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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就不取名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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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金山寺外的树枝上窝了十年。

十年。

我和法海一共认识二十年,而我却花了一半的时间在等待。

我从未想过没了法海我连寺庙的门都进不了。

枝头微微颤了颤,我没有回头。

“阿竹。”姐姐的恩人已经转世,为了我,她延后报恩的时间。

我没有回头,因为我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我的任性姐姐已经延迟了十年,凡人是等不起的,我向来都知道。

二十年前被鹰爪抓伤的我在这棵树上被法海下救下,二十年后我在这棵树上把自己等成一座枯石。

凡人是等不起的。

昨天晚上寺庙钟声长鸣不止,众多僧人连夜诵经。

我趴在树枝上笑出声来。

老和尚死了。

可法海却还是没有出来。

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不过如此。

我偏了偏头,换个姿势继续窝好。妖怪向来耐心很好,我愿用十年只换一面。

清晨的钟声响了一百零八下,露水沾湿了我的衣裳。一件外袍飘然落在我身上。

我怔愣地低头 ,一个年轻和尚立在树下,单薄瘦削的肩甲,青色的僧袍随风而动,树叶落了他满身。

我缓慢地坐起,身上的僧袍有着一股烛火的香气。

“法……海?”

“蛇妖,佛门净地,快快离去吧。”

我脸上的笑容一僵,整个身子不自觉往下探“呆和尚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小青啊!”

法海拂下肩上的尘埃,一双眼黑黝黝地眼睛无悲无喜。“不知你是从何处得知贫僧法号,如今主持圆寂且念你从未造下杀孽,上山去吧。”

我不可置信地跳了下来,伸手就去拉他的衣摆,却只抓住冰冷的空气。

他……竟然退开了。

“法海……”

他就立在一步开外,却恍若隔着天堑。我从未见过他这般冰冷的模样,整个人就像个泥木雕像,没有半点人情味。

“佛门清净,你还是速速离去吧。”他狭长的双眼似睁非睁,我只望得见黑黝黝的瞳仁。

“你……不认得我?”我说的艰难,心理却是不信。我一步步逼近,他一步步倒退,身体内部疼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一颗佛珠直直地嵌进肩膀,我的步子停在寺庙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不认识我?我曾经从他的瞳仁里看到过我的倒影,那佛珠也是曾经数了一遍又一遍,一百零八颗,颗颗覆着我的掌纹,但如今竟连靠近都如此艰难?

我用十年换这一面,却从未想过这一面这样难堪。

脑子里疼的厉害,整个视线模糊地可怕,难怪寺庙里从来没有别的妖怪啊,原来仅仅在庙外都这么疼啊,双膝软的没有力气,被佛威压地要跪到地下去。

他就站在我面前,模糊地看到他伸出手,素白修长的掌心朝上,拖起一片叶片。

要收了我吗?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他的表情,却感到冰凉的液体夺眶而出。

真不应该。

怎么这般软弱。

“叶子!”

我回头,却看到被佛威压制动作迟缓不能维持人形依然往我这里赶的大白,怪不得他们从不曾愿意陪我来这里。

只怪我明白的太晚。

他把我拢在身前,将法海屏蔽在我视线之外,明明是十分霸气的动作,但整个身子却颤抖的厉害。“叶子我们回家。”

回家?

我又看了看面前的寺庙,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身旁的大白抖的厉害,本来洁白水滑的皮毛此时白一块黑一块,有的地方都秃了,我心疼地摸了一下,却摸到一手粘稠。红色的血迹是最好的嘲讽。

谁说妖怪无情,佛家才最是无情。

妖怪与佛家本就应该势不两立。

我整个人趴在大白身上“大白,我们回家。”

“慢着!”

我没回头,把自己的脸压在大白的毛绒绒的身上,眼泪流进嘴里,咸的胸口纠成一团。“大白,我们回家。”

法海眯着眼看向两人离去的方向,一手背在身后,拳头握的死紧,整个人紧绷成一张弓,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一旁扫地的小僧尼小心翼翼地凑近,却在下一瞬看到摇摇欲坠地身影惊呼出声“师叔!快来人啊!快……”

“闭嘴!”法海苍白的皮肤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透着死气,但眼神却凶狠。

大白在将我们俩运到洞府前脱力,一个踉跄,我整个人都被甩了出去,却被白色的锦缎托起。

我抱着锦缎整个人弓成一只虾形,谁也没注意到青色的衣衫下胸口一个佛印浮动然后隐去。

“阿竹。”

我抬头,姐姐淡漠的眉眼有着和那人如出一辙的风情,却带着我许久不曾见过的暖意。

十年,还是太过漫长了。

“姐姐,喊我小青吧。”

这个名字不再特殊,即使他不会再喊起,我却仍然不想抛弃。

姐姐冰凉的掌心熨着我的脸颊,替我拭去了脸庞上脆弱的证明。

妖怪不应该轻易落泪的。

妖怪不应该如此脆弱。

我依然没有睁眼,胸口的疼痛已然弱了下去,黑色红色的人影在眼里乱晃。

“姐姐带我去吧。”

“好。”姐姐的眉眼慢慢舒展,双眼弯成一弯明月。

烟雨朦胧的断桥。

撑着油纸伞的丽人和匆匆忙忙的书生擦肩而过,油纸伞落在地上,书生急忙捡起伞,却在看到姑娘的一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把伞递了过去。

飘在西湖地乌篷船里,我百无聊赖地往自己嘴里丢着花生米。

“嘿!叶子!”大白突然冲进来推了推我,手一偏,花生米被高高抛起。我瞥了他一眼,手一展,青色的绸缎从我袖口伸出,裹着花生米转了个圈,下一秒,它掉进了我的嘴里。

我对着大白挑眉。

大白撇嘴“就知道显摆。”

我整个人歪在船舱里,悠闲的很“怎么了?”

大白坐到我边上,伸手拨了拨我的头发,我偏头躲掉他也不恼,自顾自地玩着我的发梢。“你该过去了。”

一把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不早说!”

“小爷就不!”

我落到断桥下,装作一副急匆匆的模样冲上去,隔开了两人“哎!你这书生,盯着我家小姐看什么!”

那书生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整张脸涨的通红,连头都不敢抬“是、是这位姑娘伞一不小心被小生撞掉了,小生、小生捡起来想归还姑娘。”

“这样啊~”我的语调拐了几个弯,一把夺过伞“那伞还了,你可以回去了!”

书生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眼睛眨了眨,有种难言的失落。

“姐姐,我们走!”

“小青。”我一回头,就看到姐姐冲我无奈地笑。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法海的脸突然又浮现了出来,他那样笑的时候我也是没有半点办法。

记忆越是不堪,越容易重现。

姐姐从我手中拿走伞,几步赶上了那书生。我听不到他们的交谈,只觉得大雨刷刷地下,整个人冷的很。

“连避水诀都不会了?”

我抬头,看到了油纸伞的伞面上梅花开得艳丽。一只胳膊环上我的肩,湿哒哒地衣服立马变得干爽。

“大白。”

“嗯?”

“换把伞吧。”

雨水顺着伞面从尾端滚落,恍若一连串没有串绳的珠子。“为什么?”他转了转伞柄,油纸伞如同雨中盛开的一朵花。

我捂着眼,听到自己支支吾吾闷在胸口的声音“我讨厌梅花。”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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