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珠联璧合 > 第2章

第2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你是我的小二呆 陨星·碎月 夜阑珊,霸道学长请住手 犹见离人照落花 [Fate+大圣归来]世界之外 末世之茉路暖暖 大神的戏言 胭脂墨 泛泛的年代 相思成魔

芍药托着腮,不解地看着傅明珠,傅明珠慢条斯理地捋了下发皱的月白素袖口,才悠悠道:“因为我懒。”

芍药如坠云雾地瞪着傅明珠,明亮的大眼中尽是迷惑,傅明珠微微笑了笑,她伸了个懒腰,将头搁在了芍药的肩膀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不过也费神的很……可累死我了……”

芍药不过十三四的年纪,见自家娘子恢复了本性,小大人般地叹了口气。世人都不知道她家娘子是个什么脾性,但她是知道的。刚想出言安慰几句,宅子外便响起了门环击打门扉的叩门声。

日头还没落完,墙身的黑影在院落中拉的老长,虽疑惑着这是上门的是谁,芍药还是先一步跳去开门了。

傅明珠随即站起身来,洗的发白的月白衣裳晃了两晃,她脚步平稳地走到了芍药身后,眼角余光却是瞥了眼放在门旁的锄头。

她曾在半夜三更打断翻墙企图猥亵她的地痞的腿,让他们呻|吟了一夜才告上衙门。按齐律,私入他人府邸者,当场打死,也是不判刑的,若不是顾忌着自己还在做沽酒的买卖需要些好名声……

门半开着,这时虽是巷中有人,芍药依旧是小心翼翼,只是等傅明珠走到芍药身边,却见芍药捧着什么东西发呆。

傅明珠瞅了瞅,门口空无一人,结果耳畔一声欢呼陡然炸开,把傅明珠惊住了。芍药兴奋上了头,尖叫着把手里文书模样的东西塞到了傅明珠怀里:“娘子娘子,刚行钱上门来,将契书还给我们了——娘子!老爷的钱债被还清了!”

在芍药嚷着的时候,傅明珠已将手头的文契粗粗扫完了。她沉默良久。

她父亲嗜酒好赌欠下一大笔银子,傅明珠几乎将家里值钱的东西以及她娘的嫁妆折卖殆尽了,还是欠下百余两的钱债,辛辛苦苦开酒肆,也是为了活下去,销了这笔债款。

……竟还清了。

傅明珠心中不知怎地叹了口气。

“咦,娘子,可咱们挣的钱根本还不了那些钱债啊……”傻乐完的芍药回过味来了,她皱着眉头,像是想不明白:“娘子你并没有还啊,到底是谁——”芍药撇了撇嘴:“真是好奇怪呀,世上哪有这样的好心人?”

傅明珠垂下眸,忽然吐出句没头没脑的话来:“还是个傻的。递了条子,原本也不是为了这些。自顾不暇,还要查东查西……”

芍药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家娘子话语中的东西:“娘子,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帮我们还清这笔银钱的呀?”

傅明珠缓缓叠了文书放进袖袋里,平静道:“我不知道。”

这不知道必然就是知道了,芍药顿时撅起嘴来:“娘子骗人!你分明知道是谁——”芍药脑子灵光一闪,她陡然抬了头,朝右看去。

青瓦整整齐齐地映着朱红的辉光,那家本是放置了很久空无一人的宅子,连灰尘都不知道积了多少了。前几月忽然来了人,住了进去,原本簇拥着小主人进去的有好些护院,之后不知道为何,那些护院也走了个干净。

那家现在住进去的小主人姓苏。

——也是莫名其妙,每日都要来酒肆点上一壶酒的苏郎君。

想到这里,芍药张了张口,惊讶的不行:“娘子,我听说我们那边的邻里,那位苏郎君。”她一指苏宅:“是京城晋国公家里的人呢!而且他是位举人老爷,听说是因着要守孝,所以耽误了春闱。”

芍药苦思冥想了好一阵,像是想要把七大姑八大姨的话尽数拼凑起来:“这位苏郎君,好像是已故的大理寺卿苏青天的儿子!听说,这位苏郎君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厉害,从小就是神童!童试三个案首,是很年轻的小三元呢!之后秋闱又是解元!县上府城的儒生赶着来求教啊,只不过他身体欠佳,脾气似乎也不好,让见的,都少得可怜。”

傅明珠心想,岂止是说脾气不好,多得是人说他恃才傲物,夐无与比呢。

芍药把肚里的东西都倒豆子般全倒了出来,她喘了口气,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傅明珠:“所以娘子,你与苏郎君,是不是认识啊?”

暮色逐渐淡去,一弯残月悄然挂上枝头。

面对芍药的殷殷期盼的眼神,傅明珠微微一笑,斩钉截铁:“不认识。”

似识

坚信自家娘子与苏郎君相识的芍药只得了傅娘子一句语焉不详的回答,便噘着嘴开始留意起傅家的这位新邻里了。

正如镇上人茶余饭后所说,苏宅确有青衫士子在苏宅前日日流连不去,里面就有好几个得了功名的秀才童生,而且态度恭敬,不似平日那般眼高于顶——

要知道,大齐有功名的儒生连知县都不怕,闹大了堵府衙也是常事,苏小郎君竟能使他们服服帖帖,让其余人目瞪口呆之余,又有些敬畏。

但无论是芍药的叽叽喳喳,还是镇民的打趣,傅明珠一概笑着应了,全然没放在心上。逸闻中的另一位,也是面不改色、日日风雨无阻地来酒肆点上一壶酒,一杯一杯慢慢来饮。

又过了半月,当事人毫无动静,罗浮镇镇民对此也差不多习以为常了。

三姑六婆窜门走巷,酒后磕牙的话题也从“傅小娘子酒肆出现了个俏郎君”转到了“王家夫人今天会打断王老爷几条腿”、“李家又生了个大胖小子”上,不过苏郎君毕竟俊俏的很,闲话几句自然是有的,只是不似当初那么新鲜。

十月的冬日,寒风瑟瑟,阴云遮了日光,大地开始时时笼在铅灰的天光里,即便冬云掀了一角,金乌也吝于给予一星半点的暖意。只是在这种冬日,傅小娘子的酒客便多起来了,冷风里灌碗黄汤,可是能将自己的四肢躯干都暖和起来的。

酒肆下的大树秃了枝桠,灰褐的麻雀立在枝头探头探脑,望着树下桌前的人。藏青大氅换了黑狐裘,苏沉璧已经不咳了,他端坐在椅上,桌前只有他一人——这位据说生来宿慧的八斗才子脾气着实古怪,谁敢坐在他面前,他就敢用刀似的的眼神剜得人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不过苏沉璧今日没喝酒,只是捏着粗陶酒杯微转,他半敛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杯底放下,“当”一声在桌上浅转了圈,右手食指曲起,骨节无意识地轻敲下木桌。傅明珠被这一声细微的“咚”声引开了思绪,她抬起首,朝苏沉璧那边看了一眼,而后又垂下首,见怪不怪地继续做手头上的事。

“若令月中无物,当极明邪?”

苏沉璧忽然开了口。一时落针可闻,周遭的酒客纷纷停下杯盏,不明所以。混进来想和苏郎君搭话的儒生们面面相觑,不知苏沉璧是何用意。

“不然。譬如人眼中有瞳子,无此,必不明。”

女声响起,众人一愣,寻声过去,只见布裙荆钗的傅小娘子执着木酒斗,她说完便微瞪了眼,酒斗陡然敲在酒瓮上,发出一声闷响。

傅明珠垂下眼,她看着自己的手。月白的袖口洗得发白,手指早生了茧。这双手已不是当年捧卷不肯释的那双手了,她也不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小娘子了,何必卖弄学识呢?她想着便看向苏沉璧,结果苏沉璧没看她……她却瞥到苏郎君唇边一掠而过的弧度。

“天若有头,头在何方?”

苏沉璧缓缓望向傅明珠,黑白分明的瞳眸中倒影着她的身影,傅明珠不想回答,可脑中浮现起昔日院落树上,幼童相对争执……

“诗三百曰,‘上帝耆之,憎其式廓。乃眷西顾,此维与宅。’,头在西方。”话语须臾脱口而出,事已至此,傅明珠干脆敛了笑。苏沉璧缓缓又道:“孔雀为何东南飞?”

这题问的没头没脑,古怪非常,儒生们尚在冥思苦想,傅明珠叹了口气:“西北有高楼。”有儒生道了声巧。

苏沉璧目光闪了闪,又道:“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傅明珠沉吟许久,斟酌道:“规矩而不以也,惟恃此明与巧矣。夫规也、矩也,不可不以者也……”她忽然反应过来,抿了唇不说话——这人叫她当场破题?这题目是他自己拟的,还是……

儒生们的窃窃私语传来,傅明珠听到个“春闱”脸上险些就挂不住了。手里的曲柄握紧了些,傅明珠看向苏沉璧,恰好碰到苏沉璧看过来的视线。

四目相对,傅明珠忽然觉得手有点痒,她瞥下眼,瞅到垆边上搁着个沾了点酒水的竹筒,又把目光移到苏沉璧的脸上去。苏沉璧眉头微抽了一下,他移开目光,盯着斑驳的木桌:

“三年前,萍县出了本诗集,写诗的人称自己诗句不从流俗,讥如今士子诗赋是邯郸学步,不可理喻,此等狂妄学子言语一出,自然是激得萍县学子群起攻之,只是只闻其诗,不见其人,这本诗集过后,写诗的也销声匿迹了……”

指节轻敲了一下桌:“此人是你。”

话语说的铿锵,显然是有备而来,傅明珠没想到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上来就把她老底给掀了。眼角余光瞅见混进来的青衫喁喁私语,傅明珠将手里的酒斗舀起,半截搁在木碗里。她明白了苏沉璧的用意。

“三年前,我随父母居于萍县。我父开始花天酒地,我母操劳过度病倒,药费没有着落,只得出此下策。”

傅明珠吐出寥寥几句,周围知道傅小娘子遭遇的酒客神色已转为同情,几个儒生讪讪起来,也没再说什么。

苏沉璧抿了唇,他起身,拢了拢系在胸前的玄黑狐裘:“孝心可怜,狂语却不可。我读过你诗集,‘寒花影里月,独照一灯枯’一句还算差强人意。”

目 录
新书推荐: 病娇鉴赏家 主播:男生女相七擒大马猴 回归豪门失败,美食征服老外 铁血兵王:从纨绔到战神 离婚后,我走向人生巅峰 领证后,玄学大佬把霸总老公虐哭了 年代:开局和女军医洞房花烛 惹她干嘛?她成了阴湿反派心尖宠 重生后我靠沙雕操作卷死仇人 九零小可怜搞科研带飞全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