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听书(1)(1 / 1)
太子爷的位子得以保住的消息着实让萧苏两家松了口气,而夏贵妃娘娘不小心小产致使民间百姓纷纷责怪夏家保护祥瑞不利,恐会给大秦带来灾难,要求珉帝惩治夏家,以平息上天的怒火。
朝中官员也是纷纷上奏,表达百姓呼声,要求严惩夏贵妃,安抚百姓。
一时之间,夏家被推至了风浪口上。珉帝终下诏:夏贵妃保护皇嗣不利,但念在伺候朕多年,特降为嫔贬至宫内抄写经书为死去的皇嗣超度祈福!
一场围绕皇位争斗的大戏终于以夏贵妃的被贬而落下了帷幕。
当萧云若得知夏贵妃被贬的消息时,她正在清理帐本,并和王管事一起在挑着丫鬟和娘子。
听闻夏贵妃小产被贬,萧云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自古无情帝王家,萧云若随即又想着前几日还是盛宠的夏贵妃一夕之间便失去了孩子和帝王的宠爱,不禁有些叹息。
后摇了摇头,打起精神来继续挑选着能够帮着自己打理后宅事务的娘子。
饮了口愿曲端上来的茶,看了一圈,萧云若忽然小声问了问跟立在身旁的王管事,“ 那个穿青紫色衣裳的娘子叫什么名字?”
王管事随低下头,恭敬的答道:“她是别院的沈三娘子。老奴叫她上来让姑娘问问话。”
萧云若微微晗首,王管事便大声叫了那青紫色衣裳中年女人的名字,那女人低着头来到萧云若面前。
“四姑娘安!”沈三娘子身子有些微胖,但还未走形,至萧云若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萧云若素手微抬让她起来,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沈三娘子起得身来,微抬起头,态度恭谨地立着。
“管理丫鬟和婆子的事可曾干过?”萧云若微眯着眼,问了沈三娘子一句。
沈三娘子低眉顺眼,身上的衣服料子虽然粗糙,但礼仪举止很是规范,回答道:“蒙姑娘不弃,在别院干过几月。说不上顺手,但做事还比较妥当。”
萧云若微微一笑,看这中年女人礼仪规范,进退有度,能干的事绝不说满,不能干的事绝不欺瞒。随后又问了几句,得知沈三娘子就是本地燕云人,入宫当过几年侍女,后来出了宫嫁了人,因丈夫是萧家的家仆,也便跟着一起在萧府办差。
萧云若听了一会儿,后又查了沈三娘子这几年在别院的情况,叫愿曲去找她丈夫来问了话,便知道沈三娘子所言都是实情,因着心里又满意,便暂时让沈三娘子在王管事手下做事。等日后再说。
过了半刻,刚刚处理好事情,萧云若便带着愿曲和词儿回了安缘苑。
安缘苑里,一额黄色衣裳的女子披着一坎肩正闲聊无事的趴在桌子上扯着穗子。
忽,晶莹剔透的珠帘被人掀开,趴着的女子猛得站了起来,跑去帘子旁。随后,一素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萧云若微微蹙眉,见到裴世菀吓了一跳。
裴世菀笑着牵起萧云若的手,到桌旁坐下。“家里实在是无趣的很,我才偷偷溜出来的。”说着,睁大眼睛,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众丫鬟皆是一笑,萧云若无奈地拍了拍裴世菀,随绷不住脸,笑了出来。
裴世菀见状,佯装生了气,背过身子,不再理会萧云若,只嘴里还啫嚷一句,“坏漾儿。”
萧云若随即收了笑,直摇着她的肩,轻声哄着,“燕燕,你可别气。”
‘啪'的一下,裴世菀不理她那一套,轻拍掉她摇晃的手,又将凳子搬远些坐下,鼓着脸,直嚷,“哼,没诚意。”
萧云若瞧着她的样子,又是轻笑一声,但又不敢笑得太大,怕她会真得会恼,轻移步子,站近,讨好道:“燕燕,我错了还不成吗。”为以示诚意,又伸出素手,“任你处罚。”
“真的?。”裴世菀一听,立即扭头询问。
萧云若掩着唇角的笑意,忙点点头,“真的。”
裴世菀随即转过了身子,拉着她的素手,清了嗓音,大方道,“既然萧小姐如此诚心诚意,那本小姐就大度地原谅她了。”
话音刚落,噗嗤几声,房中丫鬟们便又笑开了。萧云若一时也是止不住,扶着桌子坐了下来,背着身子,笑得不行,“活宝。”
裴世菀见众人取笑她,不禁暗恼地跺了跺小脚,“不准笑。”
众丫鬟的笑意越发狠了起来,萧云若也是。
裴世菀一恼,将丫鬟们驱赶了出去,又上前来,直挠着萧云若咯吱窝,一时萧云若笑得前仆后仰,直求饶,“燕燕,我错了,错了,你原谅我吧…。”
裴世菀不理,警告道,“没有下次?。”
“没有,没有。”萧云若忙不停地摇头,再三保证道。
裴世菀见此,便停了手,又替她整理了凌乱的衣袖,待到她笑意止住,呼吸平复,撇嘴道,“作为处罚,你今天必须陪我去清风茶馆听书。”
萧云若思索今日府中己是无事,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便也点头应允,“好。”后唤来愿曲去准备了软轿,自己和裴世菀由着丫鬟们戴上遮住脸的帏帽,更换了外出的服饰,便出了府门。
府门前,两顶软轿安落在地上,两个府的分别的抬轿人正在一旁休整,见两位小姐出现,众人忙起身行了礼。
萧云若叫了起,裴世菀也不管,自顾自的就急冲冲地后头的一顶软轿走去,不料踩了石子,一下崴了脚,整个身子就要往前仆去。萧云若心头一吓,到怕得很,还好,是心惊一场,裴世菀被一旁的一着青色仆服的轿夫扶住了,并没有受伤,心缓了下来,便要过去看看。
裴世菀此时却出了声,先是恼怒地挣脱开了那轿夫扶着手,后竟用力地踩着那轿夫的脚,就是不松开,还低骂了一句,“臭顽固。”
萧云若一听,有些啼笑皆非,这是个恩将仇报的!,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燕燕…。”
裴世菀忿忿地收回了脚,不甘地瞪了轿夫一眼,后颇一脸傲气地掀开帘子进了轿子里。
萧云若瞧着她的动作,哭笑不得,索性也不再管她,转过身子,看了轿夫一眼,安抚道,“你家小姐脾气颇大,到让你受罪了。”
那轿夫忙摆了摆手,低着声恭谨道,“小的未曾受罪。”说着,眼神里不知流露着什么,一闪而过,但异常的耀眼。
萧云若心里又是一跳,那眼神太过熟悉,像极了当年他看着她撒性子时的纵容,又暗自摇了摇头,怕自己是看走了眼,毕竟这事太过荒谬,轿夫对小姐纵容,是该说这小姐太骄纵?,还是该说这轿夫自不量力?,
淡淡撇开了眼,这事,不能深究,遂不再与他多谈,转过了身子,缓着步子,回了前头。
一旁的愿曲扶着萧云若入了软轿,挥了挥手,示意起轿,出发。
抬着轿子的人都是做过些苦力的人,有些力气,脚步也是个扎实的,故一路轿子都是稳稳的,几乎没有波动。约摸一会儿,软轿便行至到清风茶馆前。
这清风茶馆是一老字号,馆内环境清幽,舒逸,是个品茶的好去处,而茶馆里共有十几间雅间,均建于二楼及以上,都以花名来命名的,而茶馆一楼正堂设有讲席,正是讲书人之席,它的下首便设有听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