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1 / 1)
赵君杰把我带到就近的一个诊所,先给我灌了半瓶藿香正气水(因为我不想喝),然后又叫大夫给我输液,还硬把风扇固定在对准我的方向了,害我遭受其他病患的敌视。
第二天,我抱歉地把工地的活给退了,好在工头大叔也没怪我。肩膀又红又痛的,穿抹胸裙吧露伤口太招人耳目了,也让素素担心;穿不露肩的衣服又擦得疼。五一节假结束几天后,我领到了在酒店做帮工的钱,五百块。赵君杰把一个厚重的信封交到我手里,什么都没说,扭头便走了。我想把东西还他,转身发现他的手擦破得厉害,腿脚好像也有不方便,他的鞋子……我打开信封,抽出钱数了数,大概有三千。他的鞋子边缘脏的水泥和石灰,虽然刷洗过,但痕迹还是挺明显的。他,替我接了工地的活。
把钱拿给小薰后,我拎上小薰为我们备的药箱前去找赵君杰。不管他是在刻意赚我人情还是真诚相待,我总该有所表示。赵君杰坐在廊下的台阶上抽烟,我到他旁边坐下后,他把烟灭掉,微眯起眼,说:“你也太容易收买了吧,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他脸上又是那种玩亵的笑,但掩不住那碍眼的疲态。我看着他的手,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缩回。我把药箱放在膝盖上,打开取出酒精和棉签,说:“你想太多。你笨得不会保护自己,还想收买我?”
赵君杰由着我抓住手腕,看着我,轻声说:“那也好过伤了你。”我低头,龇牙不语。这青天白日的,说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多不好意思?上过药,缠好布,赵君杰以撒娇的口吻边打哈欠边说:“好困啊。”说着还倾身靠近我。
他呼出的气吹到我的耳根、脖子,麻麻的,很难受。我气恼地退了他一把。他触不及防,伸手撑在地上避免趴下。啊,刚包扎好的呢!很痛吧?赵君杰龇牙咧嘴地看着我,我急忙垂下眼帘。他没好气解释到:“我就是想借一会儿肩膀,你至于吗?”我撇撇嘴,他趁机把头搁在我肩上。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会对你用强,但至少是在你有一半相信我的时候。”我惊心的转回头,却发现赵君杰似乎睡着了。我是不是招惹了坏男人?“砰”!屋里传来沉重的闷响,我想去看个究竟,可又不忍心叫醒赵君杰。仔细听屋里没有焦急的话语,想来没什么大事。后来听说是小薰在墙上捶出了一个窟窿,我稍低头就可以出去外面了。小薰为什么?是压力太大了吗?还是系统出了问题?
小薰不知道从何得知我在工地中暑的事,非要拉我去医院做全身检查。看过体检结果,他叫我一起去商场买材料,说是要做糕点。一听名字,我顿时感觉不好了,小声嘀咕着:“电视剧里常说的明明是桂花糕什么的,清凉薄荷糕是什么啊?”薄荷味牙膏,薄荷茶,薄荷糕。就这么喜欢薄荷吗?我试探性地建议小薰在糕点里加绿豆,他同意了。
我发消息问素素是否要尝绿豆薄荷糕,她的回复让我有些气短:路薰俊要一份。小薰边装绿豆边问我:“决定好了吗?做多少份量?”
“素素不吃的话,那就是一份,两份。嗯—算了,三份吧,姓路的怎么……”小薰扔掉勺子和塑料袋,冷冷道:“我是闲得只能给你们做饭的人吗?”不等我回话,他大步一跨,走向电梯口。什么啊?又不是我叫你做的?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机器人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吗?我气冲冲地追上去。
小薰先进的电梯,然后跟进去了一大群人,我站在门口,按了关门按钮,电梯没有动。“喂,超重了,你下去吧。”近旁的一个妇人戳着我说。
我往里看,小薰像不认识我一样,看都不看我。我又看了一下其他人,理论道:“这电梯不是能坐13个人吗?现在算上你的小女儿也才12个人啊,为什么要我下去?”
妇人挑眉尖声说:“关键是现在电梯不走了。既然你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就应该自觉点。我们还要赶时间呢。”“就是。就是。”其他人跟着附和。下到一楼,没想到小薰在等我,我屁颠屁颠地奔向他。不等我感慨一番,他冷冷开口:“我弄到足够的钱了,以后不许你再插手筹款的事。”
回到寝室,我包没放,鞋子也不换,叉腰站在大风扇底下,劈头盖脸地问:“陶京素,你怎么回事啊?我好心问你吃不吃薄荷糕,你干嘛要扯上路薰俊?”
素素似乎摸不着头脑,着急解释道:“不是。林冠他莫名其妙跑来自习室问我你的行踪,刚好看到你发给我的信息。然后他就抢了手机去回复,因为路薰俊是薄荷王子啊。”我冷哼,薄荷王子?我还菠萝公主呢!我正凝神苦想林冠有什么意图,素素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的表情,说:“倒是你呀,跟路薰俊在一起了,却要瞒我。太过分了吧?”
我有些气急败坏,声音也不由得大起来,“我没有跟他在一起!你以后不许再提那个人!”就是因为心软为他求一份薄荷糕,才惹得小薰生气的。
我想着小薰筹款的事,心里扑通扑通的,全是不安,根本睡不着。我问小薰哪里来的钱,他说中了彩票,可他脸上的表情是凝重的。我上网查过,彩票没有实在的规律可循。所以小薰可能用力不适当的方法,不然他不至于现在才用这个方法。
好不容易等到小薰闲下来,他却让我把话跟英姐说,然后由英姐再转告他。我懊恼而口不择言:“你就是喜欢她,对吗?她有什么好的?”眼睛一瞥,发现几步外的英姐脸都黑了。我很心虚,但也只好死皮赖脸撑着气场。
小薰似笑非笑地回答:“且不说她比你成熟冷静,到来这里的人都踏实、肯干,除了你。”我暗暗咬牙,高仰起头,尽量不让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溢出来。我握紧拳头,张着嘴呼吸,稍稍稳住情绪后,说:“这段时间总是跑来无理取闹,真的很抱歉,对不起。”我郑重地鞠了个躬,然后飞奔离开。
门口遇到赵君杰,我警告他不要惹我。我沿路晃了一个下午,其间下过雷阵雨,赵君杰没做什么,只是跟了我一路,直到校门口。
之后赵君杰一直发信息问我有没有时间,说要带我去跳舞。开始很反感,后来觉得太烦躁,宁愿放纵。然出乎我意料的是俱乐部的环境不是我想的那样:酒杯里的液体没有冒泡,角落里没有人吐缭绕的烟,也没看到解扣子亲吻什么的。他们就只是来跳舞的吗?不科学!所以是我想得龌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