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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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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故事了

我还是会在觉得有适当配乐的章节,推荐一首曲子。第一首,《Bye》

【就只是,回来看看你。】

“你们知道亚裔姑娘在白人社会中从事电影行业,是什么样的体验吗?”

荆川国立大学戏剧艺术学院的礼堂内星光熠熠,数百座位座无虚席,几十个机位同时拍摄直播这场颁奖典礼。

舞台上此时一身黑色,长身而立的是刚刚拿到最佳新演员奖的尹航。这个问题抛出去,一阵静默。尹航刀片一样戳在那里,把不够高的麦克架举起来。

电视和网络直播会有几分钟延时,导播都已经揪住了自己额前的头发,要是这个一向反骨的小子说出什么胡话来,就骂着脏话立刻切掉他的镜头。

他说:“就是明明很清楚那是个混蛋,却跳火坑一样爱他。”

瞬间笑声鼓掌声都响起来,偌大的礼堂内浮动起一团喧嚣的空气。过度紧张的导播听到了,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咳了直拍胸口。

尹航依然沉声说:“我们的外方制片人方含章小姐,就是那种傻瓜。我必须在这里特别地感谢一下她,让我参演了这部电影。“

寥寥几句话说罢,他就下了台。坐在台下的苏澈在听到方含章的名字时,脸色倏地变了。一向明朗示人的他,此刻脸上一丁点动静也没有。明明刚刚还笑得一脸褶子,替获奖的尹航开心鼓掌。

站在礼堂最后的方含章穿着宽大的外套,Aquascutum的沉敛灰,克里米亚战争时,它晦暗的颜色曾帮助一队英国士兵逃出俄军的阵地,代表极致的内敛低调。她受邀而来,却并未告知剧组的其他任何人,来得悄无声息。

苏澈上去领人气奖,方含章看着那个呆子愣在台上,前几秒被女主持问得蒙住,说不上话来。她习惯性地操心,叹口气,然后听他终于说出感谢的话。她还是听完了,才转身走掉。

11月底了,荆川一周前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据说体感温度掉到了零下二十。方含章打到车时,觉得自己手都要冻掉了。她上了车就说:“麻烦您,荆北国际机场。“

那边的颁奖典礼结束后,一众艺人在礼堂的正门大厅寒暄。苏澈找到尹航,快步走过去,还没跟尹航说上话,就看到走过来的夏丹兰,赶紧问了个好,才转身凑到尹航耳边,问:“你说的

方含章,她——”苏澈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她过得很不容易吗?”

“啊?”尹航被他问蒙了,瞧着他急冲冲又神经兮兮的样子,一头雾水。

“我是说——”苏澈顿了顿,改个说法,“你刚刚在台上那意思,不就是说她——”

“啊,是。”尹航反应过来了,“GAA派来的那个女制片,是个在那边学电影的中国人,当然不容易了。发邮件她都半个小时内绝对回,一看时间经常是她那边凌晨三四点。”

那是方含章的个人习惯,一向拼命三郎,在执行力上很自律。苏澈别过头,皱了眉,没让尹航看见他的表情,那种牙痛一样的扭曲表情。

颁奖礼上听到尹航那样说,他就已经猛然心疼了,现在得到更确切的答案后,简直担心后悔地想把她抓过来死死抱在怀里。

当初她要去LA继续读MFA时,他毫不犹豫地支持。那时他们交往快两年,他一直看着她为能申请到program有多努力。他很清楚,对方含章而言,Master回去读是很早就有的计划,而和他恋爱是个偶然。他当然要尊重她早就做好的规划,支持她达成自己的目标。

然而,谁都别以为自己的爱情有多经得起考量。俗世男女,一场热恋,终究演不成故事。

他们的异国恋失败了,是他的错。

和方含章那丫头,十个月没联络了,在1月初的那出绯闻后,在他俩的那通分手电话后。他以为自己是在给她冷静的时间,却发现她换了电话号码,INS和FB没再有任何新动态,彻底消失。

可想而知,听到尹航嘴里说出来她的名字,他没跳起来,已经算是很自持。尹航这小子和他认识不久时,方含章就去接着读学位了。从这种不知道他俩关系的人嘴里,听到她的状况,简直让他咬牙切齿地泄气难过,拿她无可奈何。

“哥,你怎么问起来这个?”

“没什么,就问问。“苏澈当然打算糊弄过去,看尹航说话这感觉,就知道方含章肯定没跟尹航打听过自己。也是,她一向对人慢热,跟绝大多数人都带着些疏离,从不轻易跟不熟的人提起自己的私事。

“还以为你想勾搭呢!“尹航挑了下眉,又说:“还真别说,这姐姐长可漂亮了—”

“说谁勾搭呢!我怎么就——”苏澈说着皱起眉,很不满意这说法。

“哥,别装了,你多能撩妹,大家都知道!”尹航面无表情地吐槽。

苏澈也不管人多,直接一掌招呼在尹航脑袋上,糊了自己满手的发胶,恶心得他直往尹航后背上蹭。尹航还是一脸“我说实话啊!”的无辜眼神,不管这偶发神经病的傻狍子。

苏澈转天很早就起来了,他上午的飞机飞纽约,跟《CHIC》的当家摄影师陈墨去拍新一期的大片。他穿着单薄的灰色印花毛衣和挺括的酒红色大衣,冻得直要缩脖子,在一众送机粉丝和聚集的镜头前,生生忍住了。

他伸手接过一个姑娘递来的信,往口袋里放了半天放不进去,直捉急,面上倒还是淡淡微笑,一脸温柔,装得镇定无比。好不容易在簇拥下入了关,进关后还是被很多人凑过来要签名,随行的经理杨易和助理阿哲一路护着,真是不知道磨蹭了多久才到了登机口。

苏澈被折腾得不行,只想早上飞机早超生,却听见机场广播里说:“乘坐美国航空从荆川前往纽约的方含章女士,请您到25号登机口前的咨询台,您的朋友正在那里等候。”

他倏地就站定了,脚底下那动作是想往广播里说的那地方去。阿哲当然知道方含章是谁,拽住了自家演员,不动声色地看了杨易一眼。杨易倒光忙活着查看机票,没注意到苏澈。

“要是也去纽约,就也是这班飞机,等在这里就好了”阿哲压低了声音说:“你想想咱们是怎么过来的。而且你过去了要干嘛?你什么也干不了。”

苏澈攥紧了拳头,又随着叹气松开了。演员是一种职业,明星却是一种身份。他从没想过当明星,却因为选择了一份工作,而不可拒绝地被附带上了这样一种令人厌烦的身份。

和他演的那些狗血爱情剧不同,在机场没有惊心动魄的吻别,没有浪漫如梦的重逢。只有他跟个猴子似的,被旁人盯着,知道她就在这里不远,却一步都动不了。

方含章本来正在COSTA买咖啡,她大晚上就来机场了,总之是不想回在荆川的房子。反正是大早上的飞机,她在机场待一宿也无妨。听到广播找她,还以为是幻听。又听了一遍,脑袋都大了,最烦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被拎出来的感觉。

一到咨询台,看见陈墨,方含章简直了,火气蹭地窜上来,又压了下去。

“墨姐,你干嘛呀这是?”方含章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我问你才对——”陈墨拎着自己的相机包,大步走到她面前,问着她:“你就这么从纽约跑回来一趟,待一晚上又回去,你折腾什么呢你?”

“回音姐跟你说的吧?”方含章挠了挠后脑勺,她就顺手给沈回音送了趟策划案,见面吃个饭,怎么就把自己回来的消息给暴露了。

“听她说你要立马就走,我估摸着是跟我一班飞机,就来试试看能不能碰上。”

“我临时回来的。得赶紧回去办一下实习的离职手续,该准备毕业了。”方含章一边说着,一边转了身往登机口走,摇摇晃晃,宽大的衣摆带起风来。

“什么打算?”

“毕业回来呗。”

“因为苏澈?”陈墨说完,眨了下眼说:“别打哈哈。”

“不是,姐你——”方含章因为尴尬,都笑了,喝了口咖啡说:“你也知道,在那边待着,挺不好混的。”

“我能不知道么——”陈墨当然知道她辛苦,“你对自己也真是够轴,明知道一万个困难在那等着,还非要去闯一把。”

“要是就因为有困难就不干了,成天跟自己说,哎呀妥协和停滞不前都是迫于生计迫于情势啊巴拉巴拉的——“方含章吞了口咖啡,皱着眉说:”那不就活得跟乞丐似的。人哪是真的没选择才退一步的,不过是贪图安逸又总是对自己太心软了。“

“诶你这孩子,真站着说话不腰疼——“陈墨嗤笑一声,数落方含章:“要是没沈佳音资助你,你家里又不让你操心,你压根儿就没法去读书,也别提什么追求梦想了。你这就是自己都有,才能张着嘴说人家怂。”

“别曲解我行吗?我怎么就说人家怂了?不过是选择不同而已,想过得安逸就是人家的人生追求呗。路数不同罢了,没必要判个高低优劣,自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呗。我单纯就是不喜欢那种选择,我总该有不喜欢的权利吧。别人说我往火坑里跳,我不也就听着了么。”

“你到底还是有底气,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似的——”

“我一开始也有特别多顾虑好么?“方含章真是困得不行,可说到这种事儿就还是满思路清晰,“我没去之前也觉得,我得有钱,我得有好的成绩,我得有天资,我才能回加州学电影。不过我现在觉得,其实吧,唯一需要的就是不死的心。”

“哎呦我去,姑娘你别文艺了,你这都能去开坛讲成功学了——“陈墨知道她什么意思,但还是一如既往损她。

“我说大实话呀,没钱就想办法挣,成绩不好就赶紧学,没天分就做到比天才努力多几倍,但凡心里想去,事儿就总还是能解决。”方含章叹了口气,低声嘟囔了一句:“恋爱也是,就异地呗。”

陈墨听方含章说前半段还挺激赏呢,她一直跟朋友说,她有一学妹,看见这孩子就明白其实人生不顺还是在于自己不够努力。可一听她嘟囔这后半句,就暗叹了一声,看吧,再强的姑娘,也还是躲不过去一个混小子。也不能说情商低,可能就是到底还有傻的时候吧。

“然后,你就知道其实有些事儿也不是你努力行的——“陈墨也不客气,直接就把自己想说的说了,“姑娘,你这欧美走一圈儿,还不能找一两个帅哥把那小子翻了片儿?“

“快得了吧,我这德行,我自己都嫌弃。”方含章烦躁地把碎发撩开,说:“就当我是被苏澈那混蛋下了降头吧。”

“我这次去,是跟苏澈合作。”陈墨悠悠地说出来:“他跟咱们一班飞机。”

方含章也就愣了几秒,说:“哦,那好好拍吧。”

“要不要知会他一声,你也在。“

“诶你快别,那我就成绿茶婊了。分了就是分了,我磨叽是我自己的事儿,别烦他。”

陈墨看她这一脸凛然的样子,也是没辙,撇着嘴点了点头,没再说苏澈的事儿了。

那边苏澈已经先登了机,可不是么,他这种麻烦身份的头等舱乘客。结果就是,别说登机了,连下了飞机,他都没看见方含章。

他排在JFK过海关的队伍里,一直仗着身高张望,都没看见她。直到领完了行李,快要走到机场门口了,才远远看见,站在陈墨对面,正在挥手告别的方含章。

又高又纤长的身子,细脚伶仃地穿着双马丁靴,把自己藏在人群里的灰色大衣,有些乱的长发,脸在白色灯光下看起来很疲惫,眼睛却还是亮晶晶的。

他大步流星走过去,她已经消失掉了。他就只能站在陈墨旁边,远远地看着那个方向。

苏澈脑子都没转,直接问过去:“她去哪儿呀?她就自己——”

“我也不清楚。”陈墨打断眼前这大高个儿,她是真不太清楚方含章在纽约是什么安排,但看眼前苏澈这急慌慌的样子,那一看就是还在意得紧。她就好心地又说了句:“不过,她应该马上就飞回她爸妈那儿了。”

苏澈一听就明白了,是要转机去旧金山,方含章她爸妈和妹妹都在那里,离她读书的洛杉矶很近。真是奇怪,方含章怎么会突然回国,又到底来纽约干什么来了,可他也没再问,总归不想就他们两个人的事儿,搞得沸沸扬扬的。

出了机场门就有零星的几个粉丝要签名,他依然温柔亲切地问对方名字,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拼好,只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没有一贯那样笑。还好,这些姑娘永远心怀善良地揣度他,以为他不过是长途飞行,太疲惫。

然后,两个人就真没再碰见。

故事里那种偶然相遇,都是各种夸大事实。看起来很美好,给个幻想而已,实际上都是扯淡。纽约那么大的城市,别说站在时代广场,随便走在一个街头,都能让人群淹了。

苏澈以为他俩会相遇在街角咖啡店。扯淡,不过是杨易,阿哲还有他三个大老爷们儿在唐人街的小酒馆,喝高了差点回不去酒店。

苏澈以为她会出现在她曾经说很喜欢的皇后线。扯淡,他英语说得烂,跟着阿哲坐地铁,差点把自己搞丢了。转天就听陈墨说,她已经飞去了旧金山。

他还是穿着昂贵华丽的高级定制,在布鲁克林的大街上凹了各种造型。陈墨把他拍得腔调十足,活像能把少女妇女瞪得怀孕。谁能知道,他那眼神不过是心里犯鬼,咬得自己心肝脾肺都又疼又痒。

终究是吃这行饭,还是要敬业地耍帅。哪怕是失恋,都得好像有种深情脆弱美。

可明明那就都是放屁,他联系不到她,也不能撂挑子走人去找她。更可气的是,她就真的戛然而止了,不要他了。那才是时刻想起来,都能让他的血把浑身细胞都冲成蛋花汤,折磨得他神经衰弱要发作。

他就这样,自己挤兑着自己,磨磨唧唧,神神经经地回了荆川。自我麻痹,又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她很快就会回来。可再次见到方含章,已经又过去了六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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