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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历史的蓓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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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空间,像灌满了淡淡的墨汁,昏昏乎乎,冰冷透凉。五层办公大楼,影影绰绰在半空印出迷茫轮廓,好似一座巍峨的山脉。周围的厂房,树木,好似朦胧的剪纸。厂内小路旁的路灯,昏黄暗淡,宛如天上的星星。厂房间传来疲倦的隆隆声,犹如巨人发出的梦呓。

省城还没有醒。

华荣制药厂的操场上,有个矫键的身影在飘动。一个年轻的姑娘在绕圈长跑。两个胳膊弯成直角,颀长的双腿优雅而轻盈地跨越着。

跑过一阵,脱掉外罩放在双杠上,搓搓手,双脚并立,两臂下垂,挥拳踢腿,辗转腾挪,开始了她每天必练的武术功夫。

每天拂晓当人们还在酣睡的时候,她便起床练功。一年四季,雷打不动,风雨不辍。好天在室外,雨天在办公室,一天不练,胳膊腿憋得难受。

她有她的健康观,人没有强健的体躯,充沛的精力,就是“东亚病夫”,难有大作为。只有具备强健的体魄这个最坚实的资本,才会经得住人生风雨,干出番大事业。

她资质聪颖,体魄刚健,加上常期苦练不懈,现在自然是武功了得。不过,她从来不在人前显露手脚。在华荣制药厂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年轻俊秀的女子,身怀武功高技。

毕业前夕,一节体育课上毕。同宿舍一位女同学说她武技超群,要她表演两手,她不肯。几个同学围住要捅她的胳肘窝,一个个张牙舞爪上前抓她。她轻轻地推拨搡绊,几个人趔趔趄趄,摇摇晃晃,跟头咕噜地八方分开,几乎滚倒在地。一位五大三粗的男同学不服气,他伸出小簸箕般的大手,要跟她掰腕子。她嫣然一笑。抓住大汉三个指头一攥:“哎哟!哎哟!”大个子像个小娃子一条腿跪在地上,歪着脖子,眦牙咧嘴,连声讨饶。惹得一阵哄笑。

大个子站起来,扭身抓住个足球,喊一声“呔!” ,作个鬼脸向她抛去。她不慌不忙,用手一磕,嘭!球儿飞上天空,悠悠落在四十米开外的地方,大个又作了个鬼脸,一手从身旁砖摞上掂起块整砖,嗖,甩了过去;“嘿,试试这个!”大个子露出得意的笑容:我看你怎样接!谁知她轻轻把砖接在手。笑着说:“大个子,你一个个投吧,投得越快越好。”大个子立刻精神大振,同学们兴致百倍地围观。嗖!一块整砖炮弹一般飞过去。啪,她伸手抓住扔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块,她刚抓在手,第三块又迎面飞来。她扭腕用手中砖一顶,第三块砖成为碎块落在地上。大个子加快了速度,嗖嗖嗖一块块整砖连成了线。她先是侧身将飞砖拨按在地上,随后是以砖顶砖。嗖嗖嗖啪啪啪眼前落下一场“砖雨”

东天镀上红光,一切物体的轮廓由剪纸变成立体型。操场上锻炼的人多了起来,跑步的,打太极的,都以各自喜欢的形式开始健身活动。

一位穿红毛衣,留运动头的俊俏姑娘,小跑步到她面前:“翔英姐,你又这样早?”她是厂部秘书李良。

“还早?我练完了,你跑吧,我等你。”

翔英如愿以偿分到了省城华荣制药厂,不过来之不易。毕业前夕和实习期间,她就多次给省委组织部、省工办、省医药局联系,要求到该厂工作。春节前她又亲自和他们一一面谈,又得到学校两位老教授的帮忙,才调进来。她的心情并不好。云英的不规矩使她担心;药厂的问题使她焦急。

俊秀的李良,一米六八的身高,浓黑的短发,细皮薄肉的瓜子脸,乌黑晶亮的眸子,妩媚、飒爽、矫健。像运动员,更像演员。

这位北大中文系的高才生,多次在全国报刊上表发杂文。去年毕业分到该省。担任组织部长的姐夫,要把她分到文艺出版社当编辑。她偏不,她要到有“现代生活”的地方去。最终选定华荣制药厂当了个小秘书。多半年的药厂生活,内容可谓丰富复杂。而且颇有刺激性。大学是知识的海洋。在知识海洋游泳是惬意的,温柔的,富有诗情画意的。现在她跳入社会生活的海洋。这个海洋却大不相同。里面存有暗礁急浪,残渣腐物,布满了一张张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关系网,用陈腐的理论观念炮制的体制网,它有意或无意地把每个人套在网眼里。海是动的,水是活的,历史是前进的。人却被固定在那里,包括他们的思想。华荣制药厂就是“大海”的缩影。她在这个“小海”里游泳,常常觉着憋气。

才华横溢的女秘书,跑完步便凑向心投意合的文翔英。

翔英身穿黑色毛衣,豆绿色筒裤,面颊丰满红润,英姿勃发,妩媚高雅。

李良上下打量着翔英赞美道:“翔英姐真是旷世美人,仪表风姿,超群绝伦!”

翔英亲切笑道:“你拿我作广告呀?”

“真的,你既有芭蕾演员的妩媚秀丽,又有运动员的飒爽挺拔;既有大家闺秀的温柔娴淑,又有义女侠客的英武矫勇;既有公主的雍容大度,又有小家碧玉的活泼纯真;既有文人博士的清逸高雅,又有电影明星的风流倜傥;既有政治家的威严端庄,又有农家姑娘的平易谦和;既有改革家的睿智风范,又有管理家的灵活机敏,佼佼然,皇皇然,岂不爱煞人也!”

“哎呀,我那李秘书,你要对一个小伙子朗诵一遍,非害死一口人不可。这样撩心抓肺的美女还不让人想死!”

“如果你不愿意,他死就死吧,想死人不偿命!刑法管不着。”

翔英打心眼喜爱才高貌美的女秘书,她开玩笑说:“小李你为什么还不结婚,老让你那口子等着,你可要小心人家的相思病。”

“结婚是恋爱的坟墓。三十岁前,我不打算作贤妻良母。他不等就吹!”

“好绝情哟!一颗冷酷的心!”翔英笑着看看表。六点五十。她穿上外衣和李良在操场散步,翔英问李良:

“咱厂领导班子怎么样?”

“哼!够呛,有古典式的,僵化顽腐;有现代化的,油滑草包;有知识分子,挨挤受压。”

“好家伙,恶毒攻击!”翔英乜眼笑着。

“嗯哈,我不怕你告密。”小李调皮可爱昂头前视。

两人边走边谈。漂亮的女秘书以讽喻幽默的口吻,介绍着华荣制药厂的党政要员。

书记,王清明,短小精悍的老头儿。年已花甲,身板笔直,他有过硬的资历,旧社会吃过糠,抗日战争扛过枪,解放战争过过江,抗美援朝负过伤。还有个令人听而生畏的硬门子。他是秦副省长儿子的老丈人。他的行动哲学是一切听上头的。他的干部观是不犯错误就是好干部。谁发明一种新药他不感兴趣,怕给他惹麻烦。他只赞扬小米加□□,并永远引以为荣,时时津津乐道。对厂子的亏损,他总归罪于工人“变修忘本”,对不起抛头颅洒热血爬雪山过草地的老革命。抱怨他们不拿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长征式的艰苦精神干工作、干生产。他恨不得让他们天天吃忆苦饭。他的官运好,在朝鲜的防空洞里被提升为团长。复员到本市当了本厂的书记,一当就是三十年。人称不倒翁。什么运动也动不了他的官。他根正苗红,安分听话,就连十年浩劫也没动他一根毫毛。只靠边站了一个月,就又被“红袖章”推举为革委会主任。两年后,革委会取消了,他又当上书记兼厂长。

副书记兼副长厂刘百通,堂堂一表,凛凛一躯,眉粗眼大,气度不凡,一身“高干”架子,外号“假总理”。这小子仗着一身“英俊”的外壳,作了省一轻局田副局长的妹夫。他是大办民兵营时王清明发现的人才。他土里滚泥里爬,不怕脏不怕累,蛮有小米加□□的味道,蛮有爬雪山过草地的艰苦劲儿。他由民兵副营长一下子擢升厂办副主任。加上他对“王恩人”言听计从,顺服恭谨,再加上田副局长的面子,不但王清明要提升他为副手,而且紧紧保护着这个仪表堂堂的顺服工具。若是让他带队训练民兵喊一二一,他满有指挥官的派头。要他投手榴弹,一挥臂可甩出六十米。要他穿一身高级料子中山服,不管往□□那个屋里一坐,谁也认为是副总理。可他偏当了药厂的副厂长。现在又不时兴操练民兵。他必须硬头皮管理万八人生产药品。这对只喝过小学墨水的他,实在是难为情。不过,“是官清于民”。他毕竟是聪明的。他不但有办法对付生产任务——上级说咋办就咋办,而且有多种工作任他抓。抓卫生啦,开展劳动竞赛啦,搞各种体育比赛啦,开展文娱活动啦,诺大厂的堂堂二把手,还能闲着?

唯一的知识分子厂长兼总工叫杨正,六六年北京工学院毕业生,天津人,中等身材,胖胖的,大脸盘,大眼睛,常戴一副黑框眼镜。为人清正廉朴,举止斯文和气。深谙人世沧桑。思考问题周密,可谓“雅人深致”。他有创业建功的斗志,也有搞好药厂的决心。怎奈形格势禁,孤掌难鸣,上下挚肘,左右离刺,欲干不能,欲罢不忍,觖望条条框框束缚手脚,怼怨关系网营私舞弊。他看不惯,又顶不住,只好皱着眉头过日子。他不走后门,不求人。至今老婆孩子户口还在天津,牛郎织女各一天。春节探亲度蜜月,现在还没回来。

再一个副厂长,各叫孙圆和,老油条,老滑头,老事故,老自私。巧言令色,看风使舵,八面玲珑。是非面前,好好,是是;责任面前,唯唯诺诺像根软面条。有好处就猛钻,有风险就快蹿!政策良心都不要,只求财物和金钱,他的专业就是以药谋私。

另两个挂名副长厂,一个常年养病,一个常不上班,都是“老三八”,占着茅坑不拉屎。你叫他挪摊退休,他就给你闹死闹活,看样子非老死在这把交椅上不可。

“行了,这一通猖狂进攻,不给‘现刑’,也够‘极右’了” 翔英由衷喜欢这位逗人喜爱的女秘书,佩服她的观察能力和伶牙俐齿。她幽默的话语,深刻地揭出了药厂干部的主要问题。中国倒眉,就是吃了腐败、惰性、“假大空”的亏。

“今天上午省局来开座谈会,来搞厂长承包责任制试点,对厂的弊端你可不要嘴下留情,要多反映情况,多放几炮。”

“三十多年修筑的体制堡垒,几发弹炮,何能打得开它。”

“不要悲观嘛,走着瞧!”翔英以将军决战前的气度,仰望着高峻庞大的办公楼,好像那就是将被攻克的堡垒。这一神情的突然出现,使女秘书微微吃惊,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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