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千逸归来(1 / 1)
尤惜走了,可她那一声叹息却长久地萦绕在我的心头,勾起了我无数的遐想。
然而一切都只停留在遐想,我的生活依然被围困在这个叫做巨演的古城里,日复一日,还夹杂着偶尔的风波。
舅舅总是早出晚归,每日为政事所累。看着舅舅兢兢业业地往返于府宅和朝堂之间,我萌生了一种想法:男人的天就是国家。
佑若对我的想法报以一笑,反问我,
“那女人的天又是什么呢?”我沉思良久,给出了一个直觉告诉我的答案:男人。
千逸从洞阳关回来后,变黑了。她没有过多地问我搬来相府的原因,在她的心中,那只是一个公主娇纵无礼的跋扈,而不是一个剑客沉着冷静的应对。
“你在态度上就错了,真正的剑客是不会轻易被别人的挑衅所激怒的。”千逸为了让我深刻领会到剑术的意境,让我每天打坐两个时辰,学习静心。
打坐对我而言并非难事,难的是我无法静下心来去体会千逸所说的剑气剑意,尤其是在听到千逸被我打断冥想后突然冒出的一句
“这一局又是我赢,你要请客”的话后。我彻底对她口口声声提倡的
“顿悟剑意”失去了信心。我能感觉到,千逸和我一样,闭上眼后,心中所想的一切都与剑术无关。
自她从洞阳关回来,我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变化。虽然她的剑法招式愈发严谨,但是运剑用力却都比以前有所退步了。
她还常常走神,有时遥望蓝天,怔怔地看上半个时辰都不会有所察觉。
我把千逸的异样讲给佑若听,佑若笑我太多事,还说我因为少了月寒的管束而变得闲散懒慢、碌碌无为了。
提起寒月,我不由得黯然了。想想我闯了祸就这么一走了之,她却要面对丧子之痛。
我真是既感到内疚又感到害怕。然而,在我的禁足期度过一半后,宫里忽然送来了一担书和一封月寒的亲笔信。
信上只寥寥数字:“絮白,一切安好,勿念。书一担,通读侯查。”月寒原谅了我,她一如既往地向我传递着她的关切和疼惜,从我了解她的那天起,她就是不擅于表露情感的人。
一句
“勿念”恐怕是她所能给予我的最大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