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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归去往何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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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惜穿上了红嫁衣,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来接她的花轿。我在她脸上看不到喜悦,只有过分的沉默。门开了,子玉走进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看着尤惜,想要暂时回避。没想到尤惜唤住了我,让子玉但说无妨。我有些为难,却不好拂逆尤惜的意思,便又坐了下来。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救活吗?”子玉冷冷地质问,尤惜不语。“你能活下来,是因为济世用田黄石把你体内的疫毒都封在了手臂上,为你拖延了时间。他只所以会把我也一起送出来,是因为我可以救你。他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让你有足够的时间激起我对你的同情。”

我在一旁忍不住插嘴,“既然你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救其他人?为什么要眼睁睁看他们死?”

子玉看着我,冷笑道,“你以为田黄石的罕有只是一种神秘的修辞吗?真正能抑制百毒的田黄石是以血脉培植的。在一个人还是婴儿时,在其体内打入石苗,随着人成长,田黄石也就逐渐成形。当世之上,除了谢楚王朝四家未婚配的嫡子亲孙十一人外,再无第十二块田黄石了。”

“你说过,济世姓谢……”我不敢看尤惜的脸。我害怕看见绝望和无助。

“不错,谢济世他蠢到把自己身上的田黄石逼出,打入到你的体内为你祛毒。而他自己则因为疫毒缠身,死在了灌洲的大火里。”子玉的眼光毒辣而凶狠,他仿佛要将尤惜生吞了。我紧张地望向尤惜,发现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子玉,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模样。

子玉点点头,“郡主果然是郡主,处变不惊,彰显大家风范;铁石心肠,终究冷血无情。谢济世果真是瞎了眼,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找到了命中注定的有缘人,谁想到却是个无情无义、自以为是的自私鬼。真是一个可怜,一个可悲!”

尤惜冷冷地说道:“若是说完了,就请走吧!一会儿吉时便到了。”听了逐客令,子玉转身就走。行到门口,他又停住了,“对了,还忘了一件事,凡体内育有田黄石者,都会选择在婚配后将田黄石打入自己妻子的体内,以示忠贞。这也是田黄石另一个名字‘连心石’的由来。真是个无聊透顶的名字!”

说完,子玉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阵黯然的风。关上门,屋里又静得可怕。我担心尤惜,便轻声问她是否喝水。尤惜粲然一笑,“我不渴,倒是有些饿了。小公主,帮我弄碗粥吧,总不能让新娘子饿着肚子吧!”我见她笑,心里的石头略微落了地,便去找人做吃食。

途径子玉的卧房,我见他正在门口向屋里凝望。看到他背上的包袱,我惊呼,“你要走?”子玉点点头。

“那你等的人……”我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敛起眉目。

“无所谓了。我一直以为时间会让人想清楚许多东西,可是到头来却发现是我被时间骗了,清楚的不是因为花了时间去想才清楚,不清楚的也不回因为花时间去想而变清楚。是我想错了。这段时间承蒙照顾,有空来册埠找我吧!”

“对了,你都要走了,能告诉我,你和济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子玉沉吟了片刻,“……他姐姐‘偷’走了我哥哥身上的田黄石……”

子玉走了,像小马驹一样跑掉了。

尤惜也走了,像风一样吹走了。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在我捧着粥回到房间时,只看见红嫁衣摆在了床上,我走到床边,没有惊恐,只是有些怅然若失。捧起嫁衣,我闻到一股血腥味,嫁衣的两个袖口都被撕碎了,布条上全是血迹。我一怔,似乎看见了什么。刚刚子玉说那些话时,尤惜的脸上确实是镇定自若,可她的手却因为用力的握拳,而抠破了袖口,直插掌心,硬是将手掌捅的血肉模糊。

我一失神,泪水滴落,不知不觉,我倒先流泪了。如果悲伤在我眼中流出的是泪,那么在尤惜眼中流出的,会不会是血呢?

泽郁闻讯赶来时,我正点起一支蜡烛。我没有把嫁衣呈给他看,怕他生出误会。我只能告诉他,尤惜走了。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也许这就是尤惜,永远让人琢磨不定,永远让人出乎意料,永远像风一样,来去自如。只是有一天,风倦了,不再走了,反而就不存在了。生而不息,这是风的特质,也是尤惜的特质。

泽郁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似乎已经料到了,尤惜早晚会变卦,只是这个时机选的令泽郁很是尴尬。几杯酒咽下,泽郁的话多起来。

“走了好,走了好,走吧!她本就不属于皇宫,又何必要自投罗网,投入到深渊中去?当年她父亲沐亲王便是不喜宫中的繁文缛节,在远走异地时结识了她的母亲——一位烟花女子。太后知道了大为震怒,以她老人家光辉灿烂的一生,又怎么能允许自己最衷爱的儿子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太后派人将女子掳进宫,逼迫儿子回来见她。一语不合,母子二人发生争执。太后气结,命人当着沐亲王的面缢死了那可怜的女子,而沐亲王大受刺激,也自刎当场,血溅金殿。

“太后后悔不已,得知沐亲王留有骨血在世,便命人将孤女找回,对外只称是进香时抱养的孤儿,并为她取名尤惜,养在身边。太后临终,想是愧对孙女,便赐下‘任意其行’四字作为弥补。可是尤惜在宫中受的委屈又岂是这四个字就能清偿的。”泽郁仰起头,眼角依稀有泪。

“臭丫头,竟然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一个人。说好要陪我,‘把酒话余生,长揽风云看’,到现在‘意悠悠自归去,唯留曲弦孤’,女人啊,善变;尤惜,更善变。罢了,朕自去。‘断离弦,不为別曲催泪下,故旧音律,几时醒转几时休’。罢了,罢了。”泽郁似是醉了,可看他愁苦满面,却又像是痛到了心里,清醒至极。

我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泽郁曾经对我说的话:“我把尤惜当作兄弟,我落泪,她敢骂我没骨气,我怯懦,她敢挥拳打到我变勇毅,我把尤惜当知己,无论什么事都说与她听,她不笑我,不恼我,不劝我,不拦我。她只是听,她不让我把事情憋在心里,她要让我轻轻松松做人。这辈子,尤惜说是我的表妹,其实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下辈子,即便我做不成皇帝,也还是要做她的兄弟。生生世世。”

我似乎能体会到一点儿泽郁心中的落差了。只是,人已去,心亦去。再难过,再悲伤,也都没有意义了。曲终人散的悲凉里,除了听曲人的落寞外,弹曲人的失落也在苦涩中绽放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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