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情丝(二)(1 / 1)
离痕抱着我,我吻着他,两个人又一次干柴烈火,难舍难分。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犁坏的牛,我被他折腾着,也终于睡下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不是还愿意带我回去,伸手想推他,可他没能明白我的意思,还以为我在闹什么情趣,要曲意逢迎一番,一直狠狠的挺腰,我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有,自然是没机会问出这个问题,只剩下从嗓子里发出的、破碎的呻/吟。
睡醒过来的时候,天还黑着。
在一旁躺着的离痕,睡得很安稳。眼珠子在眼皮里转啊转,好像在做什么美梦似的,唇边带了些笑。
我知道他睡的浅,想着他要走了,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有机会再见到他,便在旁边支起身子,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忽然觉得有些反胃,捂着嘴干呕,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我怕我这动作有些大,把人吵醒了,又要再来一发,我被他犁的太累,也怕他纵欲过度。
僵了很久,保持着捂嘴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却见他呼吸依旧四平八稳,唇边笑意不减,好似还在梦里。
我有些奇怪,这人平日里我稍微有点动静就醒了,连看他看到一半不看了他都知道,怎么今天……睡得跟猪一样!
定是平日里太累了,积劳过多,终于要好好睡一觉来补回来。
他的脸可真好看,我就算看一辈子也……又是一阵干呕,我汗颜,难道我对他的脸已经审美疲劳到觉得恶心了?
敲门声很轻,我怕把离痕给吵醒了,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关门前,回过头望了一眼离痕,他依旧睡得安稳,美梦不断,我放心的离开了。
为着花朝节的事情,断情丝来长情楼找我商量今年的新曲目。
这断情丝当真妩媚至极,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步伐轻盈,衣衫环佩作响,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一双丹凤眼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诱人的女人,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她坐在底下,见我从房中出来,冷冷的脸上带了笑意。楼梯下了一半,她就已经迎了过来。
“小岚,可扰了你休息?”她一双素手如根葱,白皙柔软,轻轻的捏着我的脸颊,“你看你,可是忘记了花朝舞?都不来寻我了。”
我这边真的是有苦衷啊,离痕天天缠着我,每日里都要拉着我大街小巷的走,誓要把整个烟阳踏遍似的,晚上回来,天都黑了,我想找她来着,可他每晚回来都直接跟我来一句,该睡觉了——然后,我毫无招架之力的睡了。
跟他在一起的这期间,我学会了下棋,学会了摆各种清闲的方便作画的姿势,我觉得接下来,他会为了跟我和诗,让我把诗经楚辞全背下来。
我的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把思绪从离痕身上牵扯回来,“丝丝,你可想到什么新曲目吗?”
她执了我的手,我随着她往上踏着台阶,行到我房间门口的时候,我赶忙拦下她要推门的手,对着她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我房里有人。”
断情丝的眸子一黯,“男人?”
我知道她不喜欢男人,怕她生气,便劝慰道:“不妨事,他昨个晚上累的睡死了,咱们就在大堂里,声音稍小一些,吵不醒他的。”
她笑了笑,似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么些年,想跟你一夜风流的男子不在少数,你统统拒绝,我倒好奇起来,里头这个,是怎样的英俊潇洒,把我家小岚的魂给迷去了。”
我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又怕离痕被我跟她的说话声吵醒,若是听了这些风月事情去,该生气了,便拉着她:“丝丝,咱们下去说吧。”
编舞的事情她说的不多,她总是把话给带偏了,我只能尽力的再给圆回来,几次下来,我是彻底被她带的不知去了烟阳的哪条山沟沟里去了。
闲聊了半晌,眼看着外头的天都要亮了,我这真不能再跟她天南地北的胡扯下去了,跟离痕之间的事情,都快能把她染成妖污王了。
她的手伸向我的胸,抓起来捏了捏,然后感慨道:“果然有男人就不一样了,比年前的时候大了些。”
我被她的手指挑的脸红了半天,倒不是我不禁逗,昨晚上离痕又亲又咬,实在是依然敏感的很。
忙拿开她的手,脸上实在是烫的很,“哎呀,你别总这样,我也很害羞的。”
她双手托着腮,目光里有些受伤:“你有了男人,连我摸一摸都不给了,咱们,再做不了最好的姐妹了么?”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么严重,只好实话说了,昨晚被揉的有点狠,现在有些疼。
这断情丝有一对雄伟挺拔的大白兔,她每次见了我,都要跟我讨论很久关于胸部保养的事宜,我觉得这实在不妥,可她拉了我,非要跟我拜把子,说是成了姐妹,以后便是一体的了,从此,我多了一个搓背的小伙伴。
有一次,她非要教我一套胸部的按摩手法,竟把衣服都脱了,光溜溜的站在我面前,一双玉手在奶馒头上揉搓着,各种风骚,我看得脸红的都要烧起来了。
头一次有女性,还是如此娇娆的美女在我面前各种搔首弄姿,恁谁能受得了,我实在不好意思看了,慌忙的就跑了。
现在想想,当时我要是学了去,现在也能跟她一般大了。
那次之后,我有好几天没敢去见她,我实在不能接受女性在另一个女性面前做各种撩拨的姿势,再加上,那时候从宋玉处听说,她是个断袖,我这张老脸,真的没法在拉下去了。
后来还是在花朝节,我献了一曲月下美人,她蒙了脸,非要跟我斗舞,底下的观众一个个起哄,我无法,只得应了。
舞技上不分上下,最后斗的胜负难分,她直接把面纱摘了,蛇一样的在地上,婀娜多姿的扭动着,半趴在地上,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如此的媚态尽显,妩然风姿,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
我见到底下甚至有几个男人流了鼻血,这也太勾引人了,我自己都吞了好几口口水,这样的动作,我会,可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这个脸做出来的,当即认了输。
正所谓英雄惺惺相惜,我与她,便再一次熟络了起来。
我原有些忌讳她的性取向,哪知道她每次见了我,都毫不犹豫的数落我,各种鄙视我的衣着品味。
我一度以为,她是不是疯了,每每见到我都鄙视我,后来我也就习惯了,女人的私密话题聊开了,也不害羞了,加上她每次约会的对象要么是霸气的女总裁,要么是成熟的御姐,没有一个是像我这样,脑子缺根筋的。
她对我像小妹一样关心,我也就放下心来,认真的同她做一对贴心的狐朋狗友。
这么多年,她醉心于舞技与情调的修习,她弹得一手好箜篌,我闲来没事,跟她学了两手,因为太难,我未出师便弃掉了,专心的做起我金牌媒人的生意,顺便勾搭勾搭汉子,活络活络人脉。
她的手指在我的唇瓣处来回滑弄了几番,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再不当心被那男人给骗了。”
我偏过头,望着紧闭的房门,里头的那个男人,他就要走了,心像是被针刺了一番,无端端的心伤起来:“你说的没错,我被他把身子骗走了,现下,连心也被他顺走了。”
她斜挑了眉角抿着嘴朝我笑:“他来过一两次云雨楼,我见他举手投足,不似一般的纨绔子弟,倒有许多皇家风范,颜里跟我说起过他,说他每次来,只问女子心中所好,问来问去,也没得个满意的。
“那一日里遇到了我,我给他提点了一句,让他多做些风月花好之事,力求勾起女子在待嫁闺中时的怀春之心,那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与情思。
“没想到他是要来招惹你,早知道,就教他些别的,比如,天天躲在暗处吓你,吓多了,你被吓得腿软最好,以后见了他,避之不及。”
我哑然,没想到,离痕还动过这番心思,我说他那么正经严肃的一个人,怎么突然想出那么多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的罗曼蒂克。
断情丝见我走了神,玉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见我望她,唇边勾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半是感慨半是心伤的说道:“其实我提的这法子也见不得多好,男人都会做这些事情,只不过,这几年,喜欢你的男人不少,你也看了太多,却只单单接受了他一人给的风月,可见,你是真喜欢这个男人。”
我没有回避,也没有打哈哈,很坦然的点头,“我是喜欢他,他对我很好。”
“那他要是离开,你会跟他走吗?”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