关系。听了婌亦的话谁也没多问关于俊成的一字一句,王氏又对宋文芳说:

“土匪只给了三天的期限,事不宜迟,赎人要紧。不管西门赋在不在家,你先去西门家一趟,要不把这事给月姑娘说说也好,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宋文芳听了妇人的一番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倚着倔强劲儿大声说道:

“淑亦不是说得一清二楚吗?西门赋不在家我去不方便,要去你自己去!”

宋妇人见老头子瞪眼了,皱着眉头嚷道:

“你这是什么话?你是一家之主,咋们的儿子被土匪绑架受尽屈辱,你做父亲的不但不想办法解救,反而缩头缩脑。再说事情与事情不同,跟西门赋在不在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儿子是你生的只有你心疼他,我做父亲的就没有责任吗?心急解决不了问题,需要冷静思考,你懂不懂?”宋文芳不耐烦的反问道。

“曹师傅说得清楚,只有三天的期限,事到如今,你怎么若无其事一般?好吧!你慢慢的思考,我和婌亦一起去!”

一言甫毕,宋妇人又转身对淑亦说:

“天还没有全黑,你跟娘一起去西门家一趟,把你哥哥绑架一事说给红月他们,大家好商量解救的办法?”

“我不去!”

宋婌亦有些难为情的说。

宋妇人闻言又一次诧异了,不解的问:

“啊?你爹不想去是装他的正人君子,你不去是什么原因?难道你也不顾你哥哥的安危了吗?”

婌亦姑娘觉得很为难,因为她在望月亭看见红月与俊成搂在一起卿卿我我,才被气得跑出了西门家,在那一刻起,她再不想见到红月和俊成他们。可是时间还没过去一天,此时母亲要求跟她一起去西门家一趟,淑亦怎么好意思见他们两人的面呢?

然而,事到如今,她即不能当众说出自己亲眼见到的那一幕,又不能拒绝母亲的叮嘱,这让淑亦姑娘真有点左右为难。再说哥哥被土匪掳去是大事一桩,总不能袖手旁观。她吭嗤了半天,最后说道:

“不是啊娘!我是在想,曹师傅急急忙忙远路而来,到现在还没有吃饭,我先去给师傅做些饭菜。今天已经天黑了,急也没办法,我答应明天跟娘一起去,把我哥哥被土匪绑架一事说给他们也不迟啊!”

宋妇人一听女儿说得在理,只得暂时作罢。

第二天早上,窗纸刚泛着鱼肚白,宋妇人就来召唤淑亦,要求与她一同去西门家,这让淑亦又为难了。婌亦把所见到的不方便说给她娘,宋妇人偏偏要让她跟着一起去。淑亦真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若她不从,宋妇人会步步紧逼询问原因,去了该如何见得两人的面。淑亦又想了想,把自己的心事与红月做了个比较,儿女私情本就很荒唐,又觉得不足为怪。在她第一眼见到俊成时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人家,并且还给人家送衣物,才闹成僵局使他离开。可是西门红月也是有情有爱的姑娘,为什么不会喜欢他呢?想到这里,淑亦只得硬着头皮,跟随着母亲再去西门家一趟。

俊成醉酒后与西门红月在望月亭亲吻被淑亦看见,他一夜惭愧不安,准备翌晨离开西门家,走自己的路。红月在昨晚就听说他要离开,背着俊成把他的包袱藏在了自己的房间。这样一来,无论他什么时候离开,首先要来向她询问。红月这天比往日起得早一些,她坐在菱花镜前梳理打扮,等着俊成的辞别。

俊成在该找的地方大概寻找了一遍,不见他包袱的踪影,又去询问阿德一回,从他口中得知,是红月昨晚拿走了他的包袱。俊成再没有四处寻找,直接前来向红月问事。他走近红月的房门外说道:

“我特意来向月姑娘道别一声,我要走了!听管家说是你昨晚拿走了我的包袱,请月姑娘把包袱还给我,带着它一路上会方便一些。”

房门是敞开着的,俊成就在房门外说话,她一目了然。红月闻言起身从房间走出来,她凝视着俊成,千言万语瞬间不知该从何说起。俊成低头不语,脸上毫无表情,等待着红月说话。红月看着看着,不由得鼻子一酸,热泪几乎要喷涌而出。她又竭力抑制了自己的情绪,一滴眼泪还是湿润了她的眼眸,说道:

“不错,是我拿走了你的包袱,如果真的要走,我会给你!”

实际上俊成已经舍不得离开红月,因为他们的暧昧被淑亦看见,为了给淑亦姑娘一个交代,所以他打算要离开。还有昨晚他在红月当面提出要离开她家,这时会不会真的离开,就算做样子也得做一回。俊成并没有看到红月含泪的眼眸,因为她害怕俊成看到她脆弱的眼泪,所以说话时已将身转于一侧,等待着俊成的回答。即使俊成没有看到她的眼泪,凭自己的直觉她已泪流满腮。

就这样两人沉默了许久,俊成终于开口说道:

“我们的遇见是错误的,这里的一切本来就不属于我所拥有,已经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去。有情不及无情好,我们就当做彼此生命的过客,只是一个遇见而已!”

“哐哐哐……”

红月意欲要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是这急迫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红月以为是父亲回来了,她随手摸去眼角的泪花,稍微抖擞精神,转身去开门了。

俊成站在原地不动。

红月迟疑的推开大门,见宋淑亦与她母亲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宋妇人腿还没跨过门槛,就开口道: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红月闻言一愣,问道:

“宋伯母何事惊慌?”

淑亦为了这次见面不再尴尬,把昨天的事早就抛于脑后,替她母亲说道:

“我哥哥途中遇上响马,被土匪绑架了!”

“是啊是啊!”宋妇人重复着淑亦的话。

俊成就站在不远处,把她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便大步流星走过来问道:

“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绑架?”

宋妇人看了看俊成,也顾不着问他怎么住在西门家,便回答道:

“听曹师傅说被什么飞龙庄的人马掳走,现在他们扣留了人,土匪需要我们拿出一万两银子去那里赎人,并且只给了三天的期限,说三日之后若拿不出银两,人就被他们毒害了,大家快想想解救的办法啊!我宋家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你们说该如何是好?”

俊成听了宋妇人的话心中暗自思量,如果有能耐劫持义哥的响马,说明他们并非一般的土匪毛贼。因为他与宋秉义初见时交过手,虽然他的身手不比自己高出一筹,但也绝非是三爪猫的功夫。这时他听说义哥被绑架,还要拿出一万两银子赎人,顷刻慷慨激昂的说道:

“飞龙庄在什么地方?我去会他一会!”

“听曹师傅说,过了潼关和华阴一直向东走,不远处就是芦林关,过了芦林关再向东走不远就到了。”宋妇人补充道。

宋婌亦听他的小李哥要会会飞龙庄,也不知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有所顾虑的说:

“飞龙庄是土匪窝不好惹,我哥已经被他们绑架闹得不可收拾,再不能让你冒此一险。万一你再被他们绑架,岂不是乱上添乱。他们要的是银子,想办法凑够数把人赎回来就没事了,他们以多欺少,我们惹不过。”

俊成并没有在乎婌亦的提议,他愤然道:

“岂有此理?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是义哥没欠他们的账,凭什么白送飞龙庄一万两银子?我去端了他们的贼窝子,看他们还会不会拦路抢劫,祸害无辜!”

红月听俊成独自要会飞龙庄,岂不担心他的安危。于是说道:

“宋姑娘说得有理,飞龙庄扣留义哥是为了素取我们的银两,我们凑够他们想要的数目把人赎回来便是,何必多此一举。如果银两不够,我这里还能拿出两千两!”

“这样做有些便宜了他们,今天掳去这个敲诈一万两,明天绑架那个敲诈一万两,难道任由区区一个飞龙庄如此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更何况我与义哥结义在先,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义哥无辜落去贼人手中,我这个做兄弟的岂能袖手旁观。不给他们一两银子,我照样会把义哥带回来!”俊成斩钉截铁的说。

她们听俊成这么一说,不由得面面相觑。随后红月开口道:

“既然他们有能耐绑架义哥,说明飞龙庄人马身手不凡。很多时候我们宁愿高估别人,也不能高估自己。他们拦路抢劫,都是道上形形□□的坏人,什么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我放心不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另想办法?”

“是啊!跟土匪打交道很危险,万一他们再把你绑架了事情就更难办了。”宋婌亦听了再次补充道。

俊成略加思索,顷刻拿定了主意,说道:

“宋姑娘无需担忧,就算飞龙庄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他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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